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更】

  吸血鬼只有七秒記憶|犯規

  魚澀低頭,親了他一下。


  然後便把他穩妥地放下。


  邰笛雙臉懵逼:「就這樣?」


  就算沒有船,怎麼他翹首以盼的法式舌吻也沒了?雙唇就這麼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還不夠他回味一秒鐘的。


  魚澀彎下腰,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道:「親太久,我怕容易走火入魔。」


  「……」


  邰笛說:「我不管,我要再親一次。」說著,他便再一次踮起腳尖,湊近魚澀薄薄的嘴唇,又輕輕地吻了一下。


  親完,邰笛傻兮兮地看著魚澀笑。


  魚澀握住他的腰不讓他逃,低聲說道:「你犯規。」


  你才犯規!


  先是抱起來,又是分開腿的,結果隨隨便便地親一下就不準備負責了。有你這樣的嗎?


  系統點破真相:「他也不想抱你的吧,是你太矮了,這樣玩親親,他會感到腰酸的。」


  媽的雞。


  作為一個合格的攻,這點腰力都沒有,趁早踢了算了。


  還有什麼叫他太矮了。這相差二十多的身高差,難道不應該是當下流行的最萌身高差嗎?

  系統不想理他,敷衍地應聲說:「是啊,小嬌妻。」


  邰笛氣得火冒三丈。


  魚澀卻突然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板著臉說:「你又走神。」


  邰笛心虛地乾笑了幾聲。


  魚澀說:「我總是看到你走神。」


  「沒……沒吧。」嘴上這麼說,邰笛卻在心裡埋怨系統。


  都是系統的錯,每天找借口找他聊天,害得他沉默的時間太長,被魚澀看出了端倪。


  系統呵呵道:「也不知是誰,成天叫我系統寶寶,讓我回答這兒,回答那兒的,我又不是度娘,很多東西還是不知道緣由的,你問我也白問。」


  究竟是問它也白問,還是系統藏著掖著不告訴他。


  邰笛其實門清兒,心裡早有了一番計較。


  魚澀笑著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就在想,你這腦袋裡是不是裝了另一個人,天天和你吵架,否則怎麼走神的時候,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的。」


  好像……真相了。


  魚澀還真挺厲害的,這麼多任攻略對象都沒探出究竟的高科技,竟然讓魚澀——這個生活在連智能機器都沒有的世界里的土著吸血鬼,看出了一些門道。


  邰笛被戳破事實,略有些慌亂。


  他掩飾性地嘻嘻哈哈道:「哎,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魚澀說:「所以裝在你腦子裡的小人,應該算是我的情敵吧,它總是能吸走你的許多目光。」


  「……」


  我的魚澀大人啊。


  你這番推論千萬別被系統聽到,否則它要嘚瑟死的。


  系統傲嬌地說了一句:「我早就聽到了。」


  邰笛覺得這樣下去,氣氛會更加不妙。於是他舔了舔幾欲乾裂的嘴唇,對魚澀說:「我們別聊這個吧,沒意思。」


  「好。」魚澀答應得倒是爽快。


  他頓了頓,問:「那聊什麼?」


  邰笛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挺重要的話題。


  「對了,魚澀,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


  他們兩人站在暗處,邰笛心驚肉跳地往外看了一眼,繼母哭完后再次不知所蹤,他舒了口氣,一邊說一邊把魚澀往屋裡帶。


  他顧前不顧後,自然沒有注意到魚澀的臉色在暗處陰沉了一秒。


  進了屋,邰笛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他低聲說:「今天過後,我恐怕就不能天天待在這裡了。」


  魚澀問:「為什麼?」


  「我答應我繼母,要去村口修路的那個地方干點體力活。」邰笛如實說道,「得早出晚歸,不過我盡量會中午回來,給你準備你愛喝的胡蘿蔔汁的。」


  必須得準備胡蘿蔔汁當代餐,否則魚澀一不小心沒忍住,就在小鎮里隨便抓個陌生人當食物就不好了。


  「我沒關係,胡蘿蔔汁什麼的都無所謂。」魚澀說,「可是你不要去那裡工作,它不適合你。」


  歷來都是人適應工作,哪有工作適應人的。


  邰笛心道,沒有過往記憶的魚澀果然缺少了一顆理解人情世故的心。


  他故意問道:「這份工作哪裡不適合我了?」


  魚澀看了看他,沉穩地說道:「你太嬌小了。」


  「……」


  嬌小……


  邰笛特別心累,他抽了抽嘴角,已經不想和魚澀說任何話了。


  他說:「嬌小不是那麼用的,女孩子才能用嬌小。」


  魚澀回憶了片刻那幾分鐘前的手感,微笑道:「你跟女孩子也差不多,腰那麼細。」


  「……」


  邰笛怒道:「你摸過女孩子的腰了?」


  魚澀啞口無言,立刻用兩個字「沒有」來以表忠心。


  邰笛獲得了想要的答案,洋洋得意地說道:「那不就得了。沒摸過女孩子的腰,你就別說我的和她們的差不多。我告訴你,是差很多的……」


  魚澀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你是感受過她們的腰了?」


  「那當然。」邰笛說到興頭上,完全管不住口,也不知道看人臉色說話,「說起來,女孩子的腰和男人的腰真的不一樣,她們的比較軟,男人的腰就比較結實一點……」


  邰笛越說越沒譜,依據他那點黑歷史,總結出來「女性和男性腰的區別」這一奇怪的論題。


  而魚澀的臉色顯然越來越不好看。


  邰笛好不容易察覺到了這點,他怏怏地止住口,道:「你要相信我,我都是瞎扯的,我才多大啊,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你別當真啊。」


  魚澀低頭看他:「要是我當真了怎麼辦?」


  「千萬別當真!」邰笛忙著洗乾淨自己的清白,辯解道,「那些都是我瞎扯的。


  魚澀當做完全沒聽見他的那些辯解。


  他微笑著問:「你不僅摸過女人的,還有男人的?」


  這笑容,簡直了……


  堪稱皮笑肉不笑的經典,魚澀看起來沒生氣,可他那灼熱的眼神,分分鐘能殺死他上千遍。


  邰笛不敢再說話了,縮著脖子,當縮頭烏龜。


  魚澀嘆了口氣,收回他有意釋放的一點力量,揉了揉喜歡的人的腦袋。


  他說:「我沒想多,你別緊張。」


  邰笛才不信呢。


  魚澀說:「就算你摸過無數人的腰又怎麼樣?遇到我,以後就只能摸我一個人的。」


  聞言,邰笛狡黠地笑了兩聲。


  「你說好的哦……我能摸你的腰。」


  邰笛伸手就往魚澀那兒揩了好一會兒的油。


  魚澀不動如山,就這麼直直地站著任由他摸。


  半晌,魚澀感覺出自己被撩出火星來了,才從背後抓出邰笛到處煽風點火的手來。


  「夠了。」


  邰笛也有些意亂情迷,他暫且不想讓事情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點點頭,乖乖地收回了作亂的爪子。


  魚澀看了眼被木柵子封住的窗子,問:「你去外面找活干,是你繼母逼迫你的嗎?」


  「當然不是!」邰笛最怕產生這種誤會,他澄清道,「是我主動要去做的。」


  魚澀問:「是嗎?」


  百分之一百的不信。


  邰笛絞盡腦汁想要打消魚澀對他繼母的誤會。


  系統冷冷地說:「能有什麼誤會?你繼母的確不喜歡你,也想讓你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難道不是嗎?」


  「你怎麼也這麼說。」邰笛問,「之前不還是你說她挺可憐,不要我懷恨在心的嗎?」


  系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邰笛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也無法反駁。


  她繼母可憐嗎?


  可憐。一個黃花閨女嫁給了糟老頭子,不出幾年,便撒手人寰,駕鶴西去,留下一個破舊的房子和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


  但她的確對邰笛不好。


  雖然供他吃穿,但各種摳門,不讓他吃飽穿暖,才有了魚澀嘴裡的像女孩子一樣的小細腰。


  可恨嗎?

  按照正常的倫理道德來講,也的確可恨。


  人性本來就是複雜的。每個人都為自己考慮,也的確會被千夫所指。


  魚澀說:「你能別去嗎?你一整天都不在,我不喜歡這樣。」


  邰笛有點為難,道:「這不行,我都答應了……」


  魚澀問:「真不行?」


  邰笛點了點頭。


  魚澀妥協,道:「要我鬆口也行,你過來讓我親親。」


  邰笛自然願意,可他偏要說:「剛才明明親過了。」


  「那不算。」


  「那怎麼能不算?」——對啊,怎麼能不算。他都脫掉褲子了,結果魚澀就給他來這麼一出。


  魚澀看了看他,不太想和他逞這種無畏的口舌之快。


  他伸手,把邰笛拉過來,抱著就開始親。


  這次真親得天昏地暗。


  邰笛都快喘不過氣來,魚澀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


  *

  第二天清晨,邰笛果然如約去了村口。那裡的負責人一看他還是個青春活力的小年輕,就欣喜若狂地把他收進了員工里,也不管他看起來多麼年少體弱。


  在那群人眼裡,邰笛這樣的,已經算是優等勞動力了。畢竟原先過來應聘的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孤寡老人,沒子女,沒老婆,還沒有錢,只能幹干這種什麼人都要的活,來解決溫飽問題。


  而邰笛對這個世界太一知半解了,和任何文化有關的工作,他都不怎麼能勝任,更不用提一個月後他還要去上學。


  聽說這裡的學校主要開授的課程就是歷史。漫長的幾萬年的歷史,他卻連最簡單的都不懂,要是真上學了,妥妥的文盲一個。


  不管怎樣,從這天起,邰笛都開始了這份艱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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