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順著小道走上一段,繞過一塊大石頭便可看見五姑娘說的亭子,遠遠的喬瑜看見亭子口兩位姑娘一高一下站著。
站在亭子下的是五姑娘,亭子上那位姑娘喬瑜不認識,身著橙黃色衣裙,頭上朱釵繁瑣,雙手叉腰得意洋洋俯視五姑娘,她的丫鬟也並排而站,攔在亭子入口。
走近些後,紫萱一聲五姑娘,引得亭子前眾人紛紛側目過來。
五姑娘走到喬瑜身邊,“二嫂嫂。”
亭子裏的姑娘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喬瑜,眼神帶著強烈的攻擊性,那姑娘的眼神讓喬瑜不喜。
那位姑娘打量完喬瑜冷嘲道:“這便是你二哥娶的新婦?連福安縣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真不知你二哥怎會這般眼瞎。”
五姑娘聽不得旁人說她二嫂不對,她二嫂是最好的二嫂,當即反駁道:“陳三妹你少胡說八道,我二嫂嫂可好了不需你來質疑,你那般喜歡福安縣主怎不讓她做你二嫂?”
五姑娘說著又道:“差些忘了,你二哥也娶親了,什麽自幼定親,笑死人,莫不是也怕被賴上隨便找的女子成婚吧。”
“你,我二嫂乃名門望族大家閨秀,你家才隨便找人成婚。”那位陳三妹姑娘打量喬瑜頗為看不上,“小地方出來的就是小地方出來的,嘖嘖嘖,真寒酸。”
因祈福,紫萱收拾來的衣物也都比較素淨,喬瑜也沒有戴絨花,便一直戴二公子送的珍珠步搖。
五姑娘擋在喬瑜身前,“我二嫂一根簪子抵過你一頭,誰像你,恨不得把自己僅有的簪子全插頭上,也不怕被人搶了去。”
喬瑜第一次發現五姑娘口才這般好,回回懟的那身著橙黃衣裙的陳三妹啞口。
許是被五姑娘激怒了,那位陳姑娘不再揪著喬瑜,認真與五姑娘懟起來,懟著懟著兩人開始拚哥哥。
陳姑娘雙手叉腰,鬥誌昂揚道:“我二哥可是探花郎,你二哥就是一莽夫。”
五姑娘神色淡定,沒有絲毫慌張,“你見過我二哥那麽俊美的莽夫?區區一個探花郎有何可炫耀的,我二哥是沒去參考,他文采武功樣貌那一樣不比你哥強,他去了,你那二哥隻配墊底。”
陳三妹:“你二哥才墊底,他,他修羅惡鬼,他連小孩都殺,他不是人。”
五姑娘:“你少血口噴人,以訛傳訛的話你也信,虧你還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不知謠言止於智者,哦,愚者才愛亂傳謠言。”
因為兩人都是二哥,吵的又快,喬瑜就看著她們嘴動,來來回回。
但她捕捉到一點,探花郎,書裏男二就是探花郎,可為何五姑娘說她二哥沒參考?
“三妹。”
一聲三妹驀然響起,聽聲音是從側麵傳來的,亭子斜著往上還有小道,而說話人此時正從小道上走下來。
陳三妹麵色忽的一白,臉上剛剛鬥誌盎然的氣息蕩然無存,眨巴眨巴眼睛,眼眶濕漉漉起來。
在男子走近時,她臉上的淚恰如其分的從眼眶落下,瞧著楚楚可憐極了。
“就會裝可憐。”五姑娘小聲嘀咕。
喬瑜聽兩人拚了好一會兒的哥哥,此時見著陳姑娘那位二哥,下意識打量起來,來人著月白色錦緞衣袍,頭戴玉冠束發,腰間係枚祥雲飛鶴玉佩,身形高量。
臉上不似二公子那般冷著臉,帶著溫潤的盈盈淺笑,氣質上便覺此人應該是極溫柔的。
不知為何,喬瑜忽的想起書中對男二的描寫,好似就是這般溫潤如玉,給人一種端方君子之態。
書中三個男人,男主邪性霸道、男二溫潤如玉、反派陰毒狠辣。
陳梓鈺走上前,看了眼對著他落淚委屈的三妹,轉而看向喬瑜和五姑娘,“舍妹給二位添麻煩了,在下在此替她向二位道歉。”
陳三妹不服,嘟著嘴辯解道:“二哥,我又沒錯。”
“不可多言,走吧,母親該等急了。”
看著兄妹二人離去,五姑娘撇撇嘴,“裝模作樣。”
側目見自家二嫂一直盯著陳三妹的哥哥看,趕緊拉著人轉身上亭子,“嫂嫂你看,從這裏看去好看吧,這裏可是整個白塔寺觀紅楓最好的地方。”
那陳三妹的哥哥素來有盛京青玉公子一說,模樣雖然比不過她二哥,可誰讓他裝的溫柔端方,二嫂嫂可不能被騙了,不然二哥該殺了她了。
他們家已經有一個四姐姐被蒙騙,就因此四姐姐對上陳三妹總是矮一頭,今兒可算是讓她出了口惡氣。
喬瑜看著漫山遍野的紅楓神色震撼,下意識點頭,確實好看,尤其山坳、山腰、山頂的氣溫不同,紅楓葉子的顏色也不同,葉片顏色分出層次感來,這般景象簡直就是大自然的饋贈,無可比擬。
看完紅楓下山,途中五姑娘一直說二公子好話。
喬瑜忽然想起五姑娘與那位姑娘拚哥時提及的探花郎一事,便問出口:“為何說,夫君,沒,參考?”
“當時二哥哥在孝期。”五姑娘也不知具體原因,大伯大伯母死後,二哥不顧旁人眼光毅然決然入了天錦衛,外人還道他不孝,父母亡不守孝反而急著立功。
但也是從大伯父大伯母去世開始,二哥再沒笑過。
每每與陳三妹對上,她總拿她哥是探花郎一事擠兌她們,一個探花郎有何炫耀的,三年就出一個,還一直拿來說。
再說了,陳梓鈺考科考時,她二哥都是天錦衛指揮使了,曆來最年輕的指揮使,她二哥才是最厲害的,一定是當初科考時二哥在孝期才沒去,若是去了,豈還有他陳梓鈺什麽事。
喬瑜一直在回想劇情,可她就記得幾個點,而且書是以女主視角展開,男女主視角最多,男二也隻有在女主需要幫助時出現,對他的解釋本就不算太多。
番外續寫的也是原身的悲慘,隻道男二對女主有情,對旁人都是薄情的。
喬瑜記得書裏麵確實有提及探花郎一事,被五姑娘和那位陳三姑娘一番快言快語的拚哥,她開始迷糊了,書中男二到底是不是探花郎?
還是說她記憶出偏差了?
回到禪房,該隨同老太君去聽高僧誦經祈福,緊接著過了晌午後,下午開始抄佛經,喬瑜忙起來便也就忘了探花郎一事。
入夜,天色逐漸暗下來,同五姑娘一道從老太君屋裏出來,告別後各自回了各自禪房。
喬瑜推開門發現桌邊坐了一人,手上正拿著自己這幾日練的字。
當看到其中一張雪白的紙出現在二公子手上,喬瑜瞪圓了眼,下意識撲過去搶,“別看。”
二公子明明沒有抬頭卻好似長了眼一般,手一揚就躲了過去。
喬瑜見他揚手,小跑到另一邊去搶,心裏就一個想法,一定得搶回來。
那張紙與宣紙不同,是用來打印的紙,紙張白淨厚實細膩,喬瑜喜歡用來畫草稿,宣紙極易浸透,她便順手從工具間抽了張紙出來,她記得明明放回工具間了,為何這張紙會在外麵。
程懷瑾不過剛剛拿起那張紙,紙張厚實白淨細膩,比最好的白宣尚且還勝一籌,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見人撲過來。
越是躲還越是來搶,那白紙上的字跡有些小,屋子裏燈暗,為了使自己能看清不受打擾,程懷瑾反手握住喬瑜兩隻手鉗住,一拉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將人禁錮在懷中/依一y?華/。
沒了打擾,程懷瑾另一隻手拿著紙張細看起來,紙上不知用什麽筆畫的兩個小人,很細但很形象,其中一個衣著與他的一般無二,被一根繩子綁著,而另一個小人看著便知是誰,隻見她手中拿著一顆糖,旁邊寫著幾個字,“吃了我的糖還罰我,壞人,想吃吧,不給你了,略略略……”
小人兒畫的形象又生動,程懷瑾都能想到自家小夫人拿著糖逗人的樣子。
喬瑜手腕被禁錮,急的張嘴去咬二公子手中的紙,心裏就一個念頭,必須拿回來。
程懷瑾將紙移開,見她那著急模樣,把紙放在桌上,手捏住喬瑜的臉頰,“敢問夫人手中還有多少糖?交出來不罰。”
“沒、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喬瑜忽的想起白日見到的那位陳三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眼淚沒擠出來,隻能故作那種強調,“夫君,手疼。”
程懷瑾下意識鬆開鉗住她的手腕,剛一鬆手,隻見她抬手就衝著桌上的白紙去。
喬瑜眼見著就要摸到那張紙了,拿回來就是死無對證,眼見她手就要碰到,紙上忽的落了一隻手,一轉,紙張便離了那位置。
耳邊響起男子低沉的聲音,“再鬧綁起來,像夫人畫的這樣。”
喬瑜瞬間縮回手,“對不起,我錯了。”
程懷瑾不在乎她有多少糖,對這紙倒是頗為感興趣,“敢問夫人,這是什麽紙?”
喬瑜抿著唇,能告訴你這叫A4打印紙?鐵定不行啊。
喬瑜心裏那個悔,她明明記得放回工具間了,怎麽會在外麵呢?
“夫人可還有這種紙?”
喬瑜頭搖成波浪,“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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