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死小明星6

  「……」


  葉輕沉默。


  其實這狠話一出,邰笛就後悔了。


  他又不是不清楚葉輕這人的尿性,自私自利,陰險狡詐,面善心冷,愛作死愛做.愛,別人欠他一尺他能還別人一丈。


  以及,視他的演藝生涯為首要,別的都可以靠邊站。


  這樣的葉輕,早就很有先見之明地,棄他投明到蘇家。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一個棄子還有什麼意義?

  邰笛垂死掙扎,眼也不眨地注意著葉輕的一舉一動,只見過了許久,葉輕總算從懵逼中反應過來,他窘迫地笑了一聲。


  「嗯,拖油瓶,以後的日子,就由我來養你了。」


  葉輕說得乾脆,反倒讓邰笛有種雲里霧裡的不真實感。


  這麼快就接受這個提議了?


  邰笛有些緊張:「……蘇珞瑜,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葉輕道。


  「你不是喜歡她嗎?」邰笛說。


  葉輕湊上前去,勾引似的,用指腹摩挲著邰笛的嘴唇,投注的視線急躁又火熱。


  「我喜歡誰,你真的不知道?」


  他把視線慢慢往下移,目光玩味,隔著男人的西裝褲,狠狠撈了對方下面一把。


  等到邰笛反應過來,他已經被葉輕摟在懷裡,兩個男人交頸纏綿,膩膩歪歪地親了好一會兒。


  葉輕一推,邰笛還想要欲拒還迎地掙扎一番,結果一眨眼就被葉輕剝了個乾淨,赤條條地躺在沙發上。


  「等等!」邰笛喘著粗氣喊道。


  聞聲,葉輕還真停下來了。


  等了好幾十秒,他依然沒等到這句「等等」之後的話。


  反而,在這等待的短暫時光里,邰笛兩條腿直接纏到了葉輕的腰上,見葉輕沒動靜,心急火燎地用下面蹭他,難耐地扭動著身體:「媽噠,你快點啊。老子要爆炸了。」


  葉輕愣神,反應過來后,心潮澎湃,興奮地罵了一句:「*。」


  他不再忍著,惡狠狠地挺入對方的身體。


  *

  事後,兩個大男人赤.裸著身體,相擁在狹窄的沙發之上。


  身體抵著身體,頭靠著頭,十指牢牢地交叉相扣,耳鬢廝磨,宛如一對緊密依靠的連體嬰兒。


  這大夏天的,即使空調溫度打得足夠低,也抵不過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的熱量。


  邰笛感受到還存在他身體內的東西,難受地彎了彎腳趾頭,不由抱怨道:「你出去,我好熱。」


  葉輕沒動,他裝作沒聽見,緩慢地摩挲著他光潔背部,愛不釋手、流連忘返,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邰笛也懶得動,心想先這麼保持著吧,擦槍走火就再干一發。


  他趁著氣氛好,問了一件特別想問的事。


  「對了,葉輕,我有個問題問你。」邰笛說。


  葉輕沒停下他的咸豬手,輕輕地嗯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問。」


  邰笛吸了口氣:「……你個混蛋,你什麼時候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了?還要有酒窩的?要求挺高啊。」嘴上罵著混蛋,身體卻很誠實,他牢牢地抱住人家,死活也不放手。


  說喜歡妹子這也算了,畢竟葉輕是公眾人物,沒辦法公然坦白性向,不過一定要有酒窩是什麼意思?

  確定不是欣賞蘇珞瑜,特地為她量身定做的擇偶標準?

  葉輕想起來了:「哦,你說那個採訪啊。」


  邰笛眯著眼,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心想:你就好好回答吧,回答得不讓我滿意,我就趁機反攻。


  「那是我不經大腦說的。」葉輕漫不經心地回憶道,「記者採訪我的時候,差不多在兩個月前吧。那時候我和你正在熱戀期,你翹著二郎腿剪腳趾甲的樣子我都覺得可愛,恨不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記者問我什麼,我就實話實說了。」


  啊?

  邰笛眨著濕漉漉的眼睛,懵懂地歪著腦袋,指著自己吃驚道:「你當時說的是我啊?」


  「當然是你。」葉輕啼笑皆非,「除了你,還能有誰?」


  邰笛不服:「可我哪裡像是可愛單純的女孩子了?」


  「記者問我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我順著他說而已。」葉輕一邊解釋一邊憋著笑,「至於可愛和單純,就當我當初瞎了眼。你就是個妖艷賤貨行了吧?」


  邰笛更不服:「你還說想要有個妹子有酒窩……」


  葉輕反問:「你沒有嗎?」


  邰笛哭笑不得:「我那哪算啊,就硬擠出來的。」


  說完,他果真對著葉輕,皮笑肉不笑地擠出左邊的一個小酒窩。


  「這笑的,不哭還難看。」葉輕皺著眉,客觀地評價,「果然我怎麼都是瞎了眼。」


  邰笛無言以對,扭過身去不理他。


  葉輕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都招。嗯……就兩年前吧,我第一次見你,你沖我表白,說喜歡我,還紅了臉,羞答答的。我當時懵著,燈光也灰暗,就看到了你左臉的酒窩。這場景,我倒現在還記得很清楚,記者問我的時候,我就脫口而出了。」


  「哦,這麼久的事你還記得啊,我都忘記了。」邰笛說。


  系統無縫銜接:「沒事,我都有存,你忘記了我們可以讀取視頻。你當時的表現非常勇敢,就跟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伙一模一樣。」


  邰笛:「……」不用了,其實我都記著這段黑歷史。


  葉輕微微一笑,拍了拍邰笛挺翹的臀部:「忘記了沒事,我記著就行。」


  邰笛說:「哎,你那段視頻太模稜兩可了,你的女友粉、媽媽粉、姐姐粉、gay粉……都倒戈向了蘇珞瑜。」


  葉輕一眼瞧出他在吃醋,心裡舒坦個不行。


  但他也就舒坦了一小會兒,就主動說出了實情。


  「我和蘇珞瑜一點關係也沒有。」葉輕說,「那天在醫院,也是為了氣你,才那麼說的。」


  「氣我……好端端地,你吃飽著沒事幹啊。」


  葉輕又不吭聲了。


  邰笛突然福至心靈,斜他一眼,玩味地打趣道:「你該不是要說,我爸扔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我吧?」


  「……差不多。」葉輕尷尬地頷首。


  邰笛詫異道:「真那麼俗套?」


  葉輕再一次點頭。


  「不過你爸不是用錢。」葉輕捏緊邰笛的手腕,心中忐忑又緊張,生怕他立刻穿衣服走人,「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就使絆子讓我在娛樂圈裡難以出頭。」


  邰笛沒說話。


  他在和系統吐槽這一情節的狗血。


  系統笑得心機叵測,樂呵呵地說:「你不是要體驗偶像劇般,浪漫的愛情故事嗎?這種劇情不應該很符合你的心意嗎?」


  葉輕見邰笛沒反應,心中忐忑更甚。拿愛人換了前途,怎麼說都是混蛋。


  倏爾,他低頭,目光黯然,忱聲道:「對不起……」


  邰笛又一次沒聽到葉輕的聲音,他還在糾結別的。


  「那不對啊。如果你不是為了抱蘇家大腿,你為什麼要不顧性命救蘇珞瑜?」邰笛好奇地問道。


  「誰知道呢……」葉輕的語氣不乏自嘲,涼薄道,「也許我也沒自己想象得壞到骨子裡吧。那天看她摔下來,下意識就過去救她了。」


  千鈞一髮之際,人不會思慮前因後果、孰輕孰重,大多時候會依靠潛意識做決定。


  葉輕那時候,來不及思考,行動就先一步出發了。


  他說得沒錯,他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糟糕。反而,他要比那些自以為高尚,經常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遇到實際問題卻袖手旁觀的路人要好許多。


  邰笛對系統嘆了口氣:「果然吧,你這套破裝置得更新換代了。看人一點也不準。」


  系統委屈,卻無力反駁,它只是個機器,看人看事物往往比較片面,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是我誤會你了。」


  葉輕皺眉:「你沒錯,是我故意引導你那麼想的。」


  邰笛不管,他想要用行動來安撫他。


  於是,一顆毛絨絨的腦袋闖進葉輕的視線,在他的胸膛周圍蹭來蹭去,比起安撫,更像騷擾或者撩撥。


  邰笛雖然說不是寸頭,也和寸頭沒什麼兩樣,腦袋上沒幾根毛。唯一的幾根毛還特別硬。


  就這麼幾根毛,在葉輕敏感的部位上蹭來蹭去,蹭得他十分地癢,癢得想要發笑。


  葉輕沒節奏地胡亂呼吸著,良久,他等邰笛胡鬧夠了,微微抬起手掌,抵住那顆毛絨絨的腦袋,讓它和自己保持一定距離。


  他搖頭,嘖了一聲:「你這頭髮怎麼長的,扎人。」


  邰笛也有些玩累了。他坐起身,調戲地蹂.躪起葉輕的頭髮來,把對方的頭髮撓得一頭亂,貧嘴道:「誰像你啊,擁有一頭和女孩子一樣軟的秀髮。」


  葉輕抓住邰笛作亂的手,淡定地收回手:「頭髮軟沒事,那裡硬就行了。」


  「……」


  邰笛懶得說他,就這麼四肢交纏地抱著葉輕,度過了下午散漫的時光。


  臨近夜幕降臨,邰笛又睡著了。


  葉輕才緩緩說道:「如果再讓我選一次……」


  演戲和你。


  我不會選前者。


  知道失去的滋味是如何,便更珍惜重新擁有的時光。


  何況你拿全部來換我,如果我不投之以桃,如何對得起你?

  系統不停地重複道:「好感度已達100,好感度已達100……必須強制遣送宿主到下個世界。」


  此時,本已熟睡的邰笛「唰的」掀開眼帘,精光一現,喊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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