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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有這麼叫人著急的倒霉運怎麼辦!

  一架戰機誤操作,落下來一枚R9小炮彈,一則幸,幸在R9作為軍演模擬彈,威力肯定有限;二則幸,幸運在它爆在了崗下的深坳里,不過衝擊波依然還是存在,坡土傾斜而下,把小樹林子沒了半邊兒……


  這件軍演敗筆,之後也被外媒報道過,不過絕對也是嚴控修飾后的結果,多集中在軍機誤操作上。……又有多少人知道現場的具體情況,更不談,之後,更隱秘的一些內情……


  說實話,碎子那一下腦子是懵了,可就算懵著,起來后第一反應還是奮力往小樹林跑!卻,忽然從一側下來更猛烈地重擊,碎子都沒會過來這是被人一拳頭揍了!……長空重吼「我說帶她走!看看,就是你!」吼著的,人已經瘋急跑向土埋地,「快!快救人!」長空眼睛都紅了。


  二哥這多少有些氣急敗壞牽連了,可此時碎子也顧不上這些,趕緊跟著跑過去,也是邊焦急招呼「找人!」涌過來再多人都不嫌多咩,兩位爺俱是袖子都顧不得卷,彎著腰徒手在土裡挖呀……


  好在,這也不是天要絕她的節奏,

  事發當時,這兩小姑娘都挺機靈,第一時間往左側跑,最後轟然那一下,兩個孩子充分展現了平常良好的體能及作訓要求,都是一個飛身匍匐……沙土是把她們埋了,不過不深,很快兩人就被找到。


  你知道長空把冬灰從土裡翻出來,轉過面來……長空心疼得真感覺心都在顫了。小冬灰滿面塵土,眼睛合著,看著還是不好,因為一轉過面來,只一會兒,額角流出了血,順著眼角,臉頰,觸目驚心……


  「十兒,十兒,」長空抱著低低喚,又不敢大動,害怕她還哪兒不好。冬灰是眉心緊蹙了下的,估計有知覺,不過一時也砸埋暈了,蹙眉頭也許也是因為感覺到痛感……她恍恍惚惚,聽見有人喊她,來往匆忙的腳步,感覺自己被抱起來,四周很嘈雜,很嘈雜……


  章程禮是先接到西寧高地有爆炸事故彙報的,元首當時正在與京城那邊通話,沒有立即進去報告,


  還沒隔二十分鐘,接到了蕭碎的電話,


  「什麼?!十兒?確定是十兒?!」


  這下連章程禮都有點慌神……同時,那邊碎子也確定元首並不知道她被選拔出來來這邊作訓……


  章程禮到底沉穩,片刻驚慌后,條理還是相當清楚,緊急吩咐了一系列事項下去,確保元首能第一時間趕過去見到人,且,面上各方無破綻……


  「元首,」


  元首放下手中電話,見,章程禮神色沉重,著實還有些掩不下去的驚急,

  「怎麼了,」


  「您聽后不要太著急,」稍頓了一下,「半個小時前西寧高地發生了一起落彈事件,出現小範圍土層滑坡,埋了兩個來作訓的孩子……」說到這,元首已經起身了!章程禮硬著頭皮說下去,「其中一個是冬灰。」


  元首確確實實有那麼一瞬的身形輕晃……接著,他出來扒開章程禮就往外走,聲音里的怒意毫不掩飾,「她來了怎麼不說!叫你看著她,這是看得什麼!!……」雖然這都是一時情緒不可控出來的宣洩之語,可章程禮此時是心中愧不可言,他確實沒有照看好冬灰……


  元首一行往這邊趕時,


  冬灰一直由長空抱著也在往戰地醫院趕,

  哪知走到中途,碎子接到一個電話,立即指示車子掉頭急往高地總指揮部去!

  這下,長空肯定不願意了,「你是不是想害死她!!」都口無遮攔了,

  碎子就知道會這麼回事,直接把電話交給他,「章程禮的電話。」


  長空真像孩子呢,不松抱冬灰的手,不接!


  碎子沒辦法,只有從副駕起身,趴座椅上把電話湊他耳朵邊……


  「二帥,我是章程禮,謝謝您對十兒的關心,她是我親戚家的孩子,現在麻煩您直接把她送來指揮部,這邊正好同和的專家組在,看看具體情況,如果不佳,我立即送她回京……」


  長空一時也是有些怔,

  十兒,是章程禮的親戚?……


  腦子是亂的,主要是懷裡小姑娘額頭上的血還在流,也想不了那麼多,車掉了頭急速向指揮部馳去……


  遠遠就看見章程禮站在那裡了,

  車一停穩,車下的人開的車門,章程禮彎腰進來要接抱過去冬灰,

  長空還抱緊著似頓了下……「二帥,」章程禮低喚了聲,長空慢慢鬆了手,章程禮趕緊抱過冬灰,低頭看著也是不掩飾地焦急心疼啊,剛好這時候冬灰好像迷迷糊糊眯開了眼,「章叔叔……」哎呦,她見著熟人是安心了,又眯過去。可這聲「章叔叔」也把章程禮越發喊得愧疼,「誒,」章程禮低聲應著,「你怎麼跑來也不說一聲,十兒,十兒?醒醒,不睡啊……」抱著幾乎是小跑進去了……


  而這聲「章叔叔」也徹底叫長空信了她的來源……長空對她著實也是一種中了邪般的迷信,冬灰身上的美好、朝氣、個性,以及跟他「獨特興趣」上的契合,都叫長空迷信,這孩子對我來說獨一無二,卻,望塵莫及……正是這種「仰視般的迷戀」叫長空願意相信她身上所發生的任何事都是「真」,不查,不質疑,只要跟著感覺走就好……


  碎子心裡何其還不是感慨,

  原來她真是章程禮的親戚呀……這就說得過去了,能近元首身側,哪有那麼輕易?章程禮是元首最親近的近臣,兒時就開始追隨元首,這樣個關係,元首得遇見她,完全有可能……這說回來,關於冬灰的來歷,這知道了個大概,碎子也不會去細查。一來,也不敢,二哥不清楚她和元首的關係,他知道呀!再,也不是碎子個性。單從兒子角度看,父親身邊有貼心人,難能父親還能接受,這也是寬慰君上的一種方式,碎子單純著為父親好的角度也不會去見疑猜忌……


  碎子依舊扭頭看著二哥,表情故意放輕鬆些,「二哥,你放心,她既然是章程禮家的孩子,一定會得到妥善的照顧。」


  長空望著車窗外,久久不願扭過頭來,「碎子,你不知道,這就是十兒的個性,她獨立著呢,這要不是出事……她就是這麼個寧願扛到底也絕不會搞特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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