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一戰

  備考中，明天考第二門。本章勿訂，之後再更新。謝謝啦~

  ——


  沉默在沉悶的空間里蔓延。


  只能隱約看到少年抱成一團隱忍啜泣的樣子。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秦一言才站直了身體。雖然眼睛還紅著，但是看著諸和的眼光異常銳利，手指蜷縮又舒開。


  他問：「是不是我死了，一切都可以重來？」


  「宿主秦一言，你忘了存檔點是由z制定的嗎？每次重生只會帶來更大的改變。」


  秦一言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回他了嗎？」


  「宿主秦一言，你的目標是終結遊戲，只有這樣才能拯救你想要拯救的人。」


  「可是他怎麼辦！他是我的父親！」


  「希望你冷靜。」


  短短五個字就像一盆冷水從天澆下，瞬間叫秦一言的怒氣澆滅，他張了張口，像是不堪承受，難以再發出一言。


  最後只能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明白了。」


  「順其自然，儘可能一次成功。下次重生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嗯……」他點點頭。


  就算諸和的來歷不明，說的話也不可盡信，但是他有句話說的沒錯。我的目標是終結遊戲，而不是簡簡單單地不讓自己遺憾。只是可惜，到頭來重生又有何用，該錯過的人還是錯過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對父親說一句——


  「對不起。」


  雙手掩住臉面，他默然。


  「滴……您有來電。」


  突然傳來的一聲通報驚醒了秦一言，他拿起客廳茶几上擺放的光子通訊器，按下指紋后將其靠近耳邊。


  聲音有些沙啞：「喂？」


  「是不是秦舒的兒子的秦一言？」


  從裡面傳來的粗暴的質問讓秦一言微微皺起眉，他腦中迅速閃過諸多想法，問道：「我是。」


  「按照秦舒在我們這簽下的合同，他被廢了，你可以獲得一大筆撫恤金。過來拿吧！」


  地下競技場的人！

  秦一言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握緊了手裡的光子通訊器，繼續問道：「在哪裡找你們？」


  那邊一陣交頭接耳的聲音，最後說話的男的輕咳一聲，道：「東臨夜城。到了一樓會有人帶你上去領錢的。」


  「廢了他的是什麼人？」


  「臭小子，這就不是你能多管的事了！你父親還不是為了你上學來我們這，他就沒想著活著出去！」


  秦一言一陣沉默，可是手緊緊攥起來，臉上也覆上一層寒氣。


  「喂喂喂？人呢？」


  「你明天上午10點趕過來，到時候我們要是沒見到你錢就別要了！」


  ……


  秦一言把光子通訊器關閉，狠狠地摔向軟墊上，通訊器在軟墊上跳動了幾下，由於巨大的震蕩，裡面的零件全部掉落了出來。


  而一瞬間暴怒的秦一言閉上了眼睛，回復了下內心的平靜，等臉上猙獰的表情收斂完畢后，又恢復了冷靜的模樣。伸手牽扯了幾下衣擺，回到房間整理了一通，從記憶里的衣櫥里取出一件比較乾淨利落的運動服，換上后又把房間給收拾了一通。


  最後徹底將房門關閉，來到了那個男人的房間。推開門，果然門沒上鎖，首先入眼的是擺在桌案上的一張相框，上面的年輕男人和板著一張臉的小少年站在一起。男人伸手摟住小少年，眉眼嘴角凝結的全是溫暖的笑意，彷彿擁抱著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而小少年一本正經地模樣好像站在什麼極其重要的場地，就算被養父抱著，臉上也綳得緊緊的，只有耳根處可以看出一絲紅暈。


  這張照片拍的很細緻，那時候的父子倆關係融洽，秦一言也是格外依賴他。


  長大后，秦一言就很少再往這個房間看過，沒想到這張照片一直被男人珍藏著。彷彿是紀念著他們曾經互相最信任的時候。


  原地站立片刻，秦一言將相框里的照片取出來，小心地放入了口袋。出門后將門反鎖。


  身上裡面穿著適合劇烈動作的運動服，外面則披著一件黑色大衣，大衣略大，兜帽蓋下來秦一言的半張臉便被隱藏在陰影處。


  外面已是夜深，回來不過短短一個下午，沒想到最想見到的人再也見不到，而他還要背負更加重要的東西繼續下去。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諸和，說吧，我該怎麼做？」


  「按照你自己的路線走，遇到必要時刻會觸發任務的。」機械音響起，「我的力量你目前還不能使用，請注意安全。」


  「我……明白了。」


  ——


  趁著夜深，秦一言一出去就攔截了一輛能動車，車上人很少，司機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出行，奇怪地看了眼他，而只能看見少年陰影來不及遮掩的唇瓣和微尖的下巴。


  秦一言一上車，便開始組裝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他出門只帶了一個包，包里也就放了一個帝校錄取通知書還有幾個從家用物件上拆下來的零件，零零散散加起來沒多少重。


  本來只是一些隨處可見的零件，但是在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指間里不斷地拆卸、組裝、磨合，最後竟然成了一個新的儀器。儀器小巧，雖然看上去比較粗糙，但是足夠用就好。


  在帝校學了這麼久，秦一言最基本的一些軍人應變素養還是有的。來到未知的地方，遇到未知的危險，一定要謹慎。最重要的是，要會為自己創造條件生存。


  而這個小的竊聽器就是秦一言為自己創造生存的條件。


  忙活好后也到了目標地點，他來的正是通話中男的所說的明天會面的東臨夜城。所謂夜城，興盛的自然是夜晚，和橫在夜城外面的大片豪車私家車相比，坐著能動車來的秦一言顯得實在突兀。


  不過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匆忙掩住面容便遁入了黑暗裡。


  「哎？小兄弟，你還沒給錢呢？」車上的司機才剛開口，就從看到前面的少年手中丟出一個小包裹，慌忙接住一看，才發現裡面都是帝國幣。


  「唉……這不多了嗎？」


  秦一言已經越走越遠，他早忘了現在的乘坐能動車的價格，隨手丟給司機的錢也是按照幾年後的價格算的。


  很快他的身形便靠近了東臨夜城門口，然而門口守衛的森嚴叫他眉角一跳。下意識想要按壓兜帽的手頓了頓，露出的極度白皙的皮膚卻在一瞬間吸引了正往門口走過的一位貴婦的注意。


  貴婦眼前一亮，以她縱橫情場多年的眼光看來，眼前這少年年紀不大，身形卻已長成，單看著露出的手掌的骨架就可看出少年不是一般店裡的貨色可比的。


  本閑著無聊來夜城找找樂子的貴婦抿唇一笑，一手牽起酒紅色的長裙，臉上笑顏如花，匆匆幾步便靠近了秦一言。


  見秦一言有所察覺欲躲開，忙嬌嗔道：「小哥，你可是想要進去？」


  聽聞這話，秦一言停住了腳步，這才回頭正視向他慢慢湊近的女人。


  身著紫色長裙，不是正經宴會上的禮服，設計得比較艷麗輕浮，而女人姣好的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笑容，一雙眯起來的眼睛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自己。


  他微微牽起一側唇角，伸手拉下頭上的兜帽，露出整個面容。低頭向貴婦行了個騎士禮，語氣曖昧道：「當然了，如果是您邀請我的話，無論是哪裡都可以……」


  貴婦眼裡閃過一絲驚艷，目露痴迷地盯緊了少年的面容。


  她玩過的男人各色各樣，各種年紀的都有，各種性格款式都有，但還沒見過像這樣的極品。


  真的是極品。


  她目露垂涎地狠狠挖了一眼秦一言的面龐，再上下打量了眼隱藏在大衣下的身材，對比下身高，簡直就是完美比例！一張臉蛋生得出類拔萃算了，每個細節都好像被仔細雕琢過，任由她挑剔的目光怎麼看都挑不出一絲不精緻、不完美的地方。可這分精緻並不讓少年顯得女氣，少年的氣質反而遠遠蓋過這分精緻，就算他靜靜立在自己面前，面上還帶著一分微笑。


  但那骨子裡透出的禁慾感卻是騙不了人的，甚至微微含笑的眼裡閃爍的冷意彷彿在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


  還是個處。貴婦伸出舌尖，誘惑般的舔了舔唇角，目光纏綿的好像黏在少年的臉上。叫踩著高跟鞋，上前一步便伸手挽住少年的手。沒想到少年還比她高出一個頭，更顯得她小鳥依人。


  她嬌笑一聲，便道：「小哥，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進去玩玩？~我雖然還稱不上大人物，包不了場子，但是帶著小哥你好好玩一玩還是可以的~但是小哥你可不能被裡面的別的女人拐走了哦~」


  「自然不會，夫人。」秦一言微微笑起來，識相地任由貴婦挽著自己。


  二人手挽著手一同走進東臨夜城裡，門口的守衛估計認得貴婦，對著她點點頭叫了聲「夫人好」，便任由二人進去了。


  一進去，貴婦帶著秦一言繞過一個大廳，裊裊婷婷地挽著他，一直走到一間黑色貴賓房門口，才抽出手，從皮包里拿出一張門卡刷了下，門迅速被打開。


  而裡面首先展露的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和一個男人浸泡在泳池裡露出的半個身子。


  投降后，勝負已分。


  秦一言眼前一晃，便已經退出了虛擬戰場，而耳邊「嘟嘟嘟」得收到幾個消息，同時眼前出現了一個虛擬頁面，上面展開的就是這次虛擬戰場戰鬥的總結。


  雙方團隊分比較，己方的劣勢太明顯，內部分化，合作不當，評分只有c，而蟲族那邊的評價高達a，雖然最終失敗。


  在虛擬戰場內可以根據最後的團隊評分收穫經驗值加成，特別是a級評分以上的玩家還有特別一次開箱子的機會。


  說著是開箱子，但開的不是運氣不是人品，而是契合度。


  開箱子是隨機從系統內抽取幾個寶箱，根據幾個玩家的不同屬性和契合度來進行搭配，就算有很好的寶具、道具、技能書，如果沒有契合度，依然會判定箱子打開失敗。


  秦一言翻開下一頁，下一頁說的只要是個人評分。


  在這場戰鬥中秦一言基本一人hold住全場，所以個人評分高達1萬多，穩居第一，再加上等級劣勢的反差加成，將第二名艾薩拉甩下幾千分。


  艾薩拉雖然失敗，但是是活到最後的蟲族玩家，而且關於角色指揮官的加成分很高，所以居於第二。


  剩下的個人評分就沒看的價值了。


  個人評分最高的可以獲得一次開箱子的機會，而且經驗值加成有勝利方基礎經驗值的百分之兩百，總而言之，秦一言榮幸地升到了人類0星3級炮灰兵。


  他動了動手指，準備點開消息頁面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些不善的目光。


  面不改色地將手指縮回去，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抬頭看向同樣出了虛擬戰場的幾個玩家。


  小樣別跑看上去臉色漲得通紅，看著秦一言的目光也不知在斥責他最後拋下自己逃掉，還是斥責他順帶拿了自己幾個煙霧彈，反正眼神很是不善。


  另外幾個玩家也沒想到最後莫名其妙贏了，個人評分最高的還是這個0星1級的炮灰兵，雖然深知對方可能深藏不露，但是幾人都是抱團進戰場的，沒必要怕一個只是嶄露頭角的新手。


  隊伍里唯一的一名女士扶了扶眼鏡框，上下掃視了秦一言一眼，問道：「以前接觸過星際競技場？」


  秦一言想想，點點頭。


  另一個男玩家摸了摸臉上的大鬍子，眼裡閃過一抹「原來如此」的深意，他若有所思地詢問道：「你還是學生吧？學校里專業設立的星際競技場課程？學的不錯啊。」


  秦一言想，他現在算是即將就業的學生，就搖搖頭。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小樣別跑站出來就要「揭穿秦一言」的謊言，大聲道：「你不是帝校的？之前在戰場里唬我？」


  秦一言成功收穫了勝利也就不計較他之前差點害的自己載在虛擬戰場的仇怨，便笑了笑，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輕鬆道：「你們都是帝校的？說不定以後還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