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灰姑娘的混蛋弟弟(6)
第57章 灰姑娘的混蛋弟弟(6)
偏偏孫劭越著急, 這邊越有在那挑事兒的。
就看他請來的那些記者全都迅速的把攝像機對準了塌下去的那個大坑,並且開始計時播報。
“最近消息, 京郊孫氏地產合作項目今天開工。然而地表卻陡然出現塌陷。據現場看來, 塌陷位置很像是古墓的入口。具體年代不得為之,但可以相信, 一旦確認, 這將是考古曆史上又一重大發現。”
聽著那記者實況轉播,原本呆滯的孫劭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立刻走過去把那記者推開。
“夠了!這到底是什麽誰也不知道!現在不能拍攝,也不能采訪。”
“人呢?快點來人!把這些記者都攆出去!”
孫劭下意識就覺得這事兒不能傳開, 最起碼, 得等孫家找到辦法之後再說。可這不過都是欲蓋擬彰。之前孫劭為了造勢, 找來的記者都是現場直播的,所以孫劭這種做法根本沒有用。
至於那些記者更是連聽都不聽,照拍不誤。
的確, 孫家給錢造勢,可作為新聞人, 新聞才是最重要的。而孫劭這種態度,更是到時候最大的賣點之一。
建築商為了自身利益,試圖掩藏古墓所在, 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值得討論的爆點。
孫劭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可為時已晚,他急功近利的模樣早就已經完完整整的轉播了出去。
都是這個該死的古墓!
孫劭氣急眼了,發泄一般的往地上踹了一腳。一塊石頭骨碌碌的滾了下去。正好懟到門口那個躺著的骷髏身上。
可場麵太過混亂, 誰也沒注意這個細節。而那骷髏的頭,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換了一個位置。頭顱上,應該屬於眼睛的位置,正直勾勾的朝著孫劭的方向一直盯著看。
最後這天到了晚上,當孫劭到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恍恍惚惚,連怎麽進的家門都不知道。而孫劭父親的狀態也和他差不多。
“爸,爸,咱們現在怎麽辦。”孫劭整個人都是懵住的。然而卻並沒有得到父親的安慰,反而迎頭就被踹了一腳。
“孽子!看看你幹的好事!”
“爸,您怎麽了?地出問題這也是天災人禍啊!”
孫劭父親不想說話,示意他打開手機去網上看看。
孫劭下意識去做,緊接著,他剛打開手機,就被上麵鋪天蓋地的推送給淹沒了。
#突發古墓,孫氏少東試圖隱私處自獲利#
#巨額天價土地計劃落空,孫氏地產未來將何去何從?#
#商人重利,竟試妄想霸占國寶!#
這些題目,一個比一個危言聳聽。恨不得直接給孫劭定罪,說他貪汙國寶。
偏偏那視頻錄得有鼻子有眼,很快就有專案組的警察找上門來。
“不是,您聽我解釋,我是真的不知道這裏有古墓。我要是知道,並且想霸占國寶,那我不是應該悄悄把工地開了,不要驚動任何人嗎?為什麽還要請記者?”
“這些話你可以等到進去之後,由你的律師配合我們一起溝通。但是現在,你必須和我們走一趟!”
“你們等等!就靠著那幾個記者,你們就把我兒子帶走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女士,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顯了吧!如果孫劭真的有站在國家利益考慮,他應該第一時間上報。現在距離發現古墓已經多少小時了?孫劭可沒有任何舉措。就衝著這個,我就可以合理質疑他的態度!”
與此同時,警察出示了一個文件,“這東西你們看過嗎?”
是一個專家的分析。
孫劭突然覺得十分眼熟。
警察一看就笑了,“看來是有印象了。這專家早在兩個月前就向你提交過古墓相關猜想,你分明早就知道這下麵有古墓,怎麽可能會這麽驚訝?”
“不,不是……你們說的不對!”孫劭慌忙想要解釋。這東西他的確看過,可他當時覺得是騙人的。那個什麽教授連個名字都沒有,他怎麽知道那是個真正的曆史學家?
然而警察卻並不聽他解釋,直接把人帶走。
不到一夜的工夫,孫氏地產少東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燕京。
偏偏圈子裏的人在聽說之後,竟然全都一麵倒的說孫劭太蠢。之前那個給地測評的兄弟又一次發小論文了。這一次,他開始就古墓的價值分析,竟然給這塊地的價格又升了一個檔次。至於那些上次參與討論的,也同樣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
可還真別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眾誌成城的緣故。原本在孫劭看來非常大的危機,還真的在他們的討論中有了化解的辦法。
可正是因為這個,才更顯得孫劭並非是走投無路,反而就是單純的想要藏起古墓裏的國寶。可以說是又貪又蠢。
而與此同時,之前出材料說懷疑這塊地下麵有墓群的教授成功加入了國家安排的考古小組。然而他堅持表示,自己在競標會開始之前,就已經把材料發給孫劭,但是被直接拒絕。
所以這一下,孫劭就更洗不幹淨了。當然了,最後他肯定可以平平安安的被放出來。但是被拘留的罪是肯定要遭的。
王騰聽說了之後,先是找了一個哥哥讓他好好照顧照顧孫劭,接著大大方方的呼朋引伴去慶功。
王騰的哥哥王冕之以前在圈子裏人緣很好,同齡人裏大多數都和他是真兄弟。所以在知道程歡和孫家的關係之後,順手做人情的不在少數。
偏偏誰也說不出來什麽,孫劭父母更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孫家。
“老公,你聽見王騰說什麽了?他竟然說,以後誰敢和孫劭玩的好,他就收拾誰!怎麽的?這燕京圈子要成他王騰的天下了是嗎?”
“你就少說兩句!”孫劭父親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曾經提醒過孫劭,不要和嶽丈家太過僵持。可後來程樂自己都不給娘家做臉,他也不好深勸。現在出了事兒,完全是孫劭自食惡果。
那程歡現在在圈子裏算是出名了。甭管他到底看起來靠譜不靠譜,隻要能指點迷津,哪怕是那幾位找上門去,都要恭敬的叫一聲“程老師”。孫家和程歡結仇,誰會想得罪程歡?
可孫劭母親卻不依不饒,“我怎麽少說兩句?娶了程樂這種毫無用處的兒媳婦,天天鬧得家裏烏煙瘴氣。那個程歡簡直就是個小流氓,動不動就要找上門來揍我們孫劭。”
“對了!他家連房租都是我們家交的。靠女婿靠到這種程度,他們那裏來的臉麵做這種事?”
“行了,少說兩句吧!程歡的腿也是因為程樂的事兒。當時我是想給點錢的,他們家堅決不要。程歡病危,手術費湊不齊,這才賣的房子。”
“嗬,一個車禍而已,就是節肢能有幾個錢?你不是給了五十萬嗎?”
“他們沒要。”孫劭父親也是不知道說點什麽,“後來房租是你兒子為了討好程樂,主動交了八年的租金,替他們長租下來,還是以程樂的名義,沒說咱們孫家。”
“那到底也是孫家拿的錢。”孫劭母親還想說,但是孫劭父親擺擺手表示不想再談,轉頭去了書房。
這陣子孫劭被抓,公司也出現了危機。一件一件,大事小情都要靠他去處理。
在聽到銀行那邊拒絕了他們申請貸款的消息之後,孫劭父親癱倒在椅子上覺得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而此孫劭母親則是氣不過的來到了二樓孫劭的房間,進去之後,看到程樂就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
“你那個窮酸婆家是不是故意的!就看不慣我們孫家好是不是?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我警告你,要是孫家因為這件事事業有變化,或者孫劭吃了苦,你就給我直接去死!”
“媽,我沒有……不是我慫恿的!”
“我不管是不是你慫恿的,程歡是你弟弟。你必須給我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再讓程歡親自和我們孫家道歉,要不然,你就永遠別回來!”
“滾出去!我兒子還在監獄裏呆著不知道怎麽樣,你怎麽可以躺在這裏蓋著被子享受?”
“滾!滾出去!”
已經是晚上,程樂身上還穿著睡衣就被拽到了大門外。冷風一吹,程樂渾身都凍僵了。她趕緊抓住孫劭母親的手苦苦哀求,“媽,媽,別這樣,外麵太冷了,我會凍死的。”
“我兒子現在在拘留所裏也一樣吃不飽還挨凍,你是他妻子,同甘共苦不是理所應當嗎?別再想貪圖我們孫家的富貴,不要臉的女人。”狠狠地甩開程樂的手,孫劭母親轉頭進了大門,把她關在了門外。
程樂抱住肩膀,縮成一團,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可世界女主就是不一樣,這一夜雖然艱難,可程樂還是挨過去了。第二天,孫劭父親出來,看見門邊幾乎凍暈過去的程樂,歎了口氣,叫人給送醫院並且留點錢。
“讓她最近別回家裏了。錢的話,從我這裏拿給她一些。”
就這樣,程樂也算是有了個落腳地。在休息過後,程樂覺得身體已經沒問題,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程歡,讓他把自己的丈夫放出來。
動不動就想把姐夫一家弄垮,程歡到底是什麽心態?就是看不慣她能夠當少奶奶過好日子是吧!為什麽就能這麽惡毒?之前說要放過她,現在卻讓她變得這麽悲慘。
不就是一條腿嗎?不行她還給程歡。當初也不是她求這程歡救她的!
隻能說,程樂也是徹底瘋了。但凡一個正常人,程歡如此得勢,哪怕已經關係如同水火,可娘家這麽侮辱她,她也應該懂得怎麽借勢打壓回去!甚至可以趁機和孫劭離婚,拿個幾千萬,樂得逍遙。
可偏偏她滿心想的都是怎麽和弟弟去鬧,也是愚蠢之極。
更何況,程樂忘了一件事,程歡是玄學大師,他要是不想見到程樂,程樂是怎麽都不會找到程歡的。而且王騰還在呢!怎麽可能讓程樂給程歡添堵?
程樂也是沒有辦法,急的火燒火燎。按天見的往天橋下麵跑。可剛跑了三天,就發現程歡那攤子撤了。
原因無他,程歡換地方了。
這下程樂徹底沒有了辦法,試圖聯係父母,卻發現程父程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換了電話號碼,這下就更走投無路了。
“不是你這女人也是有病,程老師那麽能耐,你有什麽可怕的?大大方方回婆家去不好嗎?”
“就是,你那個婆家現在都要看程老師臉色,你幹嘛來找他鬧?不是該找婆家鬧?”
“你們什麽都不知道!我那個弟弟……”程樂是真的百辭莫辯。她和程歡是親姐弟,她還能不知道程歡有多少本事?之前老天橋那個假瞎子就是個騙錢的,程歡和他學能學出來個什麽四五六!
可孫家不一樣,孫劭父子都是有本事的,隻要她熬死了孫劭婆婆,孫家一切就都是她的。可這些人為什麽就都不懂!
不,她不需要別人懂,隻要程歡別再給孫家添堵,她懷了孩子,就能改變一切。
周圍人看程樂的眼神都十分鄙夷。然而程樂的心裏還依然做著豪門的闊太太的美夢。
可說來也有趣,程樂廢了這麽大的勁兒都找不到程歡,可孫劭的弟弟孫雀卻意外撞到了程歡手裏。
隻能說,這是自己送上門的打臉。
說來也巧,起因是孫雀的一個狐朋狗友叫羅維的。嚴格來說,這個羅維雖然有錢,但卻不是圈子裏的人,而是一個拆二代。
他原本也不住在燕京城裏,而是住在燕郊那頭。正好趕上土地改革,羅維家裏地多,靠著拆遷款就成了土豪。而這羅維的爹也有點腦子,拿著拆遷來的錢搞投資,做了幾筆竟然都賺了。於是羅維倒是也有和孫雀他們一起玩的資本。
畢竟,甭管這羅維是不是暴發戶,可他手裏的錢是實打實的。就連孫雀這些人都不如他家。而且孫家因為孫劭的事兒已經在走下坡路。
孫雀原本的玩伴也有不少為了躲避風頭遠離他的,現在隻有羅維這個不混圈子的還能和他一起浪一浪。
可也正是因此,他從羅維這聽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事兒。而且還和他家的那塊地有關。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家那塊地有問題。”舞廳裏,羅維也是喝大了,摟著旁邊清秀的小男孩說話都口齒不清。
“你怎麽知道的?也是王騰那個王八蛋?”提到這件事,孫雀就恨得咬牙切齒。
可羅維卻搖搖頭,“不是。你知道你家那塊地原來是幹什麽的嗎?”
“不是荒地?”
“不不不,是個幼兒園。”好像想起來什麽可怕的事兒,羅維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然後嗆咳了好幾聲,才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你家倒黴未必因為人家程老師,沒準就是那塊地鬧得。”
“那幼兒園死過人,十多個小孩被穿成串掛在晾衣杆上,你說嚇不嚇人。”
“我就是那個幼兒園出來的。”
“你說什麽?”
“喝酒喝酒!”羅維不想細說,又對著酒瓶子喝了好幾口,才醉醺醺的說了一段醉話,“我家拆遷後有一套房就分到那塊地邊上了。不瞞你說,我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敢過去了。那樓,簡直有毒。”
“媽的,半夜能看見小孩在走廊裏跑。有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手裏抱著的球根本就是人頭!”
“要是能賣掉就好了……”
孫雀聽得心裏一動,隱約抓住了什麽,但又一下子消失了。
可又過了幾天,孫雀突然聽周圍人說,最近新起來的程大師好像在找房子。據說是想在燕郊那頭找一個比較清靜,房子也大一些的獨棟別墅。
這條件怎麽聽著這麽熟悉呢?孫雀先是一愣,接著陡然想到了羅維哪天喝酒時候說的話。
他覺得自己心裏有主意了,這程歡不是自稱玄學大師?那就給他弄一棟鬼宅看看會怎麽樣吧!
就那個殘廢,離開輪椅連路都走不明白,他到想看看程歡怎麽對付那宅子裏的東西。
這麽想著,孫雀給羅維打了個電話。他也聰明,沒有明說,隻是提到程歡買房的事兒。
果不其然,羅維聽到之後,當天就托人求到了程歡麵前,說想和他見見。
這房子已經快要成他的心魔了,不處理了,他這輩子都寢食難安。想到當初在房子裏經曆的事兒,羅維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
至於程歡那頭,在聽到羅維的請求之後,也皺起了眉。
“程哥,是這房子有問題?”
“有,”程歡點點頭,然後轉頭問王騰,“羅家是得罪什麽人了嗎?”
“怎麽說?”
“隻能說幸虧羅家沒有人住進去,否則現在恐怕早就一家子都死絕了。”
程歡拿出一張白紙,將那個獨棟別墅小區整體圖形畫出來給王騰看。
“你看這幾棟房子連在一起像什麽?”
“英文的T?”王騰有點懵,可緊接著,他換了一個方向在看,突然感覺後背發涼。隻見那最前麵的小樓,位置歪歪斜斜,十分詭異,與其說是英文的T,不如說更像是一個中文漢字。
“臥槽!這特麽好像是個亡!”王騰瞠目結舌。他家雖然不是搞建築的,可他有幾個發小家裏是。所以一些相關的行業規矩,他也聽說過不少,所以才更加覺得奇怪。
誰他媽不想幹了,弄個小區擺成這種字體,不掙錢了嗎!
可程歡主要說的還在後麵,“這小區的事兒都可以先放放,你看羅維他們家這棟樓,在亡字的最中間。而且為什麽獨棟別墅左右兩邊要建個這樣的小房子。”
“據說是養狗的?”
“那得養多少狗才能用到這麽大的屋子?這已經不是狗屋,而是耳房了。雙耳房還蓋在這個位置,這是典型的雙耳煞。”
“住進去會怎麽樣?”
“家裏糾紛不斷,會有血光之災。死無全屍血流成河的哪一種。”
“這畢竟就是個房子……”王騰呆滯的看著程歡,有點被嚇到了。
可程歡轉頭就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關於這個小區的新聞。發現從建成到現在,光是跳樓的都有好幾起了。
“我的媽……”王騰忍不住往程歡身邊靠了靠。
“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
王騰咽了咽口水,把頭埋在程歡的腿上求順毛,“真挺嚇人的,程哥這活咱們不接。”
然而他越是這樣,程歡就越忍不住逗他,“不接怎麽可以?我還想把房子買下來呢!”
“……”買下來?特麽不要命了嗎!!!王騰呆滯的看著程歡,半天都不知道說點什麽。
程歡終於笑出聲,輕輕拍了他腦門一下,“不逗你了,看把你嚇得。我腿腳也不方便,這活的確不能接。”
“和腿沒有關係,是太晦氣了才不接。”王騰一直很在意程歡的腿,聽他這麽說,倒是來了精神,十分執拗的補充道,“程哥,我一定會找到好大夫給你治好。”
兩人這邊正說著,那頭門口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是誰來了?”開門的是程母,然而她不過剛把門打開,門口衝進來的女人就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了,後麵跟著進來的青年也滿臉焦急,他似乎也覺得女人這樣做突兀,但是卻沒有什麽好辦法。也不知道怎麽阻攔。
“這是怎麽了?”程母是個厚道人,最見不得這個。趕緊要把女人扶起來。
可女人卻已經哇的一聲哭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女兒……”
“出什麽事兒了?”程歡聽見聲音也跟著出來,然而推他出來的王騰看見門口的一男一女卻一下子皺起眉頭。
原因無他,這兩人其中那個男的,正是想賣房給程歡的羅維。
他媽的這孫子還敢來!想到羅維和孫雀的關係,王騰第一反應就是把人攆出去。可羅維也像是看明白他的意思,竟然也幹脆利落的給程歡跪下了。
“程老師,您救救我侄女,我哥沒得早,就這麽一個孩子,您救救她。至於我幹的那些王八蛋的事兒,您隨便發落我,我什麽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