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聲咽垂眼睨著這嬌兒,

  冬灰仰頭望著他,光線里,竟覺這張小臉妖艷驚人……


  被子里,聲咽終於慢慢抬手放在了她腰上,


  似笑非笑,似有說不盡的意味……


  冬灰其實喜歡他這樣,像舅舅,一切盡在掌握。不過冬灰心裡清楚,他不見得懷好意……冬灰往上蹭一點,唇又挨著他唇角,

  像個試探的小兔子,

  過來一點,

  見他沒拒絕,

  又過來一點,微張往裡探了……


  聲咽拍了下她的腰,


  冬灰更無忌憚,開始小姑娘的掠奪,聲咽始終被動,反倒卻帶著幽深的戲弄感,漫不經心。或許跟他低垂懶意的眸有關,或許,跟他若即若離放在她腰上的手有關……


  「好了,」聲咽淺笑,「光顧快活,這瓶快見底了。」


  冬灰扭頭一看,「呀,」骨碌就爬起來,完全無顧忌,膝蓋分兩邊伸手去換吊瓶。換好后才發現膝蓋就跪在他頭兩側,他且看得見……冬灰乾脆拉下半邊小庫,又滑下去,拉著他的手覆在了那兒,還是仰頭望著他,「你叫什麼。」


  「蕭聲咽。」


  聲咽手上並未動作,


  冬灰一隻手攏去,輕輕揉他的指尖兒,

  「我能還問你幾個問題么。」


  「嗯。」


  「你是,他的兒子?」


  聲咽明白「他」指誰。她去過延良,元首也去過延良……


  「嗯。」


  冬灰依舊慢慢揉他的指尖兒,周圍熱乎乎的,還有些潮,她揉著,好像要揉成和她一樣的溫度,一樣的潮熱……


  「他兒子很多?」


  「九個。」


  「你是他……」


  「第六個。」


  小姑娘開始引著那指尖兒往裡探了,卻仿若破釜沉舟問出了一個相當關鍵的問題,


  「我舅舅到底跟他的哪個兒子關係最好,你么?」


  真別小瞧這孩子,要記住,她史書讀得可通透。《史記》都開始詳讀第三遍了……


  聲咽似乎主動動了下指頭,小姑娘給出直接的反應,手移走,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全權交給他……


  聲咽好半天都沒說話,好像全心全意都在指尖上的感覺,


  冬灰眉頭輕蹙,主宰力一旦回到他這邊,力道絲毫不客氣,冬灰難耐著,心思吊著,他到底會不會告訴她答案……


  就在他開始擠進第二隻,「不是,他是老四蕭霜晨的人。他這次本可以不接這場戰事,老三蕭雁落,也就是少首看中了他,於是蕭霜晨極力向元首舉薦……」


  冬灰重重吻住了他!


  不知是他突然發力的攪動,

  還是他的話……


  聲咽這掏往她題內深處的兩根指頭,絕絕對對,攪亂了孟冬灰的人生。


  什怏指著照片教她認過人,


  蕭雁落是誰,

  蕭霜晨是誰,

  包括他蕭聲咽是誰,小姑娘豈會陌生?


  冬灰此時吻的有多重,決心就有多重!


  舅舅教她仁義禮智信,

  卻獨獨沒教她忠君。


  教她正心,修身,齊家,


  卻從沒教她平天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舅舅的教育理念:必加倍討還!

  也許,


  鑄就孟冬灰這枚「小小熊熊燃燒的仇焰」就是聲咽的目的吧。


  兇猛地翻江倒海,都把小姑娘送上了潮頭,噴涌而出!可就這,即使他自己也早已瀕臨絕潰,近在咫尺,已然都挨著了,卻依舊沒一舉而破……聲咽把她抱得緊,他的身子都在隱隱地顫,更是把靡艷的小姑娘咬吮得恨不能唇峰見血!


  被子外忽然響起,「我這可不是旅館,針打完了就走吧。」


  老醫頭掀開門帘一角,說完后就放下了帘子好像繼續在外頭看診。


  忽然傳來這麼一聲兒,冬灰顯然一驚,縮他懷裡一動不動,像個小屎殼郎,

  聲咽揪了下她腰側,好像在低笑「以為你多肥的膽兒呢,蹭進來時怎麼不想想會被人看見。」


  冬灰仰頭,眉頭微蹙著,「不是,我剛才好像說的你是我叔叔。」


  聲咽唇角確實輕輕地彎著呢,「現在知道話不能亂說了吧。」


  之後幾天,


  聲咽的針都是在這家私人診所打,

  冬灰更是不惜借方程的病假條首次「不在周日」從學校里跑出來,陪他打針。


  老醫頭每次都嫌棄地嚼一句,「我這不是旅館,你們要不把針開了去外頭開房。」


  冬灰每次都一本正經地求「您這裡暖和。」那老醫頭也真不知道順眼她啥,嚼是嚼,也沒真開趕就是。


  每次,說是打針,那非得膩一個被窩不可的,


  之後啊,孟冬灰越來越過分,非把兩人剝乾淨不可,


  總體上說,他還是一直被動,撩狠了,激烈一下,可再無法自持,他也忍下來了,始終沒破最後一局。


  而孟冬灰似乎也下著決心不在乎他來不來最後這一下的,她也知道,最後一步就急不得了,他心不甘情不願,要了,她也覺得沒意思。冬灰實際上還蠻享受他這若即若離的感覺……


  「我們學校最近有個去國防大進修的機會,三個月,我報考了,可是題好難啊。」


  冬灰撅著嘴巴在他身上扭,

  聲咽沒打吊針的手枕在腦後,「有多難,你把你撒嬌的功力多用點功課上,看還難不難。」


  冬灰又可憐地攀上他的肩頭黏著他的唇小聲咕咕,「真的很難,我才上三年級,還是新專業,考的都是六年級的題。」


  聲咽扭頭看了會兒她,「我看看。」


  「好咧!」又活蹦亂跳起來,光著膀子從被子里伸出手撐著身子就去撈她的軍用小書包,


  聲咽枕腦後的手放下來揪了下她露出外的屁鼓蛋兒,「快點,造的都是風。」


  冬灰拿著一張卷子又窩回被窩,聲咽攢好被子,單手摟著她的腰撫了撫,都是涼氣……老醫頭還是蠻拐(壞)滴,你們跑我這兒傷風敗俗,我還給你們免費提供暖氣啊?他把暖氣關了。當然,兩人「運動」后熱量也不小,又黏得緊,還算暖和。


  冬灰舉著卷子,「你看,多難,我都不知道……」


  聲咽看了看卷子,「第一題選B,二,C,三……」每個題都是一眼知道答案!

  看把冬灰激動得,抱著他直親,還扭,「教我教我,我考試就靠你了啊。」


  聲咽腿環上夾緊她,鬼孩子亂扳把被子里造的都是風,一點暖氣都跑出去了,「別動。什麼都靠我了,又不是我去考。教你可以,可你得用心,這有些題是難,可總也逃不過個熟識記憶,你只要下功夫多記多背……」冬灰又深吻堵住了他的嘴,直點頭,「你現在就教,我現在特願意『熟識記憶」……」小盪貨,她又開始磨。果然,這樣情狀下的「教學」條件反射一樣,她記得又快又好,聲咽都拿她沒辦法……


  其實,


  考國防大這個短期進修,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明說罷了,

  因為,


  此次進修班的導師里,

  就有,蕭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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