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8

  你知道這到了她的地盤,孟冬灰就是活潑萬分,帶著他到處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好不快活。


  晚上,去萬松巷吃燒烤。


  臨州真是個宜居的地方,氣候舒適,你看儘管還在冬日,卻完全不似帝都,早已有了初春的美意,街上高挑的女孩兒穿出薄毛呢長大衣,質美萱人。冬灰雖說因著時間關係,懶得換裝了,但是,長發溫婉較低挽在腦後,素顏,又因扯過後的滿足,完全不一樣的風情,真有點初沾雨露小婦人的感覺呢。


  事實,關漫著實是她心愛,她也真如新婦般照顧著他,

  「這個爆炒花甲是這裡的拿手,你嘗嘗,」


  親手給他把肉剃出來,冬灰一絲髮柔軟地浮在她頰邊,加之柔言細語……叫你知道,她有多多面,每一面又都是如何往深邃著迷里要你的心……


  關漫嘗了一口,點頭,


  關漫該也是多極致品位的人,這也不是為迎合她,確實不錯,就是……有點辣,


  這一直都是知道的,冬灰嗜辣,

  關漫嚼著,


  這麼看她對面的這個男人,

  真是美到無處安放,


  他身著的雖是一般質地的呢軍裝,肩章也都下了,


  可,

  就是貴艷的壓都壓不住,


  即使在這樣的市井小攤,

  環境再喧鬧世俗,

  坐在他對面,

  就跟高級餐廳燭光晚餐沒區別。


  當然,


  關漫是落了地的,

  因為他追逐著冬灰,冬灰入塵土,他也必須落下來,


  這時候他的貴艷就並非高不可攀了,反倒成了一種極其可愛溫馨的美,

  如同他這會兒,明明很辣,辣翻了,關漫稍側了下頭,依舊細嚼慢咽,神態,眼眸,唇動,包括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露出的頸脖……都讓冬灰心動不已,這個男人是她的!冬灰超想吻,不過保持理智吧,都穿著軍裝,大庭廣眾……就見小冬灰單手捉著一杯清水遞過去,長久地伸著手,身子前傾倚著桌沿,「瞧你,受不住辣吧,喝口水。」關漫看向她,拿起水杯,喝水的時候,也看著她……勾死人吶。


  這是沒辦法的,


  此時,是他們最不想分開的時候,但凡不在公共場合,但凡有一丟丟避人前,他們的唇就在一處。關漫要死了她,可也不能長久呆在床上呀,寶貴的一天,廝磨可以留在往後許許多多時刻,當下,還得盡著冬灰玩兒,盡著她帶著他「盡地主之誼」地玩兒,於是在酒店疾風驟雨扯了一場后,又出來瘋鬧。無疑,今日是冬灰繼奔牛節后又一「情緒高漲」的一天,同樣是關漫帶給她的……所以,你說如何叫冬灰不更黏慣他……


  夜晚的臨州確實更迷人,


  總有種秘艷在空氣里氤氳著,


  臨州美女多,

  美少年更多。


  你看看這前後幾輛車裡坐著的,誰顏值差?


  當然,也不完全憑顏值,關鍵是氣質……五炮的孩子什麼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再次也次不到哪裡去。


  「楊煜,他肖肖說上北二環我們就去北二環?」開車的梁言問,

  後座兒,楊煜單手擱在車窗邊食指彎著撐著下巴,微笑,「這你問秦跡,他的腹地他準備好沒有。」


  一旁,秦跡仰靠著,顯得也是慵懶放鬆,垂眼看著前方,彎唇淡笑,「就算送他一個臨別大禮吧。什肖肖,年紀不大,脾氣不小,這段時間也給咱們落不少恩怨了。最後一回,就讓著這『弟弟』一回吧。」


  「你看他頭髮都剃光了,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去當兵就是送哪個牢籠子學校鎖著唄,反正他老子有錢,丟國外去禍害也不無可能。」


  「當兵?不行吧,他家沒軍籍入冊。」


  「呵,怎麼不行,如今什麼買不到……」


  楊煜扭頭看了眼車後窗,


  見肖肖的車始終跟在後面,又笑著搖搖頭,「這要小彌在,說不定還挺欣賞這小子,留為所用了……」


  正說著,

  靠著的秦跡慢慢抬起了頭……忽然一下坐起來,「停車!」


  梁言剎住了,還笑著說,「甭一神一鬼好吧,考驗老子車技呢,」


  卻見後頭沒反應,

  回頭一看,

  見,秦跡,楊煜都肅目望著靠秦跡這邊車窗外,梁言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也是大大的一怔!

  孟冬灰。


  夢冬灰。


  是的,


  如果將她的姓改成「夢」,估計也無可厚非,

  她就是一場夢,


  噩夢、悲夢、美夢……都已然無法從五炮這群孩子心裡抹去了……她坐牢了,小彌遠走他鄉……


  秦跡從軍裝外套荷包里拿出手機,低頭就開始按手機發信息,


  楊煜蹙起眉頭,「你幹什麼,」


  秦跡頭也不抬,「調人來,不能放她走。」


  楊煜眉頭蹙更緊,抓住了他的手腕,「算了,都過去了,小彌也不在……」


  秦跡抬起頭,眼裡沉,可完全就是寫著固執,「過去了么?你覺得小彌過得去么,」輕輕搖搖頭,低下頭繼續發信息,聲音更沉,「既然遇見了,她至少得給小彌打去一個電話,問問他好不好,還記不記得他,而不是,不是這麼『以前什麼都不是」地,愜意地,跟另一個男人坐在路邊吃喝她的,過活她的……」


  車裡沉悶極了,


  楊煜,慢慢也鬆了手,

  低聲,「對方身份不明,她現在的情況也不明,還是不要貿然……」


  「所以,人要調來的越多越好,關鍵是要逼著她把這個電話撥了!這個電話她一定要打,這麼久了,她得給小彌一個交代……」


  肖肖靠在副駕的椅背上,


  養著神,

  車裡就他和元慶,

  這「最後一役」他也不想連累再多兄弟了,恩恩怨怨一人了算了……


  肖肖要入伍了,乾脆一根毛都不留,全剃了,好好生生來個「重新做人」,

  光頭的肖肖更顯容貌的極致精緻,


  容貌對肖肖而言有時是一種挺惡感的東西,它會分散人對他本身個性的忽視,這點,肖肖並不喜。


  前頭的車忽然都停了,

  元慶正蹙眉罵呢,「他媽龜速也就算了,現在乾脆趴那兒,趴活兒呢。」


  見就前頭一輛車下來一人,

  走過來,

  食指往下壓了壓,


  元慶睨他,緩慢降下車窗,「咋了,車嗝屁了?」


  那人也沒跟他計較,


  冷冷地說,「今兒沒空陪你們玩了,先回去吧,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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