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最離奇的故事
「也許我就是叫黎銘,而不是趙七,我想起一個叫做巴黎的地方,我本來是一個學生,後來我被夢裡看到的那個人拉進了一個全時空隱修會聯盟的地方,我在那裡接受了好多好多的訓練,還有我的任務……」
此時,趙七並不知道自己講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麼,他只是想找一個能聽他說話的人,把這些天憋在內心裡的想法和那些奇怪的夢境說給別人聽。
只是,這些話在白卉心聽來就顯得非常不正常了,白卉心感到好心疼,白卉心覺得她的男人不是傻了,而是瘋了!不然他怎麼會說出,一個夢裡看到的人把人拉去了某個地方呢?
白卉心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趙七,在心裡嘆了一聲:「罷了,就當是聽他講故事吧。」
白卉心將手裡的粗瓷碗放在一旁,開始認真聽眼前這個男人講故事,而這段離奇的故事,只有她一個聽眾……
「你知道時光旅行嗎?有一個叫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科學家,他寫了一本書叫《相對論》,他提到了一種新的空間結構——四維空間,他曾經說過,當我們以光速移動時,時間將不再流動;而我們開始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動時,時光將會倒流!」
趙七說的故事並不吸引人,因為白卉心聽不懂!不過故事裡也有令她好奇的地方……誰會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居然會有八個字的名字?還有那個科…科學家……這又是什麼?
「你知道嗎?在那個隱修會裡我發現時光旅行是真實存在的,後來我經常會坐進超越光速的機器里,那個機器運轉后能讓時間倒流,讓我回到過去,我曾經……」
機器?
也許白卉心能將機器理解為墨家機關術的一種,但她實在不能理解趙七所說的一些名詞,比如說……光速?時光旅行?還有什麼比這更難理解的東西嗎?
「時光旅行只是一個小小的考核,考核沒有通過的人,將會被刪除在隱修會期間的記憶片段,但有些人的意志力比較強,他們會在夢回憶起一些記憶碎片,大多數人都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只有很小一部分的人會在後來的生活中遇見夢境中的場景、事情或者是人,這些人都是沒能通過考核的……」
又是一堆白卉心無法理解的東西,而且……人怎麼會遇到夢裡發生的事情呢?白卉心覺得,只有當這個事情發生后,自己又在睡覺前想到這個事情,才會在夢裡出現吧?面對發了瘋的男人,也許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我通過了考核,成了一名時空行者,我才知道,原來……在整個時間構架中並不是只存在我的那個世界的,會有很多的平行空間,當我們有了確定的時空坐標,還可以進行時空位面的移動,也就是說會有不同的時間線,每個時間線都是一個運轉的世界,就像我來到你現在的這個世界……」
「卉心,我叫黎銘,真的,我真的想起來了。」說話間,趙七突然激動了起來。
「恩,對,你,你叫黎銘。」白卉心連忙點了點頭,現在她唯有順著男人的意思答話,不然,趙七要是再瘋點……那就糟了。
「我記起密碼了!我的,我的那個……」趙七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又牽動了他右臂上的傷口。
「你別動啊,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你別亂動。」白卉心連忙阻止了男人這種自我傷害的行為。
「資料儲存終端手環,我記得……我放…放在…對了!我放在包裹里了!我的包裹呢?」
從講故事開始,只有這句話讓白卉心聽明白了,趙七在找他的包裹!
「你躺著,別急,我去拿。」白卉心哄著還沒傷愈的趙七躺下后,她連忙起身出去了。
白卉心離開的時候,趙七的心裡很複雜,對於自己的過去,似乎處處都充滿了未知的迷霧。現在,他終於把曾經腦海里時不時跳出來的信息串聯起來了!
比如,巴黎是自己曾經求學的一個城市,自己懂得用木粉製造粉塵爆炸,能說出那兩台機器的名字還能啟動他們,可以打開別人都無法打開的建築材料包,可是……還有很多東西他沒能想起來!
也許,想起更多以前的事情並不是件好事,有時候,想的越多疑問也就越多!諸多的記憶被喚醒,但更多的問題又開始刺激趙七的大腦……
最近一個月在青龍寨的生活,對趙七來說是真實可見的,而記憶里的東西則是記得起卻摸不著的,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自己是在做夢嗎?
「為什麼我總是對隱修會的東西感到熟悉?總是能觸發以前的記憶?但這些記憶又不完整?」
「那個拉我進隱修會的人是誰?他張什麼樣?他為什麼會拉我進去?」
「什麼我會出現在青龍寨?我來這個時空是幹嘛來的?我是要執行什麼計劃還是任務?」
「我究竟是趙七還是黎銘?」
這些問題在趙七心裡出現的時候就落了根,趙七一遍遍地在心裡吶喊,他要辨別真偽!
可是,每當趙七試圖否定某一個記憶,這些記憶卻顯得越來越真實。這讓他對自己趙七的身份越發地懷疑起來了,也許……對!也許等自己打開那個儲存資料的手環,一切的真假,都能得到證明了!
……
世上有很多事情真真假假,讓人看不清楚,因為很多人都帶著自己的面具示人。
一隊打著梁國旗幟的軍隊,從魏國的都城——大洛城的城郊開拔,過往的魏國百姓皆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盯著那桿綉著梁字的大旗。
一名身著圓領青衫玄玉袍,頭戴方巾腰系帛魚的中年男子坐在馬車裡,他習慣性地撫了撫下巴上的長須。他對此時行軍的速度很不滿,因為行軍速度太快了,馬車裡是又悶熱又顛簸,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去問問蕭將軍,什麼時候能停下來休息會。」男子撩開了馬車一側的小帘子,對車外一名騎著馬的小將說道。
「文謙先生,您半個時辰前已經問過了,蕭將軍說要等到午時一刻才能停軍休息。」騎馬的小將一臉為難地說道。
「哦,是么?我不記得了,咳咳,這天太熱了,蕭將軍應該多體恤士卒才是。」被稱作文謙先生的中年男子咳嗽了兩聲,就放下了帘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時一刻,行軍的梁兵停下來休息了,他們在魏國的一處空驛站里歇息。
魏國的驛站早已經是名存實亡,很多驛站都空了,因為驛站吏員的俸祿都被新皇帝拿去充當軍餉,所以驛站里的人就只能自謀生路了,大家把驛站里能買賣的東西都私下變賣一空,跑了。
「文先生,貴國的驛站可真是奇特啊!」這是一員面容冷峻濃眉武將,正是文謙之前所提到的蕭將軍。
「呵呵,小小驛站哪裡會有奇特景色,倒是蕭將軍貴人騰雲,此次回國肯定能官升三級,令人羨慕啊。」文謙先生似乎並沒有聽懂蕭將軍話中譏諷,只是作揖恭賀。
「陞官?這次都丟了一部分和親禮,我能保住這統軍將軍的職務就算萬幸了,哪裡還指望陞官?怎麼,文先生這次寫信給蕭某要求同行,就是為了看蕭某的笑話嗎!」蕭將軍一臉的不快,濃濃的眉毛向上一挑。
「看來蕭將軍的消息並不通暢啊,據謙所知,魏國的國君已經遣軍三千去青龍寨剿匪了,十天前就已經帶著那幫青龍寨山賊的人頭和追繳到的禮物回來了,這禮品丟失的事情,只要將軍和那幾位送國書的大臣不說,梁王又怎會知曉?」文謙先生輕搖了下頭,撫了撫自己的長須,像一個謀士在一旁說道。
「哼!我說那幾個老頭子這幾天怎麼沒在我眼前叫喚了,之前一個勁地說自己走不得水路,後來分兵被搶了和親禮,又說我不該聽古普塔軍使的分兵之策,現在回國邀功,一個個比我跑的都快,提前三天就回去了!還讓我派兵給他們當苦力,拉了好幾車魏國綢緞回去!著實可惡!」
「將軍莫要生氣了,謙這裡……還有一個消息相贈。」文謙輕輕捻著長須,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消息?是何消息?」蕭將軍疑惑地看著文謙先生,一臉詫異地問道。
文謙不急不緩地說道:「謙聽聞……將軍當年是齊國蘭陵人,因不願降滅齊的魏國,故而投梁,被梁王器重,特將蕭將軍的姓氏納入梁國的高種姓,只不過要在姓氏后加上一個舍字,故而將軍的名字就從蕭衍變成了蕭舍衍,此事……」
「文謙!」
刷的一聲,蕭衍將軍抽出了腰間的劍,直接架在了文謙先生的脖子上,大吼一聲:「今日,可是專程來辱我的!」
文謙先生依舊面不改色,手扶著長須從容地道:「將軍可還記得齊國的公子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