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是誰
新聞發布會過後空曠的場所內,有身材高挑的女人漸漸走進來,和剛才紛雜沸騰的新聞發布會現場完全不同,此時這裏隻有做清潔的阿姨,偶爾能聽到拉動座椅後發出的摩擦響動聲。
從空曠的室內到一旁閉塞的會場角落裏,亞微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神色冷然,不請自來的女人深深地蹙眉。
“你是誰?”
一身全黑色女士西裝的葉夏青,眉宇間冰冷機械地似乎不存在一絲人情味,“亞微小姐,介於你誣陷太太,所作出的有損她名譽的事情,作為律師顧問,我現在將我方律師函交給你。”
遞過來的律師函直接被亞微丟在地上,“你算什麽?蘇小棠還真是了不起,找了一個不得了的男人做靠山,就以為她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人,說到底不過是靠睡男人的貨色,她……”
“啪!”地一聲,麵無表情地葉夏青將手揮出去,在亞微原本蒼白的臉上留下紅腫的印痕,臉上被打得地方火辣辣地痛,似乎很快就腫高了,亞微捂著自己的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依舊冷然的如同機械冰寒的女人。
“你竟然敢打我!——”
“是這樣的亞微小姐,我想您很有必要了解一件事情,不是我打你,是我代勞我的上司來給你一些教訓,王總從不打女人,但是你今天觸碰到了他的最低底線。”
“啪!”揚手又是一巴掌上去,這一巴掌打得最狠,葉夏青冷眸微眯,“亞微小姐,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亞微見一向麵無表情的人突然露出如此冰寒的表情,讓她完全一驚。
也許是內心的最後一絲自尊心在作祟,亞微冷笑著說道,“蘇小棠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隻是一時失利,人生的路還長得很,此一時彼一時,我總有機會要報複回去。”
“亞微小姐,抱歉,按照上司的意思我覺得您似乎不存在這樣的機會了。”
“什麽?”看著突然出現的身高健壯的男人,亞微徹底慌亂了。
“把她帶走。”
“是,葉總監。”
看著車內的人,將車窗搖下來,葉夏青憤憤然說道,“不要怪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實在太不識趣。不知天高地厚。帶她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我……”
隨著車門關上,立刻隔絕了裏麵女人的掙紮聲。
葉夏青繼續向外走,走到記者招待會場所外,看到站在一邊處理後續的於灝,“怎麽樣?”
“已經解決了。”於灝說,“沒想到亞微這個女人心思這麽深重,竟然想在記者招待會結束後直接攔截了太太。“
葉夏青冷冷道,“那些男人不簡單,其中有簡赫交過手的,應該也是職業保鏢出身。”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大用處了,反正以後在蓮市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女人。”難得見溫雅的於助理露出冷漠的神色,不過在幾秒種後快速地消失完全又恢複成了往日裏儒雅的模樣。
“走吧,回公司。”葉夏青一直沒有大的情緒變化。
於灝打開車門,看著坐在駕駛位置上開車的女人,兩年後的葉夏青相比之前更加的不易讓人靠近,她是最出色的盛宇律師顧問首席,不笑,也不沒有表情,極度生氣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會越來越冷。業界成績斐然,可人際關係疏離地過分,像是完全淪為了為盛宇工作效力的機械。沒有男人敢輕易靠近她。
通往宜莊的林蔭大道上。
王明軒開車,小棠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因為時不時地關注他的妻子,他發現就要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一路上沒有什麽過渡反應的人突然臉色蒼白地要命。
“怎麽了?”王明軒問。
剛剛將車開進車庫裏,就伸手輕觸身邊人的手,一幫她解開安全帶,身邊的人臉色蒼白有些有氣無力,怕她再次發燒了,王明軒蹙眉喚她,“阿棠,不舒服?”她扶開觸在她額頭上的手。
胃裏不舒服地感覺上來,一路上想吐又不想吐的感覺,來來回回地折騰著她。自從王明軒出差一直沒有出現的什麽妊娠反應,在和他回來的路上相處的這短短兩個小時裏來了反應,難受的厲害。
“王明軒。”秀眉輕擰,小棠說,“我想吐。”
想吐?
“怎麽回事,暈車了?”
車內的控鎖剛一打開,小棠就下車去了,王明軒跟在他妻子身後,見她幹嘔吐得厲害。
看她吐也吐不出什麽,完全是幹嘔,王明軒輕拍著他妻子的後背,問道,“是不是最近又沒有好好吃飯,怎麽就這麽總是幹嘔?”
俯身幹嘔的人,反應地有些厲害,聽不出來又有些頭暈目眩,現在聽王明軒站在她身邊和她說話,沒由來地隻覺得煩躁。
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王明軒一邊說,“該多吃點飯的,現在也不至於完全是幹嘔這麽遭罪。”
蹙眉,隻有他和她兩個人的時候,他向來開車非常的慢,第一次見小棠因為車程的原因吐成這樣,他想要扶她起來,又怕她真的還想吐。
就這麽反反複複地倒是沒有吐出什麽來,一次次地幹嘔,聽得王明軒心神不寧。
直到後來,感覺她完全幹嘔地有些失了力,王明軒給她用礦泉水簌了口以後,直接抱起了她。
被他抱著,她下意識地伸手環抱著他的脖頸,額頭親昵地相抵,從記者招待會的紛亂氛圍,到出來後被記者媒體圍困,再到後來王明軒開車,小棠開始不舒服,沒有一刻鍾是真的平靜的,現在吐完了覺得舒服了很多,被他抱著,好久不曾感知的熟悉懷抱讓她覺得格外溫暖,安靜地靠在他懷裏,聽他訓自己,“不好好吃飯,才會暈車吐得這麽嚴重。”
他剛回來,她暫且不想和他提真正的原因,就那麽聽著他嚴苛的話,沒有反擊一句回去。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不和他爭論這些。
剛才被他抱著走在外麵不覺得怎樣,現在慢慢步入宜莊的中庭,小棠這才想到,這兒不像曾經隻有他和她,他出差家裏的女傭一直都在,更何況還有程姨。
“放我下來。”
“現在才說,沒用了。”
她越這麽說,這人像是使壞一樣抱得她越緊,小棠無奈隻好說,“王明軒,你別這樣。”
“別哪樣?”側臉看到他別有意味的笑容,她索性不說了。
一路被他就這麽抱著回到宜莊內,似乎習慣了這些,所有女傭隻臉紅地避諱當是完全沒有看見。
小棠轉移話題,說,“你不是要去拿文件?”她即便這麽提醒他,他到了客廳也沒有就那麽將她放下來的打算,直接抱著她上樓到,笑了笑,他說,“一起去。”
書房。
王明軒一進門,就抱著他妻子讓她直接坐在了書桌上,他低頭去桌麵上找文件,難得安靜下來,出差五天後的獨處時間,他問她,“有沒有想我?”
小棠顧不上回答他這個問題,隻因為現在他抱著她讓她坐在地方讓她覺得很不好。
感覺到了他妻子的窘迫,不再找那些文件,雙手撐在桌麵上,將她圍困在他的一個包圍圈裏,“怎麽了?”他問,有意地曖昧地靠近,兩個人的唇距離很近,很近,讓她有些抑製不住的臉紅。
小棠側過臉說,“坐在這兒終歸不雅觀,讓我下去。”
單手攬住她的腰肢,王明軒在他妻子耳邊說道,“又不是沒有這麽坐過?”
沒辦法鎮定了,因為明白他話裏話的意思,所以她現在神情羞澀窘迫。
她知道他指的是上一次在新西蘭的時候,當初同樣的公司辦公室,同樣地他在找文件就直接抱了她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彼時正是盛夏,穿著單薄,坐在那兒露出了她白希的腿,然後,那一次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他就那麽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那晚的新西蘭,小棠喝了酒,被王明軒抱著有些昏昏沉沉所以沒有來得及說拒絕的話,可她還是清晰地記得在新西蘭的雨夜,他沒完沒了地要她,一次比一次惡劣,一次比一次在她的體內撞得更深入,令人難耐,一次比一次地完全契合的結合,趁她酒醉熏熏然的反反複複,完全沒有節製,而似乎也就是在那晚沒有任何預料地有了現在的這個孩子。
他有意勾起她過往的醉酒後和他最放肆的一晚,她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隻好靠在他身上有額頭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想讓他再提。
被他妻子如此稚氣的舉動所取悅,想要找文件的心思也沒有了,單手撐在桌麵上,伸手抬起小棠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囡囡,嗯。”這樣親昵地稱呼,她沉默著蒼白的臉色卻湧起層層潮紅。
“囡。”
他又叫了她一聲,看到一邊手機提示音響後,屏幕裏顯示出的當日的新聞頭條,完全是他和她的消息。
抑製不住地扣著她的腰際,讓她接受他這一個飽含著這麽多天未見的思念地親吻。
一吻結束後,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觸她被吻得晶亮的嘴唇,“你是我的。”他說。
這樣強人所難地霸道地說辭,小棠隻聽著這人說,並不和他搭腔。
“想不想我?”繼續問剛才的問題。
這會兒小棠也想到了下午他出現在記者會上的事情,“你不是說過一個星期才會回來的?怎麽會今天就回來?”
“如果我不回來,你就打算自己這麽承受著,也不和我說。”
伸手,輕觸他皺緊的眉,小棠說,“他們的言論是他們的事情,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真的在意過這些。我知道亞微想要做什麽,隻是沒想到她比我出手還要早。不過,還好有你。”
她的一句話完全讓剛才還眉頭緊蹙的男人瞬間釋然地笑了笑。
“我要真的不回來,怕是真的要被欺負了,嗯?”
“那些都不重要,事實上你回來了,這就好。”她衝他淺笑,靠在他的肩膀上說,“謝謝,你肯為我回來。”
王明軒怔了怔,完全沒有想到他妻子會這麽說。
“就這麽公開我們的婚訊,我以為你不會高興。”知道他妻子現在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有所作為,所以王明軒如此這麽做,還是會擔心她的不滿。
“為什麽會不高興?“她說,“王明軒如果相反,換成今天發生著一切的是你,我也會和你一樣做同樣的選擇。你不想我受到傷害,我也是同樣的。”伸手將他們的手指握在一起,王明軒看著他妻子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唇邊有溫情地笑意。
放在她腰際的手不斷向上,直到觸及到豐盈的柔軟,他的手似乎真的開始不安分了。
“你——”她訝然。
“我想你,很想你,離開的每天都在想。”他很快就用手指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隻是小棠完全不肯這麽配合。
“別亂摸。”羞窘。晚飯還沒吃,我餓了。”
手指還沒有從她胸口上移開,他卻還是應了她,“先吃飯,不急,吃了飯再……”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許他再說。
宜莊,餐廳。
這頓晚餐,王明軒出差回來吃中餐很盡興,但小棠卻真的沒有什麽胃口,考量著要怎麽開口。
每天都用來給小棠恢複身體的黑尾鯉魚湯一端上來,小棠問道魚湯的味道,平日裏還行,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反應突然又來了,而且這次比下午的時候還厲害,她直接到浴室的盥洗池嘔吐,王明軒也再沒有了心思吃飯,直接放下手裏的碗筷直接給邢凱醫生打了個電話。
可這電話剛打完,浴室裏就發出女傭慌亂的聲音,“太太,太太,您怎麽了?”
客廳裏,聽筒還沒放下的王明軒出了一手的冷汗。
王明軒也再沒有了心思吃飯,直接放下手裏的碗筷直接給邢凱醫生打了個電話。可這電話剛打完,浴室裏就發出女傭慌亂的聲音,“太太,太太,您怎麽了?”
客廳裏,聽筒還沒放下的王明軒就出了一手的冷汗。聽著盥洗室裏擔憂的聲音,他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將吐得臉色蒼白,單薄地搖搖欲墜的人直接攬進了懷裏。
“阿棠?——”
吐得地太厲害,完全虛脫的人眼前是模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小棠在恍惚中還是感覺到剛才急匆匆走進來扶著她,不斷輕拍著她後背的人是王明軒。
吐完了,她仰起一張蒼白的臉說道,“我沒事,我隻是……”話還沒有說完,渾身失力大腦一片空白,讓她完全暈厥了過去。
“太太!——”
“太太!——”
相比身邊兩個女傭的慌亂,王明軒沒有像她們一樣見他妻子暈倒大肆呼喚一聲她的名字,他攬著暈倒在自己懷裏的人,而後直接打橫抱起了懷裏的人,女傭著急地問,“先生,太太她,怎麽辦?”
“還不快去叫醫生。”一聲冷斥,讓女傭回過神恢複了鎮定。
“是,是!”急忙出了盥洗室,女傭們一邊應聲一邊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王明軒抱著完全暈倒在他懷裏的小棠上樓,起初剛回家終於見到他妻子的欣喜和好心情完全都不存在了。一步一個台階地上樓,表麵上看起來神色鎮定沉穩,可內心早已經燥亂成了一團沒有人知道現在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棠。”將她抱回臥室躺在床上後,他才開始輕喚她的名字,“阿棠?”見她完全暈過去後,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王明軒的情緒完全不對了,臥室外是急匆匆的腳步聲,人還沒有進來,就聽程姨說道,“先生,邢凱醫生來了。”
“讓他進來。”
邢凱跟在程姨身後進來,看到的就是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和站在一邊臉色冰冷,神色陰鬱的王明軒。
在上來之前邢凱聽到女傭和他提及的王太太的狀況,便問,“吐完後,暈倒的嗎?”
“嗯。”
邢凱蹙眉,小王太太的腸胃沒有問題,隻是早些年有腎髒病,不論如何也不會影響到腸胃。
“吐得很厲害?”
“今天一晚上就吐了兩次,每次都是幹嘔。”
幹嘔?這兩個字讓身為醫生的邢凱突然覺得不太妙。既然是因為嘔吐暈過去的,邢凱先給小棠輸了葡萄糖營養液,病人處於暈厥狀態,邢凱沒有辦法得知她目前的症狀和反應,想了想,最後也隻能用傳統的中醫方法讓王先生將小王太太的手腕向上翻,邢凱用手指按上去探了探她的脈搏。
本想探探王太太的脾胃,和腎髒,卻沒有想到探到了讓邢凱更加驚訝的結果。
“王先生,您最近沒有喝我給您開得中藥?”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王明軒擰眉,除了最近幾天在國外,他是按照邢凱說地每隔兩天都會喝一次中草藥。
見王明軒的神色不明,讓邢凱探了探小棠的脈搏,再三確定後,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到底怎麽回事?”王明軒的耐心盡失,情緒尤其不好。
“王先生。”邢凱同樣的在這一刻神情完全緊繃,“王太太大概是懷孕了,這樣的嘔吐應該是隨之而來的妊娠反應……”
“這是好事,太太的身體更應該好好補補。”程姨一臉的笑容,除了她,室內的邢凱醫生和王明軒一個比一個臉色差。
阿棠,懷孕了?
看著床上的人蒼白的側臉,王明軒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妻子,他的阿棠有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每隔兩天都會按時吃的中草藥,從國外回來後,就算歡愛,他對她也有做過避孕措施。
有了孩子!
神色從一開始的冷然現在完全變得沒有一絲遮掩的陰鬱,王明軒看著邢凱問,“你最好把話說明白。”
不論是在法國,還是回國後的檢查中,王明軒一直都記得所有幫他妻子做過身體檢查的權威醫生說過的話。
——王先生,您太太的身體不能受孕,一旦受孕如果沒有及時落胎,後果將不開設想。
——如果您不想在您太太臨產的時候,被迫聽到要您妻子還是孩子的選擇,您最後不要讓王太太受孕。
——王太太不適合生孩子,即便孩子能順利出生,她的身體也維持不了多久,也許等不到孩子出生,一旦她病情反複,就會……
……
醫生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回響在王明軒耳邊。
程姨一臉笑容地站在一邊,可看著這樣的氛圍,她先前隻顧著高興,現在不論再反應慢,也完全覺察出了這其中的分為有些不對勁。太太有孕,有了先生的孩子,做丈夫本該高興,現在王先生地反應卻與之完全相反,神色陰沉,明顯的不悅,而且是罕見地不遮掩情緒的極度不悅。這到底是怎麽了?程姨看不明白。
先生有多喜歡太太,程姨看得出來,從兩個人剛結婚之間斷斷續續有矛盾,摩擦,隔閡,而後漸漸看著他們走到一起終於有了血脈的延續,多值得慶賀高興的事情,程姨都為先生和太太高興,可是本該最喜悅的人,現在沉默地可怕。
看不明白也看不懂怎麽了,程姨現在心裏想的隻是小棠過渡纖瘦的身體,如果現在不好好補補,到時候一天天臨產了,估計順產生下孩子會很辛苦,直接悄無聲息地出去,她去給晚餐沒有吃什麽的小棠準備薑汁菠菜羹,既能補充營養還能抑製嘔吐,程姨一門心思地想著小棠想著太太和先生的孩子,至於室內這樣不尋常的氛圍,她沒心思顧忌這些。
邢凱對王明軒說,“王先生,這要那些中藥堅持喝,就不會出現狀況,可王太太的身體是個例外,不論如何我建議您帶她到醫院去做更權威更細致的檢查,我們才能進一步判定她身體的目前狀況。”
王明軒沉著臉坐在那兒,不論邢凱現在說什麽,他看都不看他一眼。邢醫生是晚上的主治醫生,到外麵接聽電話,王明軒坐在室內,突然感覺到掌心下的手輕微地動了動,手指屈伸間,暈過去的人因為所輸地葡萄糖清醒了大半。
“王明軒……”
見她出神,有些虛弱的人又喚了他一聲,“王明軒……”
“你醒了?”他看向她,看著她蒼白的臉,王明軒想要對他的妻子笑,卻發覺笑容無力又僵硬。
“王明軒,我……”對上他妻子已經完全清明的視線,王明軒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可他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沒什麽,你沒事的,什麽事都沒有。”
“我不會有事的。”
堅定的嗓音,和剛才吐得虛脫虛弱地人完全判若兩人,王明軒怔了怔,隨即笑了笑,可眼神滿是沉鬱,“阿棠,穿好衣服,我們到醫院去。”
醫院?
小棠內心霍然一驚,身體下意識地離開他的懷抱向後退,像是突然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麽,會做什麽,她擰眉,“我不去,我不去醫院,我沒有生病。”
“都吐成這樣了,還沒有生病?”他起身直接到衣帽間幫她找衣服,和往常不一樣,他沒有耐心地幫她拿,幫她挑,詢問她的意見,而是直接隨意拿了就扔到了床上。
他笑著說,“穿好了,我們就走。”
小棠神色慌亂,她說,“我說我打著點滴,現在不方便活動,醫院,我不去。”
“不就是打點滴麽?”王明軒走進小棠俯下身,“醫院也可以繼續打點滴,現在我們不打點滴了,來,乖點兒別動,我幫你拔了針頭。”
和兩年前一樣,直到現在小棠都對注射針頭顯得心有餘悸,他給她拔針,迅速而狠,還來不及說什麽,他就將針頭拔了,輸液管直接扯了摔在一邊,可見他現在壓著多大地怒氣。
現在體虛弱的人被他抱在懷裏,完全沒有力氣掙紮,他笑著扯她的睡衣,眼神裏一片漆黑,她沉默著,默然。像是早就想好了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會生氣,可真的到了現在,小棠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勸阻他。
手指按在睡衣上,小棠說,“王明軒我不去醫院。”
“不去醫院怎麽行?”
“王明軒,其實邢凱醫生和你說得都很明白了,我真的是……”
“不許說。”臉色極致陰沉地打斷她,他隨後又輕笑,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阿棠,乖,不要說我不喜歡聽得話。”
小棠看著情緒不對的人,完全怔住。