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認錯

  夙傾畫在這宅子裏的日子過的舒坦極了,平日裏就是品茶看花,大晚上的披好了衣服看星星看月亮。


  平日裏有有碧蘿隨身照顧。從來不擔心有什麽活忘幹了,碧蘿總記得。


  而現在這個小丫鬟,平時也能把宅子內的大小事宜搭理的井井有條。卻不會時時刻刻待在自己身邊。


  夙傾畫閑來無事覺得無聊了,就跑去逍遙王府暗查一番。雖說沒有查到什麽。可是每每也是有收獲的。


  比如說,那蕭承徹自己憋在王府裏不肯出來,對外稱病。概不見客。再比如,那有事沒事就來騷擾一番,聽言語之間。總想見見夙傾畫。不過都叫尉常和擋了。更比如自己這個逍遙王側妃,也生了病,自己都治不好。那宮裏的禦醫。自然也不敢治。


  這倒新鮮了。自己居然生了病?自己還治不好?自己這當事人卻不知道?


  夙傾畫覺得好笑,可是她自己也明白的。自己這任意離家出走的事,可不能外傳出去。而尉常和想出這個稱病的法子,也是沒辦法中的沒辦法。


  夙傾畫打著哈欠,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石桌上擺著茶水糕點,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殊不知此刻的同一片月光之下,那王府中,蕭承徹也正縮在窗戶旁邊,無措的抬頭看月亮。


  蕭承徹手中扣著酒壇,滿滿一壇子上好的女兒紅,就被蕭承徹當水喝了。傾畫,不管你逃到那裏去,此時此刻,還在與我賞同一片月光,隻要你在北陽國的國土上,哪怕天翻地覆,也要將你找出來。


  蕭承徹兩隻眼睛都盯著月亮,不覺眼角濕潤,有些心酸。


  冷風撩發,仰起頭,壇中酒傾瀉而下。


  蕭承徹喝酒的動作很瀟灑,就像那些膀大腰圓的江湖俠客一般,半潑半灑,酸辣的感覺入了嗓子,卻沒能解開心中的鬱結半分。


  傾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萬不該不信你……你何時才回來?何時才叫我見你?哪怕隻有一麵?

  夙傾畫喝著茶,不慎打了個噴嚏。夙傾畫揉了揉鼻子,這是誰又在念我?

  時間一晃而過,夙傾畫掰著手指頭,不覺搖了搖頭,蕭承徹,你這暗衛也忒沒用了,都這麽多天了還沒尋到了,也是時候把暗衛們都換換吧?

  夙傾畫關上門,並不知道尉常和現在正瞅準了這個宅子。


  尉常和悄無聲息的就潛進了宅子。這夙傾畫,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說是離家出走,可是卻不肯離王府遠了,新住處這不是離王府,不過一盞茶功夫?


  若是蕭承徹知道了,夙傾畫就離他們這樣近的地方,那些暗衛還生生的找了十天,不知道蕭承徹會不會生氣發火呢。


  這日。


  陽光正好,午間吹來的風帶著絲絲涼意,伴著花香,沁人心脾。


  尉常和屁顛屁顛的,就回了王府,等著蕭承徹給漲俸祿了,覺得今日這陽光真是好極了。


  陽光好,人也好,這下蕭承徹不會再整日裏爛醉如泥了。


  若是娘娘回來了,自然更得管著王爺。


  人生真美好啊。


  偏生尉常和沒有注意到,他尋到了夙傾畫,自然也有別人,一塊尋到了夙傾畫。


  蕭齊騫略帶繭子手轉著兩個舍利子,嘴角帶著笑:“本宮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這樣巧合的事兒,夫妻兩個同時染了病?那夙傾畫又是學醫的高手,還能治不了?果真啊,他們這是在盤算什麽?”


  “這……屬下不知。”那穿著黑衣的暗衛,深深的垂下腰,凜冽的劍眉入鬢,冷傲的眼神一動不動,正能看出這不是什麽一般的暗衛。


  “無妨,無妨,”蕭齊騫麵露微笑,卻顯得滲人,“他們在盤算什麽並不重要,隻是若我們尋到了他們裝病的證據,就能有借口好生的查查這逍遙王府,那蕭承徹有什麽秘密……不都順便知道了?”


  “英明。”


  那暗衛又拱手,將頭垂的更低,一副卑微模樣,叫蕭齊騫很是受用:“待到將來我登基之時,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蕭齊騫露出駭人的微笑,眼神中寫滿了算計,那貪婪的目光,說著自己不甘現狀,說明著自己的擔憂,這皇位最終能否到自己的手上!

  所以,現在要好生的清一清這路上的障礙了。


  那亡國公主夙傾畫,總是搪塞自己,三言兩語就應付過去,總不肯動手,怕已經是蕭承徹的人了,自然也得好生的盤算,畢竟能看出來這夙傾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至於怎麽報了這個仇,這個夙傾畫哄騙自己的仇,就一塊辦了去。


  他蕭齊騫,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夙傾畫夜裏正打算睡了,忽而覺得窗戶有了動靜,又覺得冷風一吹,便知道:有人來了。


  夙傾畫精準快速的為自己披上了外衣,抬眼看去……


  嗬,這不是堂堂逍遙王蕭承徹又是誰?

  夙傾畫便翹起二郎腿,眼神高傲的很:“你過來做什麽?非要逼我無處可走了?”


  “沒有!”蕭承徹此刻的眼睛裏填滿了血絲,任誰一看怕都覺得害怕,這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虐待了?


  “看來我走了以後,你日子過得不錯。”夙傾畫說這話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讓人聽出酸意來。


  “是啊,本王夜夜笙歌,若再是找不到你,本王就該在王府門口,放鞭炮慶祝一下了。”蕭承徹前進一步,被夙傾畫躲了。


  “傾畫……你還生我的氣?”


  “我養了一條白眼狼,到時候把這白眼狼扔了就是,何苦在生這白眼狼的氣,平白給自己找罪受?”夙傾畫依舊是滿心的高傲,眼睛也不肯直視蕭承徹,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什麽。


  還沒等夙傾畫把話說完,蕭承徹就伸手一把扣住夙傾畫的後腦,將夙傾畫扣進自己懷裏。


  夙傾畫是屬於身材高挑的那種可是和蕭承徹站在一起,還是矮了半個頭,蕭承徹把頭埋在夙傾畫的頸窩。“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哦?我怎麽沒覺得?”夙傾畫早在蕭承徹剛剛走進的時候,便聞到了一陣酒氣,此刻近距離的接觸蕭承徹,隻覺得蕭承徹好似在酒缸裏泡了十天一般,都淹入味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隻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怎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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