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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他就是玩玩你

  “顧總,你這是做什麽?”


  我有意驚叫著,心裏明白。他摔手機的行為其實是在幫我,但表麵上,還是得做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然那個鄭市長。恐怕很難善罷甘休。


  顧誠深沉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繼而冷冷嗬斥,“盧助理。趕緊給鄭市長道歉,今天不管怎麽說,也是你冒犯在先。這個月的工資你就別拿了,”他頓了頓又說,“私自錄音這種事你要是再犯,就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吧!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苦著臉,十二萬分委屈的樣子。隨後朝著鄭市長深深鞠了一躬,不情不願的說:“鄭市長。我錯了,請您原諒。”


  鄭市長在我和顧誠之間來回打量一番。才憤憤然說:“年輕人。做事要考慮後果,既然小顧已經表了態,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你要記住下不為例。”


  我連連點頭稱是,心裏卻把他罵了千萬遍。這種人外表虛偽,內裏壞透。恐怕遲早要遭報應。


  那邊顧誠卻讓我趕緊消失。別再讓鄭市長看到生氣,我正巴不得,依言一溜煙閃了。


  經過這件事,鄭市長估計是被我得罪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顧誠,想想剛才,還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假如不是顧誠適時出現又幫我周旋,必定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局麵恐怕更加複雜。


  從餐廳出來,大晚上的,我沒別的地方可去,隻能回樓上房間。


  我洗過澡,用酒店座機給閨密打了個電話,可惜一直沒人接,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想想我這一天的遭遇,估計比別人一生都精彩,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想找個人聊聊,但又苦無對象。


  就在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響起一陣敲門聲,我打開門,毫無意外是顧誠。


  他問我:“剛剛沒事吧?”


  我搖頭,由衷的說:“顧總,剛才謝謝你。”


  他挑了挑眉,玩味的說:“現在是顧總了?剛才叫我名字可是很順口。”


  我窘迫的搓了搓手,不知道怎麽接話,顧誠卻把一個盒子遞給我,然後說:“車上剛好有一部新手機,你先拿去用,電話卡已經幫你放進去了。”


  接過手機盒,除了感激的看著他,我真不知該說些什麽,也許在他看來這一切理所當然,因為交易,但於我來說,他為我做的這些,卻一點一點蠶食著我的心裏防備,說到底,我這個人就是受不了別人對我好。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顧誠沒看我的眼睛,隻說:“以後機靈點,別往人家嘴裏送,有的人連我都得罪不起,何況是你,”他頓了頓又說:“你膽子不小,連錄音的慌都敢編,知不知道你剛才穿幫是什麽後果?”


  當然沒有好下場!我了然的點點頭。


  接著他又嘟噥了句:“以後出門帶點腦子。”說完道了聲晚安,竟然就這麽回隔壁房間了,不害臊的說,我還以為今晚會和他fa生點什麽,現在這樣,我倒是挺意外的。


  關上房門,我抱著手機盒維持一個姿勢在床上坐了很久,從顧誠突然闖入我的生活,到他今天為我做的這些,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卻又那樣不可思議,他說過想睡我,事實卻是除了那晚他再沒碰過我,他有機會的,那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我怎麽也想不通,累了一天,也不知何時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晚,我做了個夢,夢裏盛裝打扮的我一席純白婚紗站在教堂門口,音樂響起,教堂門緩緩在我麵前開啟,紅毯盡頭,身著禮服的顧誠俊帥猶如神祗,此刻他正目光溫柔的望著我,那滿滿的愛意仿佛能將人融化,我隨著音樂一步步向他走去,他遠遠向我伸出一隻手,直到我把手交到他手中,在牧師的見證下我們雙雙宣誓,我整顆心都被幸福包圍……最後,牧師宣布親吻新娘,顧誠眼含期待的掀開我的頭紗,當看到我臉的那一瞬,顧誠眼中的期待立即被失望取代,音樂嘎然而止,他難以置信的將我推開,嘴裏喊著一個不甚清晰的名字,我聽不清,我試著抱住他,低低哀求,他怨恨的看著我,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子,手起刀落,那柄寒光湛湛的利刃瞬間沒入我的心髒,一滴淚滑落,我仰麵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純白的婚紗,我的靈魂逐漸漂浮,伴隨著深入骨髓的疼痛……


  早上,我是在那種巨大的難過心痛中醒來的,要不是我清楚記得年初體檢時一切健康,這下子,還真懷疑自己得了心髒病。


  我翻身起床,一眼就看到枕邊那抹濕意,真的哭了?我愣了愣,夢中的片段依然清晰,那種心痛的感覺也十分真切。


  奇怪!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這麽真實紮心的夢,簡直不亞於幼時失去親人,渣男小三害得我痛失骨肉,我不禁懷疑,這會不會是一種不詳的預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的手機卻響了,是顧誠,我接起來:


  “醒了嗎?”


  “嗯,顧總,早。”


  “你非要這麽生分隨你,隻要你婚後別這麽叫就行。”


  “我還沒答應……”


  “相信我你沒得選,”他語氣篤定,又說:“國外那邊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公司這邊我已經跟薛雅思打過招呼了,她不會為難你。”


  我嗯了聲,心情複雜的聽他繼續說。


  “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我馬上登機,掛了。”


  “等等,顧總!”我急道。


  “什麽事快說。”


  他那邊傳來催促登機的聲音,我忙說:“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朋友遇到點事,我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我保證會還給你,實在不行你可以從我工資裏扣,你看行不行?”


  這件事昨天一直裝在我心裏,始終猶豫該怎麽跟他開口才合適,也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會得知他要出國,我一下子慌了,要是湊不足那筆錢,王曉薇說不好就是一場牢獄之災,那對於一個正處於花樣年華的女孩意味著什麽,我非常清楚,隻要能想到辦法,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直接問:“多少?”


  “二十萬……”我弱弱的說,沒想到他聞言十分爽快的說:“好,我馬上讓小徐給你,就這樣。”


  電話已經掛斷,我還有點沒緩過來,想不到找他借錢這麽順利,也許二十萬對他來說,真的不值一提吧,我慢半拍的想。


  這裏離機場不遠,我洗簌整理好,小徐已經找上我了,他將二十萬的支票交到我手上,又送我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我給王曉薇打電話,想告訴她錢已經湊齊,結果和昨晚一樣,還是沒人接,我有點擔心,想著下班後去她家看看。


  來到公司時間還早,辦公室也很安靜,小王還沒來,隻有薛雅思的辦公室門開著。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進來。”我推開門進去,薛雅思正處理文件。我將昨天那份工作筆記放在她桌上,然後說:“薛姐,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往後我會注意的。”


  我說完偷偷看了看薛雅思,她眼睛仍然落在文件上毫無反應,我知道昨天顧誠那麽一說,她作為顧誠的愛慕者,這會兒心裏一定非常不待見我,我自問也不是喜歡自討沒趣的人,隨即說了句:“那我先出去工作了。”轉身就要往外走。


  也是這時,薛雅思在我背後陰陽怪氣的說:“盧青青,你確實挺讓人刮目相看的,你是第一個讓顧誠徇私的女職員。”


  我聞言回轉身,恰好與她對視,她眼中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情緒,我明知她不會相信,還是應付的說:“薛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她冷笑著說:“據我所知,昨晚你和顧誠也在一起吧?顧誠為了你把鄭市長都給得罪了,要不是有人幫忙,公司爭取這麽久的項目沒準就黃了,盧青青,你一個失婚棄婦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顧誠為你打破原則鬼迷心竅?”


  兔子急了會咬人,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即便她是我的上司,她這麽說我,我也有反擊的權利。


  我無謂的看著她,坦然的說:“我什麽本事也沒有,你不也說了嗎?我隻是一個棄婦,沒準顧誠就好這口,你說呢?畢竟像薛姐這麽優秀的女人,也沒讓他另眼相看不是嗎?”


  不出意料,薛雅思被我氣得不行,她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嘩啦”一聲全掃到了地上,全然不顧形象指著我罵道:“盧青青,世上怎麽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我聳聳肩,意思我就不要臉了,那又怎樣?


  薛雅思臉上一副氣得噴血的表情,她恨恨的說:“盧青青,你別得意太早,顧誠他充其量就是玩玩你,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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