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末世么么噠14

  末世么么噠14

  寒野一行和邰笛告別之後,就想在當地找個旅館住下來,沒想到經濟癱瘓太快,別說居住條件稍微好點的旅館,那種平日里拉客拉得特別勤快的私人旅館都已經大門緊閉,不再接待新的顧客居住。


  吳月當時已經醒了,可惜身體還是很虛弱,對舟車勞頓的一行人來說,就是個拖油瓶。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大半夜的,還找不到旅館。


  這種窘狀使寒野他們焦頭爛額。他們結伴出行的時候,是帶了帳篷的,可後來的路程中,車子沒了汽油,他們只好退一步搭在邰笛的越野車。


  像帳篷這類龐大的,且以當時來看可有可無的物件,寒野想都沒想就扔在了棄車的後備箱里,他們即便想要找個空曠點的地方搭個帳篷的都沒有設備。


  饑寒交迫之下,寒野他們一行人找到了當地的一處露天公園,想要在公園冰冷的石板凳上將就一晚。


  越北上天氣越冷,三個人抱著胸瑟瑟發抖,吳月更是神志不清。而本來大小姐脾氣特別嚴重的張狸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冷著臉抿了抿唇,就從她粉色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塊厚毛毯和兩件羽絨服。張狸把毛毯蓋在了昏睡的吳月身上,又給了寒野一件羽絨服,最後自己找了個角落把羽絨服蓋在臉上,想要就此度過漫漫長夜。


  王*既沒有收到張狸的愛心羽絨服,也沒有獲得夥伴隻言片語的關心,彷彿被世界遺棄般,孤零零地站在一邊。


  他皺著濃眉,不滿地看向張狸,道:「你怎麼了?」


  張狸沒有理他,埋頭就睡。


  王*走過去,一把拉下她頭上的羽絨服,語氣里略帶責備的口吻,問道:「我都看到了,你那行李箱里有好幾件棉衣,怎麼不給我一件?」


  男人和女人出遠門愛帶的東西很不一樣。張狸的行李箱里就塞滿了各種牌子和款式的衣服,而王*的行李箱里就幾件薄薄的、用來換洗的夾克衫。


  張狸的態度很強硬。


  她把自己的羽絨服扯回來,重新蓋在身上,漫不經心地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給你?」


  王*匪夷所思道:「一件衣服而已……等到了住處,我給你買個十件八件的,卡隨便你刷。」


  張狸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他。


  王*還不太能接受張狸對他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他抖了抖嘴唇,絞盡腦汁動用起肚子里的花花腸子,想要用平日里討好女人百試百靈的甜言蜜語來攻陷張狸,讓張狸陷入他製造出的粉色泡泡里。


  誰知張狸的一句話就氣得他說不出話來了。


  張狸道:「王*,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一件禦寒的衣物嗎?」


  「……為什麼?」


  「因為我捨不得啊。」張狸理所當然地說道。


  「……」


  「今兒帶出來的幾件棉服,都是我最喜歡的,有兩件連吊牌都沒有摘,全新的,以後還得穿。」張狸道,「你用過之後,我肯定得扔啊,所以我才捨不得。怪就怪我沒把去年那幾件要扔掉的帶過來,否則我肯定捨得給你。」


  這番話把王*說得啞口無言。


  他一句「你……」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張狸淡定地看著王*的窘相,她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而這唯美的笑落在王*的眼裡,就顯得格外刺目和殘忍,宛如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惡魔。


  古人說得對,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王*氣得要命,他惡狠狠地瞪了張狸一眼,再也待不下去,哼了一聲就拂袖而去,氣急敗壞地走出了這個露天公園。王*本身就有些胖,這麼氣沖沖地往外跑,虎背熊腰的,背影看起來特別搞笑,惹得張狸一陣發笑。


  寒野遞了一瓶水給張狸,匪夷所思道:「我特別不明白,你和吳月兩個好姑娘,怎麼都會看上王*……」話才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貌似是在背後說友人的壞話,緊接著就閉上了嘴。


  張狸卻並不在意。她喝了口水,露出清淺的笑意:「沒事,我也覺得王*這人特別爛。」


  寒野歉疚地撓了撓頭。


  頓了下,張狸開玩笑似的指了下自己的腦瓜子,道:「能看上他,大概我和吳月的腦瓜子都被門擠了吧。」


  寒野的臉呈現著囧字,他不知道怎麼接這種話。


  而張狸也不需要寒野接茬,她越喝越渴,喝完了大半瓶水。


  寒野盯著她這舉動良久,猶豫地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有點不太一樣?」


  張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她喃喃自語道,「是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只要是味覺沒有失靈的人一般都能察覺出從邰笛那裡拿來的水……和普通水不太一樣,特別的清甜,還有點鮮味,如果喝多一點,甚至還能覺得身體都變輕盈了許多。


  就連平常不太愛喝水的寒野,都連續喝了好幾口,一下子就解決了大半瓶水。


  「哎,我真覺得我們遇到貴人了。」寒野盤著腿面對她,神秘叵測地說道,「這個邰笛絕對不是普通人。」


  「是啊。」張狸敷衍地回答道,「又有錢,還很熱心。你喜歡人家也正常。」


  寒野立刻紅了臉,然後刻意地板著臉道:「你說什麼呢你……」


  「哎。」張狸笑了兩聲,「我都知道了。你一下午沒少給這恩公發簡訊,怎麼著,人家理你了嗎?」


  不提還好,提起這茬,寒野就有些難過。


  邰笛非但沒有回應他,還表現得極其冷淡,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差點以為是那個徐慳回的簡訊了,可回頭一想,也不太可能。


  應該是他多想了。


  張狸對邰笛並不感冒,她順著寒野的意思,聊了幾句就沒繼續聊了。


  她不再照顧陷入自怨自艾的寒野,自顧自地把手背貼住吳月的額頭,粗略地感受了一下她的體溫,想要看看是不是完全退燒了。這段期間,吳月來來回回醒來數次,可醒來之後又昏睡了過去。張狸心頭那希望的火苗啊,就燃了滅,滅了又燃,來來回回數次。


  什麼期望都折騰空了。


  寒野見張狸擔心,想起邰笛說的——如果吳月遲遲不醒,就嘗試多喂點水給她。那時候寒野就匆匆把這句話聽過去,沒仔細思考為什麼,現在把這話翻出來仔細想想,他還真覺察出了一些怪力亂神的味道。


  臨別那天,邰笛給了他們兩類的水。


  一類據說是專門送給王*的——加料的水。


  一類就是普通的水,是邰笛瞞著徐慳留給他們救急的。


  那類專門送給王*的水,邰笛有做好標識,所以寒野不會誤食。而這期間,他就開封過一瓶礦泉水,也就喝了半瓶,可總有種越喝越舒服的錯覺。


  起先寒野還以為這是他的心理作用。直到他無意和張狸提到了這件事,竟然匪夷所思地得到了張狸的認同……


  這才讓他開始懷疑起這水的真正效果起來。


  為什麼邰笛會反覆提醒他,如果吳月醒不來,就多喂她一點水?


  還有為何一直低燒不退,昏迷不醒的吳月突然好轉?


  寒野皺了下眉頭,懷著疑慮,餵了點水給吳月。


  沒想到才餵了半口,本來仍在昏昏沉沉的吳月,一瞬間就睜開了眼帘,澄澈且純真的眼眸對上了對面兩人的。


  張狸激動不已。


  寒野驚訝得差點打翻水瓶。


  *

  邰笛聽他在電話里從頭到尾嘮叨完了這裹腳布般漫長的全過程,然後無所謂地哦了一聲。


  「……」


  對比起邰笛的淡定,寒野的激動就更像是一場笑話。


  他那顆躍躍欲試、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又穩妥地安置了回去。


  「你……怎麼都不解釋一下?」寒野磕磕絆絆地問道。


  邰笛還在玩徐慳的手指,聞言,莫名其妙道:「解釋什麼?」


  「解釋你的來歷啊!」寒野急沖沖地說道,「還有那水為什麼有這麼神奇的功效……」


  寒野的聲音又急又重。


  徐慳完全能聽到,他警告地斜了邰笛一眼。


  邰笛笑了笑,安撫地親了下徐慳修長乾燥的指尖,然後把腦袋靠在他的腿上,繼續別有興緻地把玩著他的手,懶洋洋地對寒野說道:「這只是個巧合。吳月就是該到時間醒了,而這時候你們正好餵了她水喝而已。」


  寒野急道:「不是的。」


  邰笛聞著清晨透鮮的空氣,心情很不錯,他已經想出了許多借口敷衍寒野,然後掩蓋住靈泉水的特殊功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借口信手拈來。


  邰笛十分地胸有成足,心不在焉地聽寒野繼續嘮叨。


  寒野太過激動和緊張,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寒野磕磕絆絆地說道。


  邰笛挺耐心的,問道:「你說,我聽著呢。」


  「今天我和阿狸被喪屍咬了!」


  「……」


  「然後我們沒死!」


  「……」


  「也沒變成喪屍!」


  「……」


  邰笛和系統吐槽寒野這人真是厲害,花了半個小時說了些有的沒的,關鍵的東西偏要留到最後說,把他的胃口吊足了。


  系統淡定道:「不,他還沒發大招。」


  邰笛不信,心道還能有比他和張狸被喪屍咬還更令人驚嘆的事情嗎?

  寒野見邰笛依然沒有回應,喘了口氣,繼續轟炸道:「但是……*,*他沒怎麼喝這個水。」


  「?」


  「所以他被咬之後,就死了。」


  「……」


  邰笛有點崩潰。


  寒野果然厲害,把出其不意這招用的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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