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意外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除了上班,閑暇時間裏,唐婉都窩在家裏陪孩子玩,小曦現在會喊爸爸媽媽,但還不會走,爬的飛快,什麽東西都要抓起來玩一玩,稍不注意就往嘴裏塞。
唐婉從她手裏奪過鞋子,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什麽時候把小鞋子脫了?還往嘴裏塞,我看你是要打屁屁了。”
小曦還以為媽媽在跟她玩,咯咯笑著要從媽媽那裏搶鞋子,然後又被媽媽拍了一下,她先是愣了愣,隨即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別提多可憐了。
“小婉,你別老逗她。”林君澤無奈的說道。
唐婉覺得很委屈,這回真沒逗她,好吧,平時的形象太深入人心,難得做回好人也沒人信。
“給你自己抱吧。”唐婉把女兒往他懷裏一塞,突然憂心的問道:“謝楊怎麽樣了?”
謝楊是謝鬆的堂弟,原來幫林君澤開車,來南城之後,林君澤和他一起開了一家運輸公司,最初是幫自家,慢慢的做出了一些名聲,外人也會上門下單,別看不起眼,每年的收入有不少,就去年吧,除去各中開銷,有四十多萬的淨利潤。
生意越做越大,他已經很少出車,這回的東西是謝鬆從國外定的機器,花了一百多萬,他擔心出岔子所以親自去接貨,沒想到就出了事,半路被劫,東西雖然保住,人卻受了不輕的傷。
“已經做了手術,醫生說要靜養一段時間。”林君澤覺得那些人越來越猖狂,不整頓是不行了。
“太危險了,回頭你跟運輸公司的人都說說,貨沒了沒事,人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什麽都沒有命重要。”唐婉沒想到現在的人這麽莽,竟然為了保護貨物連命都不要了,錢財終歸是死物,怎麽能比得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呢。
林君澤拍了拍唐婉的肩膀,“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對了,過年真的不回去?”
最近一直在梳理生意,才發現兩人已經鋪了那麽大的攤子,趁著這次,兩人想把一些優質的產業留下,一些不太好的清理掉,尤其林君澤這邊,該扔的扔,該轉出去的轉出去,順便把手底下的人也清一遍。
盡管加班加點的忙,到現在依然沒有忙好,唐婉擔心夜長夢多,幹脆過年不回安城,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不回了,暑假再回去也是一樣。”唐婉都給李新梅打過電話了,隻說孩子太小,就不來回折騰了,暑假的時候再回,李新梅非常讚同。
一直忙到初八開工,兩人才算把所有生意都梳理完,關掉了一些,更多的是轉給了林君澤以前的手下。
“澤哥,要不是因為你,剛子幾個還在偷東西呢,說不準早餓死了,結果他們……”謝楊身體恢複的不錯,就是手骨折了,還打著石膏板,怎麽都得再過個半月才能拆。
“楊子。”謝鬆瞪了謝楊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子幾個都是跟了澤哥多年的兄弟,後來又跟來了南城,現在分道揚鑣,澤哥心裏也不舒服。
林君澤見他這樣,擺了擺手,笑道:“我沒事,一開始就跟你們說過,等你們自己能做生意了,我就退出,偏偏你們都不好意思,趁著這個機會分開也好,大家和和氣氣,免得以後為了錢連兄弟都沒得做。”
“澤哥,我謝鬆是個大老粗,要不是你我哪開得了廠子,無論如何,我要跟你走到底,你別想甩開我。”林君澤救過他的命,從那以後,謝鬆就對林君澤唯命是從,哪怕跟他一塊去死都不帶眨眼的。
一旁笑眯眯的陳楚星注意到謝鬆看來的眼神,翻了個白眼,“看我做什麽,我自然是跟著澤哥走到底。”
如果說謝鬆是為林君澤衝鋒陷陣的將軍,那陳楚星就是為他出謀劃策,處理內務的軍師,這兩人才是林君澤生死依托的兄弟,反之,他們也無條件信任林君澤。
“行了,要是連你們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剛子幾個……以後碰見了還跟以前一樣。”要是有機會,誰不想自己當老板,林君澤理解他們的選擇,也尊重他們的選擇。
“澤哥,你說……會不會跟以前一樣?”謝鬆擔憂的問道。
林君澤還沒回答,一旁的陳楚星先笑了,“口子已經放開就不可能回去,想要回到以前?得看老百姓答不答應。”
過了那麽多年苦日子,現在好容易能吃飽飯了,誰願意回到以前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要真敢這麽幹,那就是跟全國老百姓作對。
林君澤也是這個意思,“放心吧,我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問題不會很大,對了,柳齊那兒你們誰知道情況?”
到南城之後,柳齊先跟謝鬆一起辦服裝廠,然後是開家具廠,後來覺得這兩樣來錢慢,跟林君澤要了一筆錢開了家電廠,賺到點錢後就想造電視機,被林君澤給拒絕了,隨後沒多久,林君澤退股,聽說他想造大家電,具體到哪一步,林君澤也不清楚,沒來由的,林君澤就是覺得他要出事。
聽到這個名字,謝鬆和陳楚星頓時沉默,他們三人的關係最好,謝鬆負責安保,陳楚星負責內務,而柳齊負責管理市場管理,原以為三人能一起一輩子,沒想到他比剛子他們更早獨立。
其實他們兩人也去找過柳齊,可惜,日進鬥金的柳齊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又怎麽聽得進他們的話,隨隨便便找了個由頭轉移話題。
“算了,飯已經好了,我們先吃飯。”林君澤看他們樣子就知道結果,不再多言,幾人移步餐廳。
到了餐廳,就見唐婉和陳楚星的老婆相談甚歡。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林君澤坐到唐婉身邊,笑問道。
“我們能聊什麽,當然是孩子的事情。”唐婉看了他一眼,忙讓謝鬆和陳楚星坐下,“再有一個湯就好了,趕緊坐下吃飯吧。”
孩子?陳楚星看向林秀秀,他們剛結婚半年,還沒有孩子,聊這個做什麽?
林秀秀察覺到陳楚星的目光,有些羞澀的說道:“我可能有了,所以跟嫂子討教一些經驗。”
陳楚星穩如泰山的模樣頓時維持不住了,震驚的看著林秀秀,“你有什麽了?”
林秀秀瞪了他一眼,“當然是孩子呀,剛剛問嫂子一些症狀,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我……我要當爸爸了?”陳楚星有些恍然。
“行呀兄弟,終於要當爸了。”一旁的謝鬆開心的拍著陳楚星的肩膀,duangduang作響。
陳楚星揮開謝鬆的大手,來到林秀秀身邊,就要拉她去醫院檢查。
看著平日老成穩重的陳楚星這樣毛躁,林君澤的嘴角不禁高高揚起,“急什麽,我看弟妹的氣色不錯,身體肯定沒問題,現在去醫院,醫生應該也不在,等吃飽飯再去也不遲。”
別看陳楚星一直笑眯眯的模樣,實則是他們中最冷清的人,林君澤還怕他會孤獨終老,沒想到能在南城找到另一半,現在還有了孩子,心下無比的欣慰。
就是山珍海味放在他麵前,現在也沒心情吃飯了,但是又怕林秀秀餓著,時不時的給她夾菜,確定她吃飽了,趕忙拉著她去醫院,但是步子邁的很小,生怕林秀秀磕著碰著。
第二天,陳楚星拎著糖果上唐婉這分糖,說是懷孕兩個月了,讓大家沾沾喜氣。
“這可是開門紅,回頭別老顧著工作,女人懷孕生孩子不容易,記得多陪陪秀秀。”唐婉接過糖,囑咐道。
“嫂子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秀秀。”陳楚星跟唐婉時候了幾句,又去謝鬆家分享喜悅。
接下裏的日子裏,除了林秀秀偶爾來找她取取經,如往常那樣平淡又溫馨,有幾人憋不住來找林君澤,覺得不會有事,想要重新開張,林君澤能勸則勸,實在勸不動也不管了,畢竟他又不是他們的爹,還能一直管著。
大多還是聽林君澤的話,他們都是靠林君澤才能在南城紮根,現在有老婆孩子,要比以前更小心謹慎才行。
這天陽光明媚,唐婉收拾東西帶孩子去郊外野餐,正準備出門就見胡子拉碴的柳齊站在門口,不禁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笑道:“柳齊?是來找君澤的吧,先進屋喝杯茶,君澤去開車了,等他來了,我讓他來找你。”
“不用不用,嫂子,澤哥現在在哪,我自己去找他。”柳齊擺手說道。
唐婉見不遠處一輛小車開過來,指著車說道:“那不是來了,你過去找他吧。”
“媽媽、媽媽。”小林曦指著汽車喊道:“爸爸,去。”
一周多的孩子說話還不利索,隻會蹦幾個單詞,但也能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是說要去爸爸那裏。
“爸爸現在有事,我們先回家喝水水,等一下再去好嗎?”唐婉摸了下女兒的頭,抱著她轉身回屋裏。
“不去?”好半天,林曦明白媽媽的意思了,剛剛那個叔叔找爸爸,他們就不能去找爸爸了,雖然有點不樂意,馬上又被好吃的好玩的給吸引了。
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唐婉見林君澤還沒有回來,就知道今天是去不成了,抱著孩子上樓換了一身比較居家的衣服。
果然,一直到傍晚林君澤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問題很嚴重?”唐婉皺眉。
“廠子被關了,賠了不少錢。”林君澤接過唐婉遞過來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完,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的問題不小,處理不好可能要進去。”
“這麽嚴重?到底出了什麽事?有辦法嗎?會不會牽連到你?”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不是她自私,實在的是這回的力度很大,這麽說吧,以前關個幾年的事,換做今年就可能吃花生米。
“我早就退股了,牽扯不到我,不過老七……他野心太大了,按說家電廠每年的收入不低,可他還不滿足,竟然幹起私貨,我找人問過了,他的問題不小,進去都是輕的,說不準就要吃花生米。”要是以前,林君澤肯定豁出去幫他,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有妻有女,不敢再犯任何風險,有關柳齊的事,他得仔細琢磨琢磨。
看來問題真的很大,唐婉沉吟少許,問道:“柳齊自己什麽想法?”
“他想去香江。”柳齊知道他有路子,所以才會這關頭找到他,“放心吧,我不會親自出手,真有事也連累不到我,除了這件事,他還想讓我們照顧一下他的家人,這一去,說不準什麽時候回來,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別人不知道,唐婉卻清楚,不會一輩子,最多十幾年後,柳齊就能回來。
吃過飯,林君澤想要抱女兒的時候,被她躲開了,他看向唐婉,不明所以的問道:“小曦怎麽了?”
“還說什麽了呢?答應她今天去野餐,結果你一天都不見人影,這不,生你氣了唄。”唐婉好笑的說道。
知道原因,林君澤馬上抱起小曦,一邊道歉一邊哄,還保證明天一定去野餐,可惜天公不作美,昨天還是豔陽高照,今天突然下起暴雨,林君澤再有能耐也沒法叫老天不下雨,隻能再次食言,不過去不成野外,可以在家裏,他帶著孩子在後院的小亭子裏燒烤,倒是把孩子哄住了。
柳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唐婉擔心他父母受不了打擊,想拿些東西過去看看,又問林君澤,“他們有錢嗎?上邊兩個老人,下邊倆孩子讀書,處處要用錢,給拿多少合適?”
“不用,柳齊說自己每月都往家裏拿錢,還有孝敬他爸媽的,他們都是窮苦出生,應該都攢著,有這些錢,養老,孩子上學都不成問題。”他們這些人更相信真金白銀,他不信柳齊沒在家裏藏點黃金和現金,他老子娘還有妻兒都餓不著,“暫時別去他家了,等這陣風過去了再說。”
林君澤這麽說,唐婉當然不會自找沒事,隻帶著孩子安生的過日子。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八五年的夏天,小小的林曦已經能跑能跳,還能說一口算流利的話。
“媽媽那是什麽呀?”林曦跑到唐婉身邊,扯了扯她的衣擺,指著山上的竹子問道。
“那是竹子,外婆家的竹凳子,竹簍都是用它做的。”唐婉耐心的解答。
“為什麽和我們後花園裏的不一樣?大那麽……多。”林曦小手畫了好大一個圈。
“因為他們品中不同,我們後院中的是孝順竹,這個是毛竹,你看葉子是差不多的,誒,可惜過了挖筍的季節,冬天吧,到時候爸爸媽媽帶你來挖冬筍。”唐婉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竹子清香,突然想吃臘肉燉筍了。
“為什麽一個叫孝順竹,一個叫毛竹?冬筍是什麽呀?可以吃嗎?”林曦頓時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麽,看到什麽東西都要問,而且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時常把林君澤和唐婉問到回答不出來為止。
“孝順竹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因為母竹在中間,發出來的子竹在他周圍一直保護著它,所以取名叫孝順竹,至於毛竹,媽媽還真不知道,等下你問爸爸,至於冬筍嘛,它是毛竹的寶寶,可好吃了呢。”唐婉淺笑著說道。
“我們為什麽要吃毛竹的寶寶?”林曦歪著頭問。
問題跨度這麽大的嗎?
唐婉脫口而出,“因為好吃呀。”
“哇……我們不可以吃毛竹寶寶,把寶寶吃了,毛竹媽媽會傷心的。”越說越傷心,林曦哭的更加大聲。
“好好好,我們不吃毛竹寶寶,不吃了,哇,你看那,有蝴蝶哎,我們快過去看看吧。”唐婉趕緊哄她。
走在身後的林君澤無奈的歎了一聲氣,怎麽老改不掉逗孩子的毛病呢,逗哭了又得費勁去哄。
“小婉,你們快點。”白芷琪回頭一看,衝落後很多的林君澤還有小婉喊道。
今天是周末,難得唐晉森還有李晉茂都有空,唐婉就組織了全家人到鄉下散心,比較有名的竹子村,逛一逛竹林,中午在老鄉吃一頓地道的農家菜,下午回家,完美。
“你們走的也太慢了。”白芷琪喘了一口氣,把林曦扔給自家閨女,拉著唐婉跟大部隊漸漸分開,然後小聲的問道:“大嫂懷孕了你知道嗎?”
“哈?”唐婉前天回安城,昨天休整了一天,今天組織大家郊遊,還真沒有關注何雲麗的狀態,看了一眼她矯健的背影,有些懷疑,“怎麽可能,大哥都結紮了,她上哪懷孕去?”
“結紮能恢複呀,大嫂這些日子一直在孕吐,我開始還以為她生病了呢,結果她跟大哥全跟沒事人一樣,更重要的是媽一直變著法的給她做吃的,昨天還煮了酸梅湯,你不是還喝了。”白芷琪聽到婆婆喊他們快點,應了一聲,拉著唐婉加快了腳步,嘴裏也沒停下,“百分之九十是懷孕了,我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嚇到。”
謝謝,我已經被嚇到了。
唐婉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大哥怎麽會恢複呢?他不是為了大嫂不再折騰才去結紮的?現在這樣又是弄哪出?而且計劃生育這麽嚴,要了這個孩子他和大嫂的飯碗都得丟。”
“我上哪知道去,他們又不告訴我。我覺得吧,大哥大嫂變了好多。”白芷琪感慨道。
別你覺得了,我這個當妹妹的都覺得大哥變得有些不認識,唐婉看著唐晉森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晚上回家休息的時候,唐婉拉住李新梅,問她知不知道何雲麗懷孕的事情。
“你看出來了?”李新梅泄氣的問道。
“大嫂真懷孕了?大哥怎麽想的,丫丫都這麽大了,怎麽突然想再生一個。”唐婉實在不能理解。
“有個人在你耳邊長年累月的說兒子有多好,兒子和女兒的差別,你會沒點想法?”李新梅長歎一聲,“他們真要生我還能攔著不讓嗎?你們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哪還會聽我的話。”
“說大哥就說大哥,扯上我幹什麽。”唐婉抿了抿唇,最終什麽都沒說,她一個當妹妹的,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就是可憐丫丫幾個,“媽,你說我帶丫丫他們去南城讀書怎麽樣?”
聽到這話,李新梅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麽想一出是一出,丫丫是你大哥大嫂的孩子,你問過他們了?還有君澤同意嗎,你就要把那麽些個孩子帶去南城。”
“我這不是擔心大嫂太累了,幫她減輕一下負擔。”唐婉連忙解釋。
李新梅斜了她一眼,自己女兒怎麽想她還能不知道,不過就何雲麗那態度,這胎要是兒子,還真能幹出虧待幾個孫女的事。
“不行,我得跟你大哥說說,不能隻顧小的不管大的,還得把丫丫他們幾個接回這邊。”幾個小姑娘都是她帶大,感情深厚,李新梅生怕他們受委屈。
提起這個,李新梅還有件心事沒了,“小婉,你看你大哥,當初多堅定不再生了,現在還不是生了,你和君澤就小曦一個孩子,他有沒有說什麽?”
怎麽突然就說到她這了?唐婉愣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改變初衷的。”
“這誰知道,你……你大哥那會多堅定呀,還背著我們去做了結紮手術,現在呢?又背著我們跑去做恢複手術,孩子都在你大嫂肚子裏了,這孩子一出生,你大哥還有你大嫂的飯碗都沒了,下一步怎麽走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啊唐婉,你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現在是大學老師,這一生孩子,就什麽都沒了,聽見沒?”李新梅嚴肅的說道。
唐婉以為李新梅會勸她趁年輕趕緊要個二胎,結果是勸他們千萬別生,原因是怕工作沒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肯定不生,就是丫丫那邊,君澤肯定沒意見,回頭你問問大哥的意思,要是他同意,我帶他們去南城上學,那邊的教育資源肯定比這邊好。”以唐婉對唐晉森的了解,他不會同意孩子們跟她去南城,所以得讓李新梅做一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