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梨和蘋果10

  顧清溪風塵僕僕而來,出了一身汗,既然打算在邰笛家住宿,就順便借用了他家浴室洗澡。


  水流聲嘩嘩地響,氣氛分外旖旎。


  邰笛坐在沙發上,《柯南》也不看了,手機也不玩了,直挺挺地發獃,全程腦補那磨砂玻璃里的美色。


  顧清溪露在外面的皮膚那麼白,又溫溫熱熱的,觸感就像一塊極好的暖玉,令人愛不釋手。他平常就穿白襯衫或者風衣,不能算是禁慾,也沒刻意保持高冷,就是給人很舒服、愜意的感覺。


  據邰笛觀察,顧清溪早上都有跑圈的習慣,也喜歡去健身房健身,看著顯瘦,也不知剝開那礙事的衣物,會是如何令人垂涎的光景。


  不是他俗,在他眼裡,顧清溪就是九天玄女,就是男版的金庸小龍女,氣質跟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他沒料到顧清溪會親他,更沒料到顧清溪會答應他們一張床的提議。


  想著想著,邰笛欲.火攻心,下身起了反應。


  等等,如果說顧清溪是小龍女,他不就是玷污人家的尹志平?


  「……」


  邰笛又驚又嚇,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他也就是想想,不僅巴掌沒打,下面也沒軟,與之前相比還更硬。


  不久,顧清溪從浴室出來。


  他那件黑色真絲睡衣是邰笛的,明顯不合身,偏小了。但顧清溪膚白貌美,穿黑色很襯膚色,頭髮也沾了水,軟軟地垂下來,莫名多出了些任君多採擷的感覺。


  邰笛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他不想再故弄玄虛,走迂迴戰術,對著顧清溪抬了抬下頜,挑釁又輕佻地拋了個*辣的媚眼。


  「……」顧清怔了怔,笑道,「別玩了,先去睡吧。」


  邰笛以為這是暗示,興奮得不行。


  顧清溪才陪著他走進卧室,還沒合上門,邰笛就把衣服扒了個精光,像泰迪犬似的,眼巴巴地盯著主人英俊的面孔,等待他的誇獎。他的身材其實很不錯,沒有糾結的肌肉,但也沒有一絲贅肉,腰腹線條流暢且漂亮。人高,腿也長,還很直。腰又細又軟,很適合在床上擺出各種姿勢。


  雖說是在室內,但空氣的溫度的確不高。邰笛胸前兩粒小紅點受到涼意,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像極了冬日凌霜綻放的紅梅。


  一個男人站在另一個男人面前。


  前者一.絲.不.掛,就穿了條平角內褲,而內褲里鼓鼓囊囊,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者穿得齊整,筆挺地站著,彷彿一塵不染。


  他細心地察覺到顧清溪皺了皺眉,深沉的眸光中,流露出些許驚訝。


  邰笛瞬間懂了。


  顧清溪的「一張床」和他的「一起睡」並不是同一個意思。


  人家正人君子,知曉他被人威脅,難免會感到害怕。


  顧清溪留下來夜宿,只不過想,陪著他「蓋被子純聊天」。


  而他,心思不單純,竟然想和認識幾天的顧清溪睡了。


  也不知顧清溪會怎麼想他。


  想他就是個*?想他饑渴難耐,沒有男人就不行?

  這次,邰笛是真想扇自己幾個巴掌,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他羞恥得要死,沒有衣物對*的遮擋,更覺得渾身難受。邰笛背對著顧清溪蹲下身,想要撿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衣物。


  而肩膀兩處卻控制不住地顫抖。


  顧清溪忽然走向他,聲音沙啞:「怎麼了?」


  邰笛用力捏著褲子的布料,力道過猛,指尖泛白。


  「沒事。」


  由於姿勢問題,他肉呼呼的腰臀完全袒露在顧清溪的視野里,擋也擋不住。他想到這茬,更覺面紅耳赤,想要立刻站起身,重新穿上衣褲,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可他剛起身,就被顧清溪按住肩膀,重重地壓了回去。


  只聽那人在他耳邊吐息,溫潤的手指撫摸過他泛起疙瘩的皮膚,流連於腰臀。


  「怎麼了?不做了嗎?」


  邰笛心頭一跳,不知是喜是驚,扭頭看他。


  顧清溪就此咬住他的嘴唇,兩人唇舌交纏。閉塞的卧室里,靜謐異常,只有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漬聲無盡蔓延。


  *

  第二天。


  嵐山中學的高中部,三年二班。


  早自修的下課鈴響,筱雨轉過頭和方顏聊天,她愛豆最近接了一部偶像劇,天天和某小花炒緋聞,筱雨打死不信,一個勁和方顏吐槽某小花的黑料。什麼花瓶沒演技啊,雙眼皮是割的啊,情商低沒學歷啊,什麼料勁爆來什麼。


  筱雨越說越氣憤,恨恨道:「你說我愛豆是不是眼瞎啊,怎麼能看上她?」


  方顏是語文課代表。


  她邊收作業,邊應付地說道:「你愛豆的確眼瞎,他就應該看上你。在粉絲群中一眼瞧出你的美貌,至此之後,你們像公主和王子一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筱雨瞪了方顏一眼,道:「有你這麼挖苦我的嗎?還是朋友嗎?」


  「先別說這些了。」方顏視線飄向最後一桌的空位,皺眉道,「我跟你說件正經事,關於盧同學的。」


  筱雨道:「你是說那個怪人?」


  「嗯。」方顏點了點頭,「前幾天,我去找他收作業,他竟然主動叫住我,還問我一般人喜歡收到什麼禮物。」


  筱雨咦了一聲,來了興緻,道:「他該不是要送給女孩子的吧?」


  「當時我也是那麼想的。」方顏道,「就告訴他可以試著送玩偶。」


  「方顏啊,不是我說你。」筱雨嫌棄道,「你就是讀書讀傻了,讀成了土著人。現在哪兒還有妹子稀罕什麼破玩偶的。就算是帥哥送我這種東西,我也不想要,更不用提那種怪人了。」


  方顏忙解釋道:「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結果盧巍當真了。我看見他的課桌肚裡有針線和布料,還有棉花啊之類的。」


  筱雨奇道,不自覺提高聲調:「你是說,他在手工做玩偶?一個男生?」


  方顏點點頭。


  筱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斜對桌在寫作業,不滿地斜了她一眼。


  筱雨以牙還牙地瞪了她斜對桌一眼,回頭她努力憋住笑意,向方顏追問後續:「可以啊,有這心思。那他這玩偶做得怎麼樣?」


  方顏曾經偷看過未成品,想起那鬼東西,不禁縮了下脖子。


  她緩緩搖頭,表情不言而喻。


  語氣稍頓,方顏憐憫地說:「他真不會手工活,做玩偶還弄傷了手,流了挺多血的。」


  筱雨奇道:「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方顏道:「他前桌說的。那天他還去了醫務室。」


  筱雨也跟著方顏看向最後一排的空位,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頜,推測說:「那他今天沒來上課,也是因為把手弄傷了?請病假?」


  「不至於。」方顏道,「我聽班主任說,他媽做手術,他都沒請假。」


  他們班主任是個四十齣頭的中年女性,平時倒是不嚴,就是喜歡嘮嗑,無論哪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愛到處說。


  「那……難道是求愛遭拒?傷心欲絕,所以才沒來上課?」筱雨睜大了杏眼。


  方顏嘆了口氣,不知是可憐還是在可悲。


  *

  日上三竿,邰笛才醒,顧清溪就睡在他身邊。


  可兩人誰都沒起。


  想到昨晚的事,邰笛就不住地傻笑,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顧清溪瞥了他一眼。


  邰笛道:「沒想到我們才認識幾天,就嘿咻嘿咻了。哈哈哈。」


  顧清溪微微紅了臉,難堪地閉上了眼。


  邰笛果然致力於調戲顧清溪的道路上,誓不罷休。


  「我說真的。」邰笛轉過身,和顧清溪面對面,眼睫緩緩翕動,「昨天晚上,我差點以為你是性冷淡。」


  結果雖然不是逆天的一夜七次郎,但也挺厲害的。昨晚顧清溪壓根磨不過邰笛的百般纏人,來來回回做了好幾次。


  顧清溪有生物鐘,凌晨六點就會出去跑圈,然後回來洗漱、吃早飯。


  今天這十多年都雷打不動的生物鐘,終於被打破了。


  「我也說真的。」顧清溪淡聲道,「昨晚,我起先什麼都沒想做。」


  邰笛早就看穿他了,道:「你騙人。」


  「我沒騙你。」顧清溪對上他的雙眸,目光充滿認真,「我是真的什麼都不想做。不過看到你脫衣服后的樣子,就怎麼也忍不住了。」


  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


  顧清溪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啊?


  邰笛的心臟突地在胸口跳動了一下。


  「那啥,顧清溪,你一定餓了吧。」他直覺不妙,騰地站起來,快速地穿上衣物,邊逃邊說,「我幫你準備午飯去,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顧清溪直起袒露的上半身,白色的棉被堪堪遮掩住腰腹的人魚線,他凝視著邰笛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幾分鐘后。


  邰笛躲在廚房摘芹菜,顧清溪則在浴室洗漱。


  摘完芹菜,他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下來。


  系統不在,也不知道顧清溪的好感度刷到什麼程度了。


  都說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邰笛打算秀個廚藝給顧清溪,讓他徹底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邰笛拉開碗櫥,忽然想起前幾天晚上,他做了一碗酒釀圓子當宵夜吃,恰巧把澱粉給用光了。


  可今天要做的幾道菜,有兩道要用到澱粉。


  邰笛披上外套,對著那扇磨砂玻璃門,說道:「澱粉沒了,我去樓下小賣部買,就一兩分鐘的事情,回來你給我開門。」


  顧清溪皺了皺眉,想說他陪著一起去,結果開門一看。


  人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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