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浴血廝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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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殺我,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命!」諸夏見狀,絲毫不懼,將連弩放下,從腰際拔出唐刀,一馬當先沖向畢力格,全然不懼對方衝過來的上千燕胡。
見諸夏如此勇猛,所部士卒即喜即憂,喜的是諸夏英武不凡,憂的是諸夏的安全。
張遼見了,忽然生出悔恨之情,一雙虎目卻透著一種女子的擔憂和焦慮!
他發誓!
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
哪怕被降罪,他也要阻止諸夏再次登上戰場!
第二次!這已經是第二次讓自己身臨險境了!他都快發瘋了,他猛的抽著身下的馬匹,使它再快一點,手上則手持一柄長槍,沖向已然不顧一切,甚至將後背面向他的燕胡。
此刻的燕胡已經完全癲狂了!
他們在以一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諸夏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狠辣和兇殘,眸子里閃耀著野狼一般的狼性,在畢力格頭狼的帶領下,瘋狂的沖向諸夏。
殺一漢國國君,縱使死,足矣。
諸夏體內的熱血在沸騰,在咆哮,他在渴望鮮血!
此時此刻的他,是異常的興奮!
他自然不是在找死,他的身後有足足五百名漢軍將士在守護著他的後背,而他則身披中碳鋼扎甲,頭戴頭盔,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衝撞,和震傷!
實際上,他有更好的選擇,完全不需要和燕胡正面硬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往日里非常惜命的他,上了戰場,就莫名其妙的變的興奮,變得熱血沸騰!彷彿心底有一道聲音在促使著他殺敵。
原本他可以在包圍燕胡時,表明自己和太昊部的關係,並且進行勸降,然後待解除他們的反抗能力后,再將他們押回營縣,當著百姓的面,在遼河河畔將他們全部斬首。
燕胡的屍體,將會貢獻出他們最後一次利用價值,他們的血肉將增加土地的肥沃,會讓莊稼漲勢增添幾分碩累。
然而,他沒有。
不知為何,就是沒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想說!
他現在想做的只有一個,就在這裡,殺光他們!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八米!
五米!
三米!
這種距離,諸夏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沖在最前面一名燕胡的嘶吼時露出的牙槽,以及牙垢!
唐刀高高舉起,蓄勢待發!
兩米!
時間在諸夏眼中彷彿一下子變得異常緩慢!
頭盔下的目光怒瞪那名燕胡,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膛中極速跳動,但這種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所以說啊!
男人的浪漫,除了星辰大海,唯有戰場了!
無論是帷幄運籌決勝,還是戰場浴血廝殺,都是一種容易讓人獲得極大滿足之事。
陳登身配相印,計滅兩萬大軍,又連奪十縣之地,諸夏當時何曾不是在幻想自己也和陳登那樣,翻手雲覆手雨,瞬間左右一郡、一州,甚至一國的命數!
如今,諸夏找到了自己的浪漫!
那就是……
鐺!
雙馬交錯的剎那,刀劍相撞,火星乍射!
未等看清,又是一道異響!
噗!
另一名正殺到諸夏身前的燕胡,眨眼間,就看到之前那位燕胡的頭顱忽然「骨碌碌」的滾落到地上,而頭顱原本部位,則「汩汩」的冒著鮮紅的溫熱,並帶著一股腥味的血液。
嘭!
戎馬馱著屍體不久,由於沒有馬鐙,屍體最終順著戎馬疾馳帶來的顛簸跌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之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頭顱在空中翻滾最終也跌落至地面,沾滿了泥土,順著從空中掉落帶來的餘力,在泥土上滾落一陣,好巧不巧的停在了屍體旁,面上還帶著兇殘神情的餘韻。
這段時間,諸夏手持唐刀刀柄的部位,五指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律動,這麼做,一是為了抓緊,方才那一刀諸夏的受到了不少阻力,手腕有些微麻;二來,是為了防止出現手出汗導致抓不穩。
燕胡前仆後繼的朝著諸夏撲上來,方才那名燕胡的死,沒有為他們帶來絲毫的遲疑。
諸夏也毫不遲疑反手一刀,將身前策馬瘋狂的撞過來一名燕胡斬殺,緊跟著胸口一疼,低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畢力格滿臉狠色用著一柄長槍刺向胸口,直接將那片甲片刺的內陷,好在有兩層甲片,堪堪頂住了他的槍刺。
諸夏一側身,避過槍尖,手中唐刀微微蓄勢,順著長槍槍桿朝著來源處,猛的一斬!
然而就在這時,胯下白馬,忽然一聲哀吼,諸夏身形豁然跌落馬匹,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那些在弩矢形成的箭雨中失去戎馬的燕胡,已經跑過來,而那匹白色戎馬,此刻早已血淋淋。
看到這一幕,諸夏倏然冷靜下來,他沒有後悔自己的衝動,而是繼續持刀廝殺,憑藉刀利,他浴血奮戰,大開大合.
他只記得自己的雙臂,從酸痛到沉重,再到麻木!
就在就在這時,畢力格以刁鑽的角度,瞄準諸夏扎甲和頭盔間不經意露出的縫隙,狠狠刺出長槍之際——
「死!!!」
一道宛若雷霆的暴喝聲驟然傳來!
張遼全身淤血,包括胯下馬匹,皆被染成血色,此刻孤身一人殺入敵群,見那畢力格意圖不軌,頓時暴怒,雙目赤紅,扎甲下的手臂倏然青筋乍起,手中長槍,奮力朝著畢力格頭顱砸去!
「嘭!」
伴隨短暫而尖銳的破空聲,下一刻,正露出興奮之色的畢力格,頭顱直接被張遼這一擊之下砸碎過半,整個人如同布偶一樣被砸飛出去,摔落在地上,早已不成人性。
不知不覺,一千五百漢騎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只剩下一百多燕胡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放棄了抵抗,其餘的,皆化為了屍體。
「臣,萬死!」張遼率先朝著諸夏單膝跪地。
「臣,萬死!」
「我等,萬死!」
新綠的平原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呼哧——呼哧——」諸夏喘著氣,摘下頭盔,杵著唐刀,恢復了一會,這才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孤不是說了嗎?免跪,不怪你們,孤也不曾後悔!
孤和你們一樣了!都是浴血之士,孤和你們乃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同袍!」
「我等不敢!」眾人惶恐,但心底也卻是為之自豪。
諸夏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孤發現幾個問題,就在這,和大夥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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