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臥槽!”
“臥槽臥槽!”
陸黎、徐立達還有剛剛圍上來的兩個重案組組員皆先後不自覺的發出了感歎。
“怎麽樣,確實牛逼吧?不過他們雲州市警方的戰術也有問題,聽說中間還跟丟過一回。”陸黎‘嘖’了一聲,反正不是他們江城市局搞出的樂子,怎麽笑都行。
“你可別說話了,就這樣的,換你你也丟!”徐立達忍不住反唇相譏。
陸黎又怎麽可能吃虧,即刻反駁:“哎呀,我一不小心忘了,當初徐哥就跟丟過一個……對了,那涉案人叫什麽來的?周雅是吧?”
“人家周小姐也是挺猛的,徒手製服持刀歹徒有沒有?徐哥放心,你和雲州市的哥們兒們比起來,不算丟人。”
“陸黎!你丫的皮癢了是不是?!”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徐立達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全身的毛都立刻豎了起來,還是根根分明的那種。
“略略略……”
耳邊聽著手底下人的吵鬧聲,祁子昂的大部分注意力卻一直都在電腦屏幕上,此時的抓捕視頻已經播放到了那名女性嫌疑人順著汙水管子乖乖的滑了下來。
之後,電腦裏傳出了對方那清脆又理直氣壯的聲音:“公安局的怎麽不早說?”
這人那順滑的身手,在麵對警方時候的超高配合度,以及能言善辯的狡猾模樣,都讓他覺得異常的熟悉。
皺著眉算計了一下時間,從上次的幹屍案到今天,剛好兩個月左右了。
這和之前幾起他覺得涉案人異常的案子所發生的時間規律,都相同。
原本他這幾天還在想,會不會再見到這個人,卻沒料到對方這次竟然跑到雲州市去了?
出言打斷了陸黎和徐立達那無休止的鬥嘴,祁子昂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的陸黎的後背:“嫌疑人的個人資料拿過來給我看看。”
接過那薄薄的兩頁紙,他垂眸仔細的讀過每一行字。
牛小婷,女,21歲。
下麵是身份證號,戶籍為江城市聊蟬縣,現無業。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右上角的照片上,照片中的女孩短發,長著一張圓臉,五官普普通通並不出挑。
接著,祁子昂再次看向了電腦屏幕上那個正和雲州市警方強辯的嫌疑人。
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再度襲來,他隻覺得明明視頻中和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但她們卻像又不像。
“雲州市局那邊是什麽意思?”收斂了眼底的情緒,祁子昂淡淡的問道。
陸黎並未察覺到什麽異常,拉長了聲音回應道:“雲州市局說,雲州市分別於兩個月前及半個月前發生了兩起命案,值得注意的是,這兩起命案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
“第一名受害者為男性,雲州市本地人,名字叫劉凱,今年四十三歲,是個個體經營小老板。”
“第二名死者為女性,雲州市本地人,名字叫蒲秀秀,今年二十七歲,普通公司前台。”
“從表麵上的身份信息及二者的生活軌跡和社會關係來看,兩名受害人並無重合之處。但法醫在驗屍之後確定了他們生前都飲用了大量的酒精,且都是窒息而亡,最主要的是都在死後被扒光了拋屍在了城市旮旯胡同的垃圾堆裏。”
“目前第一案發現場尚未找到,但是雲州市警方在反複查看了拋屍現場附近的監控後,均發現了這個牛小婷的身影。”
祁子昂若有所思。
陸黎會意的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了上個月江城市那起命案的卷宗,抬手遞了過去:“初步看,雲州市的那兩起命案和咱們手頭的這個還真是差不多,具體細節不知道,但是咱們的這個受害者可也是在垃圾堆裏發現的。”
大致翻看了一下卷宗裏麵的內容,祁子昂皺了皺眉:“受害者裘飛陽,三十一歲,生前職業為某公司的中層領導……體內的確發現了一定濃度的酒精,死因是窒息,喉骨處有明顯的骨折痕跡。”
“陸黎,你和徐哥對拋屍現場附近的監控再進行一次排查,著重看看有沒有這個牛小婷的身影。”
“是!”
………………
依舊被關在審訊室裏的蔣天瑜正掰著手指計算著時間。
目前看來,雲州市警方應該是沒有掌握更多的證據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她晾在這邊四十來個小時,再沒有人出現過。
她回過神,用力的扭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扇白鋼門,從上麵的玻璃隱約看到了門外晃動的人影。
那應該是雲州警方派過來對她進行控身的女警。
再過七八個小時,要是還拿不出什麽新證據,估摸著這具身體就能夠重獲自由了。
蔣天瑜想到這用力的歎了一口氣,在江城市都呆習慣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能換個新地圖。
還真有點舍不得江城市局的重案組。
人嘛,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會產生一些感情,雖然是她單方麵的。
重案組的人於她的意義已經無限逼近同事了,就算原本在特警工作的時候,冷不丁的換個搭檔還要磨合一段時間呢。
還有這回那個石警官,看起來就不大好說話的樣子。
就在她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的功夫,鐵柵欄對麵的那扇門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震天響的噴嚏聲。
“阿嚏!!!”石格手中依舊端著那個上麵帶有紅色牡丹花的搪瓷杯,一邊推開了門嘴裏一邊罵罵咧咧:“這破天,也太冷了點。”
隨後,他扭頭朝著身後看去,語氣寒暄:“從江城市過來這邊,開車也得將近四個小時呢,我也是沒有想到你們在收到信兒的第二天竟然就直接過來了……”
審訊椅上的蔣天瑜一聽到‘江城’兩個字,瞬間瞳孔微縮,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是看不出什麽明顯的變化的。
果然,下一秒,那道剛剛還在她腦子裏轉了兩圈的高大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處。
甚至於,雲州市這間設施陳舊的審訊室,男人竟要微微的垂了頭才能順利的走進來。
再一抬頭,祁子昂就和鐵柵欄另一邊的女孩進行了一次四目相對。
就是那雙晶亮而又堅毅的眼。
或許外表會騙人,但內裏那個堅強不屈的靈魂卻不會。
眼底迅速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祁子昂依著石格的意思,坐在了其中一把木質的椅子上。
石格則是隨意的繞到了前麵,倚坐在長桌桌麵的邊邊上,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吸溜了一口後才開了口:“牛小婷,這位呢是江城市公安局的祁警官,人家可是專門為了你……的案子,大老遠的開車趕過來的。”
他說著,露出了一臉‘我看你這回還要怎麽狡辯’的表情。
“來我們雲州市,你說是旅遊,那在江城市一起命案的拋屍現場,我們怎麽也發現了你的身影?!”石格說著,用另一隻沒有端著茶杯的手用力的敲了敲屁股下麵的桌子。
“別以為熬到四十八小時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要知道前天晚上你的行為嚴格追究起來,我們可以以拒捕……”
耳邊聽著對方的碎碎念,蔣天瑜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犯了困,她不著痕跡的把頭往旁邊扭了扭,小心翼翼的張開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見狀,坐在那裏的祁子昂嘴角抽了抽。
其實這位石警官的審訊方式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是他和陸黎等人在第一次麵對那人的時候,也是明裏暗裏的吃了不少的癟。
不過經過之前的幾回,他已經逐漸積累出了不少的經驗。
對方其實是很樂意配合警方的,隻是有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會表現出一定的抗拒,甚至選擇顧左右而言他。
果然,石格說的口都幹了,對麵的人依舊沒什麽多餘的反應。
想了想,祁子昂最終站起了身,給石格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先是一愣,之後微微抬了抬左手,示意他可以隨意發揮。
得到了應允,他轉身出了審訊室。
就在蔣天瑜和石格都一頭霧水的時候,蔣天瑜身後的門傳來了聲響,接著還沒一個呼吸的功夫,祁子昂就從那邊信步走了進來。
從隨身攜帶過來的檔案袋中掏出了幾張彩印的視頻截圖,他輕輕的遞到了蔣天瑜的手裏:“牛小婷是吧?所以你對自己頻繁出現在拋屍現場這件事,當真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磨搓著手中那幾張頗有質感的彩印紙,蔣天瑜忽地皺緊了眉,費力的消化著腦海中忽然湧現的大量記憶。
什麽鬼東西。
之前石格給她同樣看了案發現場的視頻截圖,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難道說記憶激活這套程序,對證物的距離還有要求?
微微抬起了眼皮,她估算著自己這把審訊椅到鐵柵欄那邊的審訊桌之間的距離,保守估計有將近四米。
可能的確遠了點,畢竟在江城市的時候都是麵對麵的,桌子寬度不超過一米五。
一旁的祁子昂顯得很有耐心,來回的慢悠悠的在她身邊踱著步,並未出聲催促。
幾米開外的石格則是不錯眼的盯著他們兩個看,雖然有些不理解,但也沒有輕易開口。
終於,蔣天瑜有了點反應,她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那幾張截圖,然後輕聲說道:“我承認見過這三名死者,不過那都是因為工作需要!”
祁子昂眯了眯眸子:“工作?你不是無業嗎?”
“我……我……”提到這個,蔣天瑜就有些心虛,磕磕巴巴了半天後她一咬牙:“我現在供職於一家調查公司,是一名調查分析員。”
調查公司?
祁子昂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你是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