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強與弱
看著徐清沐伸手覆上了水柔劍,周老笑呵呵道:「小友不必緊張,這兩人的魂、魄、身被老夫分在了三處,如今你看到的僅僅是魄,真身想必小友已經知曉,正沉睡在墓穴中。而他們的魂,已經被我送往百年前的帝落城中。如此這般作為,雖不光明,可老夫也有無奈之因,若是小友配合,老夫自當承諾,等老夫完成手中之事,保證讓小友的朋友安然無恙。」
徐清沐握著水柔劍的手並沒有松,依舊冷冷的看著眼前溫和的周老。
徐培也默默站在了徐清沐身邊,無邪劍握在手中,等候徐清沐吩咐。
良久,徐清沐才吐出一口心中積鬱之氣:「你所說的事,指的是煉心魔劍?」到了這般地步,在與自稱周老的怪物藏著掖著,沒有半點意義,索性挑明了說,想著能夠和平解決?難。
果然,周老也是個明白人,點頭承認,眼中多了幾份炙熱:「你應該知道了吧,你父親留下的那把斷劍,便是人類歷史上唯一一把心魔劍,而這把劍的主人,正是已經醒過來的劍無缺!」周來面容的雍雅已經褪去,倒是顯露出幾份瘋狂。隨後,周老伸手一揮,原本被法陣遮擋的情形出現,一尊巨大的劍爐中火焰正盛,卻不見一把佩劍。而劍爐的上方,吊著的正是周老的心魔,小十!
周來眼中的瘋狂更甚,完全不顧小十滿臉痛苦之色,盯著徐清沐目不轉睛,原本漆黑的眼眸因為激動而充斥鮮血:
「世人皆知劍帝成就了殤,我不這麼認為,我倒是覺得,是殤成就了劍帝!徐清沐,你想想,只要我煉成了此劍,我便是人間第二個劍帝!」
「放屁!這老東西滿嘴狗屁!」
徐清沐腦海中響起劍無缺的聲音,極度憤怒且有悲涼。徐清沐能夠感受劍無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是那種至親被人言語侮辱的憤怒。徐清沐在心中安撫就要破體而出的劍無缺,看著瘋癲的周老:「你的意思,之所以劍無缺能成為劍帝,是因為那把心魔劍?」
「不然呢?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周老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徐清沐,再無半點莊重儒雅:「徐清沐,你不會真的天真到,一個人類,僅僅憑藉自己的力量,就能達到那種超越神王的境界?一定是那把心魔劍,一定是!」
接著,周老猛然捏起手訣,劍爐中的淡黑色火焰更盛,被吊起的小十痛苦的要緊下唇,卻一聲不吭。
「芸芸眾生三千命,唯我一人可登仙!千萬年經營,百萬人性命,都化作了此劍爐之火,為的便是如今的鑄劍之舉!不過徐清沐,你知道嗎,你的出現當真是上天對我的憐憫,有了你的滿層心魔,這把劍,一定能比那把殤更為強大,我周雲天,一定能比劍帝宋牧之,站的更遠!」
周雲天,正是眼前瘋癲之人的名字!
下一秒,周雲天猛然伸手,隔空而握,直接將徐清沐舉起,按在牆上:「可惜啊可惜,你竟然真的讓那把斷劍的殘魂覺醒了,我知道,若是劍帝出手,必然不可能殺了你,所以,如今這般境地,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徐清沐,交出你的心魔,我饒你和你們朋友,不死!」
被周雲天控制的那一瞬間,徐清沐才察覺到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天真,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洪塹!徐清沐連握著水柔劍的力氣也使不出來,任由那把水柔劍掉落。可就在劍落地的前一秒,那周雲天竟然分心接住了它,
也就在這時,一直等待機會的徐培,抽劍而上。
「劍域:亂殺陣!」
巨大而繁雜的劍氣紛飛,目標卻不是周雲天本人,而是顯現出來的鑄劍爐。進來之前,兩人商量好,若是真如徐清沐所猜測的那般,那周老真的在鑄劍,那就分工,一人吸引注意力,一人出手解決劍爐。徐清沐和徐培心裡都清楚,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周老的對手,那不如險中取勝,所針對目標直接是劍爐而非人。
可下一秒,徐培的心便沉入谷底,在劍氣即將接觸劍爐的那一瞬間,一直閉眼養神的屍貓,直接擋在了劍氣之前,只一爪,便化解了徐培的全力一擊。
「呵呵呵呵,兩位小友,真當我周雲天看不出你們那點小心思?之所以留你們性命,是因為和那劍無缺有約在先,他宋牧之接下了那酒,便是應下了我們之間的承諾!」周雲天笑的有些得意,滿頭黑髮也盡皆轉變為白絲,一瞬間,由中年入暮年。
周雲天輕揮手臂,徐培也一同被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秋晴怒目而視,同樣作為心魔,她能夠感受到被吊在劍爐上小十的痛苦,那種來自身體與靈魂的雙重傷害,讓秋晴為之落淚:「你,該死!」
秋晴的咬牙切齒,讓本就瘋癲的周雲天更加肆意大笑:「我該死?」
隨後,周雲天鬆開手,徐清沐和徐培卻依舊動彈不得。周雲天握著水柔劍,似乎神情有些回憶的溫婉,一番撫摸后,便毅然決然將水柔劍插入那座劍爐中。這一刻,徐清沐才明白,為何那劍爐有火而無劍,為何周雲天在等他的到來,原來,從一開始這周雲天想煉製的劍,便是水柔劍!
上當了!
徐清沐拚命掙扎,奈何在這鬼府中,周雲天的實力太過強大,無論徐清沐如何掙扎,無濟於事。徐清沐在心中呼喚了幾聲劍無缺,後者所言,也正如周雲天所說,只要他宋牧之不出手,周雲天便會留幾人性命。否則,即便出手后的劍無缺能夠保全他徐清沐的性命,可其他人呢?
到時候,獨自苟活的徐清沐,有如何對得起,不久前才落地的心之界?
「碧空!」徐清沐渾身顫抖掙扎,那把水柔劍,劍靈碧空還在!若真是被周雲天鑄了劍,那碧空必死無疑!可徐清沐的聲嘶力竭,並沒有阻止周雲天的魔手,再次伸向秋晴。那周雲天眼中瘋狂再次升起,對著秋晴猛然按下去,只一瞬間,毫無掙扎之力,便被周雲天控制住。
也就在這時,一直被控制的少年徐清沐,猛然咬破舌尖,吐血成霧,以血成丹砂,空間為符紙,一瞬間,一張虛空而成的符籙便閃爍著金光,直接在徐清沐身前爆炸開來,徐清沐趁機掙脫周雲天那無形枷鎖,落在了地上。
顧不得休息,徐清沐直接咬破指尖,甩出一滴鮮血,隨後手成劍訣,對著水柔劍厲聲道:
「吾以吾血喚劍靈!」
隨著徐清沐手訣變換,一掌按在虛空,被拋出去的水柔劍迅速迴轉,重新握在了徐清沐手中。接著,少年一個轉身,一劍劈在就要抓住秋晴的周雲天身上,腳下猛然一踩,半人深的弱水領域瞬間張開,急速向著周雲天沖了過去。徐清沐手上劍法變換:
「劍域:破空斬!」
「水柔劍法第一重天:破極!」
接連兩道龍氣構成的巨大劍氣,破空而去。哪怕蚍蜉撼樹,他徐清沐也要拼上一拼!
「呵呵,徐清沐,我承認年輕一輩中,你算得上是佼佼者。不過,在我眼中,這點伎倆,當真可笑至極!」說罷,周雲天猛然抬腳,隨後踏在地上,那前進的弱水領域便停滯不前,再也難近身分毫。而那兩道劍氣,也彷彿時間靜止一般,停在周雲天面前一尺處。
徐清沐在心底焦急呼喚秋晴,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想來那周雲天,定是用了秘法,切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繫。
不過也就在這時,周雲天的眼神一變,已經被吸至身前的秋晴,卻猛然被一條巨大的黑龍咬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回拖。周雲天眼中怒氣昂揚,這招調虎離山屬實讓他有些沒想到。當下,周雲天一掌拍出,體內渾厚的龍氣噴薄而出,直追秋晴而去。
就在那掌龍氣要接觸到秋晴時,徐清沐猛然出現,並沒有以水柔劍格擋,而是將自身胸膛,擋在了龍氣上。
接過周雲天拍出的那掌龍氣結結實實印在徐清沐的胸膛處,隨著沉悶的一聲輕響,徐清沐口吐鮮血,倒飛而去。還被禁錮的徐培怒目相視,渾身爆發出兇悍的氣息,背後的魔帝法相噴薄而出,幾番掙扎,脫離了禁錮。隨後,徐培腳尖輕點,一個跳躍便接觸后墜落下的徐清沐,可巨大的衝擊力,也是的兩人狠狠撞在府內牆上。
「徐清沐!」
徐培有些焦急,儘管自身也口吐鮮血,可還是連忙查看徐清沐的傷勢。要知道,這周雲天活了不知多久,連蘆三寸都是他的徒弟,即便是隨手一掌,威力也大得驚人!徐清沐的胸前依舊有龍氣繚繞,那被擊碎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圈光幕隨之黯淡下去,徹底消失不見。
徐清沐咳嗽一聲,吐出一口心間淤血:「沒事,多虧了劍無缺送的網蚊符籙,幫我撐過了一劫。」隨後,徐清沐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雖然面色蒼白,卻依舊有些笑意的看著周雲天:「你和劍無缺的約定,怕是被你自己毀掉了!」
周雲天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徐清沐要用身體擋在那道攻擊之前了!
果然,一道若隱若現的青煙出現,隨後又迅速融進徐清沐的身體中,再等少年睜眼時,眼眸中的劍瞳熠熠生輝:「周老兒,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之所以踏上人類的巔峰,是因為殤嗎,那好,今日我就告訴你,真正的強者.……」
已經附身徐清沐的劍無缺氣勢渾然一遍,一股極為悠久的古來氣息傳來:「不假於物!」
隨後,徐清沐翻手間拿出那把老乞丐送的第一把木劍念北,握住木劍的那一刻,黯淡無光的木劍瞬間光芒四射,彷彿鑄進去無盡精神氣一般,死木頭都活了過來。隨後,徐清沐轉身看著擋在秋晴前面的徐培:「徒兒,不是覺得為師一直吹牛么,接下來好好看,人間之帝——劍無缺!」
「去!」
轉過身來的徐清沐,口中只有一字,劍上的劍氣卻極為迅猛,碩大而閃爍著白光,直逼已經後撤一步的周雲天而去。原本神情輕鬆的周雲天再也不能鎮靜,神情惶恐間,伸手一揮,那躺在床上修養的君落,瞬間化作劍形,奔至周雲天手中。
隨後,周雲天以劍橫檔,對著已經飄飛下來的劍氣做防禦狀,那女子幻化的長劍上,有鮮血流出。
周雲天趁機後退,三步並兩步后跳站定,握著長劍的手不住顫抖,那劍身也在輕鳴,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周雲天臉上陰晴不定,看著眼前曾經隨手便可捏死、如今卻讓他有些忌憚的少年,周雲天最後的一點修養,徹底消散了。
「當初,我就應該弄死你爹,只怪我太貪心,想著找個最完美劍爐,這才放任你爹離開!知道嗎,你們這些下賤的芻狗,能被我選做劍爐的燃料,那是你們的榮幸!」周雲天狀若瘋癲,一頭白髮無風自動,顯得狂亂而充滿野性:「徐清沐,本來我覬覦的是你的身軀,你倒是給我帶來了格外的驚喜,我要將你神魂放入劍爐中,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雲天眼中的恨意滔天,乖乖做劍爐的養料便好,螻蟻般的你,為何要反抗?與他周雲天一同登上人間最高處,做那無敵之人,不好?
他周雲天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為了自己的一把佩劍、一個心魔而奮不顧身,明知有可能戰死,還要做那飛蛾撲火之事?
蠢笨之人,活該泥胎里打滾!
對面站著的、被劍無缺附身的徐清沐,劍瞳中散發的怒意更為強烈,看著周雲天手中握著的那把劍,聲音顫抖:「你已經將劍靈,製成了傀儡?!」
怒意滔天,劍無缺渾身散發的戾氣,使得劍瞳極為通紅。
「你說這把君落?」周雲天毫不在意的將手中劍橫在眼前,言語之中,滿不在乎:「沒錯,這是自己的佩劍,只可惜,在煉製時出了些意外,頂多算是個半成品。我曾經央求過水柔,讓她將那把水柔劍的劍靈給我,只要再來一次,我一定能製成完美的靈劍器!只可惜,水柔拒絕了我,連我那師尊,也老糊塗了,那場官引之戰,讓我淪落至此!」
隨後,周雲天恨恨道:「一群目光短淺的凡人,活該死的死,殘的殘!」
被徐清沐拚死拉回來的水柔劍劍身顫抖不止,隨後,一身綠衣裙的劍靈翩然而出,眼中皆是淚,指著周雲天怒罵道:「我家娘娘對你這麼痴心一片,到死還讓我有機會,告訴你當初她阻止你是對的,讓你好生領悟!可你,過了這千年時間,還是這般執迷不悟!周雲天,我家娘娘真是瞎了眼!」
小姑娘梨花帶雨,想起以前自家娘娘在夜晚與自己訴說這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小姑娘碧空更加傷心,為自家娘娘不值,痛恨於眼前男人的執迷不悟!
「呵呵,哈哈哈.……」周雲天突然仰面而笑,聲音有些凄厲:「我執迷不悟?要不是當年師尊破壞了我的劍爐,讓一眾師兄弟攻殺我,將我鎮壓在這鬼府中反省,我何至於淪落如此?」周雲天聲音急速轉變,變得極為冰冷而陰狠:「讓我反省?好,我反省了。這些年來我盡心儘力培養蘆三寸,戮神之戰時保護了這方人間不碎,可最後呢?不過是近百年來屠殺了帝落城,師尊為何又罰我萬年不出鬼府!?我受夠了,那群渺小而卑微的螻蟻,為何總是與我過不去?!」
周雲天聲音顫抖,渾身充斥著怨天尤人的不滿,眼神泛紅而戾氣極重:「徐清沐,你告訴我,為什麼強者要憐憫弱者,為什麼,為什麼?!」
徐清沐還未開口,一旁吐血的徐培已經搖晃著站了起來。剛才接住被周雲天攻擊的徐清沐,單單是那份撞擊力,就足以讓他斷了三根肋骨。徐培咳掉口中的鮮血,伸手胡亂在嘴角抹了抹:「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弱者。」
向前走了幾步,徐培接著開口道:「從一開始出生,呱呱墜地,我們連站立都不行,是同樣羸弱的母親,將我們撫養長大;及少年,夫子三令五申,戒尺下的規矩、仁義道德,卻成了幫助我們變強的助劑。等到萬卷書已閱,萬里路已行,再回首時,夫子由原來的強者,變成了弱者;及壯年,身邊兄弟的幫扶,妻女的鼓勵,往往使我們看得清自己,逼我們走的更快,更高。與我們想比,妻女朋友,皆是弱者。」
徐培沒走一步,身後的魔帝法相就減淡一分,看向周雲天的眼神愈發堅韌:「你看我們如螻蟻,想隨手鎮殺我們,可曾想,在你師尊的眼中,你是否也是一樣的弱者?他是否隨手捏死了你?」
周雲天看著氣勢不斷攀升的徐培,一時間有些語塞。他知道,眼前少年所說的,無力反駁。
「那有如何,當年失敗之後,我引頸赴死,是他們自己下不去手,怨不得我!而且,我所鑄劍之事,也是為天下蒼生社稷,只要此劍鑄成,等我重封人間劍帝,做了那人間劍主,照樣可以以一人之力,挑起天幕!」周雲天近乎瘋狂,人間需要強者,而強者的誕生,不就伴隨著弱者的犧牲與成全?
徐培搖搖頭:「不對,你說的都不對。天幕,自有人撐起來,前者倒下了,後者自然會頂上。哪怕是我,到最後都會持劍而上。即便是死,也是死在大義上!」
「而你害死的那些人,他們連跟隨內心的機會都沒有,被迫成為了你前往強者路上的墊腳石!周雲天,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有妻女,當他們成了別人劍爐中的養料時,你會怎麼做?你口口聲聲以強者自居,可最後,你連喜歡你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連白祈都不敢承認,這就是所謂你口中的強者?」
徐培再次吐出口鮮血,可弱小的身軀,已經身處徐清沐和周雲天兩人之間,像是一堵牆。
周雲天握著長劍的手不住顫抖:「不對,你說的不對!螻蟻就是螻蟻,這般辯解,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罷了!這萬年來,我見過了太多臨死之際,將同伴推至身前的懦夫;也見過為活命殺妻鬻女之人,那些螻蟻,該不該死?」
徐培手中的無邪劍已經消失,沒有佩劍的少年郎看起來卻震撼力不減:「該。」
徐培抬起頭,伸手捏了個劍訣,嘴角揚起一些笑意:「但輪不到你來懲判!水柔劍法第三重天:開—天!!」
少年猛然下壓,那把消失的無邪劍驀然出現在劍爐那邊,巨大的劍氣從不斷顫抖的無邪劍上迸發出來,在空中搖曳處無數多血紅色的紅蓮,隨後如同被點燃的巨大火藥般,緊貼劍爐爆炸開來。一瞬間,巨大的衝擊力使得眾人衣袂翩躚。
「呵,周雲天,你這個強者,也不過如……」
「砰——」
那周雲天雙目通紅,極為憤怒的一腳直接踹在徐培的胸口,隨後,少年便如斷線紙鳶,口中鮮血成線,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
「.……此.……」 ……
「徐培!」徐清沐的劍瞳變得赤紅,指尖握的咔咔作響,極度的憤怒直接使得自己的神識重新佔據身體,被排擠出體外的劍無缺面帶焦急:「徐清沐,切不可與他對拼!」
晚了!
握著木劍念北的徐清沐,徹底被憤怒擊昏,如莽野之犬般沖了過去。
「水柔劍法第二重天:升明!」
一劍斜劈,大量青色蓮葉出現,足足有一百零八片。荷葉堆疊一起,團團將周雲天圍住,接著,爆炸聲轟然響起,空中絢爛無比。強烈的爆炸聲也使得徐清沐清醒了些,仗劍而退,一層劍盾升起,擋在身前。徐清沐幾個后跳,蹲伏在徐培身前,手指屈起蜷在鼻尖,可氣息全無。
瀕死!
徐清沐眉頭一皺,不再猶豫,半跪著將木劍念北插入地面,伸手咬破指尖,在徐培周圍的空地上快速繪畫著一圈圈紅艷詭異的符籙,隨後猛拍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剛好落在畫成符籙的正首:
「逆生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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