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管好自家事!!!
孟一寧給孟老太太一家不大不小的扣了口鍋,至於這幾位嬸娘夫郎心裏會怎麽去腦補,那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暫時不能親自去收拾那一家子,但是不妨礙他給他們潑點髒水,再說,他這也不算冤枉那家人。
雖然稍微改了點東西。
夏文澤微微側頭看了眼他,孟一寧衝他擠了擠眼,夏文澤勾了下嘴角。
孟一寧心歎笑起來可真好看,好心情的轉頭欣賞起周圍的景色。
出村的路是碎石路,雖然經年累月下來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新建時的平整,但因著村子裏的磚瓦窯,這條路也時常有村人維護,牛車在上麵走路雖然有點顛簸,但比起別的村子的純泥土路已經是讓人羨慕的了。
村路兩邊都是土地,裏麵有的已經播種,有的還在鋤地翻壟階段。
村長在前麵駕著牛車,“澤小子你們地咋整?今年澤小子租出去那幾塊地我看那邊還沒來得及下種,你們是要拿回來自家種還是繼續租?”
按他說,澤小子沒成親前地租出去也就算了,現在已經成家了,怎麽也得把地拿回來自家種著才好。
想著租地那家的情況,村長頓時歇了心思。心裏還有點怨自己不該提這茬。
孟一寧其實是比較傾向於拿回來自家種的。
孟一寧問夏文澤,“你當時分了多少地?”
夏文澤回道:“四分地,三分田。”
孟一寧在心裏估算了一下,感覺沒多少,拿回來他自己也是可以種的。
孟一寧好奇的問夏文澤:“你家是多少畝田地?”
夏文澤想了一下,“分出來之前是五畝多地,但這幾年聽說有新買地。”
孟一寧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五畝多地,竟然隻給他分了七分田地,這心可是真偏。孟一寧好奇的探頭問村長,“四伯,你知道夏文澤他爹娘家有多少地嗎?”
村長回道:“七畝多地,去年把趙大柱家賣的兩畝地買了。”
幾位嬸子都有點同情的看了眼夏文澤,夏家那兩口子也是個心狠的。
滿足了好奇心,孟一寧也就沒再多問。
地的事可以等回去之後再商量一下。
上了官道路就好走了,即使是牛車也感覺不到太大的顛簸。
孟一寧心裏舒了口氣,他們村的路比起別的村子的土路雖然已經好太多,坐牛車上還是顛得屁股疼。
今天的官道很是熱鬧,來往的牛車馬車驢車基本上沒怎麽斷過,偶爾還能見到一輛富人家才用得起的車輦。
道上也有走路的,身上或挎著籃子,或背著背簍,或挑著竹筐,就沒見一個空著手的。
不過也是,五天才趕一次集,附近村子裏人也不會有事沒事都往鎮上去,因此每次趕集,大多數都是去賣東西補貼家用的。
這一路很是熱鬧,因著趕集的人多,牛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車上幾個嬸子大娘遇到相熟的人,就坐在牛車上跟人聊了起來。
孟一寧原本是專注的看著周圍的山山水水的,末世十幾年下來,城市早已經滿目瘡痍,山林樹木更是因為病毒的肆虐不複往昔。雖然還不到沙漠化的程度,但是像現在這種山清水秀,樹木繁盛的美景是很少能看到的,即使有,那也可能是要命的變異植物。
能來到這個世界生活,他其實是很開心的。
因此心情一直很好,直到耳邊聽到一聲嘲諷的聲音。
“喲,那不是上窯村的那個毀了容的夏家那小子嗎?”
“你小點聲。”
“幹嘛,他毀了容還不讓人說了。嘖,當初他們上窯村可是把人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瞧瞧現在,連個夫郎妻子都娶不上。”
周圍的聊天的人雖然很多,可孟一寧耳聰目明的,這一道聲音自然是盡皆入耳,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寶藍色暗花對襟布衣的大娘挎著個籃子,滿臉嘲諷的往他們牛車上看。邊上好幾個跟她同路,或是同村的人,很是不好意思。
牛車上的幾位嬸子大娘皺眉看過去,這人聲音大,她們也是聽到了的。
孟一寧轉身趴在夏文澤肩上,上下掃了眼那女的,笑了,“嗨呀,我當是誰,這不是高家村那在私塾裏偷學子銀錢被私塾趕回來的那誰娘嗎?”
夏文澤沉默的聽著那兩人的話,自從他毀容後,這些諷刺的話不知道聽了多少,早已經傷害不到他,甚至心裏都不會起一點波瀾。
在感覺到身邊瘦削的身體趴到自己肩上時,夏文澤身子一僵,隨即聽到耳邊清澈的聲音,不知為何,原本覺得不難受的心髒突然有點酸脹,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放鬆,另外一隻手還伸出來小心的護著人。
高四娘臉色難堪的瞪著孟一寧,大聲反駁道:“你說啥呢?我兒子可沒偷人銀錢,那是被人冤枉的。”
孟一寧笑嘻嘻的看著她,“那你家兒子可夠冤枉的,怎地不去衙門告私塾呢?這麽被人冤枉壞了名聲不說,聽說附近村子的姐兒哥兒都不願意嫁給他,說他品行不好?你這當娘的竟然不替他伸冤嗎?這萬一一輩子都娶不上妻子夫郎可咋辦,我記得你家就一個小子吧,可真是好慘呐。”
周圍所有人神色怪異的聽著孟一寧的一頓嘴炮輸出,臉上表情很是精彩紛呈。
尤其是認識他的上窯村的一些人,全都看著他,他們印象裏的寧哥兒不是個沉默寡言的嗎?這咋地嘴這般利索?
高四娘全身都在哆嗦,指著孟一寧,半天才罵道:“我兒子再怎麽娶不到媳婦夫郎,也比你這個被人退了親嫁不出去的哥兒好。”
孟一寧臉色都沒變一下,伸手將一邊護著他的夏文澤的手抓進手裏捏著玩,“嘖嘖,高四娘你這消息不行呐,我可是已經把自己嫁出去了,倒是你兒子,好像跟我家阿澤哥年紀差不多吧,有姐兒哥兒看上他嗎?”
就他所知,那人自從被私塾趕回來之後,很是頹廢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聽說不知怎地在鎮子上染上了賭博的陋習,家裏的銀錢都被他這幾年輸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底下幾個弟弟妹妹偷偷的幫補一下娘家,高四娘家怕是連家裏的幾畝地都要被那人輸掉。
別說被姐兒哥兒看上了,怕是連買個哥兒的銀子都沒有。
“你,你。”高四娘大罵道:“你倆倒是爛鍋配爛蓋,配得很。”
孟一寧挑眉,氣死人不償命的還嘴,“那也比你兒子娶不到人強,我倆至少還能互相配上,你兒子有人配他嗎?”孟一寧見她快要被自己氣厥過去了,哼了一聲,“以後呐,這人嘴還是給自己跟家人積點德比較好,人家怎麽樣跟你又有多大關係,自家事都管不過來了,還有閑心管別人家的事,有那空閑時間,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把自家日子過起來要緊。誰家不是一地雞毛,你就能保證你家沒有醜事被人知道甚至傳得周圍十裏八村的都知道?”孟一寧這話不止是說給高四娘聽,也是說給周圍人聽的。
說實話,他就看不慣那種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又沒有啥大仇,何必呢。
哪怕你真要說,小點聲,別被當事人聽見。
這年頭沒啥娛樂,除了東家長西家短的,怕是也沒啥可說的。他能理解,誰還沒個八卦的心呢?但是專往人家痛處說,多大仇?
孟一寧轉回身靠著夏文澤,放開他的手,伸手拍拍他的腿,“以後再有人說你,別怕,有我呢,我給你一個個懟回去。”
手裏雖然粗糙卻意外溫暖的手離開,夏文澤心裏些微的不舍,聽見他的話,眼裏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嗯。”
趙三嬸子幾人簡直有些目瞪口呆的,“寧哥兒,你這嘴,咋地以前不知道你這麽會說?”
就連前麵駕著牛車一直沒出聲的村長都有點稀奇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孟一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笑道:“這不是以前也沒人說到我頭上嗎?爺奶他們又是長輩,我也不好這麽說他們不是?”
孟一寧這話不假,原身除了遭受到孟家那一家子的惡意,村子裏人基本是同情他居多。偶爾說他八卦的,也是看不慣孟家那家人對他的言行。
即使他退婚了,也沒人說他的不是,大多是私底下同情他,說趙屠戶一家子不對的。
趙三嬸子幾人點點頭,寧哥兒也不是那種喜歡八卦人的性子,平日裏就看他悶頭幹活了,也不怎麽跟村子裏人來往。
但這不是說他不好,反而就是因為他好,村子裏人才會同情他被孟家那一家子磋磨,被退親了,才有人替他說趙屠戶家的不是,甚至不嫌棄他,還想著給自家沒定親的小子或者親戚家小子將他定下。
雖然這裏麵也有點迷信的成分在,但這也能說明原身在村子裏人雖然沒有什麽存在感,但卻也不是真的孤寡沒人理的人。
有時候去山裏,要是遇到撿柴挖野菜打豬草不多的,他都會默默的順手幫人多弄一點。
原身就是性子太孤僻了,人其實是很好的。
這也是為什麽孟一寧過來之後沒想著走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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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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