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的命,任由索取
白菜無心回首對著百氏家族那邊的男玩家彎腰笑了笑,當眼神投向鍾藍的時候就帶著些許諷意。
「當你對不起我們宏圖的時候,早該想到會有今天。我們工會一再給你面子,你卻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們的顏面踩在腳底。現在,你想想,我們會怎麼對你呢?」白菜無心伸手指向竹枝曲,看著鍾藍笑道,「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她,實際還是在乎的吧,怎麼著都是唯一的一個夥伴呢!我就想著為什麼會有這麼傻的人追隨你這樣一個自私冷酷的人,你除了是光度,還有什麼?」
鍾藍嗤笑出聲,反問道:「憑我是光度就夠了。」
「不!」白菜無心當即反駁,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一直帶著溫和面具的臉上洋溢起滿滿的惡意,「真想撕爛你不知所謂的驕傲,我們的尊嚴都被你給踐踏透了,今天就是把你殺了也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我要讓你付出更多的代價!」
「白菜無心!」男玩家突然出聲喝止,他皺了皺眉道,「別搞太多事,我只要鑰匙。」
「鑰匙?」鍾藍冷笑一聲,眼神晦澀不明地盯向了白菜無心,「看來這是你們爆出的信息咯?我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被你們忽悠,認定我手裡一定有大把鑰匙呢?」
白菜無心一滯。緊接著扭頭就對男玩家道:「不跟她廢話了,她肯定是在拖延時間!」
男玩家雖然心有困惑,但還是點點頭,轉首就舉手向身後的玩家下令準備作戰。
但是一群玩家終究還是有些忌憚面上沒有絲毫懼意的鐘藍,一時間也不敢向她靠的太近,只是慢慢試圖將她的外圈包圍住。
如此一來,鍾藍的身後是一群被壓抑住隨時可能掙脫控制的變異吸血鬼,而前面卻是一群伺機動手的虎狼之輩。
竹枝曲一直被控制住,脖子上的鮮血還在不斷流淌,冰冷的感覺叫她心驚,一開始被刺痛的淚意漸漸壓抑住,轉而低低的抽泣。又是怨恨自己識人不清,又是後悔自己拖累了鍾藍。想著不小心落入這些傢伙的手裡,肯定會想辦法牽制住鍾藍。
果然,葉子就開口了。
刀子還抵在竹枝曲喉嚨處,面上得意非常。
「光度,你要是聰明點就該束手就擒。萬一我一個不小心割破了你的小夥伴的喉嚨……想來她跟著你還沒死過吧,體會體會死亡的滋味應該是個不錯的感受……」
竹枝曲一驚,眼淚刷得一下就掉了下來,可憐兮兮地就望著鍾藍,又想窩囊地叫她救自己,但是又不想真的成為一個累贅。滿心糾結下只好拿期待的眼神看著鍾藍。
鍾藍看也沒看竹枝曲的表情,笑得格外愜意,好像在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得意的葉子。道:「你以為我會在意她的命?」
葉子一愣。「她可是你唯一的夥伴!」
鍾藍嗤笑一聲,緩緩道:「你也知道,我是光度。光度要是想的話,會缺少夥伴嗎?區別只在於我要不要,不在於我有沒有。她不過是自己貼上來的,我為什麼要拒絕?」
在場的玩家頓時噤聲,沒想到鍾藍居然這麼冷漠無情。葉子咬咬牙,不甘心到手的壓制鐘藍的工具就這麼失去了效用。
白菜無心卻突然笑道:「光度,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分明很在意她,卻告訴我們她不重要。這是想變著法保護她?」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玩家頓時明白過來,忙警惕地看著鍾藍。葉子心下一安,又帶上囂張的面具,拍了拍竹枝曲的腦袋,按住她的頭,對準了鍾藍的方向。
「光度,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我們可真的會殺了她。」
別人不知道,但竹枝曲一看到鍾藍的眼睛,心裡就涼了半截,她知道鍾藍說的一句不假。那雙眼裡沒有一絲動容,哪怕正好和自己的目光對上也沒有一點擔憂,只是冷冷的、沒有一絲在意地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只是個陌生人,或者自己只是一個與他無關的將死之人。
竹枝曲突然感到一陣難過,下意識就撇開了目光,不想與鍾藍冷漠的眼神對視。
鍾藍攤開手,微笑地點點頭。
沒有得到一點意想之中的反應,葉子不禁有點慌,她回頭看了眼和尚念經和白菜無心。最後還是白菜無心眼裡閃過一道厲色,當機立斷就揮手示意:「殺了她!」
「啊……可是……」葉子有點憂慮。
白菜無心看了她一眼,道:「我的話不聽嗎?」
「不是!」葉子忙搖頭,偷瞥了眼鍾藍,咬牙對竹枝曲低聲道,「我也不想真的殺了你的,要怪只怪光度狠心不救你!」
竹枝曲默默點頭,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死亡。
在千鈞一髮之際,所有玩家的心跳都緊縮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鍾藍的反應,可是眼見著竹枝曲被葉子手起刀落,鍾藍也只是抱著胸淡淡看著,沒有一點表示,甚至連一絲表情變化也沒有,更別提有上前救援的動作。
竹枝曲心寒之際,被葉子抹了喉,疼痛只是一瞬間,最後死亡的瞬間,她彷彿看見鍾藍的嘴巴輕輕蠕動了幾下。
這是……
她瞳孔一縮。
「我會以命償命。」
以命償命?
對。以他們所有人之命,償還你一人之命。
彷彿一下子明白透鍾藍的意思,竹枝曲心中莫名其妙就是一暖,竟有種流淚的慾望。但是隨著白光一閃,耳邊只有系統的「您被勇者葉子殺死」的提示音。
竹枝曲的死亡沒有任何驚險。
但是看在其餘玩家眼裡卻是格外謹慎。不能威脅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不過幸好他們準備充足,就算是正面打,也不怕一個光度,只不過會犧牲幾個玩家。
倒是可惜了這點經驗。
白菜無心心中思量過後,便對著鍾藍拍手贊道:「你可當真是無情。」
鍾藍同樣露出微笑,「她的命,任由你們索取。」
對話結束后,雙方的氛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沒有人再輕易開口。表面上看是陷入了僵持,但實際上包圍圈在一點點縮小,偏偏鍾藍還不可以擅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