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合法夫妻
就在這時,車停穩了。
車門從外麵打開,簡川柔柔地看了蘇蔓一眼,放佛這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一樣,立馬感覺就不一樣了。
有一種理直氣壯的莫名勇氣。
他一下車,就使勁蹬了一眼開門的小白,“你剛才是怎麽開車的?”
小白木訥地悶著頭,說了聲,“對不起,少爺。”
站在一旁的罪魁禍首陸小晴則心虛地瞅了一眼小白,心想以後還是不要招惹他好。
他看起來笨笨的,但畢竟人高馬大,萬一惹毛了他,被他揍一頓就麻煩了。
簡川扣上西服最下麵一個扣子,然後正色繞過車,打開另外一邊車門,堪堪伸出手來。
從車裏伸出一個纖纖玉手,搭在簡川的大掌中,施施然就下了車。
蘇蔓非常自然地上前輕輕挽住簡川的胳膊,兩人並排向民政局走去。
陸小晴忽視掉小白眼底那抹怒火,低眉順眼地跟在蘇蔓身後。
蘇蔓俏麗不失溫婉,簡川帥氣不失穩重,兩人走在一起氣質相配,非常紮眼。
路邊人紛紛駐足議論起來,有眼尖的人立馬認出這是最近盤踞頭條的簡氏集團總裁簡川以及其女友蘇蔓,立馬舉起手機拍照起來。
簡川也不阻止,還頻頻向路人微笑。
走進婚姻登記大廳,兩人走過VIP通道,直接進入了一個招待室。
早有人等在那裏為他們辦理手續。
填資料、拍照、宣誓、打證,每一對結婚的新人都必須經曆的過程。
蘇蔓和簡川也不例外。
前麵的流程都很順暢,就是在宣誓的時候,蘇蔓怎麽都無法直視簡川那火熱柔情的目光。
如論如何都念不出那一段莊重嚴肅的誓詞。
簡川無奈地拉著蘇蔓的手走到牆角,在她耳邊說了句,不好好念,回去家法伺候。
蘇蔓就立馬會念了,念得還很流暢。
終於,主持人宣布兩人為合法夫妻,簡川不避嫌地擁著蘇蔓入懷,還親了她的唇。
站在一邊的陸小晴激動地兩眼淚花,而小白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男女主人。
與此同時,白家正在經曆一場狂風暴雨。
白薇薇昨晚私自去找簡川的事情果然被無處不在的八卦報紙登出來。
這件事情就在毒舌的記者筆下變成,簡川撇下家中嬌妻,私會白家大小姐。
字裏行間還對白薇薇和簡川的舊事大談特談,生怕白家錯過了這段時間的緋聞頭條。
而且還隱晦地說出了,有人看到白家家主之前還親自去過簡家,貌似是為女兒和簡川的婚事。
語焉不詳,更讓人猜測不已。
白春衍當場就扇了白薇薇一個巴掌。
直罵她丟盡白家的臉,明明不讓她再去找簡川,還不聽話去自尋羞辱,被記者逮住,這下大家都知道他白家想攀扯簡家,卻遭到無情的拒絕。
饒是白春衍再疼白薇薇,這次她惹下的大麻煩,把白春衍逼得動了手。
白薇薇哪裏受過這種屈辱,哭著跑出了家門。
父女兩人的關係到達了冰點。
白春衍氣得在家大發脾氣,發出征婚令,隻要是有貌有才,有本事的正常年輕人都可以競選白家女婿。
一時間,白家要招上門女婿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的,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白薇薇此時正躲在姑姑白靜荷家,呆呆地坐在淩家花園的秋千上。
好似這眼前的夏日美景,與她無關。
白靜荷遠遠地瞅見白薇薇這般沒有生氣的樣子,搖著頭歎了口氣。
“去,給大小姐拿來一碗綠豆粥。”她吩咐了句傭人。
傭人點頭稱是,立馬轉身,過了一會,端來一碗綠瑩瑩的粥來,遞給白靜荷。
白靜荷端著粥,向白薇薇走去。
她還沒走近,就聽見白薇薇在那裏嘀嘀咕咕地說著,“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頭一伸,就看見白薇薇正拿著一朵花,在揪花瓣呢。
心裏一緊,這孩子還真是癡情。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她故作輕鬆地調笑著。
白薇薇一驚,轉過頭來,就看見姑姑白靜荷正笑著看她。
“姑姑,連你你笑話我。”白薇薇一跺腳,皺著眉頭撒嬌道。
“好了,好了,姑姑怎麽會嘲笑你,姑姑是心疼你這個傻孩子。”白靜荷上前摸著白薇薇黝黑發亮的頭發說道。
白薇薇紅著眼圈,使勁揪著花瓣,低低地說:“現在全城人都在看我笑話。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樣。”
當她知道父親白春衍竟然全城征婚,她頓覺得自己沒臉活了。
“怪誰呢?”白靜荷幽幽地問了句。
白薇薇手一頓,抬眼看著姑姑。
白靜荷臉上突然浮現一絲恨意,但隻是一閃而過,不過白薇薇還是看到了。
“怪簡川羞辱你?怪你爸爸打了你?還是怪你爸爸讓你丟了臉?”白靜荷定定瞅著白薇薇說。
“我……”白薇薇張嘴想說什麽,可是什麽卻說不出口。
“你誰都不能怪!”白靜荷冷著臉說,“隻能怪你自己。明明知道簡川不愛你,不會和你結婚,還跑去落人把柄。隻能說你傻。你爸爸舍下老臉不要,親自去簡家求婚,你不但不感激,還又去自尋其辱,讓全城人看了咱們白家笑話,你這就不是傻了,是蠢。”
白薇薇呆住了,向來溫婉的姑姑今天怎麽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直直捅在她的心上。
“你要是覺得姑姑說話不好聽,就不要跟個縮頭鴕鳥一樣藏在我這裏。我們白家姑娘不能這樣活著!”白靜荷端過綠豆沙,遞給白薇薇。
然後轉身離開。
走之前,還說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趕緊回去。”
白靜荷快要走進大廳的時候,一個電話響起來,她定神一看,果然是哥哥白春衍打來的。
“估計今天就會回去。”她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默默吃著綠豆粥的白薇薇,篤定地說道。
“哥哥,你不會真的要全城征婚吧。我怕咱們白家的大門不夠踩啊。”她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白春眼中在電話那頭黑著臉,“現在我們白家的臉麵都快被她丟盡了。我不這樣做,以後還怎麽見圈中朋友。”
白靜荷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聲調徒然高了幾分,“麵子,麵子,當年你就是為了白家的麵子把我給賣了,現在又為了白家的麵子去賣自己的女兒。”
“你倒現在還記恨我。好,我告訴你,我隻是給了那個小畫家一千萬,他就喜滋滋地拿著這個錢出國去學畫,辦畫展了。你以為是哥哥把你們拆散的?你錯了,是他不要你。”白春衍火冒三丈地把隱瞞了好多年的實情告訴了白靜荷。
白靜荷緊緊攥著手機,一臉震驚。
不可能,不可能!
當年白靜荷二十歲時,哥哥白春衍想請美院的一位老教授來白家為白靜荷畫上一副肖像油畫,以作紀念。
誰知道,臨時老教授生病了,他就推薦自己得意門生過來為白家大小姐畫像。
等這幅畫畫完之後,兩人竟然撕心裂肺地愛上了。
這件事情讓白春衍大為惱火。怎麽勸妹妹白靜荷,她都不肯放手。
當時,白靜荷已經和淩家少爺淩君東有了婚約。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會影響到白淩兩家的關係。
更何況,白靜荷是白家大小姐,怎麽能夠跟一個沒有名氣,什麽都沒有的小畫家結婚。傳出去,白家的臉麵往哪裏放。
於是,在勸說無果的情況下,白春衍就私下給了小畫家一千萬,勸他道,與其跟白靜荷結婚,在長久的歲月中磨掉彼此的耐心,不如現在拿上這筆錢,去更大的世界追求自己的理想。
小畫家聽從了白春衍的建議,拿著這筆錢跑到了美國學畫去了。
走之前,留給白靜荷一封信,上麵寫著,不能給她幸福,隻能離開。就這樣消失在白靜荷的生命裏。
連句告別都沒有。
所以,白靜荷恨極了哥哥,以為他就是扼殺她愛情的劊子手。
帶著無盡的恨意嫁給了淩君東,剛好這個淩家少爺又是給癡情佛學的人,也是被逼著娶了白靜荷。
兩個都沒有愛的人被大人們,勉強結合在了一起,能幸福嗎?
白春衍在電話的另一頭,聽見妹妹有點喘的聲音,心下暗暗後悔,最近被薇薇的事情氣得失了心,說好一輩子瞞著這個事實,怎麽就沒忍住告訴她了。
他於心不忍地說:“妹妹,你知道,哥哥永遠不會害你!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他把錢看得比你重,你當時太年輕,涉世不深,看不出一個男人的心。這不怪你。哥哥替你解決。隻是,沒想到,你這麽癡情,二十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恨我。從來沒有給我一個好臉。”
想到這二十年原本關係很好的兄妹關心因此變得疏離,他心裏一陣難受。
白靜荷緩過神來,沉沉地說了句,“你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
白春衍長歎一聲,“哥哥寧願背上這個黑鍋,也不想讓你對感情失了信心。”
白靜荷眼圈一紅,這才感受到哥哥長久以來的委屈多麽大。
“對不起。對不起。”白靜荷抱著手機,淚水從臉上流下來。
“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哥哥永遠不會責怪你。”
白靜荷嗯了一聲。
“現在關鍵問題是趕緊解決薇薇的婚事。我能仰仗的人也隻有你了。”白春衍一想到女兒的事情,就開始一陣頭大。
這比當年甩錢給那小畫家難多了。
“哥哥,你放心,今天我會讓薇薇回去的。”白靜荷抽了抽鼻子,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