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臉渣渣3
第20章 打臉渣渣3
顧宥琛沒理會沈之騫的話。
他隻是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之騫從這個眼神裏, 竟然品出了幾分類似憐憫的情緒。
故弄玄虛！他心頭冷嗤一聲，直接邁步離開。
這時掌心裏手機響個不停，沈之騫看到陌生號碼, 直接拒接。
然而一條短信跳出來：“騫, 我是絡晴, 你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沈之騫看了兩秒，把這個電話拉入黑名單。
之後兩天, 網上關於司家的深挖越來越多，那些刻意被隱藏的信息於是大量暴露出來。
都說趁你病要你命, 金融市場那些餓狼怎麽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分食血肉？
司絡晴這邊焦頭爛額, 她換了號碼打電話給沈之騫每次都被掛斷，就連平時對自己十分關心的沈業源接到她電話後, 也隻是客套兩句。
幾乎是走投無路，她隻能找上了薛文蘭。
雖然薛文蘭這個女人其實在沈家沒什麽話語權, 可也終究是沈之騫的親生母親, 或許能有點用。
“伯母，司家最近發生這些事情, 我很難過，原來家裏狀況這麽差，我之前一直在國外，爸媽也不告訴我, 我還是看了報道才知道……”司絡晴將自己的目的摘得幹幹淨淨，一臉無辜。
薛文蘭這兩天出去打牌，沒少被人笑話。
從前那些誇她未來兒媳婦漂亮唱歌好的, 現在明裏暗裏嘲諷她, 說她應該去看看眼科, 平時該把自己那點兒棺材錢給看好了，免得當冤大頭被人騙走。
想到這個，薛文蘭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今天之所以答應司絡晴出來喝咖啡，就是想把這口氣給出了。
“絡晴，你是個孝順孩子，你這幾年存的錢應該也給家裏補貼了吧？我要是有你這麽個女兒肯定也很欣慰！”薛文蘭假笑道。
司絡晴一聽，直覺有戲，她笑道：“我也一直想當您的女兒……”
薛文蘭在心頭暗罵不要臉，然而卻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看，裏麵有一個白色的鐲子。
她將鐲子戴在司絡晴手腕，笑道：“那以後就當我幹女兒了，絡晴以後跟我姓薛吧？”
司絡晴臉上表情一僵。
幹女兒？姓薛？
薛文蘭什麽意思？！
不是讓她嫁給沈之騫，這樣成為薛文蘭的女兒嗎？
現在被薛文蘭當成幹女兒，豈不是徹底斷了她嫁給沈之騫的可能！
而且還是姓薛不是姓沈，也就說明，收幹女兒是薛文蘭自己的意思，和沈家沒有半點兒幹係！
誰不知道薛文蘭憑著兒子回了沈家，沈業源也根本不承認她任何身份啊，所以跟著薛文蘭，有任何意義嗎？！
薛文蘭解氣地看著麵前司絡晴的表情。
司絡晴真的已經在竭力克製，可當她看清自己手腕上那白玉鐲的成色後，還是氣得發抖。
這白色假得不能再假，漂泊的痕跡她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分明就是十塊錢的地攤貨！就連裝玉鐲的盒子都比這手鐲值錢！
“伯母，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司絡晴用盡力氣去克製，甚至還努力溫柔一笑：“畢竟我和之騫的關係，不太適合當您的幹女兒。”
說罷，她嫌惡地將手鐲退下，放在了盒子裏，推給薛文蘭。
薛文蘭出氣的目的達到，倒也不再強求，她笑著收回來，隨即道：
“嗯，你和之騫也算是從小就認識，所以知道這孩子主意多，我這個當媽的也幹涉不了他啊！唉，也不知道那個寧青青有什麽好的，但我兒子就一心都在她身上，對那丫頭體貼得我這個當媽的都嫉妒！”
司絡晴表麵上維持著笑容，可聽到薛文蘭竟然用寧青青來檔她，就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她從未想過，自己討好這個女人、和這個女人站在統一戰線對付寧青青，結果這女人說翻臉就翻臉，這語氣好像寧青青才是她心頭兒媳婦人選！
司絡晴知道薛文蘭這邊走不通了，於是準備告辭離開。
然而薛文蘭早她一步起身：“啊呀，青青今天約我去做美容，我怎麽給忘了，不好意思啊絡晴，我得趕緊走了！”
說罷，拿起那十塊錢的地攤鐲子，直接就走了。
司絡晴想要追出去，然而服務生攔住她：“小姐不好意思，您這桌的賬單請結一下。”
司絡晴：“……”她墨鏡後是幾欲噴火的眼睛。
*
寧青青聽完王茜發來的語音消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今天司絡晴二人約的咖啡廳原本很偏，平時人也不多，可恰好今天王茜去給客戶送資料，打車回公司路上出租車發生剮蹭，她就先下了。
見已經是中午，她在旁邊找了個咖啡廳，一個人坐在角落準備吃點東西再回去。
可能司絡晴二人沒有留意旁邊的人，也坐在了這邊綠植多的地方。
因此她們二人的對話王茜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一字不落講給了寧青青聽。
寧青青覺得，不得不說這世界還真挺有意思，她沒想到那個處處看自己不順眼的薛文蘭，會用她來虐司絡晴！
寧青青和王茜聊了一會兒，隨後王茜提到了北市那邊項目：“唉，青青你不知道，北市那邊我們好像沒拿到項目，因為聽說沈總今天要回來了。”
寧青青這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顧宥琛效率這麽快，竟然能在短短兩天裏，將劣勢變為優勢。
她給他提供的那個案例始終隻是啟發，具體怎麽做，其實內裏玄機很多，她這兩天也在思考，也就是今天才有些眉目。
突然之間，她很想等顧宥琛回來後，問問他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正想著，手機就來了一條消息，是顧宥琛發來文字：“青青，顧氏順利簽約，你是最大的功臣，等我回來我們慶祝。”
寧青青有些赧然，然而莫名又有點開心。
她之前上班兩年，證明自己最多的時候就是發現合約條款的漏洞。
而她因為是沈之騫的女朋友，所以就算自己做得再好，被褒獎的時候，別人或許都會覺得因為她是老板娘，所以得到了這樣的殊榮。
現在跳出那個桎梏，她第一次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她回複：“恭喜拿下項目，這是你們所有人的功勞。”
看起來有些官方，寧青青歎息，她是真的還不太會和顧宥琛相處。
下一秒，男人回複：“今晚有個正式的簽約儀式，我明天上午回來。”
寧青青的心莫名有些緊張。
她打了個字：“好。”
今天上午在家看了一天的項目，下午寧青青打算去附近公園運動一下。
她吃了午飯，消化了一會兒，便換了身休閑運動裝，去了附近公園。
同一時間，沈之騫的航班降落，他從機場出來就直接去了公司。
這次競標失敗，對於沈氏來說並不算多大的損失，雖然大家這幾個月都在努力，但萬事都有失敗，對沈氏未來發展也沒有多大影響。
然而他的心頭憋著一團火。
又是顧宥琛！
當年上小學，他就成天被拿來和顧宥琛比。
那時候他比較愛玩，朋友不少，經常打球玩遊戲，自然學習成績不可能多好。
自從有了自尊心，他上初三開始就發憤圖強，成績直直往上追。
可等他準備在中考時候一雪前恥時，收到了顧宥琛沒參加中考，直接去國外高中的消息。
仿佛一拳打空，那種失重感他現在還清晰記得！
之後兩人一個國內一個國外，可因為自己母親那些破事，顧宥琛即使在國外，也被薛文蘭經常提起。
比如他得了什麽國際級獎，比如他大學時候就拿到了什麽項目的投資，比如他進入顧氏的國外分公司，幫助公司創造了多少營業額……
沒完沒了。
沈之騫自詡自己並不差，可之前一次是因為自己公司市場部的一個失誤，輸掉競標，被顧宥琛公司拿到。
而這次，他自己親自上陣了，原本勝券在握，竟然又被顧宥琛搶走。
他心頭都是火氣！
樓頂總裁辦，眾人察覺老板臉色，紛紛大氣不敢出。
沈之騫處理了一些要簽字的合約後，胸口氣悶依舊，他看著手裏的一份法務部送來的合約，突然之間找到了紓解情緒的出口。
原本隻需要特助去通知法務的合約，被他拿在手裏，他沒有坐電梯，而是徑直通過安全通道去了樓下法務部。
“沈總好！”
“沈總好！”
法務部眾人見到沈之騫，全都恭敬打招呼。
沈之騫淡淡點頭，走過轉角，目光往寧青青的工位看過去。
然而原本刻意裝出的不經意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他怔然看著那個坐了個陌生年輕小夥的座位，忘了偽裝臉上的表情。
手裏還拿著合約，沈之騫三兩步走向那個小夥。
高斌望著突然過來的沈之騫，連忙起身，拘謹地打招呼：“沈總您好！”
沈之騫瞧著這個陌生人，問：“你是？原來坐這個位置的員工呢？”
高斌連忙自我介紹：“沈總，我是高斌，我大前天剛剛正式入職。您說的那位員工是寧小姐嗎？她已經離職了，把工作交接給我了。”
沈之騫站在原地，隻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再看麵前的小夥，分明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沈之騫沒再理會他，而是轉身去了法務總監的辦公室。
汪總監正在處理辦公係統裏提交的審批，聽到辦公室門被人直接推開，連忙抬頭去看。
“沈總，您回來了？”他立即堆上笑容。
沈之騫直入主題：“寧青青呢？”
汪總監表情有些怪異：“沈總，青青的辭職不是您親自同意的？”
沈之騫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道：“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的？”
汪總監這下子知道他們彼此間的理解有誤了，他額頭上冒出汗珠：
“青青三天前來找我辭職，我問她她說和您商量好了……我甚至以為你們是有喜訊，這才……”
沈之騫深吸一口氣：“所以她離職手續已經走完了？”
汪總監點頭：“是啊，沈總都是我不對，我以為你們商量好，為了孩子好，所以……加上您出差在外忙，我也就沒專門給您匯報這件事。”
為了孩子？沈之騫被氣笑了。
現在他卻沒有時間耗在離職這件事上，因為此刻，他終於清晰地感覺到，寧青青說分手是認真的！
她將他微信刪除、號碼拉黑，甚至連吳特助也都一起拉黑，他以為回來後哄哄就好了。
可現在，她的座位被人占據，她頭也不回辭職，離開她剛畢業就進來的地方，離開他的世界……
她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項目輸掉的窩火徹底被空洞和恐慌占據，沈之騫沒有再和汪總監說半句話，就已經大步離開。
他回樓上將合約直接交給吳特助，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沒叫司機，他自己開車出來，經過門衛那裏時候，找門衛借了手機。
熟練按出那串號碼，沈之騫撥出去的一瞬，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第一次這麽緊張地給寧青青打電話。
然而，電話裏一直都是嘟嘟嘟的聲音，顯然是接通了，但是無人接聽。
他連續打了三次，直到最後掛斷。
就在這時，前台見到沈之騫在外麵，連忙拿著一個快遞盒子送了過來：“沈總，這是您的快遞，我給您還是送到您辦公室？”
沈之騫看到快遞，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接過去，衝前台擺了擺手。
前台見老板心情不佳，點頭後連忙離開。
沈之騫三兩下打開快遞盒子，裏麵那個小的禮品盒赫然刺進眼底。
熟悉的盒子，當初他提前準備了交給司機小王，讓他務必在寧青青生日當天，親手送到她手裏的。
盒子打開，保時捷的車鑰匙安靜躺著。
沈之騫手指收緊，心頭仿佛被鑰匙劃開一道口子。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開車前往寧青青家。
熟悉的道路，此刻的他有截然不同的心情。
直到看到熟悉的小區大門，門衛認識他，還衝他點了點頭。
沈之騫正要拿卡刷卡進小區，突然想到什麽，又掉頭離開。
他開去了附近的一家蛋糕店，選了一個八寸的雙層水果蛋糕，這才重新折了回來。
他要重新陪寧青青過生日，將她重新哄回來。
她既然那麽在乎結不結婚這件事，那他就和她好好聊聊他家裏的事情，告訴她，他為什麽不想結婚。
而且就算他不打算結婚，但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婚姻並非最牢固的。
愛才是。
他會一直愛她到老，這樣的關係比起一紙婚約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