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小權單腿兒跪床邊兒,吹那煮沸了拿起來的葯,一股子腥甜味兒,真不知是葯猛了還是他煮的太猛了。
一瞥眼,差點嚇一跳,
床上的人兒微媚著眼兒瞄著他,真有股子綣繾味兒。
小權沒大動靜兒,曉得她什麼狀況?神經病咩。
「擦藥,身上都是紅疙瘩。」小權酷酷地說。
真一點沒錯兒,這孩兒的皮膚跟草是對著乾的,就那麼在草垛子上廝磨了一會兒,立即見效,紅疹子連天艷汪汪。不過她真欠瞌睡,竟然顧不上這些睡得可沉。
人兒沒動,小權也懶得細忖她到底哪種狀況,彎腰葯往床頭柜上一放,接著就解她領口衣扣,
她也沒阻止,順其自然般微仰起頭,同時,兩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也是叫你爸爸操心,你說你這大個人了,一天到晚在外頭惹事是非,你爸爸就算心裡再想維護你也過不了他耿直性子那一關呀……」
這是跟誰說話呢?顯然不是「彭城公主」了吧……小權默不作聲,只專心做手頭上的事兒。
敞開了,
小權剛伸手把葯拿過來,還準備攪合攪合那勺兒,她一手背後,「嘭」解了那暗扣,無肩帶的,摘下來丟一邊兒,兩團兒顫顫巍巍,
她還在說,頭微歪,似享受,又似深情厚誼,
「你和人賽車就賽車,幹嘛砸了人家的車,這燕州誰不怕你,還用得著這樣立威么,」
小權手停了下,
微蹙起了眉頭,
她這是……在說謝小陽吧。
還是不理她樣兒,指頭尖兒抹了葯往那紅點點上擦,她收攏了手臂,「別說你爸爸不偏心你,我看哪個當父親的都喜歡幺兒,楊征就光寵他的楊葡萄去了,對我,瞧瞧多狠的心,咳,也難怪,我又不是他親生的……」
她開始用鼻尖輕挨他的耳畔臉龐……小權有點綳不住了,因為她此時給人的感覺……說實話,特別是給年輕男人的感覺實在是,致命!她的角度,像是站在媽媽的立場,行為,又如綣繾的情人……難道她以前對謝小陽就是這樣滴?!
哎喲,一想起謝小陽,小權就厭煩,耷拉到此情此景……小權手正好抹在她麵糰上,一捏!嘴也開始一路噬咬起來,
「輕點兒。」她一哼,卻還是如母親般溫柔地摸著他後腦勺的發尾,「你從小沒媽,我也沒呀,可就沒見我像你這樣缺母愛。」她低低地笑。
小權心發了狠:好啊,你就是這樣給謝小陽「母愛」的!!
越捏越來神,越咬越聚恨,
我也缺母愛,你倒是也給我呀!……
就這麼又昏天暗地沒日沒夜地折騰起來。
她嘴巴還一直不停,
「你瞧不起你爸爸,總說你爸是舊時代墳里扒出來的王侯,」
不停聳動的小權想,這他媽謝小陽說的真沒錯,我家那老爺子可不也是!
「可你真沒見過你爸爸那才是爺們兒里的真漢子,他扛事兒的時候,他一邊大罵你混賬一邊又走到你門口把晚飯放你門牙子邊兒時,他只為你的事兒抽過那麼急的煙。男人吶,難道非得到老了才能懂些體貼人的事兒?……」她停了會兒,小權被她突然來的一股吸勁兒差點弄得叫出聲兒!接著,她泫然欲泣,仰頭細細吻著他的額角,「我想舅舅了,這世上,我只有舅舅了……」
小權聽不得,突然有種無與倫比的煩躁感,
她的世界雜七雜八,感覺已經沒有空餘再接納新事物了,
人都死了!
謝小陽死了!
謝棠也死了!
你腦子裡還塞那麼多幹嘛!
發狠起來,一會兒她就忘了哭,床被搖的都快散架了……
小權一件衣裳也懶得穿,帶她沖了個澡,
回被窩裡,
葯也冷了,懶得熱,抓一坨把她抱得緊就在那後背上亂抹,
被窩裡都是腥甜味兒,還有熱潮潮的鬼搞味兒,也懶得清理了,她在他懷裡一會兒又睡著了。小權抱著她也瞌睡參參神,半夢半醒間,想,這冷的天兒,有個肉坨坨抱著暖被窩也蠻好咧……
懷裡的溫度撤走時,小權好像有點感覺,但是太困了,這一天,他發泄了多少?實在睜不開眼,
小權是凍醒的,
冷啊,
屁鼓上的涼氣颼颼的,
可這是他自己的窩,自己的床,就算半醒,心態依舊是放鬆的,極不耐煩睜開眼……
看見秋一水的腳趾甲,
腳脖子,
小腿,
被窩……
小權還那麼趴著,也沒動,眼眯著繼續往上眺……秋一水光遛遛站床上,抱著被窩……哎喲喂,一腳踹上他的屁鼓,「要你個畜生占我便宜!你是誰!趁人之危還是人嗎!」
小權猛地起身抱起她的腿就把她撲倒在床上,被窩甩地上,要凍都給老子凍!
秋一水當然瞎扳,「禽獸!禽獸!」
小權死死各方面把她壓死,掰著她下巴,狠冷注視著她,
「我叫左小權,是你現在大主子左延的兒子,記住,你要想好好在這份事業上混,就給我消停點。我們是互相睡,你看看你昨天把我抓的……」他的手下移用力抓了下她的屁鼓,「冷不冷,冷就別扳,要不把我弄煩了,咱們現在就去院子里跑幾圈。」
秋一水當然不信邪,「我有病!你趁我有病……」
左小權抱起她就下床踢開房門真直往院子里沖!
秋一水瞎叫,她這會兒當然是醒了,又不知道外頭啥情況,瘋了!!這要外頭都是人……
還好,是個小院子,秋一水才鬆口氣,左小權個瘋子抱著她真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兒,眼見著他還要往外沖,秋一水怕這下外頭真有人了!「冷冷!我不扳了不扳了好吧!」左小權這才停了步,「框腰上!」掐了下她的腿,秋一水這時候也不得不把他抱緊呀,冷啊……
他是個真瘋子!
這麼冷,他還不進屋,就把她擠那門牙子邊兒開始……秋一水牙齒直打顫,「凍死了!畜生,你這還有精神!進得來么……」抽他呢,他進來了。
不過也持久不了,兩人一進內屋,爬都爬不到塌上,卷著被窩在地毯上又纏一坨兒,
「冷死我了。」小權都哆嗦,
秋一水抱著他哭「要死,我肯定凍殘了,我腿咋沒知覺了……」
小權堵住了她的嘴,「那是被搞得沒知覺了,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