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流血的手指
我嚇得渾身一激靈,怕她說的是真的,再不敢亂動一分,就算我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孩子考慮,她的職業是醫生,弄到那種東西的可能性太大了。
又一想,這個梁悅實在是陰毒,平時隻道她冷傲,還真是沒把她看出來。
這時,梁悅冷冷勾了勾唇,沒再廢話一句,直接從包裏拿出一支血液樣本自動采集器,又使勁擠了擠我那根流血的手指,直到流出新鮮的血液,才采集了一管血液樣本裝進包裏。
隨後,她重重放開我的手,若不是我對她早有防備,踉蹌之下險些沒站穩,鬆脫之後,我立即退到幾步開外,按著仍舊冒血的手指,逼視著兩人,“你們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當然知道這血抽來是做什麽的,如今這年月,查dna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隻是我想不明白,她們為什麽這麽執著?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確認你是不是夏家的一份子。”夏依然麵色平平,繼而加重了語氣,“至於其他,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問了。”
她說完給梁悅遞了個眼色,梁悅隨即推著她快速離開了走廊,往小區側門方向而去……
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我始終有種預感,她堅持想證明我是夏家人,一定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我剛要轉身往回走,抬頭卻見顧誠迎麵朝我大步走來,到了近前,兜頭就是一句:“為什麽不接電話?”責怒的語氣中透著緊張。
我愣了愣,疑惑的說:“我手機一直沒響過啊?”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一看,上麵果真十幾通未接來電,還有好多條信息,其中除了一通是晴姐打來的,其餘全都來自我麵前這個男人,可見當時他得急到什麽程度,也難怪他現在這幅樣子。
也是拿出手機我才知道,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按到了靜音,怪不得我沒聽見。
我囁囁的把手機靜音這事告訴顧誠,可他仍舊臉色陰沉一語不發,兩手自顧捧著我肩膀,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應該是看我沒什麽異狀,糾結的眉心這才逐漸打開。
可他這麽緊張說明什麽?難道他也覺得夏依然和梁悅,想對我不利?他疑心梁悅還說得過去,隻是夏依然,他對她也沒有信任嗎?或者他也認為,夏依然其人,並不像平時在他麵前表現的那麽嬌弱無害。
隨後,顧誠邊將我放開邊問:“她們來找你什麽事?”
出門之前,我將夏依然和梁悅找上門的事,發信息告訴了他和晴姐,隻為以防萬一,現在雖然挨了一針,倒也沒出什麽大事,隻不過心裏難免有些膈應。
我抬手順了順額間被吹亂的碎發,淡淡的道:“其實倒也沒太為難,隻是……”
話沒說完,顧誠一把抓住我的手,“你這手怎麽了?”
“嘶……”我吃痛的縮了一下手,但是沒縮回來,他緊張的盯著我的手指,上麵的針眼因為紮得太深,又沒有及時處理,已經有些紅腫,指縫間的血跡已經幹涸。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夏依然說懷疑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所以讓我和她一起去做檢查,我沒同意,結果就這樣了……”我動了動那根手指說。
顧誠目光森然,但他並沒有對這件事表態,良久才說:“走吧,先去處理一下。”話落擁著我往小區門方向走。
我一麵頓住腳步,一麵說:“不用,回去拿雙氧水擦一下,這個一會兒就消了。”
聞言,顧誠蹙眉猶疑了一瞬,然後才轉身和我一起回了晴姐家。
回去處理過手指,又在沙發上坐下,這時,顧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的時候我瞟了一眼,上麵顯示為公司,他隻掃了一眼就直接掛斷,見此我忙說:“你還有事就去忙吧,我剛才也隻是擔心有個萬一,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趕緊回去吧。”
可顧誠明顯沒在聽我說話,他問我:“她們說的,你有什麽想法?”
“想法?”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夏依然抽血做檢測的事,隨即無謂的說:“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就是我,我姓盧,跟她夏家一點關係都不會有。”
見顧誠沉默不語,我轉而又問他:“你呢?就沒往這方向考慮過?還有,夏依然有一個流落在國內的姐姐,這件事你知道嗎?”
顧誠沒有立即回答我,我直視他的眼睛,可惜無法從中獲取什麽信息,半晌,他肯定的說:“不清楚,畢竟這是夏家的家事,我想起初有這種懷疑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
我緊抿嘴唇定定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沒有說實話,可他臉色甚至眼神都太過平常,我實在找不出一絲破綻,來證實自己的懷疑。
其實我還想問‘假如我真的跟夏家有關係呢?’換句話說,我要真是夏依然的姐姐呢?他會說這隻是巧合還是別的?但我到底沒問,因為我在心裏已經否定了這種可能。
這時,顧誠轉而說:“對了,向思南想替李薇頂罪,但我懷疑這隻是他們的拖延政策。”
這件事我上午已經知道了,我覺得他這是在轉移話題,可他說的李家的拖延政策,卻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隻能說他這話題轉移的比較成功吧。
見我沒有表示,他又說:“李家正在想盡辦法搞一些小動作,他們很聰明,b省的項目這禮拜就會公布競投結果,拖過這段時間,這件事就對李家沒有任何影響了。”
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李家既不想李薇進去受罪,又想用拖延政策拿下b省的項目,他還有一層話外之音就是,過了這個禮拜,他對付李家的計劃就不具備任何意義了。
想了想我問他:“有沒有別的辦法?麵具男明明說指使他的是一個女人,這些警察也知道,還有視屏呢?”
顧誠一隻手按著太陽穴,回答我說:“視屏沒那麽容易找,不是事發現場,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向思南自首時,提供了當天所戴的帽子口罩和酬勞金額,所以警方不得不對他著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