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壞人就是壞人

  濱海警察局最近挺忙的。


  畢竟年底了，所有的案件都希望在年底前結案，省得拖到第二年。


  李警官拿著檔案袋疾步走向偵查科。


  本來以為是個銀行職員貪汙案，誰知道還牽扯出十八年前的殺人案。


  這讓他這個老警察頓時腎上腺素激增，覺得這裏麵有大文章。


  林婷因為貪汙罪被扣押待審。而柳方美則因為缺乏直接證據，隻能暫時取保候審。


  待他找到有力證據，他就能把柳方美扣押起來，讓她伏法。


  偵查科裏麵十幾個人正在緊張地分析案情。


  見李警官走進來，有人喊道，“李哥，你要找的人，我已經篩選出來了。你過來看下啊。”


  李警官一聽，疾步走到那人身邊，叫了聲，“小張，辛苦你了。”


  小張是新晉警員，人心細又老實。李警官給他布置任務，他第一時間就開始做大量的篩查工作。


  “李哥，你說的那個人，我根據你提供的信息，做了個本市人口的篩查。現在還有五個人各項特征都符合。你看下。”


  李警官坐下來，看著電腦。


  電腦屏幕上，有五個人選。


  “這五個人，年齡都在50歲到55歲之間。十八年前的居住地在城東那片老巷子裏。都曾經開過車。但是開過什麽車就不是很清楚了。”


  “林婷交代那個司機是開貨車的。”


  “人口信息庫裏，會對一個人的職業進行登記。但是更新地非常慢，甚至無更新。所以我不能保證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這五個裏麵。說不定，那人雖然是開貨車的，但是在人口登記裏說自己是做老師的也有可能。但至少這五個人可能性極大，畢竟我們已經從年齡、性別、居住地和曾經職業進行了篩選。”


  “行吧。麻煩你把這五個人的資料打印一份給我。”李警官如是說。


  待他拿著這五個人的資料走出了偵查科，就聽見有兩個女同事在悄悄討論，“剛才有個女的，在接見室暈倒了。聽說那女的是簡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呢。”


  李警官皺了下眉，徑直走到戒備區域，申請提審林婷。


  不一會，他就被放行進去。


  剛一坐下，他就看見紅著眼圈的林婷帶著手銬走了進來。


  “是你……”


  林婷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


  李警官納罕，這女人在盼著什麽人？


  他拿出手上那五個人的資料，一一擺在林婷麵前，“我篩查了那個貨車司機的信息，這五個人中間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林婷坐下來，定神一看，桌子上麵擺放著五張照片。


  每個照片下麵還有每個人的姓名和年齡。


  饒是過去十八年林婷猶記得那個從柳方美房間裏走出來的男人。


  她臉色一變，指著從左數第二個人的臉，眼神肯定地說，“是他！”


  李警官略激動地拿起那人的照片看。


  事情順利地讓人有些吃驚。


  “邊小帥。”他念出名字來，“五十五歲，本事城東人。因搶劫故意傷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目前在羈押中。”


  林婷冷哼一聲，“壞人就是壞人。撞死了人還不知道收斂，還去強殺打人。”


  李警官咳咳兩聲。他很想好好給林婷上一場課。告訴她，她的貪汙罪行，和那個叫邊小帥的搶劫傷人罪行，雖然從判刑上，有的重，有的輕，但是本質是一樣的。就是違法犯罪。


  她這樣嘲笑邊小帥，頗有點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在這裏簽字。”李警官拿出一張口供書，讓林婷簽字。


  林婷拿起筆，在上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道，“警察先生，柳方美現在怎麽樣了？”


  她還不知道柳方美已經被放走。


  “你好好在監獄裏悔過，等待審判。別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另外，你要是想到什麽重要的消息，馬上告訴獄警。知道了嗎？”


  林婷無奈點點頭，末了，她怯怯地問，“我能問下，蘇蔓怎麽樣了？我就這一個問題，求求你了！”


  “蘇蔓？”


  林婷見李警官貌似不知道，就趕緊解釋道，“就是剛才在接見室暈倒的女人！”


  她怕自己被關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到蘇蔓的消息，就拉著李警官求問。


  “她是你什麽人？”


  林婷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不過是一個朋友的孩子。來看看我。”


  又是一個朋友？上次林婷就提到一個朋友幫她。


  會是同一個朋友嗎？


  “你不告訴我實情，我怎麽去打探消息？”李警官狡黠的說道。


  林婷一怔，歎了一口氣，“沒事。我就是問問，她現在身份不同，自然沒事的！”


  李警官簡林婷執意不肯說，也不多問。


  待他走了出去，詢問接待室的同事，立馬打聽出來，原來林婷關心的女人是簡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而這個人的名字，他非常熟悉。就是柳方美的繼女。


  她來找林婷說什麽？

  李警官先將這個疑問壓下，立刻申請提見邊小帥。


  邊小帥已經在獄中服刑七年，加上他一直表現良好，申請了一次減刑，正在審核的關鍵期。


  他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當李警官問他認識不認識柳方美的時候，他竟然一口否認。


  李警官了解這種人的心理。


  減刑在即，況且刑期已經過去一半了。不久之後就可以刑滿釋放，開始人生新生活。


  雖然這人年齡已大，出去之後沒有工作沒有社保，但是總歸是自有的。


  “邊小帥，你以為我今天來找你，是無聊之舉？”李警官麵對這種窮凶極惡的人，臉上浮著冷峻和犀利。


  邊小帥多年的牢獄生活讓他人看起來瘦瘦巴巴，因為個子很高，所以更顯得人佝僂了很多。


  但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是他那雙陰沉的雙眼，帶著凶狠和警惕。


  看來監獄裏多年的教育工作也隻能讓這種人表麵上服軟，本性還是改變不了。


  “警察，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問我我也說不出一二三啊。”邊小帥開始裝無辜。


  “我犯事的事，你們不都很清楚嗎？”


  這話說得讓李警官氣結。


  意思是你們警察當時把我判刑的時候已經認定了我隻有這個搶劫故意傷人罪行，別的可都沒問我。


  現在我服刑都快完了，你們又來問東問西，不是找茬是什麽啊？


  既然你們沒本事查清楚，我是自然不會說的。


  所以邊小帥就抱著這個想法，對李警官虛與委蛇。


  “老實點！”李警官喝令道。他見不得邊小帥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痞樣子。


  “十八年前，你是怎麽聽從柳方美的指示，開車裝死王宗衡的？還不老實交代！”


  這一聲喝令，讓邊小帥驚得臉色一下子白起來。


  這他媽是誰告狀的？這事他跟柳方美做得是一絲不漏，神不知鬼不覺的。


  在他進犯事進監獄前，那麽多年都沒人懷疑。這還真是撞見鬼了都。


  李警官死死盯著邊小帥，那眼神似乎要直直盯進他的內心。


  而邊小帥在最開始的震驚中，迅速恢複嬉笑，“警察，你說這我咋一個字都聽不懂？這誰啊。我都不認識。”


  李警官不著急，跟這種有反偵察能力的壞人做鬥爭需要耐心。


  “十八年前，你跟柳方美都住在城東老巷子那裏。你垂涎柳方美的姿色，雖然你已有家庭，但當柳方美讓你幫她一個忙的時候，你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哪怕這是犯法的事，你還是義無反顧地同意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把那個叫王宗衡的人撞死的。或許，把人叫到暗處，殺掉再塞到車下麵，偽裝成車禍現場。或許是你親自駕駛貨車撞向毫無防備的王宗衡。然後逃逸消失。不論如何，你和柳方美聯手將王宗衡殺死。”


  邊小帥雙眸一眯，看來這次不好過關啊。


  不行，絕對不行。他還要出去再瀟灑幾年。


  一旦他撐不住把弄死王宗衡的事情說出來，那他這條命都沒了。


  “警察，你這說來說去，沒用啊。全是你的猜測。拿出證據來？”


  邊小帥伸出手，嬉笑道。


  “證據？我有啊。人證！”李警官笑了下。


  邊小帥一下子就懵逼了，這他麽到底是誰，把他的事情給抖露出去。


  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柳方美那個老娘們。


  他之前出事的時候，拖過人讓她來救他一把。哪怕多給人賠點錢，少判幾年。


  柳方美連理都沒理。


  操，這娘們生怕自己出來找她茬兒，所以這麽亟不可待地要置自己於死地？


  這樣想著，邊小帥的臉上越發地陰晴不定。


  這表情在李警官眼裏，明顯是有事。


  “誰呀？冤枉老子。”邊小帥懶洋洋地隨意問道。


  “好好說話。你相當誰的老子。你兒子前兩天剛給你添了個大胖小子。你能不能給你兒子孫子積點德？”李警官軟硬兼施，開始攻心。


  “我有孫子了啊！”邊小帥陰測測的臉上浮現激動高興的神情。


  “你兒子嫌你丟人，這麽多年都沒來看過你。你還這麽死扛著不承認自己的罪行。怕是永遠都得不到家人的原諒。”李警官又追加了一句。


  邊小帥冷哼一聲，“既然他不認我，我也沒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