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
這時,曾永嘉有了不同的意見:“賀隊,我分析這個1號點位是嫌疑人在逃跑的時候最容易經過的地方,要不還是我帶人守著吧?”
賀姝短暫的沉默了一下,隨後微微頷首同意了:“也好。”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逞能,隨身月份的逐漸增大,自己的身子也是慢慢的沉重了起來,到時候萬一真的發生什麽意外,對整個抓捕行動來說都是得不償失的。
接著,她便繼續分配著人手:“至於六號位……”
賀姝眉頭微微蹙起:“小王前天急性胃出血住院了,魏哥還在休年假,據說是回老家了,肯定是趕不回來。”
話音落下,她的視線很是自然的落在了遠遠站在窗邊躲清靜的蔣天瑜的身上:“天瑜,這個六號位隻是負責監控一下周邊的環境,如果你可以的話,配合謝哥蹲一下?”
嗯?
會議桌邊的眾人頓時變得神色不一了起來,但因為賀姝平日裏在隊裏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是以並沒有人在第一時間提出任何的異議。
抿了抿唇,蔣天瑜點頭應了,緩步走到了那個姓謝的男警身邊。
這件事,隻曾永嘉在散會之後私下裏找到了賀姝,表示讓內勤出外勤應該並不符合規矩和程序。
對此,賀姝隻是從鼻子裏擠出了一聲輕笑。
曾永嘉雖然有些看不明自家領導那抹笑容下所隱藏的含義,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再加上之前大排檔所發生的事能夠看出蔣天瑜是有一丟丟的身手在的,所以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當行動方案徹底敲定之後,幾輛警用的、不帶著警燈和車身標誌的便車就先後駛離了靜淮市市局的大院。
蔣天瑜和那個名叫謝子豪的男民警共同乘坐了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車子平穩的停在了馬路邊的車位裏。
謝子豪拿著望遠鏡看了看,之後衝著馬路的斜對麵方向揚了揚下巴:“紋身店就在那裏。”
抬眼瞧了過去,蔣天瑜果真在三四百米開外的二樓看到了一個懸掛在那裏的純黑色照片,上麵寫著‘neo紋身’幾個白色的大字。
這附近一樓都是門店,不過紋身店的位置卻在二樓,順著樓體外麵的外掛水泥樓梯上去就能抵達。
“之前派出所的人已經過來這附近踩過點了,根據大排檔那位大哥提供的線索,特別去和理發店的老板娘確認了一下,嫌疑人應該是住在紋身店所在的那棟樓的三單元。”
“咱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裏留意一下周圍的動靜,你不用太緊張。”謝子豪竟還破天荒的出言安慰。
要是放在當年,麵對此情此景他勢必要挖苦奚落一番的,但自從那年被賀姝狠狠地收拾了兩回了以後,他現在簡直成為了賀隊最忠實的信徒。
賀姝做什麽都是有理由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蔣天瑜聞言,衝著男人揚起了一抹客氣的笑,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專注著觀察車外來往的行人及車輛,眼神銳利如鷹。
幾分鍾後,車前麵掛著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是眾人在依次報告點位。
隻見謝子豪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鍵:“6號已到位,一切正常。”
最後,裏麵傳來了賀姝的聲音:“經過轄區派出所的確認,嫌疑人目前租住在三單元的501,大約一個小時前,派出所的便衣帶著社區工作者以入戶排查燃氣安全為由,摸排了整棟樓,確定了嫌疑人正在家中。”
“現在是晚上九點零三分,路上的行人還很多,曾永嘉、老常等待我的指令,到時候由你們兩個帶著派出所的幾個同事一起上去對嫌疑人實施抓捕!”
對講機內是眾人堅定的應答聲。
夜色漸濃,路上的行人數量明顯少了起來,這條街上的大部分商戶也都陸續的關了燈,卷簾門落下的聲音不絕於耳。
“對了,賀隊說這個嫌疑人拐賣人口?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路邊的轎車裏,二人隻在副駕駛這邊的窗戶上留了一丁點的縫隙,車內流淌著平靜的輕音樂,蔣天瑜忽然想起了這件事便開了口。
謝子豪嘴巴裏還嚼著口香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把望遠鏡舉到了眼前:“三四個月前吧,也就是在年初的時候,我市先後接到了兩起上報的人員失蹤案件。”
“這兩名失蹤者之間,最主要的共通點就是都是外地人口,獨自一人過來靜淮市旅遊散心的。”
“兩個人失蹤的時間,大概間隔了不到兩個月吧!”男人說到這,語氣多少帶了點唏噓:“因為這種案子一旦爆出去,很影響咱們市的形象,到時候保不齊旅遊產業會受到沉重的打擊,所以政府很重視。”
“經過對兩名失蹤者在失蹤之前行程軌跡的深入調查,我們合理懷疑二人是被拐賣了,與此同時,賀隊也在和周邊城市警方的聯絡過程中,又發現了多名失蹤人口。”
“這些失蹤人口雖然年齡、性別、職業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社會關係簡單,沒有什麽親戚朋友。”
“之後咱們隊裏掌握了一定證據,很多線索都表明周邊城市所失蹤的人口極有可能在失蹤前都來過靜淮市。至於為什麽他們不曾告知身邊的人有出遊計劃,亦或是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忽然來到的本市,這就不得而知了。”
“今年咱們接到的那兩次失蹤人口的報警,還是因為去年的時候為了進一步整治旅遊市場環境,政府對大大小小的酒店、旅社都下了通知,要求企業要承擔起核實入住客人身份及保障客人人身安全的相關職責和義務。所以在沒有辦理退房手續的情況下,那兩名受害者忽然不見了之後,是賓館聯係的警方備的案。”
蔣天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極有可能是多起有預謀的連環失蹤案?”
謝子豪‘嗯’了一聲,二人還有任務在身,車裏也不是一個適合討論案件細節的地方,接下來他們便很有默契的閉了嘴。
終於,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對講機裏傳來了一聲‘行動’!
不遠處幾聲‘砰砰’的關車門悶響響徹了整條寂靜的街道,借著頭頂路燈那昏暗的光亮,隱約可見兩隊人順著那棟樓的兩邊呈包抄之勢上了二樓。
因為進入樓道的平台及單元門都在背麵,蔣天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位同僚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裏。
幾個呼吸之後,蔣天瑜卻忽然眯起了眼,抬起手不確定的朝著前方指了指:“謝哥,你看看樓體外的下水管道上是不是有個人?”
謝子豪一激靈,用具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一看。
艸!
他登時便拿起了對講機:“不好了,嫌疑人正順著樓體外的管道試圖逃跑,現在已經降到二樓了!各點位留守人員請注意!請注意!”
說完,他把對講機隨手一扔,下一秒卻驚覺原本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竟然不見了!
隻剩下了打開的車門在那裏微微搖晃顫抖著。
“我靠!糟了!”謝子豪心下一涼,急忙也衝了下去,終於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前方百米開外的那道纖細身影。
眾點位雖然都有留守的人,但距離嫌疑人逃脫位置最近的竟是賀姝所在的3號位。
眼瞧著蔣天瑜和賀姝二人是差不多一前一後堵住了剛剛從二樓鬆手落了地的嫌疑人,那嫌疑人卻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的衝著大肚子的賀姝衝了過去。
男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身型強壯,揮舞著碗口大的拳頭,目標竟然是賀姝的孕肚!
即將要趕到的刑偵支隊眾人在看清這一幕之後,幾乎個個睚眥欲裂,均下意識的大吼出聲。
賀姝卻絲毫不為所動,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看起來連後退半步避鋒芒的打算都沒有。
“賀隊!小心!”謝子豪看清了嫌疑人手中藏著的物件,那東西在路燈的照射下反著金屬色的光芒:“他手裏有刀!”
然而還沒等他話音落下,蔣天瑜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緊接著飛身一個旋踢!
重重的一腳不僅把對方那巨大的身軀踹的一個踉蹌,她隨後便身子一矮,順勢滑到了嫌疑人的身前,用力的捏住了那粗壯的手腕。
咣當。
是金屬落地的聲音。
蔣天瑜又將男人的手臂用力向後一掰,用另一隻手臂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再向後一拖!
噗通!
這次是人被放倒在地的聲音。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快到不可思議。
姍姍來遲的刑偵支隊各位男同誌:……
隱隱約約是有想過這個新來的內勤有點子本事,可萬萬沒料到竟然能牛逼到這個程度。
沒有在意周圍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詫異目光,蔣天瑜此時正用力把嫌疑人翻轉成臉朝下趴著的姿勢,卻在動作的時候無意中扯開了對方的衣領。
嗯?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盯著那人鎖骨下方的位置,眼裏驚疑不定,然後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
這時,恰好曾永嘉和謝子豪等人都回過神來一股腦的衝了上來,混亂中蔣天瑜鬆開了對嫌疑人的鉗製,起身走到了賀姝的身邊。
“你沒事吧?”她語氣關切。
賀姝笑得明媚:“有你在我能有什麽事兒啊?可比這群臭爺們兒讓人放心多了。”
蔣天瑜的身上有著累累功勳,若是單論身手,她賀姝都未必是對手,也不知道特警支隊那邊到底是什麽個情況,竟然舍得把這麽個寶貝疙瘩放出來了。
還是個文職。
想到這,賀姝眼珠子轉了轉,隱晦的打量了身邊的人幾眼,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聽說一年前,特警支隊在城郊農場的行動中發生了點意外,且這一年來,都沒怎麽有過蔣天瑜的消息。
再加上這人突然出現後就被調到了局機關做文職,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女人沒準和那次協助省裏的行動相關。
嘖。
賀姝輕輕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上麵那些老頑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就看著剛剛的那一幕,對方的身手反應依然比普通的警察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特警支隊不敢留用是嗎?剛好便宜了她刑偵支隊了。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因為方才母體那一瞬間的心率飆升而有了感應,不輕不重的踹了兩下。賀姝拍著肚皮,麵上一派的悠閑自在。
她過去在外臥底多年,本就是野路子,別人在意的她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估計再過不久她就得休產假了,眼下隊裏來了一個蔣天瑜,這幾個月她也能在家呆的安心不少。
當眾人合力把嫌疑人上了手銬和腳銬,並送上了警車準備押解回局裏之後,賀姝晃晃悠悠的湊到了蔣天瑜的身邊,語氣就像是在閑聊:“怎麽?有沒有想過轉成外勤崗啊?”
“……”
“???”
回應她的是曾永嘉等人那震驚的目光,雖然覺得賀姝會說出這種話來在情理之中,但是依然不妨礙他們表現出愕然。
蔣天瑜搖了搖頭:“心理專家建議我再修養至少一年,即便從心理測試上看我是正常的。”
“她說有可能是我曾經受到過這方麵的專業訓練,戒備心太重,看起來正常並不代表真的沒事,保險起見還是盡量不要接觸一線。”
“放屁。”賀姝譏諷的冷哼了一聲,不過卻沒有繼續提這件事,轉而用手抵著後腰走了。
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眾人,在短暫的沉默了兩秒鍾之後,也迅速的各自散了。
靜淮市公安局。
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內。
賀姝舒坦的坐在那裏,任由旁邊的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稍後的審訊方式。
“首先咱們得問清楚,他到底是用什麽辦法引誘那些失蹤者的吧?能讓一個成年人自願走出賓館或者家門,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謝子豪皺著眉分析。
曾永嘉卻持有不同的意見:“有啥不簡單的,隻要抓住人性當中的缺點,我看有的時候引誘成年人比青少年還要容易。”
畢竟成年人擁有的欲望,小孩子可沒有。
“還是弄明白他挑選受害人的標準比較重要,嫌疑人和今年年初至今的這兩名失蹤者可以說是素不相識,他又是如何確定二人就算失蹤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親戚朋友報警的呢?”
謝子豪:“先問作案方式!”
曾永嘉:“先問篩選目標的標準!”
兩個人在工作的時候,沒事兒就會上演這麽一出,賀姝神情淡定的用手支撐著下巴,看的興致盎然。
正在他們像是兩隻鬥雞,誰也不讓步,眼瞅著都要掐到一處去了的時候,一直站在牆麵的可視玻璃前觀察著嫌疑人的蔣天瑜忽然開了口。
“在審訊開始的前兩分鍾,當然要選擇一個能夠瞬間擊潰他心理防線的問題了。”
隻要一個人精神崩潰了,那麽接下來警方想問什麽都可以,因為對方已經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曾永嘉眨了眨眼,語氣奇怪:“這個我們肯定知道……”
“要不要賭一把?”蔣天瑜扭過了頭,聲音低沉中帶著絲絲蠱惑。
什麽?
刑偵支隊眾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完全猜不到這個剛剛才來支隊沒兩天的內勤會給出什麽樣的建議。
“問問他認不認識江城市的高小燕。”
???
曾永嘉和謝子豪對此萬分不解,可是賀姝卻表現的十分感興趣,最終在二人也隻能服從領導安排。
他們走進對麵的審訊室後,先是問了一些基本的個人信息。
“姓名?”
“韓昌。”
“年齡?”
“37。”
“身份證號?”
“3600……”
眼瞧著嫌疑人韓昌還算配合,曾永嘉扭過頭去和謝子豪對視了一眼,隨後兩個人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頭,他便又問了一句:“說說吧,你和江城市的高小燕到底是什麽關係?”
轟!
原本以為警方會問一些失蹤人員相關問題的韓昌,因為措手不及而表情失控,震驚布滿了那張深棕色的麵龐,甚至完全想不起來要遮掩。
曾永嘉和謝子豪也懵了,這他媽的……還真成了?
………………
幾個小時後的刑偵支隊辦公室。
賀姝正和蔣天瑜相對而坐,她一邊啃著手裏的炸雞腿,一邊衝著對麵揚了揚下巴,含糊不清的問道:“說說吧,你怎麽確定韓昌和江城市那邊有聯係的?”
“還有,那個高小燕到底是誰啊?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靜淮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怎麽還和江城有牽扯了?”
難道之前在那邊讀的警校?要麽就是工作原因去過北方的這座城市?
蔣天瑜不自在的抬起手,用指甲輕蹭了兩下眉尾的位置,她倒是不介意實話實說,問題是說出去誰信啊?
“高小燕,是前段時間江城市發生的一起刑事案件的涉案人,賀隊,不如你聯係江城警方問問看?”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避重就輕。
也是沒有想到,在別人身體中經曆過的案子,竟然有朝一日能夠和靜淮市這邊有了聯係,任誰來不都得感歎一句‘冥冥之中’。
這會兒,蔣天瑜不由得有點慶幸自己的記憶力足夠好,當初在從吳麗敏手中救下了高小燕之後的隨意一瞥,還真派上了點用場。
太陽花……
她緩緩地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還在別處見過似的,不然當初在看到高小燕的紋身圖案的時候,自己也不會那麽突兀的問了一句。
思索良久,沒能得到什麽結果的蔣天瑜回了魂。
自打在醫院蘇醒過來之後,她總覺得腦海中的某些記憶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細密的薄紗,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後遺症。
抬眼再次看向對麵,蔣天瑜這才驚覺賀姝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了工位上。
彼時女人正在舉著手機,靜靜的等待對麵的接通,因為按下了免提鍵,所以整間辦公室都回蕩著‘嘟……嘟……嘟……’的聲音。
還沒等蔣天瑜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手機的喇叭裏就傳來了一道低沉而又熟悉的男聲。
“喂,你好。”
即使明知道對方不能夠從呼吸判斷出一個人的身份,她還是下意識的就憋起了氣,甚至連剛剛試圖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就僵在了那裏,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可笑。
賀姝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的意味深長了起來:“你好,請問是江城市公安局重案組的祁隊嗎?我這邊是靜淮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的賀姝,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
不知道是不是蔣天瑜的錯覺,她覺得對麵在聽到‘靜淮市’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了點變化。
“賀隊。”男人的聲音依舊清朗,從背景音中還隱約可以聽到陸黎那個大嗓門的嚷嚷聲。
果然天下刑偵是一家,不加班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是這樣的,我們市近期接連發生了兩起人口失蹤案,經過長達三四個月的偵查,終於成功將嫌疑人抓捕歸案。”賀姝組織著語言,斟酌著說道:“經過對嫌疑人的審訊,我們發現了他與你市一名公民高小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想著或許咱們之間可以互相配合。”
這種跨省市的辦案模式在日常的工作當中還是較為常見的,乍一聽似乎沒什麽問題。
電話對麵卻沉默好幾秒,接著祁子昂的聲音再度響起:“賀隊,冒昧的問一下,您是怎麽知道我認識高小燕的?”
正常需要案件協查,找上門來的同僚都會主動上報涉案人的詳細信息以方便後續行事,而靜淮市警方剛剛隻提供了一個簡單的、重合度極高的名字,明顯不對勁。
賀姝聽到這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果然是幹刑偵的,光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生出了警惕性。
她抿了抿唇,視線正好和望過來的蔣天瑜的在半空中交匯,看著那雙隱約透出祈求的眼,她搖頭失笑:“當然是嫌疑人交代的。”
“如果祁隊方便的話,稍後我把相關的信息給您發過去,也麻煩您那邊向我們提供一些有利於案件推進的資料。”
電話另一邊的祁子昂好像是被糊弄過去了,沒有表現出任何繼續追問的意思,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蔣天瑜見狀,長舒了一口氣,四肢也終於恢複了正常功能,躡手躡腳的略微弓著腰,準備順著門縫溜出去。
然而就在她堪堪走到門前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賀姝的詢問聲:“天瑜,你要去哪兒?”
“!!!”蔣天瑜在這一刻,有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電話裏又一次傳出了祁子昂的聲音:“天瑜?”
“賀隊,這麽巧,您的同事該不會姓蔣吧?”
要命!
蔣天瑜垂下了肩膀,欲哭無淚。
這種如同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虛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