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怎麼現在才下來,子牛?」


  子牛小臉蛋兒有些潤紅,眼眸醉醺醺感好像才過去……她拿著錢包擺擺,頭微垂,「沒什麼。」疾步走至他們所在沙發,拿起外套往胳膊上一圈,就要離開了。翀心慢慢跟後頭,也沒再刨根問底,明顯她這就是臊的……看子牛沒反感的意思,只當她美遇一場吧。翀心臨走回頭又看了眼那電梯,似笑非笑,這誰呀……


  鬧也鬧了,子牛要走,且都散了,


  朝犁已經走了,林曲還在,

  臨走前兒,林曲走過來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腕,面對面,湊近子牛……絢爛的燈光打在她們身上,美輪美奐……林曲低聲說,「我看得出你對朝犁沒什麼,就怕他惦記你。」子牛向善地看著她,話語卻尖銳,「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就能被他惦記得上的么。」林曲微笑,「妹妹,我還挺喜歡你,以後多出來玩兒。」子牛輕抬手脫開她的手,不回應,走了。她一走,真跟帶走了太陽一樣,最能鬧的都被帶走了咩……


  車裡,沉靜下來的子牛如柔水,清純如故,她的世界里漫遊……


  子牛還在想剛兒跟千歲的「對拍」呢,


  以後這「一言不合」就「對拍」可怎麼得了,那就是子牛的極度羞恥,也極度興奮……子牛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鼻頭,還是覺得臊,下次見面,她得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檢查一下,該刪的一個都不能留,子牛知道他肯定錄像了……


  千歲說「再裡面點,」


  子牛照辦了,

  千歲說「動一下撒,」


  子牛手指頭動一下,

  只一會兒,子牛手機舉起來,臉龐紅通兒滴,沖他吼,「你呢!」


  下一幕……子牛窩在沙發里愣像做錯事的小孩子把手機藏著,其實,偷偷看……


  子牛聽見他那邊有人說說笑笑的聲音路過,她比他緊張,「收起來,被人看見……」千歲低笑,「我都不怕你怕個鬼」……


  子牛覺得他真是自己見過的最悶臊的壞蛋了,人格分裂的令人髮指!


  「子牛,剛兒那女的跟你說什麼,」翀心的問話岔開了她的神,她還看著車窗外咬咬唇,像把自己咬醒……


  過了好半天,她才吭聲,「她想以後還找我出去玩兒。」


  以下,排除一切妖魔因素,真像小女生間的「勾心鬥角」,你跟我好,千萬別跟她玩,我們才是好朋友是不是……


  子牛也沒多大興緻的:我還給自己找麻煩不成,肯定跟他們少沾為妙。翀心放心了……


  不,在她身上,還真不能「放這早的心」,因為太多變化叫人應接不暇了……


  之後一段日子,子牛確實不可能玩樂了,她專心投入備考中,這是她人生大事,天王老子都不敢去打攪她,

  倒是這天,子牛要出門,翀心好奇上了,誰這時候還能把她約出去?一問,子牛倒也沒瞞她,我以前單位特別好的一位大姐來上海也是送孩子讀書,我們出去聊聊。翀心服氣這點,是呀,也只有她弟弟的一些事能叫她分得了心了……


  徐大姐原來在輔警支隊對她是多有照顧,這次兒子來上海也是進行圍棋培訓,聯繫上,姐倆兒聊聊陪讀的事兒。


  「上海比我們那邊物價還是高些,除了學費,生活成本算裡頭,像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真有些吃緊。子牛,你弟弟是食宿什麼都學校出吧。」


  「是的,他們是封閉性集訓么,其實跟體育國家隊的差不多,這幾天去德國試訓了,也沒要我們出一分錢。」


  「那真好,這負擔要小多了,你呢,租房住?」


  「我有朋友在上海,住她那兒。」


  「是呀,到哪兒有朋友幫襯著就是好,我們還不是老薑有個老戰友在上海,關係特別鐵,他把他老祖屋的一套房拿出來給我們住,要不房租都得去一大筆……」


  很聊了會兒,臨中午了,子牛說請她吃飯,徐大姐擺擺手,「不破費了,等我把那屋都收拾好,你來大姐這兒弄點家鄉菜吃不比這下館子划得來。」子牛連連點頭,「有啥需要幫忙的,找我啊……」實誠著呢。


  徐大姐的老公來接的她,這以前在單位都認得,也簡單聊了幾句。同來的,還有徐大姐老公的那位老戰友……子牛是沒覺察,老戰友見了她是稍頓了下的……


  和徐大姐分開后,子牛又去超市買了點生活用品,提著袋子出來打車,


  手才一招,

  肩頭被禮貌拍了下,


  子牛回頭一看,竟是那位老戰友,

  這挺尷尬的,因為也不知道他找她有什麼事兒,

  對方看起來也十分尷尬,可能覺得這樣貿然喊住她,也怕誤會,不過馬上恢復了沉穩,「你好,我叫楊振民,是剛兒姜樹林他兩口子的朋友,你還記得吧。」


  「是是,您好,有事么。」子牛也很客氣,

  「是這樣,說來話長,你方便么,如果方便咱們就這個麥當勞坐坐,有些事情是想和你溝通一下。」


  麥當勞就在他們後面,子牛點點頭一同進去在靠窗的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子牛後來跟老楊說,我第一眼就覺得你像偵查員,老楊無奈笑這可不是好事,這麼容易暴露身份,子牛又趕緊解釋,不不,那是因為我太想當偵查員了……由此可見,子牛之所以願意跟他坐下來談,甚至,後面答應協作他,除了徐大姐這層關係的信任感,還有就是子牛的直覺,這是個正直正義的人……


  老楊首先就亮明了身份,


  「我是市紀檢偵緝二科的,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先看看。」證件遞到她跟前,子牛這時候心裡肯定還是納悶兒,找我做什麼呢……


  「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應該說第三次。第一次,11月7號在虹橋機場,你弟弟被人劫持,我看到你出手救他,雖然衝動了些,但是身手很敏捷。第二次是11月24號,在方亮蟹宴的門口,你和林曲他們一處,說實話,那時候我們在執行任務,一路跟著的,是林曲一夥兒里的另一個人……」


  子牛聽著聽著,竟有些心血澎湃感……你說詭譎也好,她真的做夢好像夢到過類似情狀,自己和「刑偵辦案」掛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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