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信的解釋讓佐助和鳴人兩人瞠目結舌。
他們一直安逸的生活,雖然目標是為了進入暗部,但也從沒遇到過這麼處心積慮的算計,自然是覺得遙不可及。
五年前宇智波變故的夜晚,他們年齡還小,理解不了那麼周全,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已經是下忍,明白很多身不由己的顧慮,可如此驚險萬分,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火影也不是能掌控全局的神,也會有疏漏的時候,若不步步為營,那今天倒在中忍考試賽場上的,很可能就是水門了。
鳴人聽的驚險萬分,對自己的父親產生了一種崇敬的情感,迫不及待的催促信,「後來呢?」
信看了他一眼,有趣的笑了笑,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一旁的佐井,想到弟弟說過四代目的兒子和自己很像的話,倒是有些在意起來。
有那麼像嗎,至少他可不是這種咋咋呼呼的性格啊……
想歸想,信也想早點跟他們解釋清楚,還能早些回木葉,這個時候,想必木葉里也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廝殺吧?
信繼續說明。
他與佐井將這件事報告給了三代火影,身為團藏的『根』成員,他們兩人本來是無法說出有關團藏機密事情的詳細內容的,因為他們從小時候被團藏訓練開始,就在舌頭上做了咒印,有關團藏的事情,他們根本一個字也無法吐露的。
佐井自然是什麼也說不了,但信卻可以。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不是團藏的手下了。
那時候,他和佐井也不過像現在的鳴人和佐助一樣,十二、三歲的樣子,被團藏從小一直訓練,稱兄道弟,但『根』的最終選拔卻是讓他們劍拔弩張,信因為身體不好,本來想著死在佐井的刀下,成全弟弟,也好過讓他背負罪惡感,成為殺人的機器。
他是這麼想的,也的確這麼做了,但幸運的是,佐井畢竟沒有下了狠手,又或者說,他自己也是大難不死,在被丟棄之後,竟然被大和給救了。
大和曾經也是『根』的成員,後來在三代的遊說下,離開了『根』進入火影直屬領導的暗部任職,無意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信,便將他帶了回去,甚至還拜託了卡卡西,幫他治療。
或許是因為『根』的成員覺得他有傳染病,經常吐血,又受了佐井一刀的緣故,見他身上鮮血不斷,也沒有等他真正斷氣就離開了,信也得此撿回一條性命,甚至被醫治康復。
可他畢竟是『根』的成員,三代見他已經康復,再三考慮了一下,便讓團藏繼續將他領回了『根』,甚至還叮囑團藏,不要再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否則三代也不會任由其肆意妄為,團藏應了下來,帶著信回了『根』。
從那之後,信便發現,雖然自己的咒印還在,但作用已經沒那麼牢固了,加上大和的暗中幫助,已經解開了大部分的咒印,說不出的他就用寫的,用畫的,把大概的意思向三代解釋了清楚,也造就了今天四代火影的有備而來。
事關四代火影,三代便不再放任團藏亂來,而四代得知之後,索性將計就計,為信和佐井去掉了團藏留下的咒印,並且讓封印班做了個假,加上他們兩人一直乖乖聽從團藏的調任,並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於是,中忍考試這裡,四代帶領了小部分忍者前來觀看考試,暗中籌劃,而團藏也不是傻子,仍舊留在木葉,遠程操控這次暗殺行動,藉以洗脫嫌疑,打算將一切責任推在四代風影的身上,到時候甚至可以直接發難,對砂隱村進行打擊,這樣一來,火影被風影暗殺,可他卻為四代火影報仇雪恨,聲譽和貢獻有目共睹,就算是三代火影,也無法阻止他成為五代火影了。
團藏算的精明,卻不知,三代也帶了一匹新的過的暗部,直接將他抓捕,送往高層進行處分。
聽完信的解釋,佐助和鳴人不禁沉默了。
他們兩人一直覺得,身為火影是無所不能的,卻沒想到,火影有這麼多艱難困苦需要跨越,不但要對村子負責,更要對國家負責,壓在水門身上的,豈是簡單的責任二字能夠概括的?
鳴人抿了抿唇,第一次感受到火影的偉大,也為曾經說過要成為火影的隨口理想,真正認真起來。
該說的都說完了,信和佐井也不再多留,他們還有任務在身,需要立刻趕回木葉與三代匯合,處置團藏要有人證物證,所以他們必須要在場才行。
佐助等人在砂隱村又停留了幾天,這幾天里,水門也是馬不停蹄的忙碌,除了料理完『根』成員的相關事宜,還親自為我愛羅加固了一層封印,這樣一來,我愛羅的精神就可以完全排除在一尾之外,他不會被一尾隨意侵佔思維,變得神經兮兮,動輒打殺,血洗村子。
大概是因為水門與鳴人相處熱絡的樣子打動了羅砂,他在猶豫良久之後,終於對我愛羅說明了他母親加流羅的真相,得知自己是被母親愛著而出生的孩子,我愛羅痛哭流涕,久久無法言語。
四代風影和我愛羅之間,還欠缺很多解釋和了解,但至少現在,他們的關係變得緩和了許多。
砂隱村也變得更加安寧了許多。
幾天之後,水門帶著木葉忍者,押送『根』成員回到了木葉。
三代火影和暗部的成員在木葉村口迎接他們,同時還有宇智波一族的成員,甚至連宇智波富岳都來了。
「三代火影大人,富岳前輩,各位,辛苦大家了,」水門看到平和無常的木葉,內心也放鬆了不少,雖然三代已經派忍鷹告訴他一切順利,可他還是放心不下,真正踏上木葉的土地時,才算鬆懈下來。
「辛苦你了,水門,」看著風塵僕僕的水門,三代有些不過意不去,畢竟若不是他對團藏縱容至此,也不會差點瓦解了木葉的實力,前有宇智波一族的提醒,又有暗殺水門的計劃,團藏真的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不顧木葉的安全,一味追求權利。
「多虧三代相助,一切都順利,」水門朝他行了個禮,倒是沒有任何埋怨的態度,恭敬如常。
「你安全歸來就好,」宇智波富岳也上前,跟他寒暄幾句,這幾年宇智波一族重回木葉懷抱,族人都其樂融融,原本對此不甚看好的不少激進派也漸漸銷聲匿跡,掩去了反抗的念頭,甚至開始鼓勵自己的兒女進入木葉中央進行工作,不得不說,這都是水門高瞻遠矚的功勞。
水門又跟他說了幾句,幾個大人見面就開始聊起木葉長治久安的問題,倒是把孩子們給忽略了。
鳴人和佐助正覺得無聊,站在一旁的春野櫻突然眼尖的看到一個小身影,不動聲色的戳了佐助一下,「喂,你媽媽和妹妹來了呢。」
佐助一愣,剛轉頭,就看到已經五歲的彌生快步跑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他懷裡,奶聲奶氣的叫,「佐助哥哥,彌生好想你~」
五歲的宇智波彌生留著披肩發,明年就要進入忍者學校上學了,身著宇智波一族的服飾,顯得嬌小可愛,她與佐助長得非常像,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這也是為什麼,佐助非常討厭被人說像妹妹的緣故。
但不管怎麼說,有這麼可愛的妹妹,佐助內心還是非常驕傲的,因為彌生天性聰慧,雖然只有五歲,已經可以掌握不少基礎忍術了,身手比一般孩童更加敏捷,將來肯定也會是一名優秀的女忍的。
「我回來了,彌生,」佐助看向妹妹,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禁想起自己的兄長,宇智波鼬來。
他像彌生這麼大的時候,也經常會粘著鼬,與現在的彌生,幾乎一模一樣。
「櫻哥哥,鳴人哥哥~」彌生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向兄長的兩位隊友打了招呼,才重新看向佐
助,小臉上滿是興奮,「佐助哥哥,我跟你說哦,你絕對想不到,大……」
「彌生,」彌生話說一半,美琴突然走過來,打斷了她的話,面容上有些不安,謹慎的看向彌生,搖了搖頭,又看向佐助,顯得有些為難,「佐助,有件事情……你聽了之後一定到冷靜……」
「?」佐助一臉莫名,不解為什麼母親會這麼謹慎小心的跟自己說話,剛要詢問,目光里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震驚的呆在了原地!
那是——
不僅僅是他,連鳴人和春野櫻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緩緩走來的青年,目瞪口呆。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不等他先做出什麼反應,佐助額角的青筋暴起,也不考慮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快速取出苦無,朝著宇智波鼬的方向沖了過去!
「佐助!!!」美琴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要去阻止佐助,卻沒想到眼前又閃過兩道人影,竟將佐助與鼬硬生生的分開了!
一把抓住佐助手腕,強迫他停下來的是春野櫻,而對面,將鼬快速挪開,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去替鼬擋刀的,則是宇智波止水。
「咳咳……謝謝你了,止水……」鼬咳嗽兩聲,顯得有些疲憊,聲音很是虛弱的樣子,踉蹌幾步,才沒跌倒。
佐助怔了一下,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宇智波鼬何曾有過如此虛軟脆弱的樣子,他總是那麼耀眼,卻又那麼溫柔,也那麼自作主張。
「你我不必說這些客套話,」止水看了一眼佐助,也是有些無奈,怨不得他會怨恨鼬,畢竟當年也是鼬自作主張離開木葉的,雖然是情有可原,但對佐助也的確是太過殘忍了,「佐助還是下忍,他會懂得你的身不由己的。」
這話明裡是安慰宇智波鼬,實則卻是故意說給佐助聽的,佐助又不是傻瓜,一眼看出不對,若鼬真的是木葉叛忍,怎麼會讓止水這麼關懷,又能安穩站在木葉土地上,甚至四代和三代他們,只是聽到這邊的騷動,掃了一眼便沒有反應了。
……難道說,鼬當年所謂叛忍,是有其他原因的?!
經過中忍考試這一次,佐助覺得再也不能用尋常看法看待身旁的人和事了,忍者原本就是這樣,默默忍耐,成就任務,那麼宇智波鼬當年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故意成為叛忍,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佐助瞬間冷靜了下,垂手而立,將苦無收了回去,朝春野櫻低低說道,「……抱歉。」
他剛剛太衝動了,若不是春野櫻攔住自己,可能苦無就真的會刺中止水了。
當然,瞬身止水的瞬身術自然不是謠言,可止水那時候只心繫鼬,即便避開,難免也會因為鼬的緣故多少受傷,到時候就更讓佐助覺得抱歉了。
「幹嘛對我說抱歉?」春野櫻有趣的看他,聳了聳肩膀,直言不諱,「雖然我覺得你哥哥也是真的挺欠揍的,一句不說就偷偷跑掉了,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被你揍了,你也落不到什麼口碑,頂多算欺負病人罷了,所以我才制止你的,打架當然要實力相當,身體良好,環境適宜才是最盡興的,對吧?」
「……」如果說佐助剛剛還覺得,春野櫻是因為顧及到他們兄弟之情,不忍血脈相殘才出手制止的話,那他現在真是被分分鐘打臉啪啪響,恨不得將手裡的苦無扎春野櫻身上,才覺得解氣!
他阻止自己的理由,就只是不想看到不公平的對決這件事嗎?!
佐助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居然會覺得春野櫻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