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淵源?”
蓧蓧直接又一劍揮出,“你剛捏我臉,你非禮我了。我娘說了,敢占我便宜的男人就一劍捅死他!”
花雲哲輕歎,“你娘未免有些太霸道了。”說話間,手中便化出一束桃花,“你本就是本尊的孩子……”
“不可能,我爹早已經死了。”
蓧蓧道:“我五歲時,我娘就教過我,要是有人想當我爹,就一劍捅死他!”
送花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凝固了。
這孩子怎麽看著腦子有點不大正常的樣子?他用力扯了扯嘴角,努力維持著自己優雅、得體的笑容,“本尊的意思是……你非正道之徒,而是我魔族之子,來……”
他將花往前遞了遞去,“到我身邊來,跟我走,你命中注定要成為我的孩子。”
“娘說,我爹就是被魔族害死的。”
蓧蓧覺得這人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自己隻是沒有感情,又不是弱智,剛剛他分明就是在非禮自己。不光是個魔,還是個想給自己當爹,不講人倫,想亂搞的色|魔!
娘說,魔都不知廉恥。今日一見,果是臭名之下無君子,娘親果不欺我。
手中長劍微鳴,直直一劍劈過去,“所以殺魔就是給我爹報仇。”
花雲哲連連後退,這下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眼底也有了殺意。
魔族以實力為尊。能活到今日,並殺掉魔尊,榮登新一代魔尊之位的他可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
今日這小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心……
嗬,不給點教訓她,怕是不能將她帶回魔域。
他解開衣袍,露出白皙的胸口。瀲灩的桃花眼逐漸陰鬱,宛若春風般的笑容也漸漸消退。
手指撫上胸膛,細長手指輕輕漫過胸膛時,皮肉綻開,白骨漸露。他衝著蓧蓧抿嘴一笑,兩指夾住一根胸骨,慢慢抽了出來。
白骨晶瑩,未染一絲血跡。胸骨落手,轉眼就成了一把骨劍。而被破開的胸膛亦瞬間閉合,未見一點疤痕。
“以骨為劍。”
蓧蓧淡漠的眼裏終於有了一種叫作“興奮”的情緒。
“你果然很強。”
她提劍上去,長劍直刺對方咽喉。而花雲哲輕輕一個轉身,避開她的同時,反手便是一記斜刺。
“噹”的一聲,雙劍相碰,在快速的拉扯中冒出了火星。
“看來你的木劍亦不凡。”
花雲哲落地,輕輕一笑,“許也是取了以身為劍的邪道法門?嗬,你果與本尊有緣。”
“你為何這般多話?”
蓧蓧十分不解。打架就打架,怎的屁話這多?到底是打架還是聊天?
“你要是想說話那便說話。等你說夠了,我們再打。”
她提出一個建議,“你這樣一邊打一邊說話,即便贏了亦不顯我厲害,你能不能專心幹一件事?”
“……”
花雲哲詞窮。
而他的耐心也真被磨光了。若不是真與魔族有緣,他現在就想直接弄死她了!
抓著骨劍的手輕輕鬆開,骨劍落地,直直釘入地上後,骨劍漸漸散開,化作細密的針,密密麻麻的將山頂整個上空包圍。
“好巧。”
他輕笑了聲,“本尊雖是魔,卻偏愛用劍。正巧,你也用劍,那就讓本尊領略下你的劍意吧。”
“你廢話真的很多。”
話雖這樣說著,可蓧蓧明顯“興奮”了。劍意具象,這人果然很強!
縱身上前,連連揮劍,而盤旋在天空的細針亦紛紛落下,並高速盤旋了起來!
“嗡嗡”的聲音傳來,這是細針快到極致才能發出的聲音。
細密的針很快將蓧蓧包圍。她手中的木劍忽然化作了雙股劍,左右手開工,青色光芒閃耀間,揮出的劍氣四下交織,很快也發出“嗡嗡”聲。
花雲哲饒有興致地望著蓧蓧。沒有恐懼,沒有情緒,隻有一顆求勝的心……
嘖嘖,難怪祭祀壇上會預示:此子墮魔,魔神出。
長指淩空撥弄,更多的針朝著蓧蓧襲去。青色的光芒也越來越盛,強大的劍意驅散著細針襲擊的同時,還將上麵的魔氣全部淨化。
天空變得半陰半暗了起來。
四下交織的青色劍氣已變成了一個高速運轉的球。蓧蓧觀察著四方,尋找著空隙。
這骨劍化作的細密骨針上都蘊含著魔氣。說是針,其實隻是具象化的魔氣。這些骨針形成了一張巨網,將那話嘮男人與自己隔開。要是自己再這樣耗費下去,可能會輸。
這不是她能接受的結果。
他不是自己的娘,也不是自己新拜的師尊。輸給他們,沒事;但輸給這個男人,自己會死。
她不想死,娘也不希望她死。她要活著,她還得看病。
閉上眼,感知著四處襲來的骨針。漸漸,骨針在感知中似起了變化般,她想到了千峰浪。
睜開眼,雙股劍合一,雙手握劍,猛地揮出一劍!
青光消退,冰層漸漸覆蓋。從四麵八方襲來的骨針被冰雪包裹,前方骨劍形成的巨網直接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就是現在!
沒有選擇飛出去,直接又是一劍揮出去!
“轟!”
山頂的地麵開始裂開,空氣中出現了無數冰棱子。一個呼吸間,冰棱子便速速落下,朝著花雲哲而去!
花雲哲連連後退,手淩空一抓,細針消散,轉眼變成骨劍。他提劍抵擋,心中詫異。
這是劍意帶來的,跟那青光一樣。但一個人怎可能領悟兩種劍意?
“不要開小差!”
一道青光劃過半空,直奔花雲哲的胸口而去!
正應對著冰棱子的花雲哲怎麽都想不到,在操控這多冰棱子的同時,她還能揮劍!
他急忙躲閃,堪堪避開那道青光!
“轟”的一聲巨響,身後的山峰直接被削平了!
巨石滾落,他又連連跳開,餘光睨到自己袍角時,發現那處已是破碎。
他縱身閃出十丈之遠,飛到被削平的山頭上,揮動骨劍,黑色的魔氣從劍間凝出,“嗖”的一下,魔氣凝練出的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襲向蓧蓧!
蓧蓧站在原地,未有躲閃,抬手揮劍,揮出更為強大的劍氣抵擋!
黑色的魔氣與白色的劍氣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山頂堅|硬的岩石紛紛崩裂,碎石被兩股強大的力量席卷著升騰到半空,轉眼,便化作粉劑落下。
你來我往的打鬥持續了很久,足足過了一百二十招後,花雲哲忽然縱身飛起,骨劍忽然化作紅傘,他撐著傘,無數的桃花從紅傘中飛出。他微微勾起唇,聲音柔柔地道:“小家夥,你很強。本尊今日還有事,便不陪你玩了……”
空中忽然冒出一個黑色的虛空洞,紅色的身影慢慢與虛空洞融合。當最後一點紅色消失時,君無殊的聲音傳來,“徒兒莫怕,師父來了!”
黑色的虛空洞慢慢閉合,爽朗的笑聲從裏麵傳來,“君無殊,你給我記住,這孩子是本尊的。且先放你那養一段時間,過些日子本尊便來接她。”
“轟!”
回答他的是君無殊揮出的劍氣。
隻是這種魔族特有的轉移之法並無法被破除。因此,這一劍揮出後,虛空洞便徹底閉合了。
君無殊拉過蓧蓧,將她上上下下打量,見她未曾受傷,稍稍鬆了口氣。
待詢問後,一下就驕傲了起來。
“雖隻是個分|身,但能逼退他,徒兒真是厲害啊!”
君無殊摸了摸蓧蓧的腦袋,“不過以後萬不可這般衝動了。你雖厲害,可畢竟年歲小,見識少。魔族心眼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著了他們的道。”
蓧蓧點頭,“我知道了,師尊。”
頓了下又道:“師尊,剛剛那個是魔王嗎?”
“不是。”
君無殊蹙眉,“他的實力在魔帝之上,且諸魔皆對他畏懼不已。”
想了想,道:“魔域恐有變化。若為師估摸不錯,此人應是新魔尊。”
見徒兒疑惑,他便耐心解釋,“魔族以強為尊,若能殺了魔尊,便可以成為新的魔尊。此人不知是魔族哪一族的,竟能以肉身分出分|身,剛剛為師也與他過了好些招,此人頗有能耐。”
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他帶了許多幫手,要是一對一,怕也不是為師對手。”
蓧蓧點頭。
自己與他過了一百二十招,而那隻是他一個分|身……那麽如果合二為一的他,自己又能與他過多少招呢?這人很強。可惜,忘記問他名字了。
想到這裏,她又問道:“師父,您跟他過了多少招?”
“六十八招。”
君無殊望著徒兒眼裏湧起的“敬佩”,不知怎的,就覺自己這戰績有點不夠看。
徒兒都跟他過了一百二十招,自己這當師父的,六十八招好像有點不夠看的。
想到這裏,他鬼使神差地加了句,“他帶了不少小嘍囉,要一對一,為師三十……不,二十招就能拿下他!”
吹牛吧!
真鶴翻了個白眼,想不到劍尊竟是這般虛榮的人。人家一個分|身都打六十八招了,要人家合體了,二十招拿下?真是劍有多長,嘴就有多大,真會吹。
蓧蓧抿嘴笑,望著君無殊的眼裏滿是“崇拜”,“恩,師尊是劍尊,是天下最厲害的!打個魔物二十招足矣!”
“哈,哈,是的,是的……”
君無殊笑著,可心裏卻很虛。
剛剛也不知怎麽了,忽然怕被徒弟看輕,就忍不住誇大了下……
自己的道心是不是還沒愈合?不行,為了給徒兒樹立榜樣,回去後就得再勤奮修煉!一定要在二十招內打死新魔尊!
作者有話說:
魔尊:“你是本尊的孩子”,這就是個形容而已!
蓧蓧:想當我爹的人墳頭草都長老高了,受死吧。
君無殊望著兩人,蹲地畫圈圈:徒弟這麽厲害,當師父的不卷不行,要不先吹個牛,晚點回去偷偷加練?
真鶴:沒見過這麽虛榮的男人,在心上人麵前,什麽牛逼都敢吹,嘖嘖。
君無殊:什麽心上人,你怎憑空汙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