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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哇哇叫,「別打別打!我也是被人坑了!」顯然之前也吃了苦頭,知道眼前的不好惹。
東東又踢過去一腳,「畫交不出來,錢老子也不要了,下你一雙罩子也夠了!」
「哦不不!」男人嚇得直往後縮,想起來什麼地又跪著往前求饒,「爺爺,爺爺,我怎麼敢糊弄您!我知道是誰搶了我的畫兒!除了王氣那王八羔子,誰光天化日下敢做這事兒?!」
「王氣?哪個氣?」
「生氣的氣,」
真的,東東就是因著這名字好玩兒,到消了點氣兒,
看向翀心女王,
翀心垂睫慢悠悠刮刮茶杯,東東曉得女王對此事兒終還是有了興緻,
東東慢慢靠向椅背,「說咧,怎麼回事。」
男人趕緊招兒,
「您知道,我不中用,若不是急需用錢,萬不會賣了這幅『琳琅蘋果恨』。聽說這還只是小曲的草圖之作,正品到底完成沒有都是未知。至今這個『琳琅系列』只流出來兩幅,一幅就是咱這『蘋果恨』,還有一幅『栗子恨』。
早前,因這畢竟只是草圖,算殘品,加之『栗子恨』只聽說有,誰也沒見過,所以『琳琅系列』並不如小曲的其他作品受追捧重視。但是我父親還是花重金買下來了這幅畫,可說,後來就奉為至愛,因為副軸上的小女孩兒畫的太傳神,父親總說,像天使,每每看見她,就會特別心靜凝神……
我這要不是實在實在缺錢,真不該敗了父親這最後的至愛之作。還不是,還不是最近『栗子恨』真的出現了,隨之,我這『蘋果恨』也就水漲船高,我就,就想……」
「就想多混點我的錢?」東東似笑非笑輕聲接話,
男人頭垂的更低,「我是實在沒辦法……」
到了這份兒上,東東肯定在乎的不是錢了,看來隱藏在這幅畫后的「事事兒」才叫有趣,沒想,這繼續問下去,果然,有趣至極!
「『栗子恨』出現了,誰手上呢,」
男人見東東有了興緻,更要討好,肯定知無不言了,
「這幅『栗子恨』聽說出現在『蘋果恨』之前,雖然小女孩兒還是出現在副軸上,但是篇幅大了些,圍繞她身邊增設了更多的生活之趣,不過她年紀更小些,十一二吧。這幅畫流出來后被誰收藏著一直成迷,直至漢州的林立滿倒了台……」
看看,有趣就在這裡,竟然扯上了林立滿!
名字一出,東東和翀心互看了一眼,東東忽然一挑眉,又看向男人,
「林立滿?沒記錯的話,他閨女叫林曲吧,莫非小曲就是她?」
別說東東不信,這男的都不信!一抬頭,「哪會是那騷娘們兒!她有那靈氣兒?!」嘿嘿,憑良心說,這男的看來也是小曲的死忠粉,瞧這氣的……
東東好笑,一挑下巴,「接著說。」
男人見或許取悅了他,更來勁兒,
「所以說這『栗子恨』比我這『蘋果恨』更傳奇,它流轉的竟是些潦倒大家!聽說一開始,是被趙曉棠收藏著,十分喜愛。趙曉棠倒了,就一直被林立滿藏著。結果,林立滿也倒了,這下趙曉棠的女兒趙小棗把畫兒又收了回去,現在更是齁心要佔全!想把我的『蘋果恨』也霸佔了去!」
東東輕踢了一腳他,「誒,我的。」
男人趕緊點頭,「對對,您的。我剛兒說的那王氣就是趙小棗的流氓隊伍,趙小棗她爹垮了,她也成了混混,混的都是些這樣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可有趣不,
在翀心看來,如果這幅畫真如他們所說畫中的小女孩兒像極子牛……翀心自也是不想放過了。
好吧,畫兒什麼畫兒,現在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子牛有她更愁惱的事兒。
陽光灑進來的窗棱下,
子牛正在手抄名單,
字跡娟秀不失力道,坐姿也大家培養之態,漂亮,美好。
子牛如今脫了警裝換上軍裝,雖然文職,可更添颯爽,想想她暖糯與颯挺一相容,可不更招人疼愛。
「子牛,歇會兒,來喝口熱茶。」
亘古不變,小天使上哪兒最招人疼她的還是中老年,
文秘一組大多是紫陽宮的老人啦,侍奉過幾朝元首的都有,他們大多文筆過硬,見世面多,出口成章。
「哎,看子牛比我家楊楊也大不了多少,可這學識和沉靜……簡直比不得。」
曹大姐這話多少還是有恭維之意,
像這樣的普通同事肯定不知她與元首的關係,但,多少有些耳聞她和張乾的「親戚關係」,自是不敢怠慢,
每每這樣,子牛耳根子都有點紅,誇得她受不起唄。
「誒,曹姐,你家楊楊今年高三吧,那可是關鍵一年,準備考哪個大學呀,」
同事們聊天時,子牛通常是只有圖像沒有聲音,她特別乖巧,人家說什麼她也順意聽著,問話才開口,很講規矩,正是因著這份謙順,更惹大家喜愛。有來頭人家也沒架子嘛,不像有些權貴之家的二三代,進宮來了,那更不得了,天子親兵嘛,態度牛哄牛哄得難伺候。
「哎,沒準兒,現在還不談考學怎樣,大了,啥都管不了啦。對了,子牛,姐問個私話兒啊,你高中時肯定好多男孩子追吧,」
誒喲,
這算問到子牛的「痛處」咯,
何止追,那是拿命追啊……
她敢答啊?
搖頭,
有些坐不住地起了身,「我把這些拿出去……」搬起文件夾,
曹大姐見她臉有點紅,知道臊著她了,忙拉住她的胳膊,「子牛,別誤會,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我家楊楊現在感覺學習心不在焉……」
正說著,
「子牛,」
門前,張乾喊她,
張乾的身後……齊濛淚。
好咧,這下辦公室里的人趕緊全體起立!
張乾微笑壓壓手,「我找子牛拿點文件。」又看向子牛,「整理好了么,」
子牛點點頭,「在這兒。」一旁曹大姐趕緊放下手,真是正事!
張乾一點頭,走了。濛淚也跟在身後,走了。
子牛歉意地看看曹大姐,曹大姐早已兩手又框住她把她送到門口,「先做正事先做正事,下來我們再聊。」子牛點頭,出來了。
拐角,
看見張乾,還有後面的濛淚,等著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