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因為春野櫻三人是新人,所以加入暗部后,並沒有接受太難的任務,多半都是一些保護火影,或者機密信件的傳遞任務。
卡卡西所擔心的打架事件也沒有發生,神威到底進入暗部早一些,接受的都是高級任務,況且他實力強,自己執行一些高難任務也不在話下,經常不在村子里。
鳴人時常念叨想要出一次難度級別大的任務,也好讓自己漲漲威風,終於等到了一個好機會。
中忍考試已經過去一年了,木葉與砂隱村也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時常有機密文件通信聯絡,剛好有一封機密信件,需要暗部送往砂隱村,卡卡西考慮了良久,最終還是敲定讓第七班的三人一同前往,即是歷練,也是保險。
「這封機密信件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親自交給風影大人,你們三人一同上路,相互有個照應,明白了嗎?」卡卡西把信交給最穩重的佐助,叮囑了一遍,又看向鳴人和春野櫻,「這次任務絕不只是送信這麼簡單,我們木葉與砂隱村交好,已經讓很多國家警戒十足,想方設法竊取我們的機密,所以你們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確保任務成功!」
「是。」第七班三人應聲點頭,準備整理一下行裝,立刻出發。
因為是暗部任務,所以他們三人也沒時間各自回家,只去休息室拿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和忍具,便一同離開了村子。
信件是密封的,佐助把信貼身藏好,戴好自己的面具,看了一眼身邊的鳴人和春野櫻,點了點頭,瞬身朝砂隱村的方向急速前進。
砂隱村與木葉路途遙遠,就算日夜兼程,也需要幾天時間,速度雖然比不上忍鷹,但起碼不會被敵人竊取機密,除了緊急文件外,凡是比較重要的機密文件,還是由暗部護送,較為安全。
三人一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木葉,走了半天多的路程,終於來到邊境,只要穿過終結之谷,就徹底離開火之國的國境線了。
終結之谷附近是一片高山,佐助已經提前推測,如果有敵人想要竊取木葉機密,那最可能埋伏的就是這裡,他們前往風之國,這裡是必經之路,而且又是國境之外,所以眼見快要到達終結之谷,他不由得朝春野櫻和鳴人使了個眼色,提醒他們留神。
春野櫻和鳴人會意的點頭,謹慎朝著終結之谷的方向快速前行,跳過兩座高大的雕像,就是一片開闊的水域和急流的瀑布。
三人剛在水面行走了不久,果然出現了敵人的氣息。
佐助立刻朝隊友使了個眼色,寫輪眼全開,鳴人和春野櫻點了點頭,三人呈三角形勻速前進,這個隊形可以觀察到前方的開闊地,加上後面兩人的配合,是最保險的橫渡方法。
「小心!」走了幾步,春野櫻突然感覺到腳下的水面似乎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刻意提醒了一句,前面的佐助也已經覺察到異常,果不其然,就在他出聲的片刻,幾股呈螺旋狀的水流居然從水面下噴湧上來,目標正是三人!
三人立刻分開隊形,及時躲避水流的攻擊,與此同時,水面下也瞬間竄出幾名忍者裝扮的人,默不作聲的摸出苦無,分三路朝三人包圍過來,顯然是想破壞他們的隊形,打亂他們的計劃!
「按照計劃行事!」佐助沉聲提醒,毫不畏懼的朝沖向自己的敵人亮出苦無,這種情況是他預先演練設想過得,從接到任務開始,短短兩個小時候的時間,他已經構思好了可能被偷襲的方位,大概的計劃,以及使用的手段。
作為第七班的頭腦擔當,鳴人也是挺佩服佐助的,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設想的這麼周全,甚至還做好了應敵的方法,忍不住朝他讚揚起來,「真有你的啊!不愧是我們的二少!」
「閉嘴!」聽到這個稱呼,佐助忍不住抽了抽眉頭,青筋暴起,撒氣一般朝敵人猛攻過去,打的對方節節敗退,才覺得氣消了點。
進入暗部,每個人都會有一個代號,以便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相互聯絡,但暗部不能透露真名,以免引起敵人的記恨,對自己的家人朋友下手,所以乾脆想個特別的稱呼,也算是一種保險手段吧。
春野櫻的代號很簡單,就是他以前的名字,『神代』,既然他已經跟佐助解釋說這是騙神威的假名,那就乾脆拿過來用,也免了麻煩。
倒是他沒想到,神威在暗部的代號居然是『夜兔』,這麼簡單粗暴。
佐助原本的代號也不是『二少』,他給自己想了一個別具一格的代號,『鷹』,可是當暗部里的同事知道他是宇智波鼬的親弟弟時,都開始玩笑的稱呼他為『二少』了,因為他是鼬的弟弟,又是宇智波族長的次子,也算是個小少爺,久而久之,大家都乾脆叫他『二少』,而忘了之前的『鷹』了,
鳴人的代號他自認想的非常完美,叫做『宇宙超級無敵未來五代目』,不過一說出來,就被大家用白眼給無視了,這麼長的名字,等叫完也晚了,倒是不知道誰先帶頭管他叫『太子』,就這麼一直叫下來了,他還覺得挺帥的,一直沾沾自喜,也不覺得是受了父親的光環影響了。
三人的代號各有千秋,唯獨佐助很不高興被叫成『二少』,就好像他的努力永遠排在第二一樣。
「火遁·豪火球之術!」想到這裡的佐助,朝著沖向自己的幾名敵人使用豪火球之術,但對方似
乎應該是擅長水遁的忍者,不動聲色的用水遁解圍,甚至可以自如應用水遁進行反擊。
「螺旋丸!」鳴人不甘示弱,用螺旋丸幹掉了兩個敵人,轉頭看向佐助,見他那裡似乎有些麻煩,本想上前幫忙,但轉念一想,佐助除了火遁還會千鳥,就是不知道這千鳥會不會在水裡蔓延,波及到自己就是了。
想到這裡,他乾脆引著敵人離佐助遠一點,免得等下千鳥一出,敵人雖然是灰飛煙滅了,自己要是被電到,可就得不償失了。
比起他們炫起了忍術,春野櫻倒是一直保持著夜兔風格,用體術來對付敵人,也不在意水面上運用體術比較麻煩,戰鬥起來忘乎所以,居然被敵人引得朝瀑布那邊過去了。
敵人用的忍刀,雖然對春野櫻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速度卻非常快,可見劍術是下了功夫的,春野櫻不禁有些讚揚的看著那人,全身心沉浸在戰鬥的樂趣中,沒有直截了當的下狠手,想要多玩一會,再徹底解決他。
那人見自己的忍刀傷害不了春野櫻,計上心頭,引著他不斷的靠近瀑布,巨大的轟鳴聲讓兩人戰鬥的聲音掩埋其中,只要查克拉控制的不夠精細,稍不留神,就會從瀑布掉落下去,被激流沖的粉身碎骨。
可是越到瀑布邊緣,春野櫻的態度依舊如常,腳下穩健,沒有受到任何水流衝擊造成的晃動,反倒是那人的身形越來越不夠穩定,趔趄不斷,一時狠心,朝春野櫻晃了個虛招,一刀朝著他頭頂
橫劈過去,春野櫻迅速低頭躲開,沒想到過長的辮子飛舞在身後,居然被對方一刀給切斷了!
感覺到頭髮散開,春野櫻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回頭去抓自己的辮子,他雖然不是很喜歡留長頭髮,但時間久了,倒也對辮子感情頗深,敵人既然要跑,他等下再追也來的及,可頭髮掉入瀑布,恐怕就很難找到了。
實在不行,辮子撿回來,留給母親做個紀念也挺不錯的。
他這麼一打算,也沒理會逃掉的敵人,轉身縱身一跳,追著辮子竟然跳下來瀑布!
「那個笨蛋在幹嗎!!」佐助看到他跳下瀑布,氣的差點破口大罵,解決掉自己這邊的敵人,縱身朝那個想要逃跑的敵人追了過去,千鳥的鳴叫瞬間響起,然後歸於平靜。
鳴人也搞定了自己的敵人,轉向佐助的方向,見他在瀑布邊緣向下焦急的張望,不由得奇怪,
「怎麼了?小……神代呢?」
他差點叫『小櫻』,想起自己在執行任務,趕忙改口,就變成了『小神代』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
佐助沒好氣的看著瀑布下方,口氣不善,「誰知道他,居然自己跳到瀑布下面去了,搞什麼鬼!」
就算知道春野櫻體能好,恢復力也不似常人,但這瀑布這麼高的距離,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只是想到春野櫻是自己主動跳下去的,應該有所防備,心裡稍稍放下一點,焦急的等在一旁,想要看到那抹櫻色的頭髮重新飄回自己的視線。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春野櫻重新出現,他甚至沒按照佐助所想的爬上下方的岸邊,不詳的預感讓佐助立刻皺起了眉,不願再等,「我們下去看看,我覺得不對勁!」
鳴人立刻點頭,也覺得有些蹊蹺,以春野櫻的實力,怎麼會被瀑布所牽絆,難道下面還有埋伏?
想到這裡,兩人不再乾等,從岸邊順著雕像的身體,瞬身下到了瀑布底端,剛好看到一抹櫻色出現在角落的石縫處。
「二少你看!」鳴人一眼看到那抹熟悉的顏色,驚叫起來,趕緊沖了過去,佐助也看到了,當下心一沉,緊隨其後,看到鳴人從岸邊的石縫裡把一條長辮撿了起來,正是春野櫻的頭髮。
辮子被整齊的切斷,發尾處還綁著發繩,頭髮浸濕散開,卻沒有看到它的主人。
「……小……小櫻呢……」鳴人的臉色很不好,有些慌亂的朝四處看去,卻不見春野櫻的身影。
佐助臉色更是徹底黑了,一種恐慌的情緒在他體內蔓延,甚至比鳴人還搶先一步,朝著瀑布落下的方位踩水跑了過去,試圖從激流處尋找春野櫻的身影。
鳴人見狀,把頭髮暫時先放在岸邊,一個猛子跳下水,想看看春野櫻是不是被瀑布激流砸暈沉在水底,卻沒有什麼發現。
兩人在瀑布岸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除了那抹頭髮,再無春野櫻的身影,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死了?
因為從瀑布跳下來,所以摔死了?
佐助根本不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以春野櫻的身手,別說是他有準備的跳下瀑布,就算是被敵人打落懸崖,估計也就是在水裡砸個巨大的浪花罷了,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就死掉?!
退一萬步講,就算春野櫻死了,那總該有屍體才對吧?哪怕屍體被水流擊碎,好歹也留點殘渣,總不至於一掉下水,就直接化成灰飄散了吧?!
可現實就是這麼荒唐,他們找不到春野櫻,連一塊他衣服上的碎布,也沒發現。
佐助和鳴人相視無語,摸不到頭腦,也做不出該有的反應。
「……他……他會不會……死了……?」鳴人艱難的說出這個推論,怎麼也不想相信,一個大活人居然跳下瀑布就消失了!見鬼了嗎?!
聽到他的話,佐助原本黑掉的臉色瞬間一白,把最不想相信的念頭在腦海中轉了轉,頓時覺得胸口像是被重擊一下,不敢置信的踉蹌兩步,死死瞪著平靜的河水,瞪的眼睛都開始疼痛,也不願眨眼。
春野櫻消失了。
居然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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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櫻確實被瀑布的水流給砸暈了過去。
不過,他覺得自己暈厥的時間很短,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便立刻清醒過來,也不再找自己的長辮了,憋氣朝水面游去,很快便重見天日。
……不過,這個重見的天日,好像不是終結之谷啊……
春野櫻莫名其妙的看著擴大不少的水面,匯聚查克拉,從水中站了起來,踩在水面上更能直觀的看到這片巨大到看不到盡頭的水面,看起來更像是叫做『海』的地方……
……所以說,他是掉下瀑布之後,被水衝進海里了?
……這可能嗎?
春野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懂自己怎麼會掉進海里,他記得瀑布下面仍舊是條河啊,難道說,他掉下瀑布之後暈了好幾天,所以被衝到海里了?
可他明明只覺得過去了一兩分鐘啊!
這到底怎麼回事,見鬼了?
春野櫻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接受現實,就算他被衝到水裡吧,那麼他總能找回火之國吧?
想了想,主意一定,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行裝,好在傘沒有丟,重要的文件也在佐助的身上,至於忍具和兵糧丸,沒了也就沒了,吃的東西還是很容易找的,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離開這片大
海,然後找個人問路!
春野櫻點了點頭,為自己的決定點了個贊,隨便找了個方向,漫無目的的開始在海上奔跑起來。
跑了不知多久,他突然看到遠方飄過來一個小小的黑點,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終於可以看清那是一條小船,既然有人,就可以打聽道路,春野櫻興奮的朝著小船跑了過去,縱身一躍,跳到了小船的尾部。
小船並不大,只能容納一個人,裝備倒是挺齊全,還有一架白色的風帆,春野櫻挑了挑眉,就看到船上原本躺著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是個有著黑色頭髮的少年,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穿著一件襯衫,短褲,頭上還帶著一頂橙色的牛仔帽,臉上有雀斑,相貌算不上帥氣,只是敞開露出的胸膛顯得他很開放的樣子,讓春野櫻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那少年瞪眼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撓了撓頭,四下里張望一下,發現自己仍舊飄蕩在海面,周圍一無島嶼二無船隻,那麼這個粉色頭髮的……少年,是怎麼跑到自己船上的?
他不說話,春野櫻也沒做聲,提前將他端詳了個仔細,看樣子,他不是什麼忍者,大概是個普通人,但看起來又不像是出海捕魚的漁夫,倒像個旅行者一樣。
「……那個,你是誰?」少年見他好奇的左看右看,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雀斑臉綻開一個笑容,挺自來熟的道,「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你叫我艾斯就行,你是……?」
「春野櫻,」聽到他的名字,春野櫻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聽起來不像是木葉這邊的起名風格,難道自己到了其他國家?「請問你知道火之國嗎?」
「啊?」冷不丁被問路,艾斯一臉懵逼,遲疑了半晌,才道,「火之國?我從沒聽說過,是什麼島嶼嗎?」
這裡每個島嶼基本都自成一國,艾斯離開風車村后,去過幾個國家,現在正往偉大航路前行,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對手和朋友,見到春野櫻這樣打扮奇怪的傢伙,也就見怪不怪了。
聽他這麼說,春野櫻有些意外,在忍界,火之國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國家,這個叫艾斯的傢伙到底是哪個山裡跑出來了,居然這麼無知,「那算了,等我遇到其他人再問就是了,打擾你了。」
既然他幫不上忙,春野櫻很乾脆就把艾斯劃為了『無用』一欄,轉身跳到海面上,打算繼續尋找陸地,最好能找到個村莊之類的,應該就能找到正確的路了。
哪知他一跳到海上,剛剛還算平靜的艾斯突然就炸鍋了,瞪大眼睛撲向船舷,小船不停在水裡搖晃起來,他完全不在意,大聲吼道,「喂!你是怎麼做到的啊!居然能站在海水上!這是什麼果
實能力嗎??」
不能怪他在意,艾斯的弟弟路飛吃了惡魔果實,現在是個實打實的旱鴨子,若是能學會這樣的技能,就再也不怕掉進海里淹死了,畢竟吃了惡魔果實的人都會被大海拋棄,變成旱鴨子,而且還
會在水中變得無力,只能等死。
聽到他大驚小怪,春野櫻不禁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他,目光裡帶了一抹輕蔑,「這是忍術,你從沒見過嗎?」
他現在真的懷疑這傢伙是個土包子了,現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人不知道忍術的,就算這傢伙不是忍者,好歹也委託過忍者任務吧,怎麼連忍術都不知道?
還是說,他掉在了什麼奇怪的地方??
想到這裡,春野櫻不由得怔了一下,頭腦里閃過一點苗頭,轉瞬即逝,讓他差點就捕捉到了。
他想的入神,艾斯卻沒發覺,更沒看出他的輕蔑,反而自顧自的盯著他一個勁的研究,興奮極了,「哦哦哦!這是忍術?我聽說過一點!不過忍術之類的,應該是和之國才有的吧!你是來自和之國的人?怪不得打扮的這麼奇特!」
他態度愈發不對勁,春野櫻心裡不妙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嚴重,思量了一下,決定不走了,先從艾斯這裡打探出更多的情報才行,轉身在水面走了兩步,跳回到他的小船上,「你真的沒聽過火之國?那木葉忍者村呢?也沒聽過嗎?」
艾斯一臉好奇,任由他套話,甚至還是一副很驚訝的表情,「你住在忍者村裡?也就是說,你的村子里都是忍者咯!」
「……」這好像驢唇不對馬嘴,春野櫻覺得他比鳴人看起來還要傻缺一樣,乾脆換了一種問話方式,「你是在旅行嗎?」
「對啊,我要成為海賊,所以正在大海上飄蕩,準備尋找幾個同伴,成立一個海賊團,然後到達偉大航路!」艾斯一談及自己的目標,頓時興奮的雙眼發光,握緊拳頭一副發誓的樣子,信誓旦旦的。
「……偉大航路??」春野櫻一臉看傻缺的表情,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他怎麼從沒聽說過忍界有個叫做『偉大航路』的地方,是在水之國?而且海賊,沒聽卡卡西老師說過水之國還有海賊啊,是海上特有的職業?「現在是哪一年?」
時間總不會出問題吧,看來這少年是被理想沖昏了頭腦,根本沒說出半點有價值的線索啊!
艾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情願的回答,「現在是大航海時代啊。」
……大航海時代??
這回換春野櫻一臉懵逼了,怔怔的看著艾斯,歪了歪頭。
那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