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家有女
「江流!」王青一看到江流便是臉色一變,眼神中凶光畢露!
「王師叔,不好意思,來遲了些,昨晚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的房子燒了,弟子在山林中過的夜,耽誤了些時辰。」江流低下頭,無奈的說道。
王青一怔,疑慮的看了一眼江流。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王青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江流手中的樹枝則是越握越緊,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良久,王青才「哦」了一聲道:「房子燒了便回大院去住,進來吧。」
江流暗地裡鬆了一口氣,跟在王青背後往文殊堂的方向走去,眼看快到到達,江流才悄悄把袖中的樹枝給扔了。
「快進去清掃備餐,若是誤了文殊堂開課看我怎麼收拾你!」王青停下腳步,對江流呵斥道。
目送江流走進文殊堂,王青才轉身離去,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江流見文殊堂四下無人,趕緊將懷中的佛經放回原位,才開始例行的清掃和煮茶。
約莫半柱香后,以玄德為首的文僧一一來到文殊堂,穿戴整齊的清仁也準時從後堂出現,眾人紛紛拿出佛經,準備開始早課。
玄德也從書桌底下拿出了佛經,只是在碰到佛經的時候卻是輕咦了一聲,皺眉拍了拍上面的塵土。
江寒額頭有冷汗滴落,畢竟昨天都在山野度過,卻是忘記了清理一下佛經,若是對方起疑不再將佛經丟在佛堂中,那就糟糕了。
今日的早課和昨日並無什麼不同,江流依舊聽不懂清仁在說些什麼,只得盼著早課早些結束。
咚!
當鐘聲響起,文僧們陸續離開佛堂,玄德最後起身,卻是拿著佛經徑直走到了江流面前。
「可是你動過我的佛經?」玄德冷冷問道。
江流一驚,在玄德強大的壓迫感下,一時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哼,下次清掃的時候注意一點,若再敢弄髒我的佛經,可就不是刮傷你的臉那麼簡單了。」玄德說完拂袖而去,臨走時將佛經往江流懷中一扔,「給我清潔乾淨了!」
江流看著遠去的玄德,暗自鬆了口氣,想必對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膽量偷盜佛經。
掂量了下手中的小般若經,江流撇了撇嘴,把佛經往懷中一塞,開始打掃文殊堂。
出了凈土寺以後,江流沒有選擇走大路,而是直接岔進了樹林,抄山路快步朝山下走去。
來到昨天的溪水處,江流靠著石頭坐下,從懷中掏出文殊堂得來的紙筆,又將佛經攤開,毛筆就著水流潤了潤,開始在白紙上寫起來。
「小般若經者,乃……這個字應該是藏?還是惑?」江流撓了撓頭,自語道:「就寫藏吧。」
江流已經想通,既然看不懂這些字便只有儘可能把它們翻譯成自己認得的字體,可能對也可能錯,倒還不如碰碰運氣,因為他已經別無他法。
天色流逝,夕陽西下,溪邊少年獨坐,隨著他的一筆一劃,那白紙上倒也漸漸飽滿起來,只是語句有多少通順就不得而知了。
還別說,江流漸漸還找到了那麼點感覺,好像真的進入了某種禪境,至少這本佛經,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陌生了。
「嘿,獃子!」驀然,一道如銀鈴般動聽的戲謔聲音在江流背後響起,驚得江流差點跌進溪水之中。
江流手忙腳亂的站起,將佛經和紙筆藏到身後,警惕的看向了來人。
這麼一看,江流頓時瞳孔收縮,整個人都呆住了,嘴邊也忍不住呢喃出了兩個字,「好美……」
來人是一個少女,白衣白褲,長發披肩,朱唇瓊鼻,眉目如畫,身材修長,她迎著夕陽站立,卻連夕陽也遮不了她的燦爛。
對於見慣了後世整容臉的江流來說,這種徹頭徹尾的古典美殺傷力極大。
「你是誰?」江流很快回過神來,更加警惕的問道。
「不是吧,小和尚,你不記得我了?」少女一怔,有些驚奇的往前走了一步。
「我們認識?」江流眉頭一皺。
「上次也是在這溪水邊,我衣服被水沖走了,是你幫我撿回來的,還記得嗎?」少女試圖提醒一下江流。
「衣服?」江流下意識看向了少女挺拔的身軀,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可惜任他如何搜尋,也找不到江流以前的記憶了。
少女開始還有些疑惑,等發現江流只是獃獃的盯著自己胸口的時候,頓時明白了什麼,俏臉一紅嗔怒道:「我說的不是我身上的衣服,是我洗的衣服!」
江流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無辜道:「我沒說是你身上的衣服。」
「你……」少女一時氣結,隨即似想起什麼「咦」了一聲道:「不對啊,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上次見你你還是獃頭獃腦的,話都不敢說幾句,更別說這麼盯著我了。」
一邊說著,少女又走近了一些,似乎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少女眼珠一轉,又看向了江流藏起來的雙手。
不等江流制止,少女已經閃身到了江流背後,一把奪走了江流手中的佛經。
「好快的速度!」江流眉頭皺的更深,沒想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女竟也是個修鍊人士,他完全來不及反應。
「小般若經?」另外一邊,少女已經翻開了佛經,隨後大失所望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禁書呢,原來只是本入門佛經,無趣無趣!」
接過少女扔回來的佛經,江流卻是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你看過這本佛經?」
「我們大白村奉行的是道家法訣,我沒看過這本佛經。」少女搖了搖頭。
「道家?」江流心中失望,他倒也隱約記得大雁群山裡除了凈土寺,還有一個叫做白雲觀的道觀,也有不少村落供奉,想必這少女口中的大白村,就是那些道家村落之一了。
「不過……」正在此時少女又話鋒一轉,「雖然沒看過,但這佛經也沒什麼難懂的,不過是用點梵文故弄玄虛,看起來高深莫測罷了。」
「你懂得這佛經上面的文字?」江流大喜道。
「當然,我父親可是大白村唯一的教習先生,區區梵文,我三歲的時候就能倒著寫了。」少女傲然道。
「那你能教我認一下這些字嗎?」江流有些忐忑的問道。
「不行……」少女斬釘截鐵的說道,在江流再次失望的時候,少女又突然吐舌笑道:「……才怪!看在你上次幫我撿衣服差點淹死的份上,本姑娘就幫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