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蘇莎她沒,沒……氣兒了。”陸小晴連滾帶爬地跑回別墅,然後在大廳裏大喊大叫道。
一想起自己剛才右手摸了一個死人,她渾身都顫栗起來,簡直想把右手砍掉。
這麽一鬧,連簡川都被驚動了。
蘇蔓眉頭緊皺,疾步往下走。
簡川在後麵拉都拉不住。
還說自己不管她,一聽見蘇莎出事,還不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陸小晴一見到蘇蔓就開始哭,“蘇莎她,你快去看看吧。”
蘇蔓一頭闖進細密的小雨中,簡川沉著臉,拿起雨傘就追了過去。
鐵門又一次打開。
蘇莎依舊保持著倒下的動作,雨水順著頭發流到臉上,落到地上。
蘇蔓趕緊蹲下,摸了一下蘇莎的人中那裏,喊道,“還有氣,快,小白,把人包進房間。小晴去放熱水,備好毛巾。”
陸小晴哭喪著臉,看健壯如牛的小白一把抱起濕漉漉的蘇莎。
暗自咬嘴唇,小白都沒有這麽抱過我……
蘇曼見她不動彈,趕緊推了她一把,“快去準備!”
簡川見蘇蔓雷厲風行地安排好這一切,挑了挑眉,心想隨便了。隻要蘇蔓開心就好。
量她蘇莎也翻不出浪花來。
敢傷到他的心肝寶貝,那就別想活了。
簡川拉住蘇蔓,將她箍在懷裏,輕聲道,“有他們去就好,別把你凍著了。”
蘇蔓仰起臉,有些茫然地問,“為什麽我會感覺難受?”
簡川頓了下,輕輕吻在她的額頭,“等她沒事,就把她送走。以後再也不用見她。”
蘇蔓點點頭,緊緊靠在簡川溫暖的懷抱裏走了進去。
自始至終,蘇蔓都沒有再露臉。全由陸小晴和小白來照顧。
蘇莎因為本身就被王亞衡打成重傷,後麵又淋雨太久,竟然發起燒來。
陸小晴快氣炸了,可是在蘇蔓的命令下,必須好好照顧蘇莎。
當然,隻有這個女人趕緊好了,才能把她盡快送走。
蘇莎一直昏昏沉沉的,反複發燒,白天好好著,感覺有些力氣,晚上就開始發高燒,一直說胡話。
蘇蔓雖然沒有去看她,但是陸小晴都有向她匯報過。
知道蘇莎夜裏發燒痛的時候,呼喊的兩個人,除了柳方美外,就是蘇蔓。
陸小晴還吐槽道,“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說的。她就是個大騙子,等她好一點,就趕緊送走。”
蘇蔓半天沒說話,末了隻是吩咐陸小晴好好照顧好蘇莎。
陸小晴哼哼地回到房間,見蘇莎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都好幾天了,這個女人反複發燒,而且一點精神都沒有。
她都開始懷疑蘇莎是不是故意沒吃藥?
“起來吃藥!”陸小晴用腳踢了一下床,喊道。
蘇莎半天才睜開雙眼,見到陸小晴,嘴角扯開了一抹笑意,沙啞著聲音道,“陸小姐……”
陸小晴冷哼道,“別以為你叫我一聲陸小姐,就能原諒你。再說我不是什麽小姐,你不用巴結我。我可告訴你,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蘇莎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眼瞅著又開始掉眼淚,“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連個下人都不如,你這麽照顧我,叫你一聲陸小姐是應當的。”
陸小晴一臉厭惡,“行了,別說這麽好聽。給你藥,趕緊吃下去。”
蘇莎見她不接招,隻好顫顫巍巍地坐起來,接過藥丸,端起水杯,準備仰臉喝下。
卻瞥見陸小晴緊張兮兮地盯著她的臉。
她緩緩放下水杯,疑惑道,“陸小晴,你看我幹什麽?”
陸小晴不自在地別過臉,“少奶奶讓我看著你喝藥!”
蘇莎一聽,喜道,“姐姐,真這麽說?”
陸小晴趕緊搖頭,“少奶奶的意思是讓你身體趕緊好,趕緊走。她不想看家你!”
蘇莎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睛立馬暗淡下來,低聲道,“我知道了。”
這般傷神可憐的模樣,要是男人看到真想摟到懷裏好好疼惜一番。
隻可惜,陸小晴不是男人,又知道她底細,所以毫無用處。
陸小晴輕蔑地睨了她一眼,“行了,收起你可憐的模樣。沒人再上你的當了。”
說罷,扭頭就走。
蘇莎望著她的背影,原本柔弱的臉上浮現一層冷色。
她吐掉嘴巴裏的藥,然後任由身上的疼痛發作。
這樣也好,拖也要拖一段時間。就不信蘇蔓不上當。
她拿過床邊的座機,給警察局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找權警官!”
“哦。權警官出去辦案了,不好意思。”
蘇蔓失望道,“沒關係。麻煩你轉告他,就說一個姓蘇的小姐給他打過電話就好了。”
“您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轉告的嗎?”
蘇莎低聲道,“沒事,我沒事!”
掛上電話,她知道自己今天這通電話肯定會傳到權警官耳朵裏。
她就不信這個高帥的男人不對她動心。
深夜。
白顯林秘密潛入到白靜荷的房間內。
她以為隻要沒有鑰匙,他就進不來?
白顯林冷笑著,坐在白靜荷的床頭,靜靜地看這個女人的睡姿。
女人嘛,不過是朵嬌豔的花朵。就是再美,也會慢慢枯萎,最後凋謝。
比如說現在的白靜荷,哪怕十八歲的她嬌豔動人,現在細細看過去,不過是一張老皮罷了。
沒了白天細致的妝容做掩護,真是難以看下去。
白靜荷沉沉地睡著,哪裏知道自己的床頭現在正有個人在默默盯著她看。
忽然,房間的燈亮了。
白靜荷被白熾的燈光刺得一陣恍惚。
手背按在眼睛上,鬧不清發生了什麽。
突然,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大禍臨頭,你還能睡得著?”
白靜荷嚇得趕緊坐起,果然看見白顯林冷冷地坐在對麵,正用一種鄙視狠毒的眼神看著她。
她快被嚇死了,趕緊抓著被子往後靠,說話都不成句子了,“你,你怎麽進來的?”
白顯林站起身來,在房間內晃了一圈,笑道,“你不知道我的本事有很多嗎?包括……開鎖!”
白靜荷嚇得渾身哆嗦,“你想幹什麽?我們都分手了!”
“分手?”白顯林幽幽地說道,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沒說過這兩個字。你單方麵分手,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白靜荷不敢說的太過分,惹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生氣,傷到自己。
隻好閉嘴不說話。
白顯林嗬嗬笑起來,“雖然,你不如那些小姑娘身體軟聲音嬌,但是畢竟你是我的女神,我還是挺有興趣的。”
白靜荷恨不得現在扇自己幾個耳光。都怪自己之前被白顯林忠誠的一麵給騙了。
他哪裏是表麵上那個忠厚老實一心愛她的男人,分明就是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哥哥已經徹底醒過來了!”白顯林緩緩落座,帶給白靜荷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果然,白靜荷立馬就炸了,驚道,“不,不可能。他肯定已經死了!”
“比較讓我們失望。老爺他真是命大,沒死成。”白顯林的話徹底打碎了白靜荷的妄想。
“我們兩個說起來還真是絕配。你想殺了自己的親哥哥當白氏的總裁,我想殺了自己的主人做人上人。可惜,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沒成功啊。”白顯林說得很輕鬆,不知道心裏有多害怕。
他這才深夜闖進白靜荷的家裏,可不是好心給她帶一個消息那麽簡單。
“那怎麽辦?”白靜荷已經被這個消息震驚地不能思考。
哥哥白春衍可不是一般人,一旦讓他知道自己的至親之人背叛了他。
他的處理方式,她可是親眼見過。
比如說之前一個堂兄,有些本事,本來是白春衍的手下,但是這個堂兄不甘心當二把手。
跟外人勾結,妄想一舉殺了白春衍當老大。
誰知道消息走漏,這個堂兄最後被白春衍大卸八塊送給那些有異心的人。
當這些人看見一個斷手或是一個斷腳的時候,膽子都嚇破了。哪裏還敢輕舉妄動。
白顯林就等白靜荷這句話,“靜荷,事情不到最後一步,我們都不能承認輸了。”
“你說得好聽,你不是不知道我哥的手段。”白靜荷聽不進白顯林的話,冷諷道。
“你還真是心急。我白顯林潛伏這麽多年,你哥哥的手段我還是學了幾成。現在到了可以發揮的時候了。”白顯林靜靜地說道。
白靜荷防備地看著白顯林,“我可不會幫你!”
她還在賭白春衍對她到底還有一分兄妹情誼,就算再怎麽生氣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頂多就是生氣,不會殺了她。
隻要她態度好,多哭幾次,也就過了。
白顯林這個老狐狸,一眼就看出白靜荷的打算,他冷笑道,“你被心存幻想,你逼白薇薇嫁給秦風,還親自送她去秦風的床上。你應該知道,白薇薇的地位在你之上。你這樣對白春衍的親生女兒,你還有什麽活路?就算是他原諒你,白薇薇能原諒你?”
白靜荷白著臉,“不會的。我哥肯定原諒我。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