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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玉璽在冬灰那兒?」元首放下筆抬起頭來眉頭輕蹙著,
章程禮笑著,「您想想,給關漫了,關漫能不都往冬灰那兒送么。」
元首嘆口氣,「這些孩子……」
章程禮給茶杯斟上新燒開的水,「要我說,這也是五帥的一個態度,說明他心裡首先還是有您這個君父。站在他的角度,這顆玉璽他拽手裡是燙手,就算他和四帥平常走得近些,可五帥為人,在這種敏感時刻,他一般也都做的不偏不倚。前兒也說了,他和七帥在宮裡吃了頓飯,瞧瞧冬灰都知道這玉璽了,估摸當時也在座。他其實也明白,給關漫,就是給冬灰了,說到底,還是還給了您。」
元首又拿起筆,似乎輕沉了口氣,他的這些個兒子啊……
批了幾個簡報后,頭也沒抬,問道,「她得了那勞什子,就沒來說說?」問得似不經意,
章程禮笑,遞過去手機,「趕緊地就來電話顯擺了,喏,還發了幾張照片來,您當時在高地上,也就沒來得及拿出來看。」
元首再次放下筆,這回徹底放鬆地靠向椅背,眼鏡也頂到額頭上,顯得格外閑適帥氣。拿起手機慢慢划著看,微笑著,「給她回去弄個新穗子,老玩意兒了,曉得幾多人摸過,她還往臉上掃……」
「是。」章程禮笑著應。他知道,這種結果,是元首最滿意的。
所以說,碎子真有他自己的心性兒,
誠如章程禮所說,碎子也是能著大局想的人,
這場「玉璽之爭」,碎子想法里,「玉璽玉璽」就該是元首之物,元首說拿出來賞人,終歸還是回到元首手裡才最正道。
再說,碎子確實也有糾結之處:四哥,他一直對他忠心不渝,如果非要給,當給他最親近的四哥;但是,這場「夜襲拼殺」,莫說他眼見著二哥有如何用心,就是大哥,也是見著認真擔當的,於碎子個性,他們雖然輸了,可都值得尊敬,這顆玉璽如果代表軍功,真不該自己獨得……
所以,碎子做出了自己覺著最正確的選擇:他相信,玉璽到了十兒手裡,應該也是父親最欣慰的,著實,也是玉璽最該去往的地方……
一場激烈精彩的「夜襲拼殺」完美拉開了「澄海軍演」的序幕,餘下時刻,每一次大規模演練都是那麼振奮人心!各方媒體每日頭版頭條都是報道這次軍演的壯闊戰況,外媒也相當關注,均聲稱這是我天朝一次「頗有用心」的「亮肌肉」,針對的,無非他們所謂的「西海擴張」……
連帶著,各層級軍校也「大練兵」式各方面操演,包括「體能大比拼」「軍史大比拼」「武器知識大比拼」……哎喲,熱火朝天吶!
也難怪這幾天要把冬灰她們累瘋了,每天神經都得緊繃著:睡覺不得安寧,時刻防著「緊急操練鈴」的響起;吃飯不得安寧,食堂上方掛著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當日軍演盛況,你必須關注著,因為有可能今天的各科作業里就含有對當日戰報的論述要求;終於得了休息時刻,還是不得安寧,要記要背的軍史、軍事知識點太多,你懈怠一點,第二天課堂上或者就會被老師批,被同學看不起……
冬灰從來都不是個「爭優秀」的,但是,如今這種「全員你爭我趕」的氛圍里,不得不勤奮吶。還好就是,就算她年前落水元氣大損,到底養得好,逐漸恢復著,體力還是比別人好些,加之腦子確實不算笨,所以她被選拔出來作為他們學校「五人小組一員」將親身前往軍演前線「令營三日」……說實話,全校公示的各項「選拔指標」,孟冬灰著實名列前茅,憑真板眼選上的,是實至名歸,冬灰自己也高興就是。
這天,天還沒亮,
冬灰和他們學校選拔出來的另外四位優秀學員就已經身著迷彩作訓服,背著大行軍囊,鋼盔,早早登上軍卡,去往西園機場,
一架大型運22停靠在停機坪,
同時還有另外京城各級軍校選拔出來的近六十人,除他們這個「學員大團」整裝待發,好像還有一個醫療專家小分隊也隨行而去,還有一些軍備物資也會同機運往前線……
這是冬灰第一次乘坐這種只在教科書里見識過的大型軍用運輸機,
「學員大團」紀律嚴明,
他們都整齊盤腿席地而坐,身上的裝備也不得卸下來,近三個小時的飛行行程,一言不發……
相對於這些各校嚴格選拔出來的優秀孩子們,
醫療組的專家們「待遇」可要好多,他們坐在前側座椅上,有時互相小聲聊聊,還有飲用水喝。
一路轟鳴,終於落地了。
「學員大團」整齊列隊,跑步下機,然後按照之前分配的「班制」分列整隊,報數……
後下機的醫療組受到接見,
這裡大多數人可能不認得,冬灰看一眼,就再沒往那邊看……是蕭霜晨,還有,蕭西吧,這個老大,冬灰只見過他的照片……其實,冬灰不再往那邊看也不是怕被發現,就是不想看那老四。當下,誰認得出來她呀,一樣的迷彩服包裹的嚴嚴實實,大鋼盔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框進去,加上她還戴著眼鏡兒。……這一趟來,冬灰肯定誰也沒告訴,因為沒必要,這是她的學習生活,正常作訓。
「向右……轉!起步……走!」
那邊,年輕的孩子們整齊列隊被帶走,上了四輛大軍卡,開走了。
「辛苦了,正好他們軍校的學員團今兒也抵達,就叫您們委屈些一同搭機過來。」霜晨微笑說,
「不辛苦不辛苦,四帥這說的哪裡話,我們也本是前線出身,聽上級指揮,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同和的院長張林雲趕緊說,又看向蕭西,「大帥這些時胸口悶好了些么,」
蕭西微笑著輕輕搖搖頭,「咳,還是那樣,時不時的,葯也沒斷。」
霜晨也看向他,「大哥,前兒給你送去的茯苓膏在吃么,我有時也有點兒,吃些,好些。」
「吃了,咳,現在只要心舒氣順我就知足了,啥也不消想……」
霜晨又看向張林雲,「對了,聽說您們院心外科近幾年科研成績斐然,就拜託您多看顧看顧我大哥了,」
「那是肯定肯定,誒,這次我們院心外科的副主任醫師季令航也來了,令航!」
張林雲張手向後一比,
一個年輕男人斯文上前,
「大帥,四帥,」
微笑行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