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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孤獨的崔安

  此章是新文內容,不用購買,作者菌臨近考試,今日無力寫作,先貼出一章防盜,明早更換,另外周末加更一章作為賠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滴答。」


  「滴答。」


  安好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恍惚得還在夢裡。


  周圍是一片黑暗,完全分辨不出具體的物什,更勿論看出來現在她是在哪裡。


  但是隱約可以聽到些許水聲,她伸手往四周摸了一圈,發覺自己似乎躺在床上,她站起身,沿著牆壁仔細摸索一圈。


  直到再次繞回床邊,她才將整個房間的構造給摸清楚。


  房間沒有門,有的只是一扇高懸的天窗,窗面緊閉,窗戶厚重陰沉,連絲絲微弱的光芒透不進來,裡面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安好的意識還是混沌著,她只記得從帝校回去途中被誰襲擊,然後……一時想不起來,她也不想強迫自己繼續深思,然而等揉揉眼睛,再睜開依舊是見不到一絲光亮。


  安好向四周摸索著,結果卻找不到一個硬物,就連原先躺著的那張大床也是一派柔軟。


  習慣了帝校硬邦邦的床鋪,突然受到這麼好的待遇,安好不覺有些迷濛。


  「這是綁架?我要錢沒錢,一個平民,哪裡會有人來綁架我?」安好摸了摸頭,發現本來一頭的熱汗已經全部消失,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裡昏睡了多久。


  搶劫?身無分文的還能劫財不成?要說劫色……


  她下意識一凜,聯盟一向治安嚴謹,對這種非法性行為變態一向都是殺一儆百、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呵呵……怎麼可能。」


  安好面無表情地抖了抖自己突然冒出的一堆雞皮疙瘩,決定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排除。


  她是一個軍人,絕不會讓武器離身,所以安好當即開始尋找武器,可是搜尋一圈也沒發現可以防守或者攻擊的硬物,最後摸了摸手腕上的戰鬥表,果然也不見了。


  她沒有急著出聲呼救,而是在屋子裡摸索著饒了一圈,體會了把什麼叫家徒四壁,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綁架者甚至為了防止他撞牆自殺,還把內牆全部改造成了軟組織——這是一種特殊的金屬物質,是聯盟近年來才從艾薩拉星球奪掠來的。


  安好微微吐出一口濁氣,看來這個將她綁架到這裡的人是做足了準備,這個密室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做成。


  可怕的是,這人究竟盯了自己多久,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她在這裡竟然找不到一處漏洞。


  安好的神經漸漸緊繃起來,她搜索無果,便往床邊走去。


  倘若是真的綁架,對方要的又不是錢、色,那麼圖什麼?

  也許她碰上了一個喜歡折磨別人取樂的犯罪天才。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一旦她先露出緊張不安的神色,只會於自己無利。


  她也睡不著,雖然仰卧在床上,雙目緊閉,但是她的心神已經漸漸飄遠。


  不知道褚言那個臭小子和安諾殿下現在如何?明天就是安諾殿下晉位的時候,倘若她不在,殿下的安全誰來負責?

  如此思慮,安好的神色不免有些鬆動。


  而她渾然不知的是,她的每一點細微表情都完全落入監控室內的男子眼裡。


  男子的視線在她身上碾壓了一圈,叫直覺敏銳的安好冒出幾分冷汗來。


  眼下最該擔心的也許是她的安全問題……


  安好倒吸一口氣,閉緊雙目,將湧上的淚水給咽下。她難受的不是因為自己瀕臨死亡,也不是擔心殿下的安全,憑她如今的功績,就算死在這裡,也只能對殿下道一聲「我已無能為力」。


  只是……這輩子終究還是有些東西值得後悔。


  比如說那個男人。


  ——


  曾經她還小的時候,就問過那個男人:「哥哥,你為什麼不給狗狗的籠子做個出口?」


  說話間,她還指向屋子外邊的一隻大狗籠,狗籠四周都沒有出口,唯一可以供狗呼吸的只有狗籠上方的一個小窗子。


  窗子很小,狗自己出不來,但是人可以把手伸進去進行餵食、撫摸等行為。


  被稱作的「哥哥」的男人身上還系著一條圍裙,剛剛從廚房裡出來就被孩子的問題纏住。


  男人一回頭,便對上她不解的目光。


  他不由微微一笑,極其斯文俊秀的面容好像春日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便水漪輕輕蕩漾開來。少見的丹鳳眼細細長長,生在一個男子臉上卻不叫人覺得女氣,反而為他添了幾分難以言述的俊秀。


  薄唇溫和地勾起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解釋道:「一條狗,好不容易捉回來,要是跑了你傷不傷心?」


  「傷心——」她老實回答,「可是……」


  「那就對了。既然不想讓它離開,為什麼不把它牢牢鎖住呢?」男人輕輕笑出聲,脖頸處露出來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下。「阿好,你要記住,喜歡的東西無論怎樣都不能叫它逃了……」


  當年幼的安好雖然聽不懂男人說的話,但卻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了下來,以及當時男人晦澀不明的眼神,至今為止,還藏在她的記憶深處。


  ——


  安好猛然收回心神,突然回憶起舊事,竟叫她的眼眶濕了半圈。


  如果將這間密室比作狗籠,她就是被關在其中的「狗」,出不去,只能等待「主人」進來。


  只是,「主人」這兩個字,那個隱藏在黑暗裡的敵人,配嗎?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安好突然聽聞一陣有規律的敲打聲,她的雙眼頓時睜開,從眼裡迸射出一道凌厲的鋒芒,她昂首,就道:「誰在那裡?既然已經抓住了我,好歹也叫我死得明白。」


  「呵呵……」是一道男聲。


  這道醇厚富有磁性的男聲像是在舌尖上轉了一圈,落入安好的耳里,竟叫她被這道聲音刺了一下。


  「不用慌張,我的小姑娘。」男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話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安好一怔,她抬首向上看去,就見密室內的燈光大亮,而她這才將屋內的模樣給看個明白。果然不出所料,環境的布置和她之前摸索出來的同出一轍。


  而她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她面色冷靜從容,靜靜地站立在床邊,慢聲道:「閣下可否以真容相見?現下我既已被你抓住,插翅難飛,你還在擔心什麼?莫不是……怕了我?」


  在初次的交談過後,那男聲如同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安好也不動聲色,彷彿眼下待著的不是一個禁閉室,而是一個輕鬆的娛樂場所。


  她看不見、聽不見,也就一言不發,靜卧在床上,試圖舒展身體放鬆自己。然而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處黑暗間的安好卻是絲毫不知外面已經過了多久。


  她是天賦a級的軍人,就算是連續幾日不吃不喝,也能通過合理的睡眠緩解體能的消耗。


  她心知,落入眼前的境況,掙扎只會是自尋煩惱。眼下不如敵不動、我不動,安心等待敵方露出馬腳。


  然而她也算不清時間的流逝,每天一樣的日子,從睜眼到閉眼,從閉眼到睜眼,日復一日,直到安好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首先崩潰開始,她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得脆弱。


  她自然不知,這麼多日子的黑暗生活,點點滴滴完全落入一個男人眼裡。


  和禁閉室內的黑暗相比,另一個房間內是一片光明。


  醒目的白光將房內每個角落都照亮。


  拉伸的天花板,環繞房間一周的鏡面,冰冷大理石鋪就的地板。最後到人——軍裝制服,筆挺長靴,低檐軍帽。


  一頭筆直的長發傾瀉而下,灰白暗沉並不顯眼的發色生在他身上卻顯出凌厲之色,而在發尾處則是微微蜷起,好似溫柔的挑逗。


  男人抱著胸,將兩條長腿高高架在檯面上,自己則坐在轉椅上,悠閑自得地搖擺著身體。頭頂的軍帽微微下壓,遮住了半張面孔,從側面看過去,只能瞧見一張微微翹起的嘴唇,唇色淺白,在燈光的照耀下也顯得涼薄黯淡。


  然而當他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剛硬冷峻的臉蛋線條,帽子陰影沒遮住的一側眼睛……帶著淺淺的藍,溫和得像海,卻叫人難以生出一絲妄動的念想。


  有些人天生涼薄,有些人哪怕置身在灼目的光亮中也難以叫人感到一絲溫暖。


  他現在的眼眸就緊緊盯住面前顯示器里的少年。


  顯示器里的畫面是用特殊熱感源捕捉到的,再通過光腦技術加工成圖像,完全可以在黑暗裡將少女身上的每一寸給照顧到。


  他薄唇緊抿住,抬手微微扯了扯軍帽,而僅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將少年的臉給鎖定住,目光纏綿得像毒蛇,牢牢抓住獵物,觀察、分析、欣賞,伺機而動。


  「呵……」


  輕鬆的笑聲從他口中傳來。


  他突然站起身,動了動筋骨,渾身上下的骨骼發生「咯吱」的聲響,就好像很久沒起身似的。事實上,他待在這裡監視了少女三天三夜。


  這點時間封閉還遠遠不夠,所以還需要一些更大的刺激。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他充滿興味地嗅了嗅屋子裡還殘存的血腥味,拍手沖著邊上的另一個話筒道:「處理好了嗎?」


  話筒里傳來一道機械音:「大人,處理完畢。」


  「嗯哼~」男人輕哼一聲,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兩個瞳孔幾乎縮成一點,他無比興奮地哼了個調,回到轉椅上就大肆饒了一圈。


  待他坐定,一手穩穩按在桌案上,他笑道:「我的小姑娘,你現在還好嗎?」


  而與他充斥著戲弄的話音相比,他的神色冷酷到極點,鷹犬一般銳利的眼神牢牢鎖住顯示器,面無表情。


  習慣了多日的沉默,這時候突然聽到男子的聲音,安好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下,但是她心知,就算心裡沒底,這面上的冷靜不可丟棄。


  她乾裂著一張嘴唇,還有餘力笑道:「怎麼?覺得我死了嗎?」


  男聲同樣輕輕一笑,彷彿溫柔的羽毛在安好的耳蝸處撓了撓。


  「我的小姑娘,有興趣玩一場遊戲嗎?只要你贏了……」


  「我不想和你玩什麼遊戲。」安好淡淡道,她站起身,右手下意識捂向左手戰鬥表的位置,「你把我的武器還給我,軍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玩弄。倘若你要殺死我,請正面迎戰。」


  「真的嗎?呵……就算是為了他們也不行?」


  男子的話一出口,便叫安好心下頓時不安起來。她忍了忍急迫的心情,問道:「你對安諾殿下做了什麼?」


  「什麼……呵,原來我的小姑娘現在想著的只有安諾啊。」


  男子的話似乎帶上了幾分惆悵,語調憂鬱,卻叫神經敏感的安好瞬間警惕起來。


  這時候從男子那邊傳來了一道響指聲,安好已經是寒毛豎起。然而當她的視線隨著一道巨大的聲響轉向牆壁上,剎那間透出來的光亮刺激得安好瞳孔猛然一縮。


  從原地沒有一物的地板上升起了一具透明玻璃容器。容器密封著,秦一言在看到它的一瞬間也判斷出這是用珍稀金屬焊接的。


  但是叫她幾乎怒吼出聲的不是這容器本身,而是它其中容納的東西。


  有了珍稀金屬的焊接,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


  也不必再出去……


  她彷彿聽到有道鬼祟的聲音在自己耳側吟唱,奇怪的腔調和詭異的聲線一下子將她的心臟給揪住。


  「這是誰的血肉呀~?」、


  「安諾殿下的。」


  「這是誰的頭顱喲~?」


  「安若公主的。」


  「這是誰的長劍呢~?」


  「臭小子的。」


  「這是誰的耳釘哦~?」


  「……」那個男人的。


  冰冷、麻木、恐懼、後悔、憎惡。


  所有的負面情緒一下子衝上腦門,他甚至覺得沒有一個動作可以表達內心的憤怒,當仇恨燒上了腦子,他眼裡滿滿的佔據的全是眼前的玻璃容器——


  她忽然想起男人一向不離左耳的藍色耳釘,以前他還嘲弄過是不是哪個女人送他的定情信物。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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