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走了嗎?
“那段時間,葉柔慧會每天煲湯來看我,還會帶我出府走走,漸漸的我從悲傷中走出來,可厄運卻隨之而來,當年接生我和哥哥的產婆突然被樂娘子帶回府中,指認我和哥哥並非葉家正牌小姐和公子……”
說道此處,葉孟夏身子顫了顫,想來當時是很難的。
“舅舅可信了?”雲凝雪問道,她得來的消息時舅舅下令將他們趕出來的,她知道舅舅並不是個聽信讒言的人。
他為商多年,還能讓葉家走上巔峰,自然是有精明之處,而且葉孟夏和葉元良待在他身邊多年,是不是親身的,不是產婆一句話就可以定奪的。
葉孟夏搖了搖頭,“沒有,父親自然不信,將那產婆趕了出去,可不久後,他們不是葉家親子的消息在江北四處傳言,爹爹大怒,派人去查是那個小人在後麵作祟,可這時哥哥手下管理的店鋪突然出事,讓店鋪損失了很多,爹爹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不信我們。”
“那幾日葉柔慧還是每日來我院中安慰我,我本以為這一切黑暗都會過去,可沒想到不久後,母親的遠方表弟突然跑來說我和哥哥是他和母親的骨血,還說前不久葉家店鋪出事,損失的錢財都是哥哥暗箱操作,就是為了替他還賭債,而且他還拿出了那些葉家開出的銀據。”
聞言,雲凝雪不禁暗歎了一句,沒想到葉柔慧竟然下了這麽大盤棋,她想店鋪出事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吧,就是為了讓溫氏的遠方表弟前來“認血脈”!
“爹爹勃然大怒,在樂娘子的慫恿下,與我們滴血認親,我和哥哥自然相信母親不會做出背叛爹爹的事情,為了證明清白,便答應了,可是……可是那血偏偏就是不相容……”
“滴血認親這方法本就不可信,我在開國皇後的醫書雜記中看過,人體的血型分好幾種,隻有血型相同者才能相融,就算是親身父子,也可能因為血型不同不相融。”雲凝雪否認道,當初她看到開國皇後的醫書雜記中介紹滴血認親時,也很是懷疑,不過她早來府中人一一實驗,才相信了她的說法。
府中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廝,卻因為血型相同,血液融合在一起了,當時她感歎了好久開國皇後是個神人。
如今一聽,倒覺得自古以來有多少人被誤解,導致妻離子散的。
聞言,葉孟夏一驚,這說話她倒是沒有聽過,不過心中也感激雲凝雪能相信他們,“你說的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這事都是在我們被趕出府後,我無意間得知的,那時哥哥想要去找葉柔慧幫忙,便在府外等著,卻不想葉柔慧竟然大搖大擺的進了太守府,哥哥覺得奇怪,便悄悄進入太守府,也因此聽到了一切的真相,這一切陰謀都是葉柔慧、樂娘子和太守的陰謀,哥哥紅了眼,便想出手殺了葉柔慧,卻寡不敵眾,被太守府的人打斷了雙腿,丟出了府。”
聞言,雲凝雪有些恍然大悟,太守府就算不必皇宮森嚴,但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去的,葉元良能輕鬆進入,還偏偏將葉柔慧和太守的密謀聽到了,這明顯是葉柔慧故意的。
她明白葉柔慧為何如此做。
葉元良畢竟是男子,而且又遺傳了葉家經商的好頭腦,她故意將葉元良引去太守府,在讓太守打斷他的腿,這樣一來,讓他失去了站立的能力,極大的打擊了他的信息,加上這消息一傳開,那些想要幫助葉元良的人也會關起門來自保。
畢竟誰願意同時與葉家和太守作對,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好深的心思啊!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雲凝雪便沒有與葉孟夏說了,說了反而增加的愁怨,交代了她要好好照顧葉元良,又給了她一些錢,讓她去請大夫,買些好東西補身體,便離開了。
出了小院子,雲凝雪便去了酒肆,可哪裏還有謝錦熙的身影,鳳眸微蹙,環繞了一圈,向掌櫃打聽了說是謝錦熙早就離開了,心中一陣失落襲來。
看吧,人家是皇子,哪裏甘願隨她來冒險,隻是一時起了興趣罷了。
雲凝雪麵色清冷走出酒肆,心中有一陣的苦澀,卻很快被一陣嘲笑洗刷掉,她在失落什麽,她本就不想沾惹謝家人,走了到清淨,如今她已經了解實情大概了,就算隻有她一個人,她也能辦好。
她低垂著頭走,她現在得在去買一匹馬,趕快去江北,這裏離江北不遠,幾個時辰就到了。
忽然眼前的陽光被人擋住,還未等雲凝雪看清楚,自覺地腰間一緊,人就被一道力度卷到了旁邊的小巷子,背抵住後麵漆黑的牆。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雲凝雪一喜,抬頭看向謝錦熙,他正謹慎的抬頭去打探外麵。
這種喜悅感覺,讓雲凝雪一愣,她怎麽會因為他沒有走而感到喜悅,這種認知讓她蹙起了眉頭。
伸手推開謝錦熙,質問道:“你剛剛……唔……”
話還沒說完,朱唇便被人捂住,他忽收緊臂彎,兩人無縫貼合,他將頭埋在雲凝雪的肩膀處,氣息噴灑在脖間,那股溫潤的氣息順著脖子一直燒到了臉頰。
可因這個角度,讓雲凝雪看到大街上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過,這幾人腳步虛幻,一看就是輕功不錯的人。
在結合剛剛謝錦熙的舉動,瞬間反應過來,有人在跟蹤她們!
她是正大光明的去別莊,別莊她已經小心處理過了,況且孫管家也不可能派人暗中跟隨她的,那這些人是……跟蹤謝錦熙的?
待人走後,雲凝雪將謝錦熙推開,臉頰依舊火一般的在燃燒,要不是因為這巷子光線暗淡,恐怕她早已羞愧得無地縱容了。
“有人在跟蹤你?”
謝錦熙探頭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這才將視線收回,眸子眯起,“不知道,我進入酒肆後,這幾人的目光就閃爍不定,我假意出來,他們果然尾隨其後。”
想起京中的情況,謝錦熙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從京城來的,我這次是秘密出來的,而且我對外宣稱受了風寒,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