第16章
第16章
▍心善的人在末世可活不下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算是無意中給那家人添了點難受的事兒。
他不是多善心的人,畢竟太過心善的人在末世可活不下去。
把地拿回來隻是他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他對經商沒興趣,加上他空間裏有些高產的東西需要有個好的出處,所以他才想著種地。
要不然以後他想將土豆紅薯玉米這些東西拿出來,也不好拿,一樣新的事物,沒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別人是不會隨便跟著做下去的。
他想著自己把地拿回來了,以後多去幾趟大青山裏給那幾樣東西的出處找個好的理由,之後自己再種出成果來,看到這麽高產又耐活的東西,村子裏人肯定就願意種了。
這個世界沒有後世那麽多科學的種植技術,種子也沒有多優良,每年的畝產平均也就三四百斤,哪怕是老莊稼人加上上好的田地,侍弄的再精心點,頂天了七百斤。
差點的估計隻有三四百斤的產出。
這還要交稅糧,留給自家吃的怕是十不存七。
看這個世界大多人都吃雜糧飯而舍不得吃白米飯就知道了。
那點糧食多半都是拿去賣了。
他自己嘴饞是個原因,也是想將這些高產耐活的東西拿出來,多少能幫點這個世界的人。也算是報答老天爺給自己再活一次的感謝。
隻是眼下看來,他還是想得不夠多。
“對。”花嬸歎息一聲,“他家日子雖然不是村子裏最難過的,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長河媳婦這一年到頭吃藥就是個大頭,還有他家安小子,跟你一個歲數吧,但因為身體不好,家裏也難過,到現在都沒有人家願意跟他結親。”
其實他很想說那個夏子安不用那麽早找媳婦,不過才十八歲。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大多早婚早育,就像原主,十二歲不就被定了娃娃親,雖然後麵被退親了。
而現在更是已經成了親。
孟一寧微微皺眉,“我沒想到是長河叔家租了阿澤哥的地。”要是早知道,他肯定不會說把地拿回來的事兒,他也不差那點地,加上他手上有錢,真要覺得地少,他可以買地。
花嬸拍拍他,“你別誤會,嬸兒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嬸兒也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的。”孟一寧自然知道花嬸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同情那夏長河家而已。“我回去跟阿澤哥商量一下,那地拿不拿回來其實也沒什麽,我那還有兩畝地。”
花嬸笑了一下,“你是個好孩子。”
“嗨,花嬸你再誇我,我該要不好意思了。”孟一寧抿唇笑了一下。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好孩子就該誇。”花嬸心裏其實是舒了口氣的,她家跟夏長河家有點親戚關係,她自家平日裏也沒少幫他們,今早聽到他家的哭聲,問了才知道這事兒,雖然是有心幫忙,但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她家地也不多。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來跟寧哥兒打聽打聽,倒是沒想到這個孩子是個心善的。
“對了,你剛說你有兩畝地?”
“對。”孟一寧跟她說了一下,邊上幾個奶奶也聽了一耳朵。反正他有地的事不久大家就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麽秘密。至於孟家那邊,他還真不怕他們過來找麻煩。那契書上的名字寫的是他,鬧都沒用。
再說,他還擔心他們不來鬧呢。
花嬸歎道:“你爹是個有心的。”怕是也是看出了自家那一家子不是個好的。
“嗯。”孟一寧也不得不讚原主爹是個有心的,不然不會未雨綢繆給原主早早秘密的留下兩畝地。就是死得太早了。“行了,花嬸,幾位奶奶,我就先回去了,我去跟阿澤哥商量一下地的事兒。”
要是他家缺地他自然不會心善,隻是他家也不缺這點地,也就無所謂幫一幫人了。
“行。”
“這寧哥兒變化可真大。”以前總是悶聲不吭的做事,除了跟人打招呼,平日裏也不見出聲。倒是沒想到離了孟家性情這般好。
“可不是,誰離了孟家那一窩子能不有變化?”
“哈哈,說得是,要我說,日後有那孟家後悔的時候。”花嬸眼裏都是嘲諷,“不說寧哥兒多能幹,就說澤小子,你看看這麽些年分出來,你們誰見他日子難過的?上次我去澤小子家讓他幫我看信,我可是瞧見了澤小子在用左手寫字,寫得有模有樣的。”
“喲,真的?”
“我還能說假的。”花嬸嗤道:“看著吧,不說孟家,就夏五兩口子都得後悔。”
村子裏雖然出了幾個秀才,也有學堂,但是讀書識字的也隻是小輩,人不多不說,大多是識得幾個字,能在鎮子裏或者縣城找份好工作之後便就出去做事了。
留在學堂裏的人除了家境不錯以外,就是先生覺得能往上再考考的。
村子裏人也知道讀書識字好,能咬牙讓自家孩子多讀的都會讓孩子多讀,但要是真不是那塊料的,也就認幾個字就早早出去掙錢。
花嬸兩個兒子一個哥兒,都不是讀書的料。
兩個兒子學了點字就都去縣城找工作了,一年也就大節日的時候回來一趟。家裏哥兒也沒認幾個字,兩個兒子托人寫回來的信,她家哥兒也認不全,這個時候花嬸不是就近找會認字的幫著讀一下,就是去找夏文澤幫著看一下。
上次花嬸大兒子寄回來的信,花嬸剛好在村口接到了,也就去找了夏文澤幫著看。
自然也就見到了在左手練字的夏文澤。
她不認得字,但就覺得那字比他家三個孩子寫得好,也比村長寫得好。也跟澤小子往年給村子裏人寫對聯的字差不多。
隻不過這事她沒跟別人說過。
今天說出來也是見澤小子沒避諱別人他還在讀書寫字的事兒,這才說了出來。
好孩子孟一寧回到家,見夏文澤正在院子裏掛衣服。都是他倆換下來的。
“阿澤哥。”
“回來了。”夏文澤將木桶裏的水倒了,“豬仔定下了?”
“嗯,夏生叔家有小豬過幾天出欄,夏生叔不在家,我跟大興哥說好了。”孟一寧搬了張凳子出來坐在堂屋門口。“阿澤哥,你知道你的地是租給長河叔家了嗎?”
“不知道。”夏文澤跟他說道:“這地我是托給四伯了,每年我就隻去四伯家拿租子就行,契書上沒有名字,隻有手印。”
原來是這樣。
倒也是,夏長河一家日子不好過,怕是也沒有銀錢去學堂讀書識字。
“怎麽,這地是租給長河叔家了?”夏文澤微微皺眉,他雖然不怎麽在村子裏走動,但他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逢年過節去族裏走動的時候,也多少能聽到一些族裏的事情。
夏長河他也是知道的,家裏日子不好過。聽說是因為兒子跟媳婦身子不好,總要買藥吃。
“是。”孟一寧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地是租給長河叔家了,今天回來聽花嬸說起,我才知道的。”
夏文澤拍拍他腦袋,“這跟你沒關係。”
孟一寧抿了抿唇,“四伯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下呀。”他倒是不怪人家村長,畢竟地是夏文澤的,人家不租拿回來自己種很正常,作為村長,他不能有太過的私心,不然村子裏的事兒就整不清楚了。
哪怕村長同情夏長河家,這口也不好他來開。
“四伯怕是不好開口。”夏文澤道:“那這地我們就不拿回來了?”
“隻能這樣了。”孟一寧說道:“一會兒我們就去跟四伯說一聲吧。”
“行。”
孟一寧也不是個愛拖延的性子,當下就跟夏文澤往村長家去,“你說我那兩畝地是誰在租?”他隻有地契,但是租契則是在村長那裏保管。
“一會兒都問一下。”夏文澤也不知道,“不過這你不用擔心,四伯不是說了那家人才買了兩畝上好的地?想來日子應該不差。”
“也是。”
兩人到了村長家,剛好村長準備拿著鋤頭下地,見兩人來了說道:“剛好,我還想著一會兒去地裏了順道去找你們一下。”
三人找了凳子坐下,孟一寧先開口說道:“四伯,我聽花嬸說,阿澤哥那七分地長河叔家租著在?”
“對。”村長看著兩人,“你們也別怪四伯不先跟你們說這事兒,我雖然同情長河家,但這話我也不好開口。”同情是一會事,拿著別人的東西去幫人是另一回事。
“我們明白。”孟一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你看這事兒整得,四伯,麻煩你再跟長河叔家說一聲,這地他家還是繼續租著,租子啥的還是老樣子就行。我跟阿澤哥商量了一下,就不拿回來了。”
要是村子裏有別人出租地還好,但上窯村把地租出去的還真沒幾個。不然他也不會急著過來說這事兒了。不租他家的地,也可以租別人家的。就是知道村子裏出租地的人少,他才要趕著過來把這事解決了。
“你倆都是心好的。” 村長眼裏都是欣慰,“這事兒哪裏就麻煩了,一會兒我就去跟長河家說一聲。”
孟一寧又順道問了下租自己地的人家的情況,得了村長確切答案之後,心裏鬆了口氣。
?
作者有話說:
大家支棱起來呀,愛你們麽麽噠【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