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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孟冬灰穿上他們薩滿小靈童的服飾,是挺福氣滿滿的樣子,蠻喜氣。
大紅的斜襟襖子,中間束著紅綢腰帶,
因為裡頭穿著露出金邊的棉褲,著實顯得憨笨。小屁鼓圓滾滾,顯豐腴,這恰也是咱老印象里會生的樣子。
長發被婆婆巧手挽成一個很漂亮的斜髻,化了點妝,可完全不同於她平常會化的妝,比那誇張多了,嘴兒化得好小,眉心還點了個小紅點兒,年畫兒娃娃一樣,更喜慶兒!
那天就上街了,
真是熱鬧的不得了,幾多人看喏,不過也把過往車輛堵的亂七八糟。
長空本是個愛熱鬧的人,可這會兒興緻不高,靠著椅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自己的幕僚王琰說話兒。
車堵這兒一直動不得,王琰扭頭看車外,
看了會兒,笑起來,「那孩子真喜慶,送子靈童,年紀小,身子看著結實,以後長大了一定也很能生養。」
「哪兒,」長空枕著椅背的頭徐徐扭過去,
不做聲了,
也一直沒動,維持慵懶地靠著椅背,只視線投向那裡。
都沒有再說話,
瞧著那小姑娘,
有時候兩個大男人都會笑笑,
她手裡捧著一隻「金缽」,肯定是假的,金紙糊的一個小罐子,
一些迷信的,或者鬧著好玩兒的,拜過「佛多媽媽」都會往裡面投錢,
那就跟投壺遊戲一樣,小姑娘捧著缽兒站那兒,他們往裡扔,
人家要往裡扔的時候,她幾認真喏,全神貫注,就像等著接球的,人家一拋,她左右接,肯定有顧接不暇的時候,但也有反應真靈敏的時候,她穿的又這樣喜慶,特別好玩兒。
車,終於挪動了,
兩個男人的視線卻還沒離開她,直到開過去,看不見了……也都沒回頭看就是,王琰說「今年嶠縣這邊的年過的特別熱鬧,開車過來瞅熱鬧的一波又一波……」長空也只是笑笑,沒說話,不過,頭扭到另一邊,像是瞧著車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琰當然想不到他們這二爺在想什麼,
其實,有時候他們這二爺想得出來的,他們大多都會被嚇到!呵呵,長空荒唐的點子來的那叫一個快,關鍵是他也敢搞……長空是十年前出過一次車禍,那次生死一線好像把他整怕了,後來收斂許多,可曾經啊,二爺可是出了名的荒劣王爺,他在家養了近百個道士,出門問道,吃飯問道,連入廁都問道!元首召他入宮,他問道士,我今天能出門么。道士說,最好別出去。他就不出門兒了。元首氣死了,他跟元首隔空喊:您想叫您兒子一出門就倒霉嗎!……就這麼個東西,稀里糊塗還打過好幾場勝仗,元首總說他走狗屎運……
這會兒,
長空當然又來靈感了,
還是源於王琰那句根本無意的話:年紀小,身子看著結實,以後長大了一定也很能生養……
是的,
長空看中孟冬灰了,
確切講,
看中了孟冬灰的肚子。
年三十兒那頓年飯,算是叫各個兒看得真切:元首是多麼想抱孫子呀!
偏偏長空和白念結婚這麼多年,一直就是生不出來孩子,
長空去檢查過,白念也去檢查過,都說沒問題,可到底那裡出了問題呢?
原來長空真也不急這事兒,說實話但凡這些有荒唐因子的活寶貝們,色,這條路上興趣都不大,因為這世上那麼多好玩兒的事兒他還玩不過來呢,女人,哎,也就按部就班,該結就結,孩子也是這樣,該生就生,十分地順其自然。好吧,既然一時半會兒生不出來,那也還是順其自然好,有就有,沒有也不著急……
卻,只這個年飯過後,長空忽然想法不一樣了,
我要是能第一個為老爺子添孫……
說個心裡的心裡的心裡的話,長空對大位真沒多大想法,一,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再,真也不想操那份糟心,快活當個逍遙王爺不好?那,長空也愛往「爭權奪利」上湊熱鬧又是為啥哩?簡單講,找存在感。
長空別的不在乎,在他爹心目里的位置他還是蠻在乎滴,
你說他或多或少還是立過戰功的吧,卻,都被老爺子說成瞎貓碰上死耗子?……你也得叫長空咽得下這口氣撒!
所以,也別怪長空想法出挑兒,這會兒竟「茅塞頓開」想到了「代孕」!……長空看了這麼會兒,著實也是看中了孟冬灰的屁鼓……嗯,真跟「色」沒一點點關係。是的,長空剛才瞅著台上的小姑娘,視線都在她那圓圓滾滾的屁鼓上去鳥,女孩兒身子是看著結實,臉蛋兒又喜慶兒,性情嘛,從「接錢」這動作上看,憨實也機靈,年紀嘛,最好,女孩兒越年輕生養出來的孩子越聰明!這一切,都是長空的認為啊……
長空是真相中孟冬灰了,
人長空向來想到做到,絕不拖泥帶水,
第二天,他就遣人來打聽孟冬灰的出處兒,
結果,一開始還鬧岔劈了……
長空的車停在坡兒上,
坐後座兒的長空,右腿壓左腿兒,扭頭看著車窗外,等著,
今兒他親自來物色這姑娘,主要也是為確認。這什麼人兒呀,眼裡看到的,跟面對面摸摸底還是不一樣,這是自己「子孫後代」的大事,長空當然得親力親為,仔細斟酌。
結果,
遠遠瞧著被領過來一姑娘,
長空真是眼尖兒,第一眼就瞧出不對勁兒,微起了身,輕蹙眉又仔細看了第二眼……
「不對不對,辦的什麼事兒,不是這個!」
前頭行助謝羅趕緊跑下車攔著了,這要還帶跟前來,可不更招二帥的火!
原來,
當日演「送子靈童」的有兩個孩子,除了孟冬灰,還有一個小姑娘,
冬灰在馬路這邊,那孩子在馬路那邊,這不,就搞錯了。
長空鬱悶著,愈發對這個要找的孩子火急火燎,非得找到不可了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