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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火上房了

  對門有個小竹馬最新章節

  “你什麽意思?”陸子峰不幹了:“難道到了現在,你心裏還是惦記著你那老臘肉麽?若果真是如此,那次你怎麽不就和他一起走了?”


  錢如意反駁:“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麽?”


  “我是男人。”


  “我還是女人呢。”錢如意說完了,忽然意識到什麽,指著陸子峰:“你從心眼兒裏瞧不起女人是不是?”


  陸子峰自然不會承認,可也不否認:“你見哪個女人守著自己的丈夫,心裏還想著別人的?”


  錢如意道:“你不要東拉西扯。你隻管明白的說,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陸子峰仍舊顧左右而言他:“男人就算心裏想著,也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麽是能做,什麽是不能做的。女人能嗎?多半是有了新歡,就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


  錢如意指著他的鼻子:“陸子峰,你說這話可就過分了啊。你還是跟你娘一個姓呢?有本事,你不要姓陸,我才真的佩服你了呢。”


  陸子峰撥開她的手:“不要總拿那沒蹤影的事情來說。那件事,也就你會相信。你看看老王爺,再看看我。哪裏像你,聽風就是雨。可見女人的定力就是不如男人的。”


  “你怎知老賢王就不相信的?他不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錢如意說著,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急著做王孫,不見老王爺來認你,你心裏著急了,拿話來擠兌我消遣。”


  陸子峰又急了。不但急了,連臉色都白了:“錢如意,我白認識你了。”說完甩袖就往外走。


  錢如意毫不示弱:“我還白認識你了呢?”


  才走到門口的陸子峰,忽然轉頭甩過來兩個眼刀。


  錢如意下意識一驚:“你想幹什麽?”


  陸子峰咬牙:“讓你記住你是誰的女人。”說著反身又走了回來。


  錢如意見他真急了,立刻就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您是青天大老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子峰簡直要被她氣死了:“錢如意,你太過分了。我若不是青天大老爺,你就想怎樣,就怎樣嗎?”


  “爹,娘,開飯了……”笨笨的聲音忽然從外頭傳了進來。喊的那叫一個響亮,那叫一個中氣十足。這小子的嗓門兒隨錢如意,又清亮又利索。


  陸子峰一怔,臉上顯出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神色來。


  錢如意指了指外頭:“娃在叫咱們吃飯呢。”


  陸子峰指著她的鼻子,壓著嗓子,咬牙切齒道:“你等著。”說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怒火,這才向外走了。


  錢如意看著他的樣子,暗自在心裏嗤之以鼻:“偽君子。”確實,陸子峰在外人麵前,真的是彬彬有禮,行止得體的人。可是一旦麵對錢如意,就會原形畢露。


  錢如意深深為自己默哀了一把。而後也抬手整理鬢發,整理到一半,忽然省起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和陸子峰何其的相似。她下意識的又自嘲一笑,這才整理好鬢發,又查看了衣服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這才走出門去。


  錢家是莊戶人家。莊戶人家有個習慣。為了省燈油錢,除了冬天,其餘時候都會在院子裏借著傍晚的天光吃晚飯。陸子峰孤家寡人一個,所以,雖說是錢如意嫁給他的,一應習慣都還是依從了錢如意的生活習慣。


  錢如意沒有什麽太明顯的階級意識,家裏所有的人一向都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這個時候,胡大郎、小白、阿青包括丫丫都坐在院子裏的飯桌前,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錢如意。不用說,之前陸子峰走出來,大約也是接受了這一洗禮的。


  不過,要讓著些人失望了。錢如意生的白淨,但是臉皮卻一向很厚的。她隻是略微的尷尬之後,就十分自然的走到了飯桌前,招呼還在灶下忙碌的七嫂:“嫂子,吃飯了。別忙了。”


  七嫂從灶下端著一筐白麵饅頭過來,看了看陸子峰,又看了看錢如意,見兩人麵色如常。她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娘,丫丫說她也想學寫字。”笨笨嘴裏塞著饅頭,都沒耽誤他說話。


  陸子峰頓時就拉下臉來,嗬斥了一聲:“食不言,寢不語。”


  笨笨腦袋往回一縮,低頭吃飯。


  不過,陸子峰的話對笨笨有用,對別的人可就不那麽好使了。尤其是胡大郎。他原本是這些人裏話最少的一個。一天裏也少見他說幾句話。這時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向錢如意道:“許久沒有聽你講笑話,講一個來聽。”


  陸子峰一梗,但是並沒有說什麽。胡大郎是這些人裏頭本事最大的一個,武功高,眼光刁鑽。有本事的人一般都被人特別的尊重些。陸子峰對胡大郎就是這樣。


  錢如意看見陸子峰吃癟,自然是不願意的,因此道:“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胡大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陸子峰一眼,點了點頭,接著吃飯。


  吃完飯,錢如意照例收拾碗筷去洗。七嫂在一旁和麵,準備明天的幹糧。一家子吃飯一個人做,還是不輕省的。七嫂往外頭是個眼色,向錢如意道:“胡大是在幫你,你怎麽還給他話聽?”


  錢如意翻個白眼:“你糊塗了。他是我什麽人啊?我和陸子峰吵架,怎麽好把他攪和進來?”


  七嫂點頭:“也是。”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看胡大這趟回來,心事似乎沉了不少。往日隻是不愛言語,這次回來整個人都悶悶的。也不知道他家裏出了什麽事。要不,你回頭讓陸先生問問,看咱們有沒有什麽能幫上他的?”


  錢如意心裏也納悶兒:“他能有什麽事呢?他家裏得人都沒了,和陸師兄一樣,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他來咱們家的時候,把家產也都捐了的。”


  “能不能是,他想娶媳婦了?”


  錢如意更加不信,可也想不出來胡大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於是道:“咱們還是別在這裏亂猜了,回頭我讓陸師兄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七嫂頓時又擔心起來:“那你和陸先生……”說著話鋒一轉:“你也是,陸先生是個男人,平日裏就算說了你幾句,你聽著也就是了,做什麽總是一錘一錨,分厘不讓。陸先生如今可是縣官了。哪天要是真惱了你,有你哭的時候。”


  錢如意不屑道:“再好的鏈子都拴不住愛跑的狗。他要真是那樣的人,我就算天天把他拴在褲腰帶上也沒用。”


  七嫂搖頭:“越說越不像話。”


  錢如意看著她,不覺又替她心酸起來,將洗了一半的碗扔下,伸手將她抱住。


  七嫂乍著兩隻沾滿麵粉的手,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麽?”


  錢如意道:“七嫂,你真好。咱們兩個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七嫂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錢如意道:“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以後陸子峰要是不要我了,你一定要收留我。你要是有什麽事,也要記著還有我永遠在你身邊呢。”


  七嫂以為她說笑話,點頭道:“好。”


  兩人把灶下收拾妥當。又燒了洗漱用的熱水,分裝在木桶裏。七嫂站在灶房門口,仿佛守疆的大將,誌得意滿的守著她的地盤,高聲呼道:“熱水燒得了,大家快趁熱,洗洗幹淨好睡覺。”


  胡大郎首先便走來,提了一桶水回去洗漱。他之前有潔癖的,後來跟了陸子峰雖然好了許多,但還是比別人都要愛幹淨的多。他的屋子,門框和窗欞,七嫂都特別給他擦的幹幹淨淨,明亮的能滑到蒼蠅。


  之後就是小白來提熱水,順便給阿青也提一桶去。


  陸子峰要用熱水,也是自己來提。沒辦法,錢如意就沒有請人的意識,況且她也不習慣整個外人來家裏走動。家裏得活兒不多,有她和七嫂相互幫忙著也就幹完了。


  錢如意心裏清楚,陸子峰一般不生氣,生氣起來氣性長著呢。她在廚房磨蹭著。七嫂領著丫丫和笨笨走了,廚房裏就剩下了她。


  她正在發愁,忽然看見門口映出另一個人影了。她無奈的轉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陸子峰:“你想怎麽樣吧?”


  陸子峰一把將她推進了灶房內:“你想怎麽樣?”


  錢如意舉手投降:“這裏是灶房。”


  “我不在乎。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灶房怎麽了?我又沒去大街上。”


  “你個變態。你還想去大街上表演怎麽著?”


  “咳……”忽然一聲低咳。


  陸子峰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跳開。樂得錢如意,死命捂著嘴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陸子峰探頭探腦向外望了一眼,轉頭道:“胡大郎站在外頭。”


  錢如意伸頭一看,還真是。月色下,胡大郎隻穿著一身潔白的中衣,披著一頭墨發站在院子當中。兩手自然垂在身側,微微抬頭望著天上的半邊月亮。他本俊美,此時月光朦朧之中,仿佛要乘風歸去一般。


  錢如意讚歎道:“此人之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陸子峰那張臉,頓時酸的快要擰出汁子來。


  錢如意解釋道:“欣賞,純欣賞。”


  陸子峰恨極,伸手在她腰間扭了一把。雖然沒有怎麽用力,但錢如意那身嬌肉貴的,頓時便痛的低呼了一聲。


  胡大郎循聲向這邊望來。


  陸子峰向旁邊一縮,試圖躲了開去。被錢如意伸手死死摟住了胳膊拖著。


  胡大郎冷笑一聲:“二位好雅致。”那聲音冷的仿佛淬了寒冰。若是三九天聽見了,恐怕都要打個寒顫。


  陸子峰訕訕道:“還好,還好。”


  胡大郎轉而又恢複了他之前的姿勢。


  陸子峰扒拉了錢如意幾下,想把她的手扒拉開,畢竟這樣當著外人的麵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實在和他的一慣認知相駁。


  錢如意卻死命摟著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手。她也是今天才發現。別看陸子峰在沒人的時候禽獸的很,可是一旦有人就會變得異常羞澀。


  這個發現讓她十分的得意。仿佛終於找到了報複陸子峰‘禽獸’的方法。


  胡大郎站了一會兒,又轉過頭來,輕輕淺淺望著陸子峰:“這麽晚了,二位還不休息麽?”


  錢如意可以確定,胡大郎杵在這裏是故意的。可是無所謂了,難得陸子峰這樣的羞澀局促,不報複個夠本她是不會鬆手的。


  陸子峰說個什麽好呢?

  難道他說,我倆本來想在這裏這樣,那樣的。你胡大郎出來的不是時候,麻煩你先回房間裏去,不要打擾我們兩個。


  這個他自然是說不出來的,也是不可能說的。


  他又扒拉不下去錢如意,隻能硬著頭皮道:“啊,我們這就回去了。”


  胡大郎做個十分優美的請的姿勢。同時還側著頭看著陸子峰。


  陸子峰僵硬的拖著錢如意,盯著胡大郎灼灼的目光,從他麵前走了過去。才進了房門,陸子峰就甩開了錢如意,指著她的鼻子:“你搞什麽?現在開心了?”


  錢如意憋著笑喊冤:“是你饑不擇地……”


  陸子峰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聲點兒。


  錢如意指了指床鋪:“那位現在能去睡覺了嗎?”


  陸子峰鬆開她,無奈的擺了擺手。


  錢如意鬆了一口氣,愉快的爬上了床。她今天這一劫是躲過去了。不然,陸子峰發起瘋來,就她那小身板,還真的有些吃不消。


  等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陸子峰早上差走了。這就是家裏沒有老人的好處。要是錢如意嫁個有公婆的人家,少不得一早得爬起來去請安問好,去做個早飯什麽的。但是,她嫁了陸子峰,這些麻煩便根本不存在了。


  錢如意起的晚不說,甚至還有時間坐在床上,想象了一下她那個沒有見過麵的,不知道是公爹還是婆母娘的武侯長什麽樣子。


  這時,七嫂走了進來:“哎呀,我的姑奶奶。外頭都火上房了,你怎麽還在這裏發癔症?”


  “怎麽了?”錢如意不解。


  “葛家大爺一大早就來了。生氣的很。在外頭喝了兩壺茶了。”


  錢如意頓時就明白葛世文為什麽來的了,連忙起身:“你怎麽不叫我?”


  七嫂道:“我原想著,他們男人說話,有咱們女人什麽事呢?誰知道葛家大爺和陸先生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這時候,葛家大爺還在那裏坐著呢。陸先生上差去了。家裏也沒個人,我隻好來叫你了。”


  錢如意一邊穿鞋,一邊道:“什麽叫家裏沒人。你不是人?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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