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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鬼府

  徐清沐尋遍了整個伏牛鎮,並未發現徐衍王和曹皇后的消息。

  有些奇怪。

  在那界空域中,蘆三寸附身於鬼王身上,告訴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錯。而且徐清沐相信,當自己踏入這伏牛鎮時,若父母在這,當是已經發現了自己。那麼現在還未現身,也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父母似乎還沒決定,與自己相認。

  為何?

  徐清沐有些想不通,不過既然父母有此決定,想來也是細細考慮了周全。當下,坐在那棵柳樹上的徐清沐,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

  估計那王帥已經到了長安城,加上耽誤的一些腳程,想來頂多十五日,便可進了這伏牛鎮。一想起李誠儒,便有些心安。徐清沐的心中也有些煩惱,在界空域中,也從蘆三寸口中得知,徐永派遣了所謂的「四虎」前往伏牛鎮,為殺他父母而來。

  四虎中的青虎張寧,倒是與徐清沐有些交情。當年護送藩王公主徐洛從邊塞前往長安,便是這青虎張寧與徐清沐一起,護送了整個路程。也是在那個時候,青虎張寧第一次對徐清沐,有些另眼相看。

  可軍令如山,如今當權者徐永,既是他的主子,也是他青虎的恩人。所以這番任務,雖然青虎張寧打心眼裡不願意接受,還是硬著頭皮,前往伏牛鎮。

  徐清沐仔細算了算日子,頂多不出十日,這四虎便會抵達伏牛鎮。

  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腦,徐清沐從柳樹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下四肢,往林府而去。

  徐陌上和紅衣小姑娘如玉,一大早晨就去了那伏牛鎮最北邊的地方,兩個小傢伙的關係日益親近,徐陌上私下裡對著徐清沐說道,這紅衣的小姑娘真好看,笑起來像極了天上的星星,會發光。徐清沐摸著徐陌上的頭:「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笑起來像星星的姑娘,確定那紅衣如玉,就是你要找的那顆?」

  徐陌上點頭如搗蒜。

  徐清沐的笑意,便更濃了些。

  白祈來到這伏牛鎮的期間,倒是有些拘束。他告訴徐清沐,這伏牛鎮里絕對有著威力巨大的法陣,特別是針對他這種並非人間的生靈,壓制更大。徐清沐便讓這白祈待在了林府,能不外出,盡量就蹲在這林府不出。

  不過徐清沐也有些疑問,為何那紅衣小姑娘如玉和那徐陌上,倒是更活潑了些?

  七上蹲在徐清沐以前睡覺的馬廄,嘴裡叼了根草莖,看見徐清沐,便打了招呼:「老大,我師父他們什麼時候能到這伏牛鎮?有些想他們啦!」

  徐清沐也在七上旁邊蹲下:「快了吧,頂多還有個十五日左右。怎麼,你是想李誠儒,還是葉傾仙啊?」

  徐清沐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七上倒是窘了臉:「老大,你說那葉傾仙,是真的喜歡我嗎?」

  「應該.……是吧?」

  七上有些蔫了,他似乎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應該是有多大概率?我可是確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的喜歡他的。」

  徐清沐看著幾乎沒有變樣的馬廄,有些回憶湧上心頭,看了眼七上:「七上,如果葉傾仙遇到了危險,你會怎麼辦?」

  「肯定是要衝上去的。」

  「如果很可能讓你丟掉了性命的事情呢?」

  「那也要上啊,如果看著她死在了我面前,還不如我先死在她面前!」七上握了握拳頭,繼續說道:「老大,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猙獸,一旦有了喜歡的人,一般都不會輕易改變的。」

  眼中有自豪,像是本該就這樣。

  徐清沐沒再說話,他想起了那個在身邊,與他朝夕相處的小女孩。

  曹彤。

  也是這般,每次遇到危險,總是挺身而出,毫不拖泥帶水,哪怕明知道自己會死,也一往無前。

  「老大,我真的覺得曹彤挺喜歡你的,難道你感覺不到嗎?」七上有些疑惑,似乎對著曹彤,自己的老大從來都是漫不經心。

  徐清沐摸了摸七上的頭,深深嘆了口氣:「知道的。」

  七上更加不理解:「既然老大你知道,為何不接受呢?不喜歡她?」

  徐清沐的心中有些迷茫,像是分不清了什麼是喜歡:「應該喜歡的吧。」

  再次摸了摸七上的頭,笑道:「好啦,這些事情,都不是你這個小屁孩考慮的。等那葉傾仙到了,你再和她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七上有些蔫了:「我怕她打我。」

  「你打不過她?」

  七上更拉攏了頭:「能的,可是我不敢。」

  徐清沐沒有吱聲,看著這個打架從來不會退縮一步的七上,出聲寬慰道:「你已經很勇敢了……」

  兩人不再言語,心中各有所想。 ……

  下午的時候,劍氣閣和梨蘭宮的使者,分別送來了一封喜帖,燙金篆體寫著:許昆與司徒靜新婚快樂。

  徐清沐有些驚訝,最終,這與自己有些宿怨的劍氣閣,還是和梨蘭宮綁在了一起。

  七上看著桌子上的喜帖,開口問道:「老大,去不去?你可是把人家的親爹給逼的自殺了,我聽說這梨蘭宮得知此後,本是要取消婚禮,往後延期的,可是那劍氣閣的司徒靜,硬是要求婚禮如約舉行,不需要暫緩。」

  徐清沐看著桌面上的喜帖,有些不知所措。七上說的不假,那司徒穹剛剛被自己逼的自殺謝罪,這邊就拿到了人家的喜帖,這其中,可是穿插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不去……有沒有什麼道理。思及此處,徐清沐還是決定前往梨蘭宮,這婚禮,他要參加。

  距離婚禮的舉行,還有七天,這段時間裡,徐清沐一直在修鍊自己的境界。自從這登仙橋被修補以後,北冥三十六周天練習到了圓滿,這境界的提升,確實有些恐怖。僅僅過了這麼十天,就已經摸到了十三境的門檻。

  不過徐清沐並未急著破境,如今離劍靈約定的一年時間還剩下小半,完全不需要急著破境。

  倒是那龍之領域,讓徐清沐研究了好久。可徐清沐實驗了幾遍,都發現這龍之領域都只有月魁那個技能,這讓徐清沐有些鬱悶。如果能像弱水領域那般,裡面附帶了幾個不錯的單體或者群體攻擊,那可真就是厲害了。

  不過少年也不貪心,他還記得那界空域中的月魁所說,若到了最後,真有可能讓著月魁實體化,到時候身邊跟隨的,可就是一條完整的龍了!

  想想就霸氣!

  在前往許昆和司徒靜婚禮的前一天,徐清沐一腳踏進了那破舊的磚窯。依舊如以前一樣,荒廢了十幾年,周圍已經雜草叢生,顯得極為破敗不堪。可令徐清沐有些驚訝的是,這林家的大姐林雨,也在這破舊的磚窯內,似乎在整理著什麼。

  「林雨大姐?你在這.……幹嘛呢?」

  林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不自然的用腳尖將地面踏平了些,開口道:「我……我沒事,剛好路過這磚窯,便想著前來看看。沒事,沒事。」

  林雨搖搖頭,表示這邊確實如自己所說,自己前來不過是為了隨便看看。

  徐清沐也沒在追問,他記得老乞丐正是從這磚窯中,一劍破牆壁,飛上了那天空。

  「倒是你,你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嗎?」林雨反過來問了問徐清沐,還未待徐清沐開口,便推著徐清沐向外走:「走走走,這兒臟死了,我們站在外面說。」徐清沐被推著出去,心中有疑惑,可還是開口道:「想來看看以前老乞丐生活的地方。」

  「走吧走吧,沒什麼好看的。」林雨催促道。

  徐清沐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他感受了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畢竟自己跟著左秋涼學習了這麼久的符籙一道,對這法陣的波動極為敏感。可看那林雨的模樣,顯然有些不願意自己在這兒調查。

  只好作罷。

  待到徐清沐走後,眼前的磚窯內,一股能量蓬勃炸開,林雨左右觀望了幾眼,確定那徐清沐走了之後,一腳踏進磚窯。

  天翻地覆。

  磚窯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傢具,一張樸素的床上,徐衍王已經坐了起來,只是面色看上去,依舊極為虛弱。

  「陛下,娘娘,徐清沐已經離開了。」

  曹皇后眼中有不舍,點點頭道:「辛苦你了,小雨,坐吧。」

  林雨坐在了旁邊的一張空椅子上,眼中有疑惑,忍了忍,還是開了口:「娘娘,奴婢想不通,為何要躲著清沐少爺?徐清沐來這伏牛鎮已經十幾天了,顯然他是知道你們在這兒的。」

  曹皇后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眼中有無奈:「想來再過幾天,那徐永的親衛隊就要到了,若是能躲過他們的一波搜查,能給小清沐省去不少麻煩。等那四虎走了,我們便出去,與那徐清沐相認!」

  曹雨秋眼中有欣喜,她又何嘗不曾想與這徐清沐相認?只是不能罷了。

  徐衍王也點點頭:「這樣是對的。」

  林雨眼中也有些明了,看著虛弱的徐衍王,有些關心:「陛下,您的身體不要緊吧?」

  「不要緊不要緊,這段時間,多虧了林雨你了」徐衍王只是端坐了一會,便有些虛弱之感。

  林雨,與那齊春風一樣,身為雨甲。

  前段時間的逃殺,齊春風以一人之力,斷了當時徐永派出的追兵,為徐衍王和曹皇后的撤退,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只是後來,並沒有發現這青甲追來,可是曹皇後手中的碑牌上,也並未顯示齊春風身死的消息。

  可這林雨,卻並非戰鬥類甲士。

  當初之所以讓林雨與宋梓涵一起,前往伏牛鎮做這徐清沐的護道人,一是林雨本身就出自伏牛鎮,實打實的林老爺的女兒。二是林雨是所有甲傀中,唯一精通符籙陣法的人選。外有宋梓涵攻殺保護,內有林雨設置陣法,裡外應合,天衣無縫。

  可林雨的戰鬥力,實打實的弱。

  當下,林雨起身跪拜:「請陛下恕罪,這些年並沒有照顧好徐清沐,是卑職的失職。」

  徐衍王連忙讓林雨起身,一動又牽動到傷口,一時間咳嗽不止。

  「不怪你,讓徐清沐在這伏牛鎮受磨難,也是我和陛下商量的結果。」曹皇后將林雨扶了起來,開口道:「這些年,你做的很好了。」

  林雨眼中有淚。 ……

  很快,那婚禮的日期便如約而至。

  徐清沐到底還是選擇了前去參加,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告訴身邊一眾人,只是說自己要前往梨蘭宮一趟,有些事要做。唯一知情的七上也選擇沉默,只是讓徐清沐一路小心。

  徐清沐點點頭,以他現在的腳力,只需一日便可到達。

  梨蘭宮內外紅燈籠高掛,這喜慶的氣氛著實讓徐清沐嚇了一跳,按照這般規模,看起來比徐培太子與蔣桃枝的婚禮,還要氣派一些。

  徐清沐在進入梨蘭宮之前,特意用了一些簡單的易容術,大搖大擺的以徐清沐的身份進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下,原本有些瘦弱的臉龐,在貼上些符籙之後,立馬腫胖了起來。到門前交了差貼,很容易便進了那梨蘭宮。

  一路紅燈籠高掛,宮門內最大的場地已經全部擺上了桌椅,鐘鳴鼎食,好不奢華。

  「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不長眼?走路都不看著點?」徐清沐身體明顯被撞了一下,有些踉蹌,剛回過頭,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富家子弟模樣的人,對著徐清沐開口罵道:「瞎了眼的東西,滾遠一些!」

  周圍幾個家僕惡犬立馬就撩起衣服走了上來,欲勢要對徐清沐動手。

  徐清沐側身一讓,顯然沒有心思與這些人一般計較。那肥胖的紈絝像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對著身邊一眾惡仆開口道:「看到沒,這些偷偷摸摸進來的山下賤民,就是這般沒骨氣!」

  「是是是,上官少爺你威武至極,恐怕是這梨蘭宮內,也無人敢惹你!」

  家僕立馬上前阿諛奉承,一副犬牙之勢。

  那肥胖的中年人似乎極為滿意,抬起頭瞥了眼徐清沐:「看什麼看,小心挖了你的狗眼!走,我們前去正席坐著!」

  一眾人從徐清沐面前經過,徐清沐低著頭,並未有任何反應。

  一個小姑娘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在他們走過的背後伸出手,露出了個中指。這熟悉的手勢……?

  隨即,那個小姑娘便穿著一身道袍,在身邊一個小和尚的陪伴下,來到了徐清沐身邊:「你沒事吧?那些惡人遲早要被收拾!對吧,守元?」

  果然是他們!

  徐清沐已經易了容,眼下當然不好與他們相認,只是抱拳謝道:「多謝俠女相助,不過我並未吃什麼虧,這事就算了。」

  徐清沐當然不想因為自己為這兩人帶來麻煩。

  守元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些人遲早受到報應。」

  徐清沐測驗觀察了這大半年不見的小和尚,似乎稜角又分明了些,連同氣質,也沉穩了不少。

  徐清沐的那些話似乎讓小姑娘余元似乎很受用,當下拉著徐清沐的手,有些開心道:「我叫余元,我感覺與你有緣,不如交個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徐清沐一楞,看著熱情的余元,一時間有些語塞。

  「別怕啦,那上官狗不會再找你麻煩的,我保證!」小姑娘拍了拍胸脯,似乎很有信心。隨後又說到:「即使我打不過,我身邊的這位和尚,可厲害著呢!和我爹下棋,我爹都下不過他……」

  聲音有些低沉下去,小姑娘已經有好久,沒看見他爹娘了。

  徐清沐開口道:「我叫龍狄,來自……來自伏牛鎮!」

  「伏牛鎮?太好了,我們這邊結束后,便要前往伏牛鎮的!」小姑娘似乎為這緣分著實有些開心,不斷拍手道:「到時候,要給我們領路啊!就這麼說定了!」

  徐清沐轉臉看著和尚,那和尚守元眼中卻只有笑意。

  彷彿看見了自己的禪。

  一行三人邊走邊說:「你聽說了嗎,這劍氣閣閣主將女兒嫁過來時,給的嫁妝居然是那枚銅錢!」小姑娘顯然還在震驚中,像是沒回過神來。

  「那枚銅錢?就一枚銅錢當做嫁妝?」徐清沐有些不理解。

  「哎對了,忘記你是凡人了,你可不知道,龍狄,那枚銅錢可是……」似乎被別人聽見,小姑娘附身在徐清沐的耳邊輕聲說道:「那枚銅錢可是開啟鬼府的鑰匙!」

  看著余元離徐清沐有些近,交談有些親切,小和尚守元的眼中,有一絲不悅。

  「鬼府?」徐清沐倒真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小姑娘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明,轉身對著身後的守元開口道:「守元,你來解釋。」

  「一個陰沉的地下法陣,算是個古老的試煉場。能夠活著出來的人,可以獲得一個羅剎領域。」守元聲音有些清冷,這男子剛才與余元,太親密了!

  「你聲音怎麼這麼清冷,別嚇著人家!」余元關心的看著徐清沐:「當然,這些東西對你們凡人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是對我們這些修道的人來說,那領域,可是非常珍貴的!」余元也嘗試著查看這面前的龍狄是不是隱士的高手,可是試探了幾番,毫無靈力波動,確定無疑是個凡人了。

  徐清沐點點頭:「只用那枚銅錢就可以開啟了?」

  小姑娘有些得意,似乎在炫耀著自己的知識:「當然不是。原先只要這枚銅錢現身,必然會引來江湖上的殺伐。因為這沒銅錢不但有著開啟鬼府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本身,還是個運勢的承載體。也就是你們山下人所說的,命不夠硬。」

  徐清沐再次開口:「那司徒靜帶著這枚銅錢下嫁梨蘭宮,可是要開啟這鬼府?」

  小姑娘有些讚賞的點點頭:「是的,光靠劍氣閣一人,即便開了這鬼府入口,他們也未必能守得住。這司徒穹是個聰明人啊,把這司徒靜下嫁過來,利用梨蘭宮的威懾力和江湖地位,再開啟這鬼府,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進入其中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司徒靜非要下嫁許昆,原因便是在這了。

  當然,既然已經用了龍狄這個身份,徐清沐自然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們怎麼知道的?這般消息應該都會很隱秘的啊?」

  小姑娘抬起了頭,眼中有驕傲之色流出:「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

  徐清沐起了玩心,對著小姑娘說道:「我在山下有個算命的老師父,那算命先生交給了我一些奇門法訣,能夠簡單觀看些手相,不如你伸出手來,讓我看上一看?不要錢的。」

  原來是個算命的。和尚守元的眼中有了些不屑,這登徒子肯定是想著,借算命的機會,摸一摸余元的手!

  這還能忍?不能!

  當下,小和尚率先出手:「不如公子先看看我的手相,如何?」

  徐清沐當然不會拒絕,開口道:「請伸出左手。」

  守元當然不信,可又害怕余元上了這的登徒子的當,便有些不情願的伸出左手:「事先說好,如果不準,你可是要賠錢的!」

  「好的。」

  當下,自己化名為龍狄的徐清沐,便裝模作樣的抬起守元的左手,邊看便咂嘴:「你這條生命線啊,明顯是個出家人。」

  守元想打人,這光頭都亮的像燈泡了,需要你通過手相來看?

  徐清沐也意識到這句話有點蠢,重新開口道:「你有個師父,而且師父還是棄劍之後,拿起了拂塵的人,是與否?」

  守元抬頭看了眼前少年一眼,有點東西哦。

  徐清沐繼續說道:「你的禪道與他人有些不一樣,所謂世間大道與你而言倒是小事,你所求的大道,並非天道,而是人,我說的可對?」

  小和尚拚命點頭,這人,確實准!

  徐清沐最後一次,直接讓和尚差點五體投地、伏地而拜:「你曾經的鞋子,最好別丟,那是你證道唯一的機會,最後,你所求的道,一定會被你娶回家中!」

  服了!小和尚眼中有光:「活神仙吶!」

  化名龍狄的徐清沐,一副高人樣。有些胖乎乎的臉上,有些笑意。

  真好騙。

  小姑娘余元也很好奇:「到我了到我了!快,大師,我想問問我未來的老公長什麼樣!」

  徐清沐雙手負后,作高人狀:「我每日只取一卦,今日這卜卦已經用完,想要再測,只等等明日再說。」

  小姑娘泄了氣,可隨後想到反正也要去那伏牛鎮,便再次有些開心:「那以後路上,你再為我卜卦,如何?放心,我們都是要去伏牛鎮的,到時候你可以坐我的馬車,不收錢的!」

  徐清沐只好答應下來。

  很快,梨蘭宮的許昆,便穿著新郎服侍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許昆眼中有些落寞,本來,面對這等場景的時候,身邊應當站著她。

  有些肥胖的許三寧在旁邊開口道:「三字,別弄砸了,怎麼著也要對得起你這名字!」

  似乎有些為許昆打氣:「那劍氣閣的小妮子,長得標誌就算了,聽說身材方面,連你三叔,都要心動一番!」

  許昆翻了翻白眼。

  許三寧繼續開口道:「你也知道那枚銅錢的價值,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銅錢應當是這世上最後一枚金精錢了,錯過了這枚,那鬼府,可真就無望了。」

  「所以犧牲我幹嘛?為何不犧牲那上官粟?」許昆有些不滿。

  上官粟,正是一直跟在許昆身邊之人。

  許三寧撓撓頭:「你知道的,上官粟只喜歡年齡大的婆娘嘛.……」

  許昆也一陣頭大,提起這個上官粟,也算是梨蘭宮第二朵奇葩。前面閣主在的時候,曾親自為這上官粟配婚,哪知道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上官粟,怎麼說也不同意當時已經看上了他的小姑娘,非要纏著曹雨秋娘娘,將那婚禮給退掉了。看著上官粟這傢伙一臉十分不情願,曹雨秋也只得退了婚。

  這還沒完。

  更絕的是當晚,那上官粟就找到了曹雨秋娘娘,開口便是五雷轟頂:「閣主,你能不能再幫我提個親,今天那個小姑娘確實太小,可我聽聞那小姑娘的母親,如今依舊單身,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那晚的梨蘭宮,直接飛出一個人影。

  從閣主的房間!

  自那以後,梨蘭宮第二朵奇葩便誕生了。第一,正是戴著桃花的許三寧。

  「也虧得有你啊三叔,要不是你的風頭壓過了那上官粟,想來這上官粟也沒臉活在世上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許昆挖苦道,自己真是夠倒霉的,先是給這變態的許三寧叔叔起名「許昆」,又是遭遇第二變態的上官粟起名「許三字」,一唱一和,這兩人,絕了!

  許昆有些不太願意在這方面糾纏下去,轉臉看著堂中一眼望不盡的人山,開口道:「此事已經告知了天下?」

  許三寧也正了正臉色:「不然你以為,你這個天賦連天道都算不上的二等殘廢,舉辦這麼個婚禮,會有這麼多人前來祝賀?」

  「.……」

  「還有,那銅錢如今落入我們梨蘭宮的秘密,已經被徐永那幫廟堂權高的人知曉,恐怕此次開啟鬼府,危險度要在上升一個檔次啊。」許三寧雙手負后,那根桃花凋落的棍子前段,又重新長出了一朵鮮紅的桃花,更為鮮艷。

  「.……」

  許三寧轉臉看著許昆:「你怎麼看?」

  「.……」

  許三寧皺了皺眉:「怎麼不說話?」

  「我這個二等殘廢,沒資格說話!」許昆實在不願意搭理這個三叔,開玩笑,自己好歹也是梨蘭宮年輕一輩中,僅次於蔣桃枝的「玄道」傳承人好不好?可在這許三寧的眼中,居然只是個「二等殘廢」?

  「呦呵,還生氣啦?」許三寧根本不在乎,只是隨後語氣有些冰冷:

  「你爹媽將你交給我,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這鬼府如今要是開放,你放心,三叔就是背負了整個江湖的罵名,哪怕就是傷及我的性命,也無人……」

  肥胖的身軀稍微挺了挺:

  「能傷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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