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洶湧
「叮……恭喜您，進入15級副本——紅塵證道。」
「經檢測隊友難度，1A1B3C，最終判定副本等級為B，祝您遊戲愉快。」
「提示：維持劇情發展。」
「條件與限定：第一你們是護道者，第二你們是雲中上仙隊列的人，第三您守護著於凰，第四，第三條限定不可以任何形式互述。」
鍾藍一醒來，系統就發來幾條通知聲，特別說最後一個條件里的「不可以任何形式互述」似乎被強調了下，就連繫統的機械音也稍稍停止。
「這是副本了？」
白菜無心的聲音突然在鍾藍身後傳來，其餘幾人也慢慢醒來。竹枝曲醒的最晚，揉揉眼睛還有點不適應穿越維度的感覺。
環視四周，發現幾人身處一個大殿中，周圍雲霧縹緲，就連地面上好像也浮著一層霧氣，好像上好的白玉鋪造而成，在迷濛中給人以溫潤的感覺，從殿內向外望去，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異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珍獸奇鳥展翅欲飛，凌霄俯視著茫茫眾生。
竹枝曲道：「這是修仙維度的天界？我們這次設定的什麼身份？」
「看來是這樣……前兩條條件限定都一樣的吧，這次不讓我們交流第三條限定是什麼意思？」白菜無心撫摸著下巴，沉吟。「我們的限定不一樣……甚至可能會有衝突嗎？」
鍾藍瞥了她一眼，道：「不一定，也可能限定交流後會提前透露出太多信息。」
不償命沒有吱聲，他靜靜地觀察著四周，晦暗的眼睛好像捕食的貓。
「阿拉……隊長不用擔心……怎麼講這也只是個劇情模式副本……有啥好怕的？」諸事繁瑣擺擺手，笑得一雙眼睛眯成月牙形。
劇情模式。
鍾藍暗暗一想，忽然記起在部落里看到的吃奶的大蟲的帖子，講的不就是一個劇情模式嗎？好像也是修仙副本……難道說的就是這個？
就算是劇情模式也可以將他們難成那樣，一定有不對的地方，不可掉以輕心。
忽然，眼見著眼前靜止的畫面開始活動起來，原本像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水墨畫的仙界突然就有了生氣，周圍逐漸傳來喧鬧聲，還有觥籌交錯的聲音。
「副本開始了。」鍾藍低聲道。
「你們是新晉的小仙吧？」一白髮白須的老者慈眉善目地沖幾人笑道，「正趕上仙帝仙逝的時候，還真不湊巧啊！快去邊上坐下吧，一會人多了就只能站著了。」
新晉的小仙。幾個玩家同時捕捉到這個身份信息。
白菜無心謙和地笑笑，「好的，我們幾個還不知天上的規矩，還請上仙多帶帶路。」
老者摸摸鬍鬚，笑著搖頭道：「上仙不敢當，你們且叫我左木星君吧，我也算是老字輩的仙人，給新晉的講講些注意點也是應當的。」
「要說呢，這天上和地下也沒什麼區別，該守的規矩也得守，不要因為自己成仙了便可以恣意妄為，地位上的劃分還是很嚴格的。從上而下排下來就是仙帝、仙后、仙帝之子，仙君，星君，五支天，四孝君，地官，真人等等……一般像你們這種新晉的仙人是沒有官職的，等混上一兩年就差不多了。要說這天上……可是好久沒見過新鮮的血液了啊！」左木星君嘆息道。
「雲中上仙是算什麼職位？」鍾藍冷不丁問道。
可沒想到「雲中上仙」的名號剛出口，左木星君就臉色一變，驚異道：「你們怎麼知道他的名號的？雲中是唯一的仙君，可以說是上仙中最特殊的存在。可他一向低調，神出鬼沒，這名號也就天上的一群老輩們知道，你們剛晉陞的仙人……」
接下去的疑問不說出口也明白。
白菜無心等人心知不好，恐怕鍾藍這一問就問出了左木星君的警惕，剛想插口岔開話題，卻再次被鍾藍搶得話語。
「瞻仰已久。」鍾藍僅僅陳述道，面不改色地和左木星君對視。
誰料，沉默半晌后老者卻開懷大笑起來。
直笑得幾個玩家一頭霧水。
「既然知道雲中上仙，那麼多餘的也不用講了……看樣子，你們是準備選擇雲中上仙咯？」左木星君突如其來一問。
「叮……觸發重要劇情，請選擇是/否。問題：是否選擇站隊雲中上仙？」
站隊？這天界也是要站隊的！看來這老者和他們說了這麼多只是為了提前下手拉人？鍾藍眯眼，嘴角咧開一笑，回答道：「我們自然都是雲中上仙隊列里的人。」
自然……
確實自然。這不就是限定條件里的第二條嗎？
白菜無心四人也暗暗交換了個眼神。
她往前一站，便向左木星君露出一個彼此都懂的表情，暗示道：「接下來關於天上的規矩還得請您給我們好好地再講講了。」
接著左木星君將五人引到旁邊的一處客座上，那裡圍聚了不少仙人，見左木引來五名新晉仙人頓時明白他的意思，臉上像瞬間戴上面具似的個個揚起熱情的笑容，不一會，表面上就其樂融融了。
從他們的口中，幾人還獲取了不少關於雲中上仙的信息。
比如說，雲中上仙的在仙界的出現總共加起來不到十根手指頭，但是卻被尊為仙帝之下最權威的上仙，就是仙帝在世也要給他三分顏面。仙帝一隕落，神位就空缺出一個，雲中上仙作為最有可能成神的上仙，幾乎就是眾望所歸。但也只是幾乎而已——畢竟對這個從不參與仙界管理的挂名上仙，不滿的仙人還是很多的。
所以就著成神的候選人，總共分派出四個隊列，仙帝一死，就是站隊的關鍵時候，平時的矛盾就要揭上檯面。其中雲中上仙的支持者最多，佔了仙界的一大半，其他的就是兩個仙帝之子和臻和星君的追隨者。
「仙後來了——」
不知是從誰口中傳來的一句話，一瞬間叫周圍的仙人靜了靜。
鍾藍等人抬首望去，就見從大殿外面，裊裊婷婷走進一個身影，在這樣一個群臣肅穆的時候，她卻身著一襲瑰紅色長裙，領口用金色的絲線綉著蝴蝶圖案、裙裾則綉著金色的祥雲圖案，袖口微收，雙手莊重地擺在腹前。火紅如烈焰，灼灼刺目。周身雲霧繚繞，仙帶飄飄，彷彿踏雲而來。
也許是鍾藍的目光太過直接，竟對上一雙鳳眼，眼下以金筆勾勒，描繪至眼尾，繪出精緻細膩的紋路，明艷不可方物。眼角微勾，顧盼生情，這妖嬈姿態卻硬是被一身凜然貴氣壓下，只顯得媚而不妖，不可直視。
仙后僅僅只是瞥過鍾藍一眼，便收回目光，火紅的裙擺在地面翻滾出雲霧，一路直走向高台落座。
「我知眾卿……聞得仙帝仙逝，內有感傷……然，命有所歸，就是仙帝也不得違逆……況蜉蝣朝生暮死，我等為仙能活千年已是幸事……所謂歸去，不過是皈依大道，眾卿應為仙帝歡喜……」仙后低垂眼帘，臉色微沉，不露出一絲傷悲，「吾今日來，不是為了給仙帝默哀……而是向眾卿宣布吾將退位……帝位將由長子繼承，不知眾卿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