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采花大盜
對方雖然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看起來也沒有陸子謙個子高,但陸子謙跟他打起來也是非常吃力的。
陸子謙學的是拳擊,那少年學的是武功,不是一個路數, 要不是因為少年年紀太小, 陸子謙不確定自己能打的過他。
最後陸子謙覺得自己欺負一個小朋友太不公平, 幹脆收著些力氣,跟他鬧了個平手。
兩個人打的呼哧呼哧的, 那少年也服氣了,對陸子謙拱了拱手,“你也很厲害。”
“少將軍太客氣了。”陸子謙也跟他拱了拱手,兩人一道坐回了桌前,陸子謙還順手將那把給了那少年,“這把還是給你用吧,我若是想用, 可以自己做。”
“你會自己做?”少年驚訝。
“恩, 研究過。”陸子謙以前的愛好廣泛,但是成年之前很多愛好都被爸爸壓製著, 等他上了大學之後, 喜歡什麽就立刻去學去研究,會了不少東西。
“你做的也能十連發嗎?”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問他。
“試試,應該可以。”陸子謙說。
少年摸著那把,很寶貝,“這軍營裏別人用的單發的, 三發的, 隻有我爹有兩把十連發的, 一把用, 一把備用,他能把這把給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是你娘的兒子,張天材,快叫大哥。”張將軍拍著兒子的背說。
“天才?”陸子謙聽到這名字,能感覺到張將軍強烈的望子成龍的願望,“不對,什麽大哥?我倆一個娘?將軍您怕是搞錯了吧,他這年紀怎麽看都不像是我弟弟,莫非他不是十三四歲,而是跟我同齡,我們是雙胞胎?這長得也不像。”
南七七也非常好奇,他觀察這兩個人,張天材確實就是個少年的樣子。
而且沒有一處跟相公長得相似的,莫非是因為生病了?之前他聽說隔壁村子有個男人生了怪病,二十幾歲還隻有八九歲的小孩子一樣身高,長相也是娃娃臉。
不過這話南七七沒有說,說人生病怕別人會生氣。
張將軍笑著擺手,“事情是這樣,他今年十三,八年前,他們一家趕山路,碰到野獸,野獸把他的父母都咬死了,我恰巧路過,殺了那野獸,把他救下來了,安葬了他的父母之後,我就將他收養了,我是他爹,我讓他拜你娘的牌位認得娘。”
“原來是這樣。”陸子謙沒想到少年還有這般悲慘的遭遇,不由得有幾分心疼。
“不過還好,爹爹這些年照顧我,教我學習武功,我這些年過的還不錯。”張天材發現了大家都在心疼他,雖然心裏時長會因為小時候的遭遇而傷心。
但是為了不叫大家擔心,每次提起往事,他都會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方才你們比試的時候,我聽秦先生說你娘給你托夢,教會了你不少東西,你娘他現在過得還好嗎?”張將軍問。
“很好,比活著的時候好。”陸子謙說著從包袱裏掏出一本之前他畫的漫畫,原本畫這個是為了讓大家學習土豆的做菜方法,現在好多人都把故事當成了真。
陸子謙也懶得解釋,就給母親當年的這些故人留一個美好的憧憬吧。
這些人心中留下了太多的執念,就陸子謙見到的這四位,其中三位都沒有成親,還有一位做了太監。
母親雖然死了,他們的心中還留有無法割舍的執念和痛苦,若是讓他們認為這個美好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也能多少的緩解他們的痛苦。
張將軍沒等回去,洗幹淨手,立刻就打開來看。
他指著畫裏的人對張天材說:“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娘,你娘當年就是這個性格,畫的太像了,太像了,若是你大哥沒有見到她,絕對畫不出這麽真實的她。”
其實陸子謙還真的沒有見過自己親媽,這是他通過當年爸爸給他的描述,以及那本筆記中的內容猜測的母親的性格所畫。
這些畫不僅僅是給母親的故人們一份美好的憧憬,同時也是給他自己的。
張將軍和張天材二人看的入迷,飯菜都涼了也不顧。
陸子謙不停的給南七七投喂,讓他吃飽一些,“這些天風餐露宿的,你也沒吃好睡好,現在機會難得,多吃一些,去京城至少還要趕十天的路。”
南七七小聲說:“相公忘了,昨日我們才吃過了烤肉。”
陸子謙輕咳一聲,“那不一樣。”
張將軍放下書,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一會才對陸子謙他們說:“聽秦先生說你們要去京裏,皇上讓你去國子監讀書,京裏也不是那麽太平,殺你們的人怕是就在京裏,我不能擅自離開軍營,讓天材護送你們去京裏,貼身保護。”
張天材抱拳,“大哥,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陸子謙擺手:“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而且我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張將軍問:“是誰?”
陸子謙:“趙成。”
聽到這個名字,南七七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上輩子趙成害死了他,這輩子趙成還要來害死他的相公,這個人怎會如此惡毒!
秦先生也很認同:“鳩占鵲巢,這正主要回來了,他自然怕謊言暴露,隻要殺了子謙,他就能繼續過他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可假的終究是假的。”
“自己的孩子都能認錯,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當爹的,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能氣走,真不算個男人!虧得阿瑾那時候那麽愛他。”張將軍氣的用力拍了一下桌案,桌子都出現了一條裂縫。
“娘從未愛過他,一切都是迫不得已。”陸子謙搖頭,那本筆記的內容寫的很詳細,但是他不願意多提,每次提起,就像在心口扒下一層皮。
“你離京多年,很多事情的真相並不了解,當年姚兒什麽都對我說了。”秦先生了解的比這些人多一些,但也隻有一半而已。
吃過飯,陸子謙和南七七一起去陸如蘭那邊整理行李,準備第二日就出發,他們還把張天材一起走的消息說了。
而秦先生則與張將軍一道去河邊散步。
秦先生:“想當年,張將軍也是叱吒風雲的一位名將,手握三十萬大軍,可你幫著當今聖上坐穩了皇位之後,他立即翻臉,將你困在這一片小地方,三十萬變三千,這與坐牢有什麽區別?”
“自古都是這般,聖上能留我一條命,算我運氣好。”張將軍自嘲的笑了笑,隨後迫不及待的問瑾姚的事,“方才那孩子說阿瑾從未愛過聖上,是何意?”
“聖上登基之後,便讓你來了這裏,你對外界的消息不是很靈通,聖上之前承諾隻娶姚兒一人,可後來又變了卦,讓他做了個普通的妃子,又娶了皇後和很多高門貴女,後宮中很多女子的地位都能壓姚兒一頭。”秦先生說起這事,心中還是諸多不平。
張將軍攥緊了拳頭,“他竟然這般言而無信,若不是當初咱們所有人拚盡全力,他能坐上那個位置?這當中阿瑾的功勞最重,他倒好,翻臉不認人了,對我們這般防備也就算了,可阿瑾是心愛他的女人,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為何還要這般對阿瑾。”
“為了權勢,為了朝中更多老臣的協助。”秦先生笑著搖頭,“靠女人這一點,他一向比旁的事情聰明,姚兒沒有一個強大的母族作為支撐,自然不如從那些高門貴女身上得到的權利支持多。”
“之後姚兒在宮中過的也不是很好,經常被其他宮的妃子欺負,有一次還被貴妃劃破了臉。”秦先生提起這事,雙眼控製不住的通紅,“雖然之後聖上親自砍了那貴妃的雙手,可姚兒受過的欺辱已經存在了,消失不了的。”
張將軍氣的一腳踢到了河邊一塊大石頭,“他這個畜生,阿瑾那般驕傲的人,甘願入了他的後宮,最後卻鬧得這般下場,簡直是,簡直是……”
張將軍氣的嗓子都沙啞了,一時之間竟然選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罵人,任何詞都無法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後來姚兒偷偷跑出宮來找我時,已是遍體鱗傷,她的身上再也不複往日那般驕傲。”秦先生想到那日見到的瑾姚,幾十歲的人也難以控製情緒,哭了出來。
“這個畜生!這個畜生!我現在就要殺了他!”張將軍怒氣衝衝的往回走,想要立刻拿起,騎上戰馬,衝入宮中,將那皇帝的頭顱砍下來。
“將軍且慢。”秦先生用那雙顫抖幹枯的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單槍匹馬,隻怕還未到京裏,就被皇上的人活捉了去,到時候平白讓你受了辱。”
“可你叫我怎麽辦?平白忍著?即便是被他捉住,我也要拚一把,殺了他!”張將軍氣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秦先生搖頭,“殺他不急於這一時,當年咱們怎麽推他上位的,便可再來一回。”
“你的意思是?”張將軍皺眉,片刻後想通了,“你的意思是,咱們扶子謙上位做皇帝?”
“沒錯,當年咱們看錯了人,這一次吸取教訓,不會再看錯一次,且他也有殺了那人給他娘報仇的意思。”秦先生說。
“可你不是說沒有告訴他親爹是誰麽?”張將軍問,“那些事你跟他說了?”
“並非是我說的,是姚兒留下了一本筆記,他看了裏麵的內容,得知了真相,但姚兒不知為何,並未提皇上的名諱,子謙這孩子看了筆記後,也如你這般,怒不可遏的想要殺了那人。
可他現在沒有能力,去了也是送死,所以我才隱瞞下他親爹的身份,隻盼著他有能力了之後,再知道也不遲。”秦先生道。
“可他這次入京,必定會知道皇上就是他爹。”張將軍很擔心。
“他會控製好情緒,為了那個目的,他會忍辱負重,我信他。”秦先生已經了解了陸子謙的品性,知道這孩子並非一個衝動的人。
“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不要半途而廢。”張將軍在這地方困了二十幾年了,國泰民安,沒有仗打,在這邊也自在,他沒覺得委屈,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這次看來他又要出山了。
秦先生跟他說了許久,兩個人也不知道謀劃了什麽,回來後表情如常,南七七和陸子謙都沒有察覺出什麽異常。
一行人又呆了一天,次日上午,張天材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一同出發。
張天材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了騎馬。
原本張將軍也想送陸子謙一匹馬,被陸子謙給拒絕了。
陸子謙是會騎馬的,從小他就上馬術課,對騎馬跟普通人騎自行車一樣熟練。
可是他想跟南七七一起坐馬車,南七七跟陸如蘭畢竟不是親母子,總會有些不自在,他不在中間坐著,怕兩個人都尷尬。
之後的路倒是順利,很快就到了京門口,比預計的十天都要快了兩天,八天就到了。
因為那場意外,陸子謙也不敢再慢悠悠的趕路,更別說什麽野外燒烤了,想燒烤以後到了京城,買了院子在院子裏做燒烤也行。
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安全全的去京裏,林子易說去了京城會照應他們,也算是一種安全保障。
這個年代消息傳達的慢,趙成才得到消息,說那次刺殺失敗了,派去的人全都死了。
聽說張將軍的兒子張天材跟著陸子謙一同入京,估摸是張將軍救了陸子謙。
趙成聽到這話摔了幾個杯子,“廢物!都是廢物!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
“殿下息怒,還有機會,進了京殺起來更方便,方法多著呢。”宋平凝笑嘻嘻的湊到趙成耳邊說了個辦法,趙成眼睛立刻就亮了,“那要快,在皇上召見他之前。”
宋平凝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殿下放心,保證讓他進不了京城的大門。”
陸子謙他們一行人到了京城門口,看到城門口的那些守衛,鬆了口氣,就算青龍幫的人再怎麽膽大,也不敢到京城鬧事。
不過要進城門還需要下車盤查,就像後世的安檢差不多,要檢查進城的人都帶了什麽,再看看進城的人是不是通緝的要犯。
不過一般都沒什麽事,陸子謙見到前麵的那些挑著扁擔的、牽著馬的,坐騾車的人全都順利通過了,並且那些守門侍衛也就是隨便看一看,敷衍的很,覺得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南七七心裏有些發慌,之前聽說趙成找人殺陸子謙之後,他的心就一直很慌。
上一世的趙成做了皇子之後,在京城橫著走,皇上也偏愛他,即便是他犯了錯,或是他的家人犯了錯,也不會追究,他們趙家人也鬧出過幾次人命。
不過最後也不了了之了,隻是被皇上隨口訓斥了幾句,禁足了半個月就算是懲罰了。
現在皇上並不知道陸子謙就是他的親兒子,把趙成當成了皇子,若是趙成現在找人來殺陸子謙。
即便陸子謙死了,皇上也不會親眼來看陸子謙的屍首,陸子謙死了也是白死。
他緊張的攥著陸子謙的胳膊,生怕出了什麽事。
這輩子陸子謙是他的依靠,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最愛的人,失去陸子謙比讓他死還要難受。
有時候他在想,也許上天讓他上一輩子過的那麽淒慘,就是為了讓他這輩子遇到這麽好的陸子謙。
正想擔憂著,就輪到了他們。
有兩個城門守衛過來查看他們帶的東西,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守衛繞著他們的行禮看了一圈,高聲說:“他們帶的東西有些可疑,先抓回去。”
他說抓回去檢查,其實去了就回不來了,那種地方還不是他們說的算,他們以前就經常在城門口用這個方法嚇唬一些富商。
不過每次他們說帶回去之後,富商就會掏錢打點,掏了錢他們就直接放人,不會再為難他們。
可是今日對陸子謙他們,要的就不是錢了,而是命。
陸子謙後退一步,感覺到了他們在故意為難,“我奉皇命入京去國子監讀書,有聖旨為證,你們故意為難我,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
那絡腮胡聽到這話,果然眼神有些閃躲。
可他身旁的一個守衛說:“現在的騙子連聖旨都敢編造了,我怎麽看你像去年通緝的那個采花大盜,抓回去好好審問!”
“你胡說什麽!”南七七都氣不過了,他雖然膽子小,但是聽不得別人這麽汙蔑他相公。
陸子謙也很無語,說他是江洋大盜都好,說他是采花大盜,侮辱誰呢!
穿越前有多少鶯鶯燕燕往他身上湊,他都沒看上,被說成是采花大盜真的很氣。
張天材不樂意了,抽出後背背著的紅纓槍擋在前麵,“我看你們誰敢動他,小爺我的可不長眼。”
“你敢攻擊守城護衛,來人,把他們都抓回去,一個別留。”那守衛高聲喊道。
“我看誰敢。”林子易的聲音從城門裏傳了出來,他的聲音總是很溫和,從不高聲,可是他的聲音卻能傳的很遠,震懾住每一個人。
陸子謙聽到他的聲音,懷疑林子易練了什麽內功,才會有這種效果。
林子易的話音落下後好一會,一行東廠的太監從城裏騎著馬出來。
他們雖然是太監,但是卻是這京城裏令人聞風喪膽的一行人。
尤其是這東廠廠公林子易,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大家都說他的權利跟丞相差不多。
可丞相不能隨意殺人,但是林子易可以,隻要他覺得該殺的人,就直接殺了。
無論是平民、官員還是皇親國戚,隻要他覺得該殺,就可以直接動手,或者是帶回去審問,東廠的審問能讓人站著進去橫著出來,且全都沒有全屍,不管對方招供也好,不招供也好,或者是被冤枉也好,最後都無法活著出來。
他殺完人之後才會去通報皇上,並且說明自己殺人的理由,皇上從來都是對他無條件的信任。
大家都說林子易是皇上最鋒利的一把刀,因為有林子易在,才不會有人敢起歪心思,皇上的皇位才坐的穩。
可也有人說,皇上才是林子易的刀,林子易利用皇上對他的信任,殺死了不少他想殺的人。
因為有了林子易在,東廠狠辣的名聲是傳出去了,上能震懾百官,下能阻止小兒夜啼。
城門口這些守衛看到東廠的人來了,各個嚇得腳軟腿軟,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絡腮胡子和他的同伴嚇的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他們現在是非常的後悔,若是早知道這陸子謙有東廠的人照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接這個單子。
林子易騎馬到了城門口,低頭看著那兩個跪著的守衛,低聲問他們,“他們哪裏可疑?你們要拿人符合規矩嗎?既然他說了有聖旨,為何不先查證聖旨,再來判斷聖旨是不是假的?”
“是小人們的失職,小的們錯了!”絡腮胡子和他的同伴不停地磕頭,頭都磕破了。
可是他們兩個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原來林公公隻以為他們失職,並沒有覺得他們是聽人命令來殺陸子謙的。
可林子易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嚇得尿了褲子,“你們這般反常,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陰謀?連皇上的聖旨都不敬畏,是不是想造反?來人,帶回東廠,好好審問一下他們這麽做的目的。”
“我們說,我們這就說,求您不要帶我們回東廠!”那兩個人心已經涼了半截了,自知被惹了林子易的不快,已經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但是不去東廠還能留個全屍,若是去了東廠,出來時候就隻剩下什麽零件就不好說了。
“這裏大庭廣眾,你們是想招認,還是想給你們的同夥傳遞消息?”林子易抬了抬手:“來人,把他們的嘴堵上帶回去,細細審問。”
那兩人還來不及說話,嘴巴就被堵上,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在場的不論是守衛還是後麵那些排隊要進城的百姓商賈們都嚇得腿軟了,恨不得現在立刻逃跑。
但是又怕逃走了被東廠的人當做同夥給抓回去,隻能戰戰兢兢地待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陸子謙也很意外,之前見林子易時,林子易都像是一個貴公子似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子易。
南七七更是害怕的縮到了陸子謙的身後,因為上一世他不止一次見到過這樣的林子易,他再次回憶起了上一世的恐懼。
“你們來了。”林子易下馬,走到陸子謙身前,看到張天材擋在了陸子謙身前,笑著問,“少將軍也來了?”
張天材皺緊了眉,“你怎麽知道我是少將軍?”
這少將軍是他自己自封的,他覺得他爹是將軍,那他就是少將軍。
但也隻有他們軍營裏的人知曉,麵前這個男人他從未見過,對方也沒有去過軍營,是怎麽知道他的身份的?
不過這人方才幫了他們,又不像是壞人,張天材滿腦子的疑惑。
“我跟你爹認識,他寫信時候告訴我的。”林子易說。
“原來是這樣啊,”張天材笑著撓撓頭,覺得剛才把他當成壞人很不好意思,趕緊讓開了路。
林子易跟陸子謙說:“我給你們找了幾處宅子,先去我那裏休息幾天,再出來挑選你喜歡的宅子。”
“不必那麽麻煩了,”秦先生搶先一步替陸子謙回答,“說好了,他們先住我那,他是我的弟子,住在我家裏更和規矩一些。”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