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約見

  鍾藍推開門的時候，白臣還伏在桌案上忙活著什麼，聽到門開的聲音才稍稍抬起頭，正好和鍾藍迎面對上。


  鍾藍的神色不太好，但是白臣的身上卻是意外的安寧。當鍾藍進去的時候，他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光度？」白臣講手中的筆放下，說道，「你這時候找我？」


  鍾藍瞥了眼他桌上的圖紙，就道：「這是在布局基地？」


  白臣笑：「我現在還沒有這等能力。」


  「是沒能力還是沒機會？」鍾藍頓了頓，說道，「我要你查一個人。」


  「誰？」白臣微微挑起眉，問道。


  「蘇禾。」


  ——


  白夜初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就開始發獃，她猛地躺在床上，想起今早發生的事，不禁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耳畔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敲門的人極有耐性，就算白夜初沒有開門的意思，也能堅持不懈地一直敲門，似乎是耐心等待著白夜初開門。


  白夜初不覺得是鍾藍，因為光度才離開白家，誰也不知道她和白臣談了什麼事。這些私下裡的交往都是白老爺子默許的，否則光度隻身一人也無法自由出入白家。


  既然不是光度，白夜初也沒有理會的意思，她半眯起眼睛，漸漸生了些睡意，便要逐漸睡去。


  卻不料那門聲卻是越發舒緩，來人倒是鍥而不捨，最終白夜初還是把持不住，低聲道：「進來。」


  只聽見「咔擦」一聲，門被打開，但沒有聽見腳步聲，白夜初有些驚異地抬頭一看，正好和來人的目光對上。


  白臣坐在輪椅上，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怎麼了？似乎不是很歡迎我的樣子？」


  白夜初沉默。


  「在我面前也不必玩虛的。」白臣笑道，「你和我，是一類人。回到白家都是為著一個目的。」


  白臣這話一出卻引起白夜初的極大反應，後者猛地從床上站起，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白臣，她怒聲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想要白家的一點東西！跟你絕不是一路人！」


  「是嗎……」白臣微微笑起來，「你還真是了解我啊，在我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呢？沒錯，也許我們的初衷不一樣，但是最後爭奪的東西還是一樣的。」


  「不是！」白夜初咬牙切齒道。


  白臣突然笑出聲，說道：「你憎惡白家不是嗎？憎惡到待在這裡都覺得恥辱，但是……你還是需要靠著白家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如果你只是一個竹枝曲，也許光度絕不會親近於你，如果你只是一個竹枝曲，你早就死了！」


  白臣的話就像一道天雷瞬間將白夜初給擊潰，她往後倒退一步，幾乎就要摔倒在地，然而少女還是堅持說道：「不是這樣的！」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姓白，身上流著的是白家骯髒的血液。」白臣說道，「就算你如何不承認，我也是你的哥哥，就算我如何不承認，我也是——白家的長子。所以，作為妹妹，你知道哥哥要對你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