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不敢高攀
顧誠這個惜字如金的人,肯說這麽長一段話勸我,這讓我更加相信裏麵一定有文章,但另一方麵。我也瞬間從中捕捉到兩個重點:一是有人對老宅拆遷打起了主意,二,嫁給他是我唯一的出路。
在此之外,其實我還想加上一條。假如沒人肯借我二十萬,我的閨密王曉薇很可能就要去坐牢……
老宅這件事不用想,肯定是我那個渣前夫所為,但是我跟他離婚了。財產分割得清清楚楚,他能打什麽主意?我想不太明白。
我問他:“有人對我的老宅動心思,你是怎麽知道的?”
顧誠笑了笑,一副你太小看我的表情。又說:“還猶豫什麽?嫁給我你並不吃虧。”
“你讓我想想……”
我的手裏緊緊攥著包帶,腦子裏一團亂麻,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混亂局麵,我不知該從何理清。嫁給他是唯一出路嗎?他如此高高在上,為什麽要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一切到底是餡餅還是陷阱?要知道結婚和單純睡兩覺差別可大了!可我假如拒絕他,又將麵臨什麽樣的境況……
想來想去,我仍舊不死心的說:“你之前的要求明明不是這樣。”
他顧左右而言。“人都是會變的,當時對你不了解,現在覺得,有個你這樣的人長期在身邊也不錯。”
我知道。他這根本就是敷衍,須知,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和一個女人建立長期關係?何況還是以婚姻的形式。
他越是不肯說真話。我心裏就越沒底,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預謀……
“走吧,先陪我去吃飯。”
顧誠重新轉過臉來,他顯然已經沒了耐心,不由分說,拖著我出了商廈,然後一起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車。
他問我:“想吃什麽?”
“嗯?你安排吧,我無所謂。”
我皺著眉,心裏亂糟糟的,身子靠著車門,眼神則落在窗外。這種時候,我隻想找個地方冷靜思考,哪有心思吃什麽飯?
顧誠探過身來,雙手扳著我的手臂讓我麵向他,神情幽暗的說:“怎麽?嫁給我讓你這麽為難?”
我麵帶難色,“顧總……”
他毫不客氣的將我打斷,“你現在可以叫我顧誠或者阿誠,我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我避開他強烈的眼神,糾結不已的說:“顧……顧誠,我覺得,和你結婚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們對彼此毫不了解,你的身份地位,老實說,我不敢高攀,我剛剛才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暫時沒有任何結婚的打算,所以……”
“所以我能不能替你把事情擺平,又放棄娶你的想法?”顧誠替我說出了下半句。
這個男人是如此洞悉人心,但假如站在他的角度想:憑什麽?他又不是雷鋒!
果然,他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重新與他對視,冷然道:“條件我開出來了,其他不在我的考慮之列,So,選擇權在你手裏,別再讓我浪費時間重複。”
他說完便將我放開,然後吩咐司機開車,這下也不問我吃什麽了,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清月居。
我知道剛才的拒絕可能傷了他的麵子,畢竟像他這個條件,多少女人哭著喊著也要往上撲,所以他這會冷著臉也是情有可原,因此我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其他事暗暗在心裏斟酌。
即便這一刻,我心裏還想著,興許一切並沒他說的那麽糟,興許還有別的解決辦法,直到發生了後來那些事,我才知道什麽叫現實打臉……
還是古色古香的清月居包廂,還是一桌子精致菜肴,就連悶不吭聲吃飯的情形,都跟上次差不多。
實在沒什麽胃口,我胡亂將吃的塞進口中,分不清嘴裏是什麽味道,我看了看對麵用餐的顧誠,最後忍不住站起身說:“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出了包廂門,我深深籲了一口氣,真覺得再在裏麵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我在洗手間裏磨蹭了好一會兒,這才準備折返回包廂,誰知在走廊上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一個趔趄,反倒把旁邊一位老者給撞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卻聽那老者問:“你是……盧小姐?”
我定神一看,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葛老!”畢竟有他這份精氣神的老頭可不多,隻不過我沒想到,他這樣的人物會主動招呼我。
一陣寒暄過後,葛老笑意溫和的說:“第一次見盧小姐就覺得眼熟,今天再見,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也笑著附和:“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吧,再說,能讓葛老看著眼熟也是我的榮幸。”
葛老聞言嗬嗬笑了,連誇我會說話。
我卻不動聲色的在心裏嘀咕,這個葛老看樣子也不像眼神不好的人,他連續兩次說我眼熟,又和顧誠相識,這裏麵鐵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