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步走到病床前,隻見床上一個人形被窩。
舉起刀,他毫不留情地狠狠紮在被窩上。
隻不過預想中的慘叫聲沒有傳出來。
像是紮在裏棉花坨上,一點阻力都沒有。
這個人心裏咯噔一下,暗罵被人設局了。
就在這時,警鈴聲大作。
病房內的燈立刻亮起來。
刺眼地將男人的樣貌盡顯。
男人連忙跑到房間門口,就聽見一串疾步快跑的聲音傳來。
他又趕緊跑到窗戶那裏,往下一看,數十層的高度,跳下去肯定是必死無疑。
就在遲疑之間,門被撞開。
幾個壯漢舉著槍直接衝將進來,其中有人一人還大喊道,“等了你好久了!”
男人見無路可逃,直接翻身跳下窗戶。
沒多久,就聽見下麵報警聲大作,大概是砸在了某個倒黴的車上。
幾個壯漢誰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
殺人不成,自己也活不成。
他們趕緊跑到窗戶那裏。
隻見遠遠的下麵,一灘紅血從男人身上暈散出去。
本想抓個活口,竟然失敗了。
電話直接打到了白薇薇那裏。
白薇薇得知了這個消息,心裏竟是深深的後怕。
如果她沒聽從宋星的意見,將父親白春衍轉移,那今天死的人可就是父親了。
真是太惡毒了。
不用腦子想,就知道是誰下的黑手。
隻可惜,殺手直接跳樓死了。這條線索就是斷了。
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是姑姑下的手,那就算查出來殺手是誰,也沒用。
第二天報紙上就刊登了消息。
不過略過死者是從VIP樓層跳下的細節。
白靜荷緊緊抓緊報紙,心裏忐忑不已。
她直接給白顯林一個電話,直言斥責,“你竟然敢派人殺我哥哥?”
白顯林冷冷道,“薇薇,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
白靜荷一下子冷靜下來,她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愧。
現在當然不是得罪白顯林的時候,她連忙道歉道,“顯林哥,對不起。我一時著急……”
“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白顯林多餘話不說。
掛了電話,他的臉就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費心找來的殺手,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白薇薇給逼死了。
幸虧他找來的那個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不管事成與否,他的八十歲的老媽媽都會得到一大筆賠償金。
他白顯林躲在暗處根本不會暴露。
他倒是小看白薇薇了,竟然能夠想到有人會對白春衍下手這一層,把人在眼皮底下給轉移走了,讓他撲了空。
“去查查,白春衍現在在哪裏?”拿起電話,白顯林開始動用自己籌備多年的力量。
不多久,白春衍的蹤跡就上傳到他的手裏。
他冷笑著,緩緩點上一支煙。
慢慢抽了好半天,這才摁滅煙頭。
掏出口腔清新劑,朝嘴巴噴了噴。
又掏出香水,給自己周遭又噴了噴。
這才作罷。
……
淩雅貞接到淩君東的電話非常驚異。
放下電話,她忍不住感歎道,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旁人所說的大和尚轉世。
怎麽就這麽陷到佛堂裏出不來。
那性子真是一等一的執拗。
就是不知道這破天荒的電話是為那般?
難道是淩家出什麽事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按照淩君東電話所說的回了一趟娘家。
剛到大廳,就看見淩君東早早地等在那裏。
“她又不在家?”
淩君東知道自己這個姐姐見不慣白靜荷,依舊淡然地解釋道,“她忙。”
淩雅貞冷哼一聲,“聽說你媳婦,現在可是風光的很。不僅當著我們淩家的總裁,還回去當了娘家公司的總裁。”
淩君東對此一無所知,因為沒人告訴他,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姐姐,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講!”
淩雅貞見淩君東如此鄭重其事,嚇得臉都白了。
“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想出家當和尚,我死都不會同意。”
淩君東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不著急。”
淩雅貞一愣,“還有什麽事情?”
淩君東一雙淡然的眼眸閃了閃,“我準備跟白靜荷離婚!”
淩雅貞咻得一聲站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這,這是誰的主意?是她逼你來跟我說?”
淩君東搖搖頭,“這是我早都想好的。跟她無關!”
“我才不信!”淩雅貞疾步在大廳裏轉來轉去,“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替她說話!”
“姐姐,你冷靜一下。我跟她早都名存實亡,何必還要湊在一起!”
淩雅貞一記眼光狠狠瞪向淩君東,“你別被她騙了。她現在是想甩開你,甩開我們淩家。”
“姐姐……”淩君東也無奈起來。姐姐的固執倒是出乎他想象。
“你知道她外麵有情人?”淩雅貞想起數個月前她親眼看到的一幕,冷冷地問。
現在想來,白靜荷是準備拋夫棄子,跟小情人雙宿雙飛啊。
想得美!
淩君東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他定定道,“我知道!”
輪到領雅貞吃驚了,“你怎麽知道?”
淩君東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尋常,還是不要告訴脾氣暴躁的姐姐。
“我就是知道,你不用管。”
“不,你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我幹嘛要生氣?”淩君東表示不解,“我跟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再說,我也早都跟她講明。希望她早日找到良人,早日跟我離了,再尋第二春啊。”
淩雅貞氣結,真是受夠弟弟這個軟柿子一樣的脾氣。
老婆都給自己戴綠帽子了,還在這侃侃而談。
“弟弟,你真是信佛信傻了啊!”淩雅貞快要氣死了。
“你知道我們淩家現在財政情況很不好。保不齊都是這個女人在搗鬼。把我們淩家的錢用陰招給挖空了。然後,再跟你離婚。你怎麽能隨便就同意離婚?”淩雅貞急哄哄地分析道。
淩君東長歎一聲,“她不會這麽做的。這麽多年來,她天天辛苦上班,為我們淩家盡心盡責,姐姐你這樣說,可要讓她寒心啊。”
淩雅貞見淩君東油鹽不進,執意要跟白靜荷離婚,隻好道,“弟弟,離婚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事關兩個家族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得向我保證現在不要跟她辦手續,拖上幾天。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淩君東一臉的狐疑,“你要想什麽辦法?不就是辦個手續嘛!”
“哎呦我的傻弟弟。你和她離婚不是兩個人離婚。是兩個家族離婚。財產才是重頭戲啊。你以為她會拍拍屁股就走啊。不扒掉我們淩家幾層皮,她哪裏會走得那麽痛快?”
淩君東這才聽明白,反正這些俗事他向來不愛關心。
隨口道,“那就請姐姐操心吧。”
淩雅貞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不要先簽字離婚。
淩君東點頭應道,“我知道的。”
……
南溪居迎來一名不速之客。
陸小晴一瞅見蘇莎的臉,就來氣。
“蘇小姐,我家少奶奶現在不方便見客!”
蘇莎趾高氣昂地瞪著花式鐵門裏麵的陸小晴,“你給我起開。開門!”
陸小晴小胸脯向前一挺,“蘇小姐,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家少奶奶沒工夫見你。”
“那是我姐姐。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陸小晴氣結,扭頭不理她,直接跨過石子路,進了大廳。
把蘇莎叫囂撞擊大門的聲音給掩在了門外。
“誰在外麵?”簡川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問陸小晴。
陸小晴氣憤不已,紅著臉道,“少爺,是蘇莎在外麵。”
“哦。她來做什麽?”
“不管她來做什麽,都不應該進來。擾了少奶奶的心。”陸小晴忠犬一個,如是說道。
簡川點點頭,“你做得很對。還是要在這裏養一條狗。你去選一條吧。”
陸小晴一愣,旋即明白簡川的意圖,她喜滋滋地說,“好的。”
以後在遇到這種人,就直接放狗,省得廢話。
其實,蘇蔓已經在樓上看到蘇莎的身影。
她現在也確實不想見這個表裏不一的繼妹。
所以,對於陸小晴的做法,沒有出來製止。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簡川走了進來。
蘇蔓淡淡道,“你怎麽整天不去上班,這麽清閑?”
“什麽事情,都比不上你重要!”
“你這個樣子,讓我好緊張啊。”蘇蔓說的是實話。
感覺整個房間內的人都好緊張,對她噓寒問暖,生怕她出了個什麽差錯。
哪怕有一次,她要剪腳趾甲,問陸小晴要了一個指甲刀。都被她一口否決。
最後還是簡川出麵,不顧蘇蔓臉紅成晚霞,堅持幫她剪了腳趾甲。
房間裏的所有尖銳的東西,似乎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所以,她感覺到非常奇怪,也很緊張。
簡川失笑道,“有什麽緊張的。就是覺得之前虧欠你太多,想好好陪陪你!”
他話裏的虧欠,大概就是把她一個人送到A國,然後又在夢天堂經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夢。
蘇蔓笑了笑,“你再不去上班,你母親又要說我紅顏禍水了。”
簡川一把將她拽過來,摟在胸前,“蔓蔓是紅顏,我是大川。希望你這個紅顏好好禍害我這個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