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次日, 喬瑜醒來身邊沒有程懷瑾,不知他何時走的。


    同姚婭雲用過早食,喬瑜要去給老太君請安。


    姚婭雲是被琥珀偷偷帶進來的, 本來就是為了躲人, 肯定不能大張旗鼓讓人知道,不方便同她一道去。


    喬瑜到青鬆苑,二房夫人、三房夫人, 以及五姑娘都在, 獨獨不見四姑娘,但喬瑜知道四姑娘的禁足應該已經解了, 她沒有多問。


    陪老太君說了會兒話, 老太君對程五叔很關心, 問的也多是與他有關的事。


    請了安從青鬆苑出來直奔後院, 早上走後院過時看到臘梅開了。


    臘梅的簪子她隻做過熱縮的, 可以嚐試做做絨簪, 做出來好看可以製成冬日係列款。


    落了雪的臘梅被冰雪浸染, 花瓣變得有些清透, 倒也不是所有花朵都如此, 聞著依然很香,折些回去插在瓶中, 怕是滿屋都是臘梅的清香。


    “少夫人,喬家老爺和夫人來了,要見您。”


    喬瑜剛折了兩枝臘梅,聽到下人的話, 折臘梅的手一頓, “請他們, 進來。”


    喬老爺和喬夫人怎麽說也是原主的父母, 她沒有理由拒絕不見他們。


    喬瑜在棠棣苑正廳見的他們,平日她都呆在內室,正廳沒怎麽用也沒什麽人,故而也沒有燒炭冷的很,好在她手裏有暖爐,身上大氅未解下。


    喬老爺和喬夫人來的快,與昨兒見麵一樣,喬老爺身姿修長氣質儒雅但臉似乎有些暗沉,滿臉寫著不高興。


    喬夫人跟在後麵麵無表情。


    看到他們抬腳進入正廳,喬瑜起身手掌掌心向上指著客座,對著二人道:“請坐。”


    喬老爺並未坐下,沉著眉看著喬瑜,“今日我與你母親來,是接你歸家,收拾收拾行李走吧。”


    喬老爺話落紫萱紫檀腳已經往前邁了些,大有他敢動手她們就要衝上去拚死阻攔的架勢。


    喬瑜突然覺得他不是來接人,是來搶人,“你當真,是我,父親?”


    喬老爺神色透著不耐煩,“莫要拖延時間,隨我回喬家。”


    喬瑜搖頭,一字一頓道:“我不會隨你走。”


    “孽障,為了個男人你禮義廉恥都不要了?今日你必須跟我走,不然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喬老爺氣的吹胡子瞪眼,感覺若是喬瑜距離他近些,他能一巴掌甩上。


    喬夫人一直在觀察喬瑜,看到她眼中的陌生,那是完全不認識他們的眼神,眼中閃過一抹痛楚,昨兒留下奶娘便想著讓奶娘勸勸她,可現在看來,失憶後的喬瑜根本誰也不認了。


    上前對喬老爺道:“老爺,阿瑜她不記得我們了,好生與她說吧。”


    喬夫人覺得這女兒很陌生,陌生到仿佛不是她女兒,難道失憶就真的什麽也不記得?

    喬老爺將怒火都撒在喬夫人身上,對她劈頭蓋臉一頓罵,“婦人之仁,失憶?失憶又如何?失憶就忘了身為女兒家的禮義廉恥?都是你慣的,沒婚書還賴著不走,把我喬家臉麵都丟盡了。”


    說完看向喬瑜,“你若還想做喬家女立刻隨我離開程家,你若不想做喬家女,我現在就寫斷絕書。”


    喬瑜緊了緊手中的暖爐。


    外麵一丫鬟將紫萱喊了出去,過了會兒紫萱麵上帶了絲喜色進屋,“少夫人,宮裏來聖旨了,老太君讓您收拾收拾趕緊去接旨。”


    說完也不去看喬老爺和喬夫人,同紫檀一道扶著喬瑜便回了正屋,一通換衣,再出來身上衣物可比先前的莊重了許多。


    因著聖旨到,喬老爺和喬夫人也跟著一道去接旨。


    到程家前院發現程懷瑾不知何時回來的,牽著喬瑜的手,跪下接旨。


    其他人也跟著跪下。


    宣旨的太監展開聖旨,尖細的嗓音宣讀起聖旨來,“奉天承運,皇帝製①曰,江陵喬家喬氏女喬瑜,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天錦衛指揮使程懷瑾,人品貴重、儀表堂堂,二人因錯嫁之緣喜結,朕聞二人感情深厚、情比金堅、至死不渝,特賜婚配,擇良辰吉日完婚,欽此。”


    喬瑜沒有想到聖旨是給他們賜婚的,看了眼程懷瑾,卻見他衝著自己眨眼睛,不免被他逗笑了。


    程懷瑾和喬瑜接旨謝恩,送宣紙的太監離去,回身看見僵在原地的喬老爺,程懷瑾上前,態度恭敬道:“小婿拜見嶽父大人。”


    喬老爺嘴唇喃喃,卻說不出話來。


    程懷瑾卻沒就此算了,聲音不大,僅二人可聞,“聽聞嶽父要帶阿瑜走,帶不走便要與她斷絕關係?可惜了,聖旨下了,再斷絕關係,是對皇恩的藐視吧?”


    喬老爺抬手指著程懷瑾,“你……”


    “嶽父臉色不大好,可是不舒服?我讓下人扶您到客房歇歇?”


    喬老爺甩袖往程家大門走去,就是步履有些蹣跚不如來時氣定神閑了。


    喬瑜戳了戳程懷瑾,過分了啊,喬老爺到底年紀那麽大了,別氣出個好歹來。


    喬瑜問過程懷瑾,知曉喬家不與程家結親的目的,可他轉頭就去求了皇上下旨賜婚。


    若喬老爺非要斷絕關係,那就是藐視皇權,若是讓他認下這門親,看喬老爺那態度,怕是真能氣死。


    姚婭雲聽說了也不由感歎程懷瑾這招絕了,簡直是釜底抽薪,不扯什麽討好嶽父嶽母那些沒用的虛招,一招製勝,還逼得喬家有苦說不出。


    尤其程懷瑾早讓人算了吉時,年前的臘月二十七宜嫁娶,再挑好日子就得年後了,越是到年底越是少有人家會這個時候嫁女。


    但程懷瑾和喬瑜的情況特殊,加上喬家本就不願意,能提前便提前。


    成親所用的東西程家之前便有,加上程懷瑾知曉喬瑜不是姚家女後,便吩咐人籌備,聖旨一下,程家便開始布置起來,同時往外散布賜婚之事。


    不過到臘月二十七到底還有五日時間,準備上但也來得及。


    次日是太後生辰,一早起來用過早飯二人便往宮裏去。


    沒有同三房一道。


    喬瑜將自己做的鷹隼用箱子裝好,那箱子是長形的有成人手臂展開那麽長,箱子是特意讓琥珀去外麵定製的。


    出門前,喬瑜原本要將鷹隼放進箱子,但她擔心路上馬車顛簸損壞了,便隻讓人抬了空箱子上馬車,想著等到了宮裏再從工具間拿出鷹隼放進去。


    太後生辰,程懷瑾帶喬瑜出門的早,到皇宮還未有什麽人到,因著男子若非要事止步後宮,程懷瑾也就送她到上次進宮時那個岔口,看著她隨太監走後才離開。


    還是上次的路,身後的宮人抬著箱子跟在其後。


    忽的,前麵走出一人來,引路的太監見過人,“福安縣主。”


    喬瑜隻見過福安縣主一麵,卻記憶深刻,白塔寺那一麵她還梳著未出閣的發髻,如今頭發全梳起來儼然是婦人頭,隻是眼中的神色未曾變化。


    “你是啞巴嗎?見著本縣主不知行禮?”


    喬瑜福身行禮,“見過,福安縣主。”


    “跪下行禮,你自己什麽身份不清楚?見著本縣主還不跪下。”


    太監趕忙開口,“縣主息怒,這是指揮使夫人。”


    “還不是呢,鳩占鵲巢的賤人,你竟敢騙子煜哥哥,我今天便要替子煜哥哥教訓你。”


    喬瑜往後退去,這福安縣主故意等在這裏顯然是為了羞辱她。


    她下意識將袖箭捏在手中,隻是想到那淬了毒的暗器,若是在宮裏用,還用在福安縣主身上,怕是不妥。


    喬瑜遲疑之際,福安縣主突然一腳踹上太監抬的箱子,一太監被踹的沒站穩摔在地上,箱子也落在了地上。


    福安縣主踹了箱子轉而就撲過來打喬瑜。


    就在福安縣主衝過來,喬瑜捏著袖箭緊張時刻,突然出現一宮女,手握住福安縣主的手腕,聲音冰冷,“福安縣主,太後娘娘有請。”


    福安縣主想抽出手腕,卻被那宮女捏的死死的動不了,“放,放開本縣主。”


    宮女沒有鬆手,聲音依舊冰冷,“縣主,太後娘娘有請。”


    那宮女身上的衣裳比一般的宮女要好一些,福安縣主被她眼神一掃頓時安靜下來,二人跟在宮女身後到太後的平清宮。


    宮女在平清宮門口停下,轉身道:“太後娘娘有令,福安縣主在宮中尋釁滋事,罰跪一個時辰以示懲戒。”


    “憑什麽?”


    “請縣主跪下。”宮女好似沒有情緒一般,態度冷淡,偏福安縣主看著宮女有些發怵。


    喬瑜進入平清宮後回頭看了眼,福安縣主滿臉戾氣卻還是在門口跪下,不過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喬瑜將袖箭放回衣袖中的工具間,轉過身往殿內去。


    這次太後女主見喬瑜沒有在水榭台子,比起上次的隨性,這次她穿著宮裝,頭上戴的是喬瑜做的那支鳳凰絨簪,有一種女將女皇風範並存之感。


    心道不愧是大女主。


    程昭瑛屏退宮人招手讓喬瑜上前來,“上次的糖,吃完了。”


    然而開口第一句話將喬瑜對她肅起的威嚴擊潰的消失殆盡,愣了下在袖子裏抓了把糖裝到荷包裏遞給她。


    程昭瑛臉上露出笑意,接過便塞到自己衣袖中,拍了拍身旁的軟墊,“坐,別拘束,上次咱們玩的挺開心的,這才多久不見便把我忘了?”


    喬瑜搖頭,她自然記得,說實話有些顛覆她對書中女主的認知,但卻又讓她感覺真實,畢竟太後也是人,“沒有。阿瑜,給娘娘,準備了,禮物。”


    程昭瑛剝了顆糖在口中,說實話,宮中的糖她不是沒有吃過,但都沒有這種每顆味道不一樣的糖,每次剝開都要猜猜會是什麽味道,保持了神秘和驚喜。


    “阿瑜有心了,是什麽禮物讓哀家看看。”


    箱子抬上來,雖然福安縣主故意踹了一腳,但並未將箱子踹翻,隻是重重落在地上,加上裏麵又沒有放鷹隼喬瑜並不著急,她自己打開,趁著無人注意將鷹隼放進去。


    喬瑜做鷹隼時為了讓它顯得好似要展翅飛翔一般,故而下麵做了底托,托住一節枯枝,鷹隼的腳抓在枯枝上麵。


    太監合力托著底托將整個鷹隼拿出來,小心翼翼放在案桌上。


    程昭瑛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鷹隼,確切說應該是一隻海東青,雪白的翅膀,翅膀正在展開之際,仿佛它翅膀伸展開便會一飛衝天翱翔天際。


    身上的羽毛恍若真的一般栩栩如生,眼睛炯炯有神,若不說第一眼怕是要被它嚇到。


    程昭瑛下意識伸手去摸它的頭,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它低頭在她手心蹭來蹭去,久遠的記憶被喚醒,鷹鳴長空仿佛還環繞在耳邊一般。


    “娘娘,不喜歡?”


    喬瑜發現太後臉上沒有笑容,莫非她不喜歡這個禮物,那她沒有準備別的啊,心裏有些擔憂。


    程懷瑾還說太後一定會喜歡,情報有誤。


    程昭瑛搖了搖頭,“很喜歡,這是哀家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想要什麽賞賜?”


    “不、不要了,上次,娘娘送的,珊瑚,很好看。”


    “你莫不是因為上次哀家送了你一株珊瑚,所以做了這海東青送我?”算算時間,這海東青做的很大,可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的。


    喬瑜點了點頭,當時也不知剛好趕在太後生辰弄完。


    程昭瑛突然想把人留在宮裏了,能陪她釣魚、陪她看戲、陪她一起聽美男讀話本子,又聽話又乖巧,她也想要這樣軟軟乖乖的人陪著。


    “啟稟太後,各家夫人小姐拜見。”


    宮女的話適時響起,程昭瑛讓喬瑜坐到自己身邊,“傳她們進來。”


    相比起太後女主對她的隨和態度,麵對那些大臣的夫人時卻異常威嚴,包括混在人群中的三房夫人和四姑娘,跪拜行禮嚴謹苛刻,偌大的宮殿,這般多的人卻安靜異常。


    太後與誰家夫人說話便會點了名,沒點到的大氣不敢出。


    喬瑜突然有一種這才是後宮該有的樣子。


    倒也有那八麵玲瓏的夫人,誇讚太後麵前那隻海東青,太後得意的炫耀這是她弟妹送的,一個‘弟妹’二字,瞬間將喬瑜身份抬的不一樣。


    加上昨兒皇上賜婚的聖旨前腳到程家,後腳就被宣揚的人盡皆知。


    眾人也是沒有想到,程家娶錯媳婦兒不吵不鬧,過了幾個月後說娶錯了,然後去求一道聖旨,再娶一次。


    這操作也是頭回見,新鮮的很。


    不過轉眼一想福安縣主對程懷瑾的糾纏,應該是怕她那邊知曉了實情鬧著和離改嫁。


    在太後誇讚後,喬瑜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不過那種打量有肆無忌憚的,也有小心翼翼,有好奇的,也有帶著惡意的。


    帶著惡意的打量讓她很容易捕捉,那人她認得,陳梓鈺的妹妹陳三姑娘。


    太後娘娘與一些夫人寒暄了會兒,宮女稟道:大長公主來了。


    喬瑜感覺氣氛忽的有些不一樣,大長公主是小皇帝的姑姑,福安縣主的親娘,在場這麽多夫人小姐,似乎沒有福安縣主。


    大長公主進入殿內,臉色不太好,語氣帶著怒意,“外麵天寒地凍,太後怎這般狠心讓福安跪在外麵?縱使福安有錯在先太後也不該如此狠心。”


    “你也知她有錯在先,自己女兒教不好,哀家替你管教,你不跪下謝恩便罷了,倒來責備哀家。來人,大長公主不知禮數頂撞哀家,罰清安寺禁閉一個月。”


    大長公主直接被宮女拖了下去,隔著老遠還可聽到她的聲音。


    程昭瑛借口乏了,帶著喬瑜離開,直接將那些夫人小姐丟下。


    太監小心翼翼將絨條做的海東青抬走。


    沒了其他人在場,二人在屋裏烤著火、喝著茶、吃著點心。


    程昭瑛膩了宮裏的點心,拍拍手,“若是有烤肉就好了。”


    烤肉?


    喬瑜看了眼燒的旺盛的炭火,讓太後吩咐宮女去禦膳房拿些肉菜來。


    在滬嶺縣喬瑜用香料磨了些烤肉粉,路上沒有吃完,還放在工具間呢。


    烤肉滋滋冒油,入口鮮香帶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就一口酒,滋味兒非凡。


    程昭瑛真的起了拐人的心思,“阿瑜,留在宮裏吧,宮裏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


    喬瑜遞過去一串烤好的豆幹,“娘娘,這個,特別好吃。”


    將話題岔開,喬瑜知道自己宅,但是待在皇宮和待在後宅差別還是很大的,皇宮可不是想出去便能出去的。


    程昭英笑了笑接過烤豆幹,她羨慕二弟了。


    兩人躲在寢宮裏烤肉,直到壽宴開始才往壽康殿去。


    壽宴沒設平清宮而是在壽康殿,大臣家眷們都早早到了。


    到了壽康殿,喬瑜被安排和程懷瑾坐一塊兒,剛坐下手便被握住,“沒被嚇著吧?”


    早知他把人送到平清宮門口,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沒事,我好好的。”喬瑜搖了搖頭,太後應該派了人接她,不然宮女不會出現的那麽及時,而且太後罰了福安縣主,算是為她報仇。


    後麵她們躲在寢宮沒出來,也遇不到那些不長眼的人。


    在喬瑜坐下時,程懷瑾便聞到了她身上的烤肉味道,有心思吃可見是沒有嚇到,倒也放了心。


    壽宴上,喬瑜見到了小皇帝,十二三歲的模樣,臉稚嫩的很,在他身旁一左一右坐著的是攝政王男主和太後女主,男女主氣場強大,小皇帝被夾在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


    太後與小皇帝不知說著什麽,兩人從麵上看關係似乎不錯。


    期間喬瑜發現小皇帝好像還往她這邊看了幾眼。


    宮宴很熱鬧,隻是因著天氣涼,端上來的菜都是冷的,喬瑜看著精致的食物吃了兩筷子,但因為涼了味道大打折扣,雖然她提前吃了烤肉,可此時還想吃熱鍋子,因為烤肉沒吃飽。


    感覺太後的壽宴很熱鬧,但若是除去那撫琴彈琵琶的聲音,剩下的也就大臣們喝酒的聲音了。


    許是感覺也無聊,太後最先離席,沒多久攝政王起身也走了,小皇帝年紀小後宮也沒有妃子,沒了兩座大山壓著,可表演的節目就那些跳舞也無趣的很。


    隨著小皇帝的離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身。


    喬瑜突然有些可憐太後女主了,看似都為她過壽辰,但這壽辰透著滿滿的無趣。


    到宮門口,程懷瑾扶著喬瑜上馬車,剛踩在腳凳上,對麵的馬車簾子忽然掀開,露出福安縣主的臉來,若隻是她便罷了,偏偏喬瑜還看到一張臉。


    那張臉同程懷瑾有幾分相像,不過對方眉眼要柔順些,沒有程懷瑾那般冷著眉的駭人氣。


    福安縣主見她看過來,故意捧著那張同程懷瑾有幾分相像的臉親下去,神色洋著得意。


    喬瑜怔怔的看著對麵馬車,不大的窗口剛好可看到裏麵兩人的動作,回頭看了眼程懷瑾,“夫君。”


    這行為應該不是做給她看的,畢竟又不是找她做替身。


    程懷瑾瞥了眼對麵的馬車,自然也注意到福安縣主和那男子,“走吧,回去試試喜服可合身,若不合適還有時間可以改。”


    “喜服?不是有嗎?”喬瑜記得當初出嫁是有一套喜服的,好像是被紫萱收起來了,那套喜服就穿過一次,還是新的。


    程懷瑾為她掀著簾子,“穿過的怎可再穿,我已讓繡娘重新繡了一套新的,鳳冠也是重新做的,回去看看可否喜歡。”


    之前的的喜服是她與陳家結親時穿的,他們成親自然要備新的,舊的可不興再用。


    兩人旁若無人的上了馬車,絲毫不在意對麵馬車裏的人。


    福安縣主氣的麵色漲紅一把拉下簾子,隱約還可聽到咚咚的敲打聲。


    作者有話說:


    ①百度查到:皇帝製約:‘製’為皇帝親自寫。皇帝詔曰:‘詔’為大臣代寫,我也不知道真假。


    感謝在2022-06-16 21:49:50~2022-06-17 19:32: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芋不白、sue、重逢的世界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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