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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機會

  蘇寫意之後接到了大伯電話,然後是表姐的堂哥的還有王卓王建柏父子的,沒多久老爸生前好友及公司的幾位大股東也都紛紛來電,好像突然之間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差點被車撞死的事。


  現在唯一沒有和她聯繫的,是二伯家。


  黎鶴軒把葯送到她嘴邊,蘇寫意乖乖咽下,喝了水,慢吞吞說,「二伯被警察帶走的事讓人傳出去了,對安和影響大嗎?」


  「股票跌了三個點。」邊說著把剩下的溫水喝了,杯子放小柜子上,又給她掖掖被角,很怕未婚妻凍著似的。


  蘇寫意抿唇微微笑了,握住他的手,「對你呢?我大伯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你二伯的事不出個結果他哪有心思管我?」黎鶴軒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站起來去關了窗,重新開了空調。


  和市區比起來,郊外的溫度總要低一些。


  蘇寫意想想也是。


  不過這個事兒吧,還是挺讓人鬱悶的。


  和黎鶴軒處對象這麼久,一直避著人,兩人很少同進同出,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小心翼翼這麼久,就連上回夏翎派人跟蹤都沒能得逞,反而給了她殺雞儆猴的機會。


  誰能想到意外來的這麼猝不及防呢,此前的心血都變成了白用功,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心塞死啦。


  「你說我大伯到底知道了沒有?」


  黎鶴軒知道她問的什麼,很肯定的點頭,「知道了。」


  蘇寫意眨眨眼,「你怎麼知道?」


  「眼神不一樣。」


  她想說眼神能看出啥啊,又不會讀心術。不過想想自家親愛的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想來大概是有依據的。


  於是這個問題pass,接著往下說,「那你以後怎麼辦啊?我大伯他們肯定覺得被耍了,等我二伯出來,以後肯定給你穿小鞋。」


  黎鶴軒看她一眼,這一眼怎麼形容呢,反正讓蘇寫意有種自己是個『蠢逼』的即視感。


  蘇寫意:「……」好吧,不恥下問是中華傳統美德,於是巴巴的看著他,大眼忽閃忽閃的賣萌,都不用開口,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天真無邪』。


  黎鶴軒清冷的臉上露出絲不算明顯的淺笑,耐心的分析道,「你二伯剛被警方懷疑□□,兇手一天不抓到,他身上其實都不算乾淨,不止他,蘇家所有和你有利益相關的人都有嫌疑,所以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們只會因為我和你的關係對我更好,翻臉卻不可能。」


  蘇寫意恍然大悟,她怎麼沒想到呢!光想著關係曝光后這樣那樣的麻煩了,其實換位思考,如果是她處在大伯的位置,大概也不會在這種敏|感時期『頂風作案』,這不是霸氣,是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


  人言可畏在這個時候其實最能『傷』人。


  「你是不是早想到了,也不提醒我一下,害我一直擔心來著。」


  黎鶴軒捏捏她的腮幫子,已經不忍心去打擊她了。


  二伯在隔天因為警方沒有找到確實證據被無罪釋放,蘇寫意這個受害人沒有去摻和著迎接或怎樣,她現在的處境在蘇家來說其實有些尷尬。雖然是受害者,但長輩卻也因此受了無妄之災,現在親戚估計都煩死她了,二伯家裡也不知道怎麼埋汰她呢!


  聽小姑說二堂姐昨晚從北京回了懷城。這個堂姐自嫁人後就很少回家,之前又因為懷孕連蘇婧和王卓的訂婚宴都沒回來,只讓老公做了代表。


  現在回來卻沒絲毫動靜,連通質問電話都沒有,想來也是惱她了。


  話說她和這個堂姐以前關係還是挺和平的,要比蘇婧好多了。


  蘇寫意中午趁著天暖和在院子里散了散步,身後跟著二哈和喵喵兩隻,走哪兒跟哪兒,還挺好玩兒的。


  大黃站落地窗那兒和她嘮嗑,這會兒正說到自己的煩心事,「威哥讓我去把頭髮剃了,再染黑,老闆娘,你說他是不是吃錯藥啦,我跟他好幾年了他可從沒管過我頭髮!」


  見他這自憐自艾的,蘇寫意翻個白眼,「你當自己殺馬特很酷嗎?」


  黃興義用『你這個魚唇的凡人』的眼神看她,不滿,「殺馬特什麼啊,這是時尚是標配懂不?我大黃走出去,人家靠刷臉我就靠刷頭髮,只要看到我頭髮的就沒有不笑臉相迎的!」說著嘆氣,「以後要是剃了平頭染了黑,這種待遇可就沒有了,兄弟們看到指定要笑死。」


  蘇寫意無語,「你自己的頭髮不想動就不動好了,陳威能吃了你嗎?」


  「那不行,我威哥的話必須得聽,那是我哥!」


  你哥是個條子你造嗎?


  蘇寫意在黃毛跟前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然感,看著他搖搖頭,端著高人范兒朝前院散步去了。


  大黃:「……」剛才那種被鄙視的感覺是怎麼個意思?

  要追過去,旁聽了好一陣兒的趙亮過來拍拍他的肩,「來給我搭把手,哥給你做粘豆包吃。」只希望這可憐的娃知道真相的時候不要太心塞。


  黎鶴軒跟陳威回來的時候天都擦黑了。隨著季節的變換,天逐漸短夜逐漸長,兩人正好卡著飯點。大黃站起來特狗腿的去給拿了碗筷,蘇寫意看他一眼,又看看陳威,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閑的,又不願意浪費腦細胞去想那些煩心事所以喜歡瞎琢磨,反正從陳威和黃毛倆人身上蘇姑娘感覺了基情的火花。


  想想還挺好玩兒的,然後就笑了。黎鶴軒看過來,她眨眨眼,一本正經問,「今天回來這麼晚,怎麼,終於不用坐冷板凳啦?」


  黎鶴軒收回目光嗯一聲,「王建柏給了一個項目,開會回來遲了些。」


  蘇寫意瞭然,現在公司上下就算不知道她和黎鶴軒是戀人關係,但他的股份是她賣的,在現在這種關頭,就算是為了表明態度也是要妥協一二的。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對她的大言不慚黎鶴軒表示無視,福?等這個敏|感期過去,迎接他的只會是更激烈的狂風暴雨和密集的打壓與排擠。


  不過黎鶴軒並不在意這些,比起冷板凳的無處著力,雖然不在計劃中,但打破平衡攪動看似沉寂的死水不見得就不好。


  機會來了,能不能抓住全在自己。


  吃過飯,兩人上樓,蘇寫意先乖乖讓他查看了自己腦袋上的包,「已經小很多了。」她說。


  黎鶴軒收回手,「葯吃了嗎?」


  蘇寫意說,「中午吃過了,晚上還沒,」伸手幫他解襯衫扣子,「我現在每天都待家裡倒是沒關係,你以後出門記得小心點,陳威就算再多個大黃還是太勢單力薄了,多找兩個人跟著你吧。」


  「阿威已經安排了,這兩天家裡會再添幾個。」


  「還是鹹魚啊?」


  黎鶴軒每次聽她這麼個形容都覺得有趣,用唇碰了碰她的眉心,溫聲說,「現在我也算『事無不可對人言』。」


  蘇寫意呵呵。


  兩天後逢周末,陳威果然帶回了四個人,個個人高馬大的,又西裝革履不苟言笑,還真挺像那麼回事,比趙亮高岩要像保鏢多了。


  蘇寫意早上接到了蘇婧的簡訊,當然,不是用她手機號發的,因為蘇寫意早把她拉黑了。


  蘇婧簡訊里說二堂姐蘇晴想請她吃飯,問她敢不敢出殼子。變相被罵烏龜,蘇寫意當然不開森,不過也沒往心裡去,蘇婧嘛,以兩人的關係你不能指望能聽到什麼好話。


  但二堂姐請吃飯卻讓蘇婧來約她,這就很耐人尋味了。撲面而來的挑釁簡直不要太明顯,如果二堂姐是自己打電話或發簡訊約,蘇寫意就算不方便外出,也會給這個面子,看在以往的姐妹情,也看著二伯似乎是受了無妄之災。但二堂姐這樣踩她的臉,那蘇寫意就不願意給臉了。


  我也是受害者好伐?

  你老爸被警察請去喝茶也不是我給扣的帽子好么?


  為這個,蘇寫意心情有點沉鬱,大概也和今天的天氣有關,陰沉沉的,再一想親戚間她的處境,難免要想的多一些,所以陳威帶著新人過來的時候,蘇寫意表情就比較高冷,很不近人情似的。


  黎鶴軒看在眼裡,樂的未婚妻和這些人保持距離,各自做了自我介紹后兩人就回了二樓。


  至於怎麼住,樓下客房管夠。


  傍晚時,醞釀了一天的雨終於落下,大概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蘇寫意夜裡竟毫無徵兆的起了燒,且來勢兇猛,量體溫時已經飆到了39°7。


  這樣所有人都不用睡了,家裡沒有速效退燒藥,燒又起的猛,怕有別的併發症,只能送醫院保險。


  別墅車庫停了四輛車,開出三輛。大黃和今天新到的一個保鏢叫鄭好的留在家裡,其他人全部出動,就這都擔心不夠保險,黎鶴軒與蘇寫意的車被夾在前後中間,行進時保鏢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凡是遇到有車從身邊擦過都要嚴陣以待,畢竟此前的兇手依然撲朔迷離,一個不小心誰又能保證會不會再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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