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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優雅的抓狂

  清晨時分,整棟別墅一片寂靜。


  秦從彥昨晚受了不小的驚嚇,先是得知了自己目前頂頭上司的真實身份,還沒緩過來,就發現這個傳說中的生物打著把人類當作獵物的心思,蠢蠢欲動的覬覦著人類的血液。


  連祁丟下一句要去狩獵便不見了身影,秦小少爺趴在窗戶邊翹首以盼了幾個小時毫無動靜,心驚膽戰就怕明天早上出個新聞,標題一行大字「a市驚現不明生物,多名路人受襲,血液盡失而亡」。


  更讓人擔心的是,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能夠鎮得住這個傳說中的吸血鬼。


  秦從彥把看過的小說漫畫電影在大腦里又過了一遍,琢磨著要不要回去就買些銀器大蒜十字架往身上帶著。


  他在窗台上趴的累了,只好走回屋內,找了個角落抱著腿蜷在哪裡,心裡糾結的要死,想回去又不敢回去,眼睛時不時的瞟著窗戶那裡,整個人卻昏昏欲睡。


  突然之間,別墅的二樓傳來了一聲悶響。


  秦從彥本就睡的不熟,加上心裡有事,一點點響動也能把他驚醒,他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驚疑不定的望著二樓的方向,心臟狠狠的一顫,有點發怵。


  可是一想到樓下現在是這副鬼屋的光景,他還是咬了咬牙,跑到樓梯後面翻出了一根長長的木棒,給自己壯了壯勇氣,躡手躡腳的朝著發出響聲的房間走去。


  二樓的一間屋內,連祁忍著腹部和心口的抽痛,撐著身體緩緩的坐了起來。


  血族天生有迷惑人的能力,這個力量運用的方式多種多樣,那個黑髮男人的精神力太強,完全迷惑幾乎不可能,只能將所有的力量積聚到雙眼之中,抓住他一瞬間的破綻成功脫身。


  他沒有將落腳的地點放在一樓,秦從彥有很大可能還沒有離去,而他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被任何人看到。


  連祁的聽力極好,門外秦從彥儘力放輕了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他微一皺眉,轉過頭對著門口,提起了一口氣:」回你自己的家去!沒得到我的吩咐不許亂跑!」


  平時這種語氣做的多了,就算現在虛弱得很,話語中還是不減一絲威懾力。


  腸子都悔青了的秦從彥暗罵了一聲自己太蠢,有這位大爺在還需要害怕這屋裡來什麼意圖不軌之人嗎?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對誰不軌,他也是閑著蛋疼干操心!

  秦小少爺的臉扭曲了一番,復又露出了一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瞅了兩眼緊閉的房門,在外面踟躕的站了一小會,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離開了。


  直到門外屬於活物的氣息徹底離開了,連祁才陡然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氣不要緊,胳膊一個沒撐穩,又倒在了地板上,糊在了地上自己的那片血跡上,好在是自己的血,也不嫌棄,就是混身黏膩的觸感讓他沒形象的抽了抽嘴角。


  他想扯個笑容出來,卻發現滿心都是諷刺。


  諷刺他自己,活了那麼久,橫行幾百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什麼沒遇過,從氏族叛亂到跟野獸搶吃的,哪一次出了事,結果最後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翻船了又怎麼樣?大不了自己游過去,絕境逢生又不是第一次,雖然這次這境稍微嚴重了點,不過——


  連祁眯起了眼睛,危險的氣息展露無疑。


  這個世界就這麼大,還怕找不到那個男人?呵,要是他敢藏起來,就把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一個一個的殺了,到時候,還怕他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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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給自己做了好幾遍的心裡發泄,默不作聲的發了好幾通狠話,把謝澤祖宗十八代都隱晦的問候了一遍之後,血族的自愈能力總算是把他這個幾乎破破爛爛的身體勉強修復成可以入眼的樣子了。


  連祁這才有了不靠自己肱二頭肌肱三頭肌就能起身的力氣,他看上去臉白得和紙一樣,嘴唇卻紅的像血一樣,喉嚨里傳來難以忽視的饑渴感,這是急需補血的預兆。


  不過連祁現在沒去考慮這個,忍一忍就行了,他最放不下的還是攻擊他的那道銀光,按照通常的情況,聖器可不會那麼好心,單單一個貫穿傷實在是有失它們的風度,這個幺蛾子絕對留有後手。


  連祁靜下心來,閉目感知著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


  他的臉色從原本的堪堪陰轉多雲逐漸過渡到了雷暴雨,並且還有更進一步黑化的跡象,眉毛都快被他擰成了一團,顧著表面風度沒有露出太過於失風度的表情,但是緊緊掐著手心的指甲卻讓他偽裝出來的淡定瞬間瓦解。


  他就知道,每一個幺蛾子聖器都沒安好心!

  連祁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剋制的深呼吸,然後僵硬著手指輕輕的捋平有些雜亂的額發,抬起了下巴想要維持著表面上的優雅,心口卻泛起了一陣腥甜,冰冷的氣息四散而去,窗戶玻璃震了震,裂了幾道縫。


  倘若是在平時,連祁盛怒之下泄露出來的力量完全可以將這棟小別墅化成秋風中的小碎葉,然而現在,小別墅毅然挺立著,紋絲不動的彷彿在嘲笑他。


  連祁設想過很多種聖器能帶來的後果,想來想去偏偏沒有料到,最不可能也是最嚴重的一件應驗了。


  那道銀色的光束不僅貫穿了他的胸口,同樣貫穿的還有他在人界作威作福——啊不,是逍遙自在的未來。


  連祁在暗界從底層戰戰兢兢不屈不撓的爬到了最高峰,本以為這段歷史能夠成為以後自己遙望過去時唏噓感嘆的回憶,卻沒曾想到他還得再走一遍這個攀爬史,心中不由得悲憤交雜著憂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黑髮男人身上的聖器是時間屬性,而附帶的能力,偏偏又是時間屬性中最為難纏的存在。


  時間本是個有點虛無縹緲的概念,具現化到力上面,也就充分體現了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這一理念。


  連祁本來想著,他橫行血族也有個幾百年了,什麼陣仗沒遇到過,再不濟沉睡個幾百年醒來之後又是一隻好蝙蝠,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時間屬性的無恥程度,以及自己居然會栽在兩個同樣能力上的心酸。


  命中連祁的能力,叫做回溯,效果是將被命中者的狀態回溯到過去曾出現過的最差的一次。


  這個最差的一次,評判標準還是自己。


  連祁幼年時遇到過四肢盡斷心臟受損整個人沒一塊好肉的時候,他那時也沒覺得有什麼,血族自愈能力強大,只要身體中最關鍵的」核」沒有受損,再怎麼破破爛爛也救得回來,所以在他的心中,這種狀態也就被歸類為有點麻煩而已。


  真正讓連祁覺得大事不好的,還是他剛剛位及親王的時候。


  那個時候血族中出了一個走旁門左道的封印師,無情無感,能力詭異到讓許多血族都避之不及,他的能力不算太強,但是重在解法也旁門左道的,偏偏還考慮到了血族這個種族的現實情況,腦子精的不得了。


  他的能力,就在他本身的無情無感上。


  誰會是天生的無情無感?這個人不過是將情感作為武器,具體一點是封印,作用到一個人的身上,可以以多層封印的方式將其能力封印起來,解法也沒什麼神秘的,每一層封印吸收足夠的情感就行,要求必須和那層封印指定的情感一樣,而且是來自於他人的。


  難就難在,這個來自於他人的。


  血族並不是情感淡漠的種族,相反,他們有的時侯相當的情緒奔放,可是他們通常對待他人多負面的情緒,對待自己多正面情緒。


  簡單點說,就是對待別人能恨啊怨啊怒啊,對待自己就是自戀一條路走到底。


  那人下的封印通常有七層,裡面正面負面的情感都有,連祁從不指望血族那群幺蛾子能對他有多少正面情緒,他能輕易的激起他們心中的恐懼或者敬畏,但若是涉及到喜愛感激之類……他難不成要投奔天使一族用聖光來感化他們?

  就這個封印,連祁當時陷入了血族生涯最危險的一段時光,最後還是他的一個手下利用自己天賦能力中的傷害轉嫁,將封印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現在,獨在異鄉為異客的連祁,孤零零的半坐在空曠的房間之中,感受著體內嚴絲合縫的四道封印,莫名生出了幾分悲涼。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躲開了要害部位,使得聖器的能力沒有發揮到極致,因此並沒有完全回溯好,只發揮了一半的實力,四捨五入一下就是四層封印。


  第一層封印的情緒是——喜愛。


  這個封印是解開一層才知道下一層是什麼,因此連祁至今也就知道第一層的封印,因為他那個勇於獻身的手下至今還混跡在各個種族的美人圈裡,靠著自己花孔雀的氣質賺著別人的喜愛之情。


  難道自己也要混身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去勾搭那些懷春的少女(男)?


  連祁臉一黑。


  開什麼玩笑,從來都是別人往他面前湊,什麼時候需要他去勾引別人了!?

  這個世界的人口密度那麼大,人類的壽命又短暫,情緒都跳脫豐富的很,一定有能夠快速收集到足夠喜愛之情的方法。


  實在不行,憑他在血族中也是頂尖的姿色,放到人類的世界,還不是分分鐘迷倒一大片,到時候,要是實在難以找到合適的方法,他就,他就——


  連祁心中掙扎了一番。


  不行!原則問題不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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