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亡靈獻祭：等價交換
鍾藍將原話返還給對方，給隱藏在黑暗裡的敵人帶來不小的憤怒。
他陰測測笑道：「是嗎？光度，就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了。」
話音一轉，鍾藍就感覺一股強烈的惡意襲向自己，她往後退了幾步，竟然發現第三層的地面在逐漸崩壞，而地板慢慢破裂，似乎就要陷下去。
竹枝曲反應賊快，忙拖著白臣就想往下跑，但是樓層口被一群骨矛士兵堵住，甚至從樓上還下來更多的骨矛士兵。
鍾藍眯起眼。
她自身的精神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只能運用從空匙里抽出的能量，強大的精神滅殺迅速清理出一道通道，竹枝曲也不敢浪費時間，慌忙就連抱帶背地將白臣往下拖去。
而鍾藍原本就在第三層裡面，要想跑出去，難度很大，就在她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整座樓層已經徹底崩裂，她只覺得腳下一空，便向下摔去。
「光度！」
鍾藍感覺頭很暈，她沒辦法，試圖動彈一下，結果發現在身上還壓著一塊大石。
而竹枝曲就在自己身側，說道：「光度，你怎麼樣？」
她使勁地要搬開大石，但是根本沒有辦法。
鍾藍咬緊牙關，想要自己掙脫，卻被竹枝曲按住，後者哭訴道：「你的頭上全是血，還是交給我吧。」
竹枝曲的力氣不大，輕易搬不動石頭，只能用身體使勁推動石塊。
這點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鍾藍也覺得暈頭轉向，伸手抹了把頭，果然全是濕漉漉的一片血跡。
「滾開。」
竹枝曲一時沒聽清楚，愣愣道：「怎麼了？」
鍾藍盯准她的方向，眼睛里幾乎充血，她大聲喝道：「給我滾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竹枝曲就向旁邊逃開，而就在下一秒，一個骨矛士兵便砍了過來。
鍾藍眼神一厲，千鈞一髮之際，挪開點頭，才避免了必死的一招。
「你不要再掙扎了，現在向我跪地求饒，也許我還能饒了你。」
「呵呵。」鍾藍低低笑了一聲。
她的兩條腿被大石頭壓制住，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就算是從中掙脫，也沒有什麼用。看上去現在就像一個無力掙扎的螞蚱，只等著黑暗裡潛藏的敵人將自己徹底粉碎。
但是鍾藍她怎麼會輕易死在這種地方。
被這種陰暗的要腐爛掉的人殺死，真是一種恥辱。
鍾藍低低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有一種撕心裂肺之感。
抬眼看了下屬性面板，這才明白之所以一點痛意都沒有是因為早在被大石砸中的剎那，就觸發了「感官封閉」，眼下她還怕痛嗎？
鍾藍，又怎麼會怕痛。
鍾藍大笑出聲，竟有些莫名的氣勢，直駭得藏在黑暗裡的玩家痛斥道：「你在笑什麼？」
「笑你。」她道。
鍾藍躺在地面上，滿面血漬，而她現在的額頭還在涔涔地往外冒著鮮血，可她卻依舊沒有一絲動容。
彷彿在這些傷不是自己的，這些痛也不是自己的。
當她仰頭向上的時候，劉海自然地往兩邊傾斜，隱藏起來的亡靈法師這才看明白她的一隻眼睛被繃帶綁住——這是一隻眼睛瞎了？
鍾藍的一隻手摸向這隻瞎掉的眼睛。
在黎明和現實融合后，她現實里原本完好的眼睛居然繼承了黎明裡瞎眼。甚至連阿黛爾贈與她的禮物也一併繼承。
阿黛爾。
血腥女皇阿黛爾的禮物又怎麼能被這種腌臢之人破壞呢？
就算鍾藍曾經作為她叛變的騎士，並以騎士之身登上王位，但若要除了她之外的玩家破壞這份王的榮耀，卻是絕對不可的。
她對阿黛爾沒有歉意，要說唯一能觸動她心靈的也只是最後委託王位時候的驚詫。
人的感情本就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東西，黎明能把數據模擬得這般真實已經叫鍾藍不得不懷疑這到底是真人還是npc。
她手掌覆在右眼上，猶豫了一瞬，將繃帶給撕下來，剎那間迸濺出來的火焰叫隱藏在黑暗裡的亡靈法師不覺一驚。
「這是什麼？！」
「你認不得的東西。」鍾藍彎起唇角，臉上隱隱露出一絲猙獰。
她現在心下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點，或者是她是極其痛恨任何威脅她生命的傢伙。
就在掌心下的繃帶被撕開后，迸濺出的火焰在空中劃過光滑的弧度，在瞬間，她似乎看見了阿黛爾模糊挺拔的身影。
使用力量會痛嗎？
鍾藍面無表情地想。
她現在就感覺到心臟有種微微的抽痛感，也許是因為和死亡太近，而忍不住疼痛。
面對死亡恐懼，本就是人最本能的行為。
鍾藍眼中的火焰，連帶著空氣一起燒灼起來，她手指一揮，便向一個方向飛濺過去，而那個位置……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隱藏在黑暗裡的法師這才露出全貌，一個披著法師斗篷的男子。
男子陰測測地笑道：「不過就算你猜對了我的位置，也沒法救你。本來不想殺你，你既然多管閑事，就別怪我了。」
「不想殺我？」鍾藍笑起來。
竟然一開始還想做一個不濫殺無辜之人，她可是帶著滿滿的殺意想要殺掉他呢。
男子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匆忙想要逃開，但是位置既然已經被發現，再逃就是難辦的事。
就在瞬間，鍾藍身上的大石爆炸開來，而兩條腿幾乎全部被砸爛的鐘藍沒有一點感覺，她的目光死死黏在男子身上，在他匆忙逃跑的時候，眼裡的光火就像不要錢一樣不斷噴射出去，手指之處，皆是火焰飛舞。
男子試圖阻擋，但發現這火焰根本無法熄滅。
而很快，他的四周都是火焰在燃燒，只剩下他一個脆弱的法師被困在其中。
「不，這不可能！」男子怒聲道，「光度，你這是什麼能力？！」
「殺死你的能力。」鍾藍低低笑出聲，好像在嘲弄男子的無知。
這不過是光火的第一階段能力，但來解決一個雜碎算是綽綽有餘了。
鍾藍卧在地上，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輕輕拍了拍手，就道：「結束吧。」
剎那間，火焰四射，包圍住男子的光火得到了指令，便迅速將其困縛在其中，男子驚恐之下，在光火將其燒灼起來的瞬間，大聲叫嚷道：「不要殺我！！！我用復活的秘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