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紅頭劍
假太守見葉柔慧自己又解決的辦法,便順著她的方向道:“大膽王三,竟敢誣陷葉家,來人……”
“大人!”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白師爺喊住,白師爺坐在一旁,記錄一些堂上筆記,見假太守判案如此草率,蹙了蹙眉,“大人,事情還未查清楚,怎麽能著急斷案?”
聞言,假太守剛拿起的驚堂木,也隻能放下,故作冷聲道:“本官知道,做好你的記錄。”
白師爺並未回話,隻是側目多看了假太守一眼,大人向來穩重,今日怎麽如此糊塗?
“大人明鑒,染布時都需要加入一點藏紅花,是為了著色方便的,有點味道是正常的,當然這布料味道的確是濃重了一點,應該是藏紅花加多了。”說完,葉柔慧頓了頓。
王三想起他那未出世的孩兒,心中就是一陣痛,聽到葉柔慧說藏紅花加多了,便激動道:“大人,您看他們自己都承認了是藏紅花加多了,才導致我家夫人流產的,大人還請您為我們做主啊!”
“這……”假太守不明白葉柔慧此意是什麽,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我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麽呢,是害怕了嗎?”葉柔慧繞到王三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眸光寒寒。
“我害怕什麽!”王三哽著脖子,怒道。
聞言,葉柔慧笑了笑,眉眼處全是陰辣,轉身拿著衣裳站在案堂下,將衣物交給假太守,“大人,您看著布料製作可是我錦緞坊最好的麵料,一塊布料要買買上上百銀子,您在看看這個人,粗衣麻布,家中定是窮窮酸的不行,怎麽可能賣的起我錦緞坊最好的布料!”
此話一出,外麵一片嘩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王三有一刻的呆愣,他苦心攢了一年的銀子,就想著讓夫人開心一下,才狠心買了這麽一塊布料,卻不想在葉小姐口中,竟然如此汙穢。
王三是個粗人,一聽這話,哪裏還忍得住,大罵了一聲,起身衝起來就朝葉柔慧撲去,葉管家本不想管的,但想起雲凝雪說的,他必須要先取得葉柔慧的信任,才有辦法暗中幫助少爺。
為了少爺,今日他都擋一擋,伸手便將葉柔慧推至一旁,“小姐小心!”
王三用力過猛,一下將葉管家撞翻在地,他本就一把年紀了,這一撞,可就不好了,久久不能起身。
而葉柔慧呢,從驚嚇中緩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倒地的葉管家,連忙對著假太守道:“大人,救命啊,這人想要殺人滅口!”
“來人,給本官抓起來!”假太守回過神來,伸手抓起簽筒裏的紅頭簽就丟了出去。
見狀,白師爺眯起了眼睛,見四周官差麵麵相覷,他放下毛筆連忙站出來,“大人讓你們先將王三抓起來。”
眾人得令,這才連忙將王三桎梏起來,白師爺下了堂去,將紅頭劍撿起來,遞給假太守。
假太守看了他一眼,“你放好啊,拿給本官做什麽?”
聞言,白師爺紅頭劍一轉,猛地指向假太守,怒聲道:“大膽賊子,竟然敢假冒太守大人,說你是誰?”
這朝堂突然的變故,讓眾人皆是一驚,就連王三都忘記掙紮了。
“你……”假太守一愣,不過很快穩住,拿起驚堂木拍道:“大膽白師爺,在這公堂之上,胡說什麽!”
“他沒有胡說!”忽然從人群中走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容貌平淡,但周身的儒雅氣質,讓人舒適不已,眾人讓開道路。
此人筆直站於公堂之間,眸光炯炯的看向堂上的假太守,白師爺蹙眉看向這個陌生卻帶著些熟悉的男子。
男子凝視著假太守,“白師爺沒有胡說,你根本不是太守!”
此話一出,外麵圍觀的百姓解釋吵鬧不停,劉太守在江北的聲望不低,一聽白師爺和這青衣男子同時質疑,眾人都疑惑不已。
一時間跑來兩人質疑他,假太守有一絲慌亂,摸了摸臉,他現在已經易容了,那悍婦都沒有認出來,這兩人是怎麽發現的?
他故作鎮定道:“哪裏來的賊子,竟然蠱惑白師爺汙蔑本官!”
“汙蔑?!”青衣男子笑了笑,接著冷聲道:“你既是劉太守,那為何會用錯簽筒裏麵的紅綠頭簽!”
假太守一愣,低頭去看那簽筒獨剩的綠頭劍,蹙了蹙眉,“本官一時著急。”
青衣男子嗤笑了一聲,“一時著急,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吧!綠頭簽一出乃是讓捕快捕人的,紅頭劍乃是刑劍,王三雖然激動,但卻不能出紅頭劍,當場行刑,而且劍令一出,是不得收回的,剛剛白師爺撿起紅頭劍,你卻要讓他放回去,劉太守別告訴眾人,這都是你一時激動給忘記了?”
青衣男子說話清晰,字字入耳,語氣不重不輕敲在假太守心中,一驚,半響沒有回過話。
前段時間他一直接在家照看太守夫人,衙門的案件都交給了白師爺處理,卻不想這次他被悍婦和白師爺抓來了。
這公案上擺的他如何得知。
見假太守遲遲不肯回話,白師爺蹙眉道:“我與大人共事多年,大人脾性想來純良溫厚,你這人急躁不安,斷案顧前不顧後,還有一點,今日我來府中尋你,你雖處處聽命與夫人,但你眼裏根本沒有夫人,外界都傳大人懼內,其實大人很愛夫人,才會處處讓著夫人。”
“說,你究竟是誰!”
經過白師爺這番話,眾人都將目光落在假太守身上,他眸光閃閃,知曉今日已經跑不了了,心中一橫,嘲諷道:“哈,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的太守已經被我殺了!”
“什麽?!”聞言,白師爺一驚,猛地捏緊手中的紅頭劍。
“他被我殺了,你們這群傻子也被老子耍的團團轉,老子不陪你們玩了。”說完,伸手推開白師爺,打傷周邊的捕快,一躍就準備逃出去,可他還沒有逃出去,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人便如落線的風箏,猛地撞向公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